复兴文学 > 看透爱情看透你 > 601、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

601、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阮舒上气不接下气。

    倒是过道上传来人声和动静,打断了他们。

    听起来像是孩子们被召唤去排队,准备洗漱休息了。

    阮舒即刻把他的手从她衣服里捋出去。

    或许考虑到这里是儿童福利院,傅令元比平常收敛得多,也放开了她。

    整理好衣服,拉上拉链抬头时,他的手正伸到她的脸上,帮她把口罩重新戴好。

    阮舒便也踮起脚,帮他戴回口罩。

    他又帮她将羽绒服的帽子拢回头上。

    阮舒则去够他的雷锋帽,压了压帽边。

    然后她忍不住吐槽:“也亏得福利院的工作人员胆子大,敢放我们进门。简直就像雌雄大盗。”

    “史密斯夫妇也不错。”傅令元勾唇,牵起她的手。

    待陪他洗完手回来后院时,孩子们果然已经去休息了,栗青、赵十三、二筒和九思在协助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做善后工作。

    阮舒低声埋汰傅令元:“他们四个既然都跟来江城了,之前的年夜饭怎么不把他们喊来一起吃?”

    “你觉得荣一和十三碰头,场面会好看?”傅令元点了点她的额头,“把他们全喊来一起吃,谁为我办福利院的事儿?”

    最后,他像她刚刚一样低声:“饭桌上你找了四盏电灯泡,还嫌不够亮?要我再添四盏?”

    阮舒默默翻白眼——没有电灯泡,他哪来充大爷嘚瑟的机会?

    ……

    从阮舒的病房出来之后,褚翘就跟在马以身边,随着他一起去探视爆炸案的伤患。

    正如之前所言,庄家宗祠和庄宅两处炸弹最终致命性的引爆,差不多都在被前面的炸弹吓到驱散得差不多的时候,所以伤亡人员比较少。

    而平房那里,“S”明显具有故意针对警方的意图,因此除了死亡的庄荒年和驼背老人,其余的全是警察。

    这两天住院,褚翘从猴崽子那里了解过详细的伤亡名单,彼时进入平房内的警员或多或少都受了伤,重伤者7名,两名当场死亡,还有两名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

    案情涉及庄家,庄家方面利用人脉对媒体方面有所控制,政府和警方也不希望此事产生不良的舆论效应、不希望破坏社会安定,因此也有所压制。

    加之爆炸案的发生本就限于庄家族亲的人员范围内,整件事外界几乎不知晓。

    褚翘自己组里的几个人,算起来只有她受伤稍微严重点,住进了医院,她其实早就琢磨着抽个时间探望伤患同事。

    虽说皆为职责之所在,且警察这个职业本就时刻面临危险,但终归那日是她作为负责人调派人手带去庄家的祭祖仪式上,她在所难免心中有愧。

    不过情况比褚翘预想得要好,一圈的探视下来,大伙儿的精神状态都十分不错。

    她和马以的事情最近在局里大范围地传开,这会儿他们俩又是一起来的,在大家眼中俨然夫妻档,每见一位警员,就被打趣一次。

    马以至始至终都是淡定的。

    褚翘也看在同事负伤的份上,心态端得比较平。

    只是越到后面,褚翘越跟不了马以了,不是因为被打趣,而是安排在最后的是两名重伤同事,其中一位她在现场时就见过——断了一只胳膊被抬经她身边的。

    很年轻的一名小伙子,刚从警校毕业出来半年,家中独子,父母双亡,从小由奶奶带大,而奶奶如今已过古稀。

    奶奶方面自然是瞒着了,扯谎说出任务要十天半个月无法回家。

    但这并非长久之计。

    小伙子倒是很乐观,也明白这个道理,只觉得想等到他稍微好点,再自己和奶奶坦白。

    褚翘当警察多年,经手过不少的案子,有大有小,比这位小伙同事更不幸的案例都遇到过,但并不代表她的心会因此而麻木,每一次都同样难过。

    马以在病房里和他交谈的中途,褚翘便离开了,去给组里的猴崽子打电话,想询问这位伤残警员往后的生活安排。

    估计除夕夜全在专心陪家人过年,或者和朋友娱乐闹腾,电话没人接。

    换了两个打,也一样打不通,褚翘便作罢,收起手机靠在窗口吹风,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些。

