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人死后，会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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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褪色的天台边缘，目之所及，夜色沉静如水，白天的喧嚣尽皆远去。
波澜不惊的夜晚总会放大人心的某种情绪。
贺喜春树的左手无意识摩梭着在风吹雨打下变得斑驳的墙面，渐渐地，有些心乱如麻的趋势。
伴随着公寓楼前树叶“唰唰”的声音，一阵凉风自远处袭来，让他的身体打了个哆嗦，顺便也将他从胡思乱想的边缘世界拉回到现实。
回过神来，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心头一紧，甚至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贺喜春树鼻尖上的黑框眼镜深处，倒映在瞳孔里的少女身影变得比先前更大，那种近在咫尺的距离彷佛自己往前一探身子，鼻子就会撞到她柔软的侧脸一样。
太近了，太近了。
为什么她就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就靠过来？
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人很困扰吗？
贺喜春树不知所措地咽了一下口水，滋润莫名就开始变得干涸的喉咙。
很难判断是银白还是淡蓝色的月光，替女孩儿端庄的轮廓镀上一层清澈的光芒，本就散发着文艺气息的身上又平添几分神圣的气质，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显眼。
如同突然换上大光圈镜头的相机，一瞬之间，在贺喜春树的视线里，远处的背景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形成层次感鲜明的光斑，整个世界除了桥本奈奈未以外的部分逐渐失去色彩，唯独她的模样却愈发清晰。
但快速地连眨几次眼之后，在湿润过后的眼眸里，世界也找回了自己的色彩和清晰度，桥本奈奈未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短，那毫不纷乱的长发末梢依旧流淌着皎白月光，被几条发丝遮挡住的侧脸恍惚如同传说中的宵夜。
她现在看起来比平常还要有魅力，非常漂亮。
漂亮到难以形容。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贺喜春树不自觉地捂住胸口，那里的心脏像是被人拧了一下似的，在一瞬间的针痛感之后，逐渐加快跃动的节奏。
静静注视着她的脸庞，贺喜春树瞬间意识到，先前那如同相机突然对焦一样产生的错觉，并不是因为端坐在原处的少女，事实上两人身体的距离没有靠近哪怕一厘米，但源于埋藏在他自己心中某种长眠已久的情感，却让一直以来那名为「朋友」的关系超出了一点点。
这份情绪上的变化似乎借由空气的传播也感染到了桥本奈奈未。
这个女孩儿坐在天台的边缘一动不动，双眼直直地目视着远方的夜景，看上去如同精致的雕塑般美丽，但漂亮的眼睫毛却因为余光瞥见的情景开始快速抖动起来。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如涟漪般在贺喜春树心中扩散开来，他努力控制着脸部的肌肉，将尴尬和不安的情绪深埋于心底，佯作若无其事地转过头，逃避开那双灵动的眼神。
“没什么，刚刚好像有只蚊子停在你的脸上，不过看起来好像是我的错觉。”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蚊子活动呢？
桥本奈奈未喉咙一动，终究没有戳破这低劣的谎言，只是发出一声低沉的“诶”作为附和。
“对了，谢谢.......实现目标的同时能收到朋友的祝福，果然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
原本脑海里那些率直、洒脱的想法都化作叹息，原本想要赞美月色或者女孩儿样貌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又原路返回到了心里，最终为了掩饰内心的百感交集，贺喜春树只能勉强挤出这句话，而后刻意地抬头看向夜空装作欣赏的模样。
