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冷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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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在《楚辞》里，有好多香花异草。什么佩兰啊，木樨啊，扶桑啊，蒺藜……我也记不清。不如这样，赶明儿我去问问永泰姑姑，她是个爱花惜草之人，定然知道，说不定，她听说果儿妹妹要种花草，着人送些来也未可知……”
哦，原来不是桂树啊……
张果儿心下暗暗发凉。转念一想，金桂树是几十年后，外番进贡之物，这个时候，恐怕大齐还没有这种树吧？也便不怪他了。
“你和永泰姑姑很好吗？”
张果儿随口一问，弘皇兄却一愣，随即笑道：“亲姑侄，当然好了。血浓于水嘛！”
“可是，我听说，大齐有祖制，皇亲之间不得随意走动。你如何可以随随便便见到永泰姑姑？”
弘皇兄爽朗一笑，道：“那是指受封的皇亲。我并没有受封，当然就不受这些祖制限制了。”
是么……这安宁王皇叔也是再淡泊不过了，弘皇兄都这般年纪了，还不为儿子讨封。
“弘皇兄几岁了？”
“我上年才满了二十岁，比果儿妹妹大整整六岁呢！”
“二十岁，可以受封了吧？赶明儿，我让父皇赐皇兄一个封名，不知道皇兄想要什么样的封呢？”
张德弘莞尔一笑，张果儿心中又微微一颤。这笑容好美！
“愚兄讷笨，不敢受封。”
“你谦虚什么呢！”
他是怕讨封不成反没趣吧？怎么会呢？他人太年轻，还不懂政事。父皇刚刚上位，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虽然有韦亮和裴家兄弟等人，可终究亲信太少。特别是这样的青年才俊。他们往往最有革新精神的。水鹤和吴萌留下的势力陈腐顽固，须借一借这样的年轻人，方得铲除。
当然，裴桐仪，童继，秦相，张崇等人，也算是父皇从明州带回来的新人，可他们终究不是张家人，血管里流的是外姓的血……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帮助父皇守江山吧……
尽管她知道，后来，张隆昌夫妇还是死于非命……
性命都重生了，历史会不会改写呢……
尽力而为。
“承蒙果儿妹妹关心！”弘皇兄道。“我真不是谦虚！妹妹有所不知，我和我父王一样，对这些都不在意。”
原来，他也是个心性淡泊之人……难怪一直没受封……
那么，后来，他又是怎样做上皇帝的呢？
“果儿妹妹，这口井好好的，为何要盖起来？”
张果儿回神，弘皇兄正围着闹鬼的井在转悠。
“哦，你说的这口井吗？……听说它有点儿不干净。”
弘皇兄脸上神色一怔，紧接着笑道：“他们那些小宫女小太监的，就爱传个谣言，你越是禁止，他们越是传得起劲。我看，倒不如，索性掀掉它，看他们又怎样传？”
啊？掀开吗……我虽不怕鬼，可真要掀开……好像还是有点儿怕怕的……
可总不能在弘皇兄面前现怂啊……
张果儿咧嘴一笑，道：“我早就想搬了！可他们不同意。当然，几个太监宫女，总不可能把主子给左右了吧？就依弘皇兄说的，搬开它！让他们几个胆小的看看，其实里面什么也没有！”
说罢，张果儿叫进几个太监来。听说要取开大石头，几个太监腿都软了。
“快去！本公主在这儿呢！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张果儿手一叉腰，太监们知道必须搬了。
几个太监找来绳索，将大石头捆上。
“真搬？”一个年龄大点儿太监摸着肩上的扁担问。
心里还是有点打鼓。她看了看弘皇兄，弘皇兄正拿英俊的笑脸看着她。“搬！”张果儿喊。
几个太监刚一用力，一只老鼠从井里慌慌张张跑出来，从一个小太监脚上跑过，吓得他哇哇大叫。张果儿连忙抓起一把刀乱劈，等看清楚是老鼠，这才松一口气。