    年夜饭前喝的酒,入肚的量不多,因为担心自己又像上次断片儿。但也不少,因为不想自己继续在马以面前犯怂。

    酒的后劲儿厉害,到现在她的脑袋仍然有些晕乎乎,身体也有些轻飘飘。

    酒精的作用,容易让人的情绪比平常愈加敏感。

    褚翘后知后觉,今晚没有事先准备的情况下就跟着马以探视那些伤患,或许不是个好选择。

    加之被马以冷落,搞得她现在的心情趋于阴郁。

    窗外,刚停歇不久的雪又开始下起来。

    褚翘怔怔地盯着,阴郁之中再添几分伤感——今年不在家里过年,也就没有和家人一起去祭拜外公了……

    外公去世之前,最牵挂的就是她的婚姻大事。当时她还和傅令元有婚约,而傅令元人在国外。

    人人都知傅令元是个混小子,外公却因为和傅爷爷的交情,从未质疑过亲自挑选的这个外孙女婿。

    如果他老人家还在世,看到现在傅令元比以前还要混,恐怕也得懊恼自己看走眼吧?

    褚翘兀自忖兀自无声地笑,再兀自底气十足地挺了挺胸。

    嗯,当然得底气十足。她原本都打算好了,要底气十足地在外公的目前和他聊专家。

    啧啧啧,一个专家撂出来,无论模样、职业、人品,那可全部都是十个傅令元也比不上的。

    所以,她挑男朋友的眼光,比外公他老人家挑外孙女婿的眼光好太多了。她不得嘚瑟嘚瑟?

    光想着,她心中便不自觉得意起来。

    得意得甚至打了个激灵。

    “褚警官是想感冒?”

    马以的声音冷不防从身后传出。

    褚翘应声回头。

    额头上蓦然覆上温热的手掌,轻轻抵住她一下。

    于褚翘的视野范围内展露他袖口的一粒扣子。

    眨眼的功夫,马以的手放下。

    褚翘这才对视上马以镜片后那双平平淡淡的瞳眸。

    显然,他刚刚那个小动作,是鉴于之前有两次她转身的时候都不小心撞到他的下巴而为之。

    褚翘抬手轻轻一触自己额头上方才被马以碰过的那一小块温热,视线有意无意地瞥向病房的门,询问:“马医生的工作结束了?”

    “嗯。”马以轻描淡写地应完,迈步便走。

    褚翘紧随他身侧:“怎样?他的心理状况如何?”

    “太乐观。”

    “太乐观?”

    “嗯。据说他从出事到现在,没有在人前表现过任何负面情绪。”

    马以这么稍加一解释,褚翘就差不多明白了。

    没掉一条胳膊,哪里是轻轻松松能接受的?心理再坚强的人,也应该有个情绪上的变化过程,才是正常的。

    而那位小伙同事,至今不曾发泄。

    褚翘忧悒蹙眉:“有什么合适的解决办法?”

    “我回去后会整理信息写报告的。”马以的目光依旧平视前方。

    “马医生辛苦。”稍一顿,褚翘又问,“不能现在先和我讲点……?”

    马以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拒绝的意味儿明显。

    褚翘未再探究,瞧着他行往的方向,愣了一愣,迟疑:“马医生你该不会现在就要回去写报告?”

    “没其他事可以做。”马以脚下的步子不停。

    “跨年啊!”褚翘忙道,“不是和小阮子约好了一会儿回她的病房和她一起跨年?”

    “褚警官觉得合适再回去当电灯泡吗?”马以反问。

    褚翘噎住。

    “可……”她瞄着马以冰山般的侧颜,“马医生就打算这样结束除夕?”

    不自觉间,她已跟着马以走进电梯。

    电梯门阖上,马以正在摁键,淡淡道:“有时间,就趁着现在刚和几位病患沟通完,把能解决的尽快解决。之后我要回海城了。”

    他要回海城,她自然不意外,但她一直没正儿八经去想过,此时乍一听,心里积压的伤感更甚。

    马以扭头:“褚警官有什么安排?”