在他的带领下，桥本奈奈未也跟着仰望天空。
夜色在不知不觉间变深。
微微发亮的淡墨色天空中，稀稀落落地点缀着一颗颗小星星。
但在桥本奈奈未的眼中，群星虽然确实在那里闪耀着，但发出的光芒却太过柔弱。
这或许就是大都市的夜空，地上的星光总会喧宾夺主，远不如旭川那片无垠的夜空。
想到这里，她微不可察地瞥了眼身边的男孩子，那时常挂在他嘴上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志贺岛，夜空一定比旭川还要美丽吧。
贺喜春树突然遥指着东北方向的夜空，兴奋地说道：“啊，快看，是流星！”
桥本奈奈未赶忙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里有一道耀眼的光划过寂静的夜空。
屋顶、夜晚、流星。
似曾相识的场景在她脑海中闪过，那时她还是个小孩子，父亲坐在她的身边手指着夜空，告诉她一颗流星的陨落必然有一个人离去，那些星星就是逝者的灵魂。
“呐，春树，你知道人死后会去哪里吗？”
她忽然偏过头注视着贺喜春树，声音既像午后阳光般温暖，又像吹动花朵的微风般柔和。
“谁知道呢，按照佛教的说法是轮回把，不过也有可能去往宇宙，又或者去另一个世界，不过总之都是幻想罢了，实际上我觉得没什么区别啦。”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啊，在霓虹，人死后是被火化的，真正意义地烧成灰烬。”
很理智的发言，但真的让人火大。
预想之外的答案让桥本奈奈未一时语塞，原本有些悲情的情绪也被冲淡许多，沉默片刻压低声音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看到桥本奈奈未略微鼓起的脸颊和一闪而过的撇嘴表情后，贺喜春树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猜测——
自己惹她生气了？
不应该呀，自己是揣摩着她的性格说出的答案，换句话说，如果被提问者是她，那么回答就是「人死后是被火化的」。
“娜娜敏？怎么了？”贺喜春树不安地问道。
桥本奈奈未沉默不语，只是摇头作为回应。
先前那股因意外产生的倾诉欲来得快去的也快，如今天空中已经不见流星的踪影，她的心情也恢复了平静。
贺喜春树还想再继续追问，但恰在此时微风渐起，一股陌生的旋律伴着花香气息悠忽出现在他脑海中。
旋律歌词简直就是为此情此景量身打造。
坐在褪色的天台边缘，目之所及，夜色沉静如水，白天的喧嚣尽皆远去。
波澜不惊的夜晚总会放大人心的某种情绪。
贺喜春树的左手无意识摩梭着在风吹雨打下变得斑驳的墙面，渐渐地，有些心乱如麻的趋势。
伴随着公寓楼前树叶“唰唰”的声音，一阵凉风自远处袭来，让他的身体打了个哆嗦，顺便也将他从胡思乱想的边缘世界拉回到现实。
回过神来，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心头一紧，甚至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贺喜春树鼻尖上的黑框眼镜深处，倒映在瞳孔里的少女身影变得比先前更大，那种近在咫尺的距离彷佛自己往前一探身子，鼻子就会撞到她柔软的侧脸一样。
太近了，太近了。
为什么她就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就靠过来？
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人很困扰吗？
贺喜春树不知所措地咽了一下口水，滋润莫名就开始变得干涸的喉咙。
很难判断是银白还是淡蓝色的月光，替女孩儿端庄的轮廓镀上一层清澈的光芒，本就散发着文艺气息的身上又平添几分神圣的气质，在黑夜之中显得格外显眼。
如同突然换上大光圈镜头的相机，一瞬之间，在贺喜春树的视线里，远处的背景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形成层次感鲜明的光斑，整个世界除了桥本奈奈未以外的部分逐渐失去色彩，唯独她的模样却愈发清晰。
但快速地连眨几次眼之后，在湿润过后的眼眸里，世界也找回了自己的色彩和清晰度，桥本奈奈未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并没有缩短，那毫不纷乱的长发末梢依旧流淌着皎白月光，被几条发丝遮挡住的侧脸恍惚如同传说中的宵夜。