“看，老鼠都在里面安家呢，有什么可怕的？”弘皇兄笑道。“你们的胆子还不如老鼠吗？”
“对，你们的胆子还不如老鼠吗？”张果儿应和着，拍了拍胸口，给自己缓气。
太监们将石头搬开，果然，并没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一个太监大着胆子伸了头去看，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又怎么啦？”张果儿攥紧手里的刀，绷着脸看着井口。
井口并没有什么异样。
“有……有人……”
“有人？”弘皇兄疑惑，上前一看，头一缩，大喊：“果然有人！”张果儿和一群太监抱头往外跑。
弘皇兄哈哈大笑道：“天下竟有这样傻的人！自己吓自己！”
哦？自己吓自己……
他一把拎起坐在地上没来得及跑远的小太监，拉到井口一照。“看，里面是不是有人？影子和人都分不清楚！你如何替我果儿妹妹当差！”
那太监这才看清楚，井里果然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弘公子。太监晃了晃脑袋，水里的自己也晃了晃脑袋。
“看里面的水多清亮，这井还是一口活井呢！这么好的井，如何要封起来？”弘皇兄放了太监，拍拍手道：“果儿妹妹，别听那些人的胡言乱语！我着人来帮你把井里清理一下，以后，宫里用水也方便些。”
真用这里面的水么……
“果儿妹妹，你就别再疑神疑鬼了！你看，这水清晰可鉴，难得的好井呢！”
张果儿走上前，看井里的水，果然特别清亮。
“真没想到，封了十多年的井，还……”
“张果儿，你这是在干什么？”长阳一身绫罗珠翠从外面进来。进了大兴宫，父皇赐了很多首饰衣裳给几位公主，以补偿几个女儿多年来受的苦。长阳欢喜得不行，可着劲儿地，每天两三套地换着穿。张果儿明明记得刚才在父皇的明兴殿上，她还穿的是一套紫衣白裙，这会儿又换成粉红色的一套了。
“这是……长阳妹妹吧？”弘皇兄说。
“对，我是她的二姐长阳。你是谁？”长阳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秋波荡漾地看着面前的俊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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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不是桂树啊……
张果儿心下暗暗发凉。转念一想，金桂树是几十年后，外番进贡之物，这个时候，恐怕大齐还没有这种树吧？也便不怪他了。
“你和永泰姑姑很好吗？”
张果儿随口一问，弘皇兄却一愣，随即笑道：“亲姑侄，当然好了。血浓于水嘛！”
“可是，我听说，大齐有祖制，皇亲之间不得随意走动。你如何可以随随便便见到永泰姑姑？”
弘皇兄爽朗一笑，道：“那是指受封的皇亲。我并没有受封，当然就不受这些祖制限制了。”
是么……这安宁王皇叔也是再淡泊不过了，弘皇兄都这般年纪了，还不为儿子讨封。
“弘皇兄几岁了？”
“我上年才满了二十岁，比果儿妹妹大整整六岁呢！”
“二十岁，可以受封了吧？赶明儿，我让父皇赐皇兄一个封名，不知道皇兄想要什么样的封呢？”
张德弘莞尔一笑，张果儿心中又微微一颤。这笑容好美！
“愚兄讷笨，不敢受封。”
“你谦虚什么呢！”
他是怕讨封不成反没趣吧？怎么会呢？他人太年轻，还不懂政事。父皇刚刚上位，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虽然有韦亮和裴家兄弟等人，可终究亲信太少。特别是这样的青年才俊。他们往往最有革新精神的。水鹤和吴萌留下的势力陈腐顽固，须借一借这样的年轻人，方得铲除。
当然，裴桐仪，童继，秦相，张崇等人，也算是父皇从明州带回来的新人，可他们终究不是张家人，血管里流的是外姓的血……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帮助父皇守江山吧……