    电梯在下降,褚翘更加感觉头昏。

    头昏,胆子倒是更大些,主动抓在他的手臂上,借了点里稳住身形,仰脸便将先前在饭桌上他错过的她咧嘴笑补给他:“我答应我妈,今晚要和你一起过年,还得拍照片给她看。”

    “好。”马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那就去我那儿,我工作,你过年。”

    “叮”一声,电梯恰恰抵达。

    马以反手握住褚翘的腕,牵着她走出轿厢。

    ……

    从儿童福利院回来医院病房之后,阮舒才记起来,她今天未打招呼就和傅令元出门,荣一竟然没有着急忙慌地找她。

    视线兜一圈,不仅不见荣一,林璞也不在。

    林璞就算了,但这显然不符合荣一的作风,荣一应该至少守在病房门口才对。

    阮舒正狐疑。

    傅令元的手臂从后往前横过她的脖子搂着她进里间,一语道破:“算两个电灯泡识相,自动灭掉了。”

    阮舒:“……”

    待她洗漱出来,傅令元已经穿着睡衣鸠占鹊巢地躺在她的病床上,什么多余的小动作和话都没有,仅仅露出一小片的胸肌,无形中便是一种强烈的诱惑。

    阮舒双手抱臂站在床位欣赏,觉得自己这几天身体不方便,真真亏大发了。

    “这就是你之前三次等我的姿势?”她问,大有嫌弃的意思,“也没多特别。”

    “姿势不是准备在等你的时候,是准备在和你做的时候。”傅令元向右一挑薄唇,笑纹加深。

    “那我先预热两天。”阮舒爬上床,拿他当人肉垫子,窝进他的怀里,左蹭蹭,右蹭蹭,一如既往地怎样都舒、服。

    傅令元搂高她的腰,熟稔地一步到位便帮她调整到她以往最喜欢的位置。

    这种到位的陪床服务,这两天都在享受。

    阮舒就此一动不动。

    电视机开着,正播放春节联欢晚会,满屏幕是红红火火的舞裙在飞扬。

    音量调非常小,在此时的静谧之中,倒能刚刚好听清楚主持人或者表演者们的具体吐字。

    他的手在她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她贴着他热烫的皮肤昏昏玉睡。

    一切都显得平淡。

    平淡却温馨。

    脑海中交织着去年他们共度除夕的画面。

    那个时候,她如何能够预料到,今年,他们依旧陪在彼此身边……

    ……

    马以住的是公寓式酒店,令得褚翘错觉就像被他带回家。

    他说回来工作,便果真径直走入书房。

    褚翘一眼看见先前的那台测谎仪。

    “怎么还在你这儿?”

    “报告还没写完,所以先留着我这儿。”

    书房区域是半开放式的,和客厅区域是打通的。

    客厅区域又连接着半开放式的厨房。

    褚翘盯着厨房里马以的背影,听言倒是有点失望——这么多工作,看来他在她之后从荣城又来江城,不是为了追她……

    马以转身走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杯牛奶,塞给她后,什么也没说,自顾自坐到桌案前,从桌边一叠文件里抽出一份,翻开,然后拿出笔,埋头开始在纸上唰唰唰。

    就这样,没再管她了……

    褚翘端着杯子立于原地,静默地站片刻,就近坐到手边的椅子里,杵着下巴,歪着脑袋,看他,间或时不时啜两口杯子里的牛奶。

    ……

    脚下一蹬,褚翘骤然惊醒,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她还是坐在椅子里,屋里的灯也还亮着,不过马以已经不在书案前。

    舒展开懒腰,褚翘起身,准备去找一找马以。

    刚转个身,就看到马以走回来书房,问得淡淡:“酒劲退了?”

    褚翘微微一怔,偏头看桌上已经空掉的杯子,反应过来他给她喝牛奶的目的。

    同时反应过来的还有,原来他察觉她喝酒了。

    亏她前往阮舒病房赴约前,特意喷了香水,就怕身、上留了酒味儿……

    捏捏眉骨,她笑笑:“大概差不多了。”

    “那好。”马以站定到她跟前,“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

    褚翘应声又是一愣——难道他从年夜饭开始对她的冷淡,是因为她喝了酒……?

    她未回应,马以询:“怎么?还不行?”

    “我……”不是,这回真不是褚翘犯怂,她是有点没明白,他是要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