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红皮儿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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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国兴是吃过叶家抄手的，所以已经没有惊艳的感觉，叶国茂第一次吃，所以没有什么准备的又加了一碗鸡汤抄手，和一碗干豇豆抄手。
“我有点回到灾荒年生的感觉了，说实话，上次一顿吃六两抄手，还是十六岁，那时吃长饭啊，总感觉吃不饱，你跟老大吃二两，我吃四两，然后你们还一人分了一半给我，我才第一次吃饱，当时年龄小，不觉得什么，但是后来想来，你跟老大两人吃二两怎么可能够，还分给我。”
“所以你是我们兄弟姊妹里面最高的，少吃几个抄手还是值的。”叶国兴对叶国茂的话不以为然，亲兄弟明算账，但是不用明算抄手，那时说是分了叶国茂一两，其实自己只分了九个，估计老大分了十一个，也有可能老大只分了八个。
“现在好了，我们一家人都不用为了吃发愁了，叶利安还吃了两年苦，叶利勤，叶利道是不用挨饿了。”
“不光叶利勤，叶利道不缺吃的，就连叶利心都不缺吃的。”说到叶利心，叶国兴才想起来，今天没看见老板和通灵的叶利心。
“小二，你家叶利心呢？”
“吃得太肥了，各种病，现在不敢拉店里来了，店里鸡的屁现在都分给野狗吃了，老板早上不在，就是带它出去运动，现在叶利心好多了，之前走两步就喘。”
叶国茂听小二这么一说，突然觉得碗里的抄手不香了，不能再贪吃了。
“三哥，要不我还你一两抄手，这两鸡汤抄手我还没动过。”
“老四，你只管吃，别管我，三哥现在是真吃不了这么多了，不比灾荒那会儿了。”叶国兴拒绝了叶国茂的好意，叫来小二结账，小二没有打折的权力，所以按挂牌价付的款。
叶国茂不是浪费的主儿，自己点的抄手含泪也要自己吃完。
回招待所的路上，叶家两兄弟，明显步子要慢很多，叶国兴特意带叶国茂在附近转了转，蓉城地势平坦，不像陪都不是坡就是坎。蓉城人不像陪都人那样早上起来就忙碌弄早餐挤公交，因为交通上少了堵车这种不确定因素，所以提笼遛鸟，牵绳遛狗的大有人在.
“蓉城人都是这个节奏？”叶国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问叶国兴。
“不是。”叶国兴知道叶国茂的点在哪里，所以给了一个否定的回答。
“我就说嘛，毕竟省会城市，怎么可能是这个节奏。”叶国茂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今天跟叶国兴看到的应该是小部分人群不代表大多数。
“这里的蓉城人节奏算快的，毕竟在蓉城边上，真往市区里走，蓉城人的节奏更慢，你没看见一边遛鸟一边泡功夫茶的对吧，他们很多人在茶馆里坐一天就算上班了。”
“不是吧，这样城市能发展起来？”叶国茂虽然觉得这种在茶馆坐一天就算上班的工作很适合自己，但还是不敢相信，毕竟工业城市出来的人，总觉得跟着上下班号子的步点走，那才是工作。
“这是一个商业城市，没有大的工厂，所以慢节奏是这个城市的主旋律，其实这个慢也就是相对陪都来说，真论发展，倒是不比任何城市慢。毕竟整个大西南的货物都是从这里进出的，这个快我们看不见而已。”叶国兴对这个城市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
叶国茂听不懂，不过也不走心，跟着城市马路晃悠半天，两人回到招待所，这一通走，比吃消食片管用，之前泡的茶因为在盖好的水壶里，温度刚刚好，两人喝完早茶，重新续上水，收拾好行李，去服务台退房。
此时蓉城到机场大概二十多公里，路况良好，所以两人也不急，慢悠悠吹着从车窗吹进来的微风，闲聊这些年的人事变迁，到了机场离接机时间还有很久，此时的蓉城的二流机场确实属于二流，周边可以用生态环境不错来形容，面包车停在专门的接机停车坪上，现在坐飞机的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坐机场大巴，所以停车坪很空旷，有少量的运输总公司的红色出租车在等活儿，据说没点背景开不了这条线路的出租，坐飞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坐租车都不打表，打表属于看不起人，然后车费都是按‘小费’标准给，没三五张大团结，根本给不出手。