尽管她知道，后来，张隆昌夫妇还是死于非命……
性命都重生了，历史会不会改写呢……
尽力而为。
“承蒙果儿妹妹关心！”弘皇兄道。“我真不是谦虚！妹妹有所不知，我和我父王一样，对这些都不在意。”
原来，他也是个心性淡泊之人……难怪一直没受封……
那么，后来，他又是怎样做上皇帝的呢？
“果儿妹妹，这口井好好的，为何要盖起来？”
张果儿回神，弘皇兄正围着闹鬼的井在转悠。
“哦，你说的这口井吗？……听说它有点儿不干净。”
弘皇兄脸上神色一怔，紧接着笑道：“他们那些小宫女小太监的，就爱传个谣言，你越是禁止，他们越是传得起劲。我看，倒不如，索性掀掉它，看他们又怎样传？”
啊？掀开吗……我虽不怕鬼，可真要掀开……好像还是有点儿怕怕的……
可总不能在弘皇兄面前现怂啊……
张果儿咧嘴一笑，道：“我早就想搬了！可他们不同意。当然，几个太监宫女，总不可能把主子给左右了吧？就依弘皇兄说的，搬开它！让他们几个胆小的看看，其实里面什么也没有！”
说罢，张果儿叫进几个太监来。听说要取开大石头，几个太监腿都软了。
“快去！本公主在这儿呢！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张果儿手一叉腰，太监们知道必须搬了。
几个太监找来绳索，将大石头捆上。
“真搬？”一个年龄大点儿太监摸着肩上的扁担问。
心里还是有点打鼓。她看了看弘皇兄，弘皇兄正拿英俊的笑脸看着她。“搬！”张果儿喊。
几个太监刚一用力，一只老鼠从井里慌慌张张跑出来，从一个小太监脚上跑过，吓得他哇哇大叫。张果儿连忙抓起一把刀乱劈，等看清楚是老鼠，这才松一口气。
“看，老鼠都在里面安家呢，有什么可怕的？”弘皇兄笑道。“你们的胆子还不如老鼠吗？”
“对，你们的胆子还不如老鼠吗？”张果儿应和着，拍了拍胸口，给自己缓气。
太监们将石头搬开，果然，并没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一个太监大着胆子伸了头去看，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又怎么啦？”张果儿攥紧手里的刀，绷着脸看着井口。
井口并没有什么异样。
“有……有人……”
“有人？”弘皇兄疑惑，上前一看，头一缩，大喊：“果然有人！”张果儿和一群太监抱头往外跑。
弘皇兄哈哈大笑道：“天下竟有这样傻的人！自己吓自己！”
哦？自己吓自己……
他一把拎起坐在地上没来得及跑远的小太监，拉到井口一照。“看，里面是不是有人？影子和人都分不清楚！你如何替我果儿妹妹当差！”
那太监这才看清楚，井里果然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是弘公子。太监晃了晃脑袋，水里的自己也晃了晃脑袋。
“看里面的水多清亮，这井还是一口活井呢！这么好的井，如何要封起来？”弘皇兄放了太监，拍拍手道：“果儿妹妹，别听那些人的胡言乱语！我着人来帮你把井里清理一下，以后，宫里用水也方便些。”
真用这里面的水么……
“果儿妹妹，你就别再疑神疑鬼了！你看，这水清晰可鉴，难得的好井呢！”
张果儿走上前，看井里的水，果然特别清亮。
“真没想到，封了十多年的井，还……”
“张果儿，你这是在干什么？”长阳一身绫罗珠翠从外面进来。进了大兴宫，父皇赐了很多首饰衣裳给几位公主，以补偿几个女儿多年来受的苦。长阳欢喜得不行，可着劲儿地，每天两三套地换着穿。张果儿明明记得刚才在父皇的明兴殿上，她还穿的是一套紫衣白裙，这会儿又换成粉红色的一套了。
“这是……长阳妹妹吧？”弘皇兄说。
“对，我是她的二姐长阳。你是谁？”长阳用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秋波荡漾地看着面前的俊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