她现在看起来比平常还要有魅力，非常漂亮。
漂亮到难以形容。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贺喜春树不自觉地捂住胸口，那里的心脏像是被人拧了一下似的，在一瞬间的针痛感之后，逐渐加快跃动的节奏。
静静注视着她的脸庞，贺喜春树瞬间意识到，先前那如同相机突然对焦一样产生的错觉，并不是因为端坐在原处的少女，事实上两人身体的距离没有靠近哪怕一厘米，但源于埋藏在他自己心中某种长眠已久的情感，却让一直以来那名为「朋友」的关系超出了一点点。
这份情绪上的变化似乎借由空气的传播也感染到了桥本奈奈未。
这个女孩儿坐在天台的边缘一动不动，双眼直直地目视着远方的夜景，看上去如同精致的雕塑般美丽，但漂亮的眼睫毛却因为余光瞥见的情景开始快速抖动起来。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如涟漪般在贺喜春树心中扩散开来，他努力控制着脸部的肌肉，将尴尬和不安的情绪深埋于心底，佯作若无其事地转过头，逃避开那双灵动的眼神。
“没什么，刚刚好像有只蚊子停在你的脸上，不过看起来好像是我的错觉。”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蚊子活动呢？
桥本奈奈未喉咙一动，终究没有戳破这低劣的谎言，只是发出一声低沉的“诶”作为附和。
“对了，谢谢.......实现目标的同时能收到朋友的祝福，果然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
原本脑海里那些率直、洒脱的想法都化作叹息，原本想要赞美月色或者女孩儿样貌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又原路返回到了心里，最终为了掩饰内心的百感交集，贺喜春树只能勉强挤出这句话，而后刻意地抬头看向夜空装作欣赏的模样。
在他的带领下，桥本奈奈未也跟着仰望天空。
夜色在不知不觉间变深。
微微发亮的淡墨色天空中，稀稀落落地点缀着一颗颗小星星。
但在桥本奈奈未的眼中，群星虽然确实在那里闪耀着，但发出的光芒却太过柔弱。
这或许就是大都市的夜空，地上的星光总会喧宾夺主，远不如旭川那片无垠的夜空。
想到这里，她微不可察地瞥了眼身边的男孩子，那时常挂在他嘴上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志贺岛，夜空一定比旭川还要美丽吧。
贺喜春树突然遥指着东北方向的夜空，兴奋地说道：“啊，快看，是流星！”
桥本奈奈未赶忙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里有一道耀眼的光划过寂静的夜空。
屋顶、夜晚、流星。
似曾相识的场景在她脑海中闪过，那时她还是个小孩子，父亲坐在她的身边手指着夜空，告诉她一颗流星的陨落必然有一个人离去，那些星星就是逝者的灵魂。
“呐，春树，你知道人死后会去哪里吗？”
她忽然偏过头注视着贺喜春树，声音既像午后阳光般温暖，又像吹动花朵的微风般柔和。
“谁知道呢，按照佛教的说法是轮回把，不过也有可能去往宇宙，又或者去另一个世界，不过总之都是幻想罢了，实际上我觉得没什么区别啦。”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啊，在霓虹，人死后是被火化的，真正意义地烧成灰烬。”
很理智的发言，但真的让人火大。
预想之外的答案让桥本奈奈未一时语塞，原本有些悲情的情绪也被冲淡许多，沉默片刻压低声音说道：“你说的......有道理。”
看到桥本奈奈未略微鼓起的脸颊和一闪而过的撇嘴表情后，贺喜春树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猜测——
自己惹她生气了？
不应该呀，自己是揣摩着她的性格说出的答案，换句话说，如果被提问者是她，那么回答就是「人死后是被火化的」。
“娜娜敏？怎么了？”贺喜春树不安地问道。
桥本奈奈未沉默不语，只是摇头作为回应。
先前那股因意外产生的倾诉欲来得快去的也快，如今天空中已经不见流星的踪影，她的心情也恢复了平静。
贺喜春树还想再继续追问，但恰在此时微风渐起，一股陌生的旋律伴着花香气息悠忽出现在他脑海中。
旋律歌词简直就是为此情此景量身打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