车没停多久，叶国兴和叶国茂一支烟都没抽完，来人敲车窗玻璃了。
不是用手敲，是用扳手轻敲，玻璃没碎，威慑力很大。
叶国茂摇下车窗，面对白晃晃的扳手也算临危不惧。
这边叶国兴也摇下玻璃，看看站在这边车窗的两个人，“哥几个，什么意思？”
面包车外站了四个人，分两边车窗站立，听见叶国兴带有浓厚陪都口音的川江话，站这边的两个年轻人明显有点犯怵，看向叶国茂那边年龄稍大的大汉。
陪都人血勇在川区是出了名的，蓉城人喜欢动口，陪都人喜欢动手也是不争的事实，年龄稍长的大汉听了叶国兴的问话，接茬道：“还真是陪都那边的口音，陪都人？你们来机场接人？”
“当然陪都人了，看不懂车牌吗？来机场不接人，难道接飞机？”叶国茂好歹是干公安的，大致知道这几个人什么来路了。
“陪都人是吧，先说好，我们是来讲道理的。”大汉这时收起了刚才拿出来的明晃晃的扳手。
“你那个扳手是？”叶国茂假装没明白，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问大汉放在屁股后面的扳手。
“我是汽修工，吃饭的家伙。”大汉解释道。
“那要收好，别到时候吃不上饭，说吧，什么事儿。”
“好说好说，我们是机场这边管运输的，怕你们外地车不懂规矩，所以来提醒一下。”大汉说得很委婉。
“你刚才不是说，搞汽修的吗？怎么又成了管运输的？”这次问话的是叶国兴。
问话归问话，叶国兴还是拿出一包烟，芙蓉烟，在蓉城现买的，这边抽芙蓉比抽红山上‘凳’次，所以叶国兴入乡随俗。从芙蓉烟里拿出四根，逐个丢给四人。
四个人接过叶国兴散过来的香烟，顿时喜形于色，大汉抢先说到，“我就跟兄弟们说过，陪都人也是有讲道理的，你们看是不是。”
“是是是。”另外三人附和道。
大汉接着说，“刚才看车你们车牌川比比一一四二，就猜你们是大桥都过来的，一般人没这么有品味的车牌，不过最近我们这边有几个瓜娃子，假借桥都车牌过来抢活儿，所以我们过来循例问问，既然你们是陪都人，那就没问题了，我们原则上是不准外地车在这里拉活儿的，接人是可以的，但是你们陪都的兄弟也不是不能通融，如果你们是来挣点过路油钱，给我们交两块钱管理费，一趟你们拉满人我们都不管，兄弟也只是想对上面有个交代。”
“好的，我们知道了，我们是公干，接领导的，不拉活儿。”叶国茂说着拿出工作证亮了一下，只亮了一下表皮，没打开，然后就放回兜里了。
大汉见叶国茂的工作证是红皮的，这个就很说明问题了，比如叶国兴的工作证就是绿皮的，威慑力就没有红皮工作证那么大，所以大汉立马对车里的叶国茂叶国兴点头哈腰，“那我就不不打扰两位公干了，告辞。”
说完，大汉还拱拱手。
叶国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汉挥手带三个小弟离开了。
“霖哥儿，就这么走了？这两人什么来路，那人刚才亮了一下工作证，没看见里面啊，这就走了，老大问起来不好交代啊。”其中一个小弟问。
叫霖哥儿的大汉瞪了他一眼，“老大那里用得着你交代。”
“是是是，当然是霖哥儿你做主。”
“好了，给你们说一点常识，一般工作证都是绿皮的，比如那边运总公司开车的，他们的工作证拿出来都是蓝皮的，机场里面的，铁路里面，工厂里面，都是蓝皮的，只有惹不起的才是红皮儿的，记住了，以后看见红皮儿的工作证，就别磨叽，不然踢到铁板，老大都救不了你们。”
“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还是霖哥有见识。”
“得亏是霖哥儿，你看，我们还混红皮儿人员一支烟抽。”
“那是，霖哥儿也是有江湖地位的，红皮儿怎么啦，也得恭敬。”
霖哥手下开始习惯性职业吹捧。
霖哥儿很是受用的带众人去找下一个疑似的黑面的。
“三哥，他们真是运管的？”叶国茂问叶国兴。
“怎么可能，运管的有几个出门做事儿的，肯定是运管某个领导的亲戚，拉起一伙人在这片儿干起了无本买卖，一个车两块，能接到人也不亏。”叶国兴按自己经验分析着。
叶国茂点点头，表示认同叶国兴的说法，“是啊，大家都不容易，看这边，拉活儿的车不多啊。”
“既然有了这帮人，拉客的面的自然不会进来，当然是派一些黄牛类的人物，进来看有没有要坐车的旅客。”
“坐飞机的还能坐面的。”叶国茂问。
“坐飞机的不坐面的，但是接送人员会坐啊，领导坐飞机，总有几个送行的吧，这些人又不全是能开车的，总之各有各的门道。”
叶国兴是吃过叶家抄手的，所以已经没有惊艳的感觉，叶国茂第一次吃，所以没有什么准备的又加了一碗鸡汤抄手，和一碗干豇豆抄手。
“我有点回到灾荒年生的感觉了，说实话，上次一顿吃六两抄手，还是十六岁，那时吃长饭啊，总感觉吃不饱，你跟老大吃二两，我吃四两，然后你们还一人分了一半给我，我才第一次吃饱，当时年龄小，不觉得什么，但是后来想来，你跟老大两人吃二两怎么可能够，还分给我。”
“所以你是我们兄弟姊妹里面最高的，少吃几个抄手还是值的。”叶国兴对叶国茂的话不以为然，亲兄弟明算账，但是不用明算抄手，那时说是分了叶国茂一两，其实自己只分了九个，估计老大分了十一个，也有可能老大只分了八个。
“现在好了，我们一家人都不用为了吃发愁了，叶利安还吃了两年苦，叶利勤，叶利道是不用挨饿了。”
“不光叶利勤，叶利道不缺吃的，就连叶利心都不缺吃的。”说到叶利心，叶国兴才想起来，今天没看见老板和通灵的叶利心。
“小二，你家叶利心呢？”
“吃得太肥了，各种病，现在不敢拉店里来了，店里鸡的屁现在都分给野狗吃了，老板早上不在，就是带它出去运动，现在叶利心好多了，之前走两步就喘。”
叶国茂听小二这么一说，突然觉得碗里的抄手不香了，不能再贪吃了。
“三哥，要不我还你一两抄手，这两鸡汤抄手我还没动过。”
“老四，你只管吃，别管我，三哥现在是真吃不了这么多了，不比灾荒那会儿了。”叶国兴拒绝了叶国茂的好意，叫来小二结账，小二没有打折的权力，所以按挂牌价付的款。
叶国茂不是浪费的主儿，自己点的抄手含泪也要自己吃完。
回招待所的路上，叶家两兄弟，明显步子要慢很多，叶国兴特意带叶国茂在附近转了转，蓉城地势平坦，不像陪都不是坡就是坎。蓉城人不像陪都人那样早上起来就忙碌弄早餐挤公交，因为交通上少了堵车这种不确定因素，所以提笼遛鸟，牵绳遛狗的大有人在.
“蓉城人都是这个节奏？”叶国茂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问叶国兴。
“不是。”叶国兴知道叶国茂的点在哪里，所以给了一个否定的回答。
“我就说嘛，毕竟省会城市，怎么可能是这个节奏。”叶国茂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今天跟叶国兴看到的应该是小部分人群不代表大多数。
“这里的蓉城人节奏算快的，毕竟在蓉城边上，真往市区里走，蓉城人的节奏更慢，你没看见一边遛鸟一边泡功夫茶的对吧，他们很多人在茶馆里坐一天就算上班了。”
“不是吧，这样城市能发展起来？”叶国茂虽然觉得这种在茶馆坐一天就算上班的工作很适合自己，但还是不敢相信，毕竟工业城市出来的人，总觉得跟着上下班号子的步点走，那才是工作。
“这是一个商业城市，没有大的工厂，所以慢节奏是这个城市的主旋律，其实这个慢也就是相对陪都来说，真论发展，倒是不比任何城市慢。毕竟整个大西南的货物都是从这里进出的，这个快我们看不见而已。”叶国兴对这个城市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
叶国茂听不懂，不过也不走心，跟着城市马路晃悠半天，两人回到招待所，这一通走，比吃消食片管用，之前泡的茶因为在盖好的水壶里，温度刚刚好，两人喝完早茶，重新续上水，收拾好行李，去服务台退房。
此时蓉城到机场大概二十多公里，路况良好，所以两人也不急，慢悠悠吹着从车窗吹进来的微风，闲聊这些年的人事变迁，到了机场离接机时间还有很久，此时的蓉城的二流机场确实属于二流，周边可以用生态环境不错来形容，面包车停在专门的接机停车坪上，现在坐飞机的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坐机场大巴，所以停车坪很空旷，有少量的运输总公司的红色出租车在等活儿，据说没点背景开不了这条线路的出租，坐飞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坐租车都不打表，打表属于看不起人，然后车费都是按‘小费’标准给，没三五张大团结，根本给不出手。
车没停多久，叶国兴和叶国茂一支烟都没抽完，来人敲车窗玻璃了。
不是用手敲，是用扳手轻敲，玻璃没碎，威慑力很大。
叶国茂摇下车窗，面对白晃晃的扳手也算临危不惧。
这边叶国兴也摇下玻璃，看看站在这边车窗的两个人，“哥几个，什么意思？”
面包车外站了四个人，分两边车窗站立，听见叶国兴带有浓厚陪都口音的川江话，站这边的两个年轻人明显有点犯怵，看向叶国茂那边年龄稍大的大汉。
陪都人血勇在川区是出了名的，蓉城人喜欢动口，陪都人喜欢动手也是不争的事实，年龄稍长的大汉听了叶国兴的问话，接茬道：“还真是陪都那边的口音，陪都人？你们来机场接人？”
“当然陪都人了，看不懂车牌吗？来机场不接人，难道接飞机？”叶国茂好歹是干公安的，大致知道这几个人什么来路了。
“陪都人是吧，先说好，我们是来讲道理的。”大汉这时收起了刚才拿出来的明晃晃的扳手。
“你那个扳手是？”叶国茂假装没明白，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问大汉放在屁股后面的扳手。
“我是汽修工，吃饭的家伙。”大汉解释道。
“那要收好，别到时候吃不上饭，说吧，什么事儿。”
“好说好说，我们是机场这边管运输的，怕你们外地车不懂规矩，所以来提醒一下。”大汉说得很委婉。
“你刚才不是说，搞汽修的吗？怎么又成了管运输的？”这次问话的是叶国兴。
问话归问话，叶国兴还是拿出一包烟，芙蓉烟，在蓉城现买的，这边抽芙蓉比抽红山上‘凳’次，所以叶国兴入乡随俗。从芙蓉烟里拿出四根，逐个丢给四人。
四个人接过叶国兴散过来的香烟，顿时喜形于色，大汉抢先说到，“我就跟兄弟们说过，陪都人也是有讲道理的，你们看是不是。”
“是是是。”另外三人附和道。
大汉接着说，“刚才看车你们车牌川比比一一四二，就猜你们是大桥都过来的，一般人没这么有品味的车牌，不过最近我们这边有几个瓜娃子，假借桥都车牌过来抢活儿，所以我们过来循例问问，既然你们是陪都人，那就没问题了，我们原则上是不准外地车在这里拉活儿的，接人是可以的，但是你们陪都的兄弟也不是不能通融，如果你们是来挣点过路油钱，给我们交两块钱管理费，一趟你们拉满人我们都不管，兄弟也只是想对上面有个交代。”
“好的，我们知道了，我们是公干，接领导的，不拉活儿。”叶国茂说着拿出工作证亮了一下，只亮了一下表皮，没打开，然后就放回兜里了。
大汉见叶国茂的工作证是红皮的，这个就很说明问题了，比如叶国兴的工作证就是绿皮的，威慑力就没有红皮工作证那么大，所以大汉立马对车里的叶国茂叶国兴点头哈腰，“那我就不不打扰两位公干了，告辞。”
说完，大汉还拱拱手。
叶国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汉挥手带三个小弟离开了。
“霖哥儿，就这么走了？这两人什么来路，那人刚才亮了一下工作证，没看见里面啊，这就走了，老大问起来不好交代啊。”其中一个小弟问。
叫霖哥儿的大汉瞪了他一眼，“老大那里用得着你交代。”
“是是是，当然是霖哥儿你做主。”
“好了，给你们说一点常识，一般工作证都是绿皮的，比如那边运总公司开车的，他们的工作证拿出来都是蓝皮的，机场里面的，铁路里面，工厂里面，都是蓝皮的，只有惹不起的才是红皮儿的，记住了，以后看见红皮儿的工作证，就别磨叽，不然踢到铁板，老大都救不了你们。”
“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还是霖哥有见识。”
“得亏是霖哥儿，你看，我们还混红皮儿人员一支烟抽。”
“那是，霖哥儿也是有江湖地位的，红皮儿怎么啦，也得恭敬。”
霖哥手下开始习惯性职业吹捧。
霖哥儿很是受用的带众人去找下一个疑似的黑面的。
“三哥，他们真是运管的？”叶国茂问叶国兴。
“怎么可能，运管的有几个出门做事儿的，肯定是运管某个领导的亲戚，拉起一伙人在这片儿干起了无本买卖，一个车两块，能接到人也不亏。”叶国兴按自己经验分析着。
叶国茂点点头，表示认同叶国兴的说法，“是啊，大家都不容易，看这边，拉活儿的车不多啊。”
“既然有了这帮人，拉客的面的自然不会进来，当然是派一些黄牛类的人物，进来看有没有要坐车的旅客。”
“坐飞机的还能坐面的。”叶国茂问。
“坐飞机的不坐面的，但是接送人员会坐啊，领导坐飞机，总有几个送行的吧，这些人又不全是能开车的，总之各有各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