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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迟到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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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生二十五岁生日,是希望秦陌能陪自己度过的。

    但她显然想得太美好。

    三天前,秦陌就被他父亲派去了秦氏在美国那边的分公司,需要整整一周的时间,也就是说注定要错过她的生日。

    郁闷的若生在生日前一天临时决定订了一张飞去美国的机票,飞到那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若生按照张寒给的地址,找到秦氏美国的分部,她直接拨了莫泽的电话。

    跟莫泽有联系是因为三年里,莫泽经常有事没事跑来SE帮公司的员工修手机,基本上“SE”从高层到员工只要有手机问题就找他,以至于后来他已经形成大摇大摆进公司的习惯,有事没事就来调戏一下若生,比如从一开始——

    “哟!小生生,什么时候又回SE的呀?之前不是听说你要辞职么?”

    到后来——

    “哟,小生生升职的好快啊,都可以独立拥有一间办公室了,听说这间办公室是秦大少爷的,你说你重回SE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阳谋的,嗯?”

    比如公司有人追若生,莫泽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听说小生生被妈妈逼着相亲?你妈咪这么着急着帮你找对象,你就从你公司随便找一个得了,没听过那句话吗?愿得一人心,免得老相亲。”

    若生那时候挺烦他的,一是因为他老莫名其妙找茬,二是他跟秦陌很熟,让她一见到他就会想起秦陌。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莫泽也是秦陌的眼线,跟张寒一样,潜伏在SE里“监视”她。

    若生丝毫不奇怪,莫泽来接自己的时候,人未到,声先到:“哟!小生生,才几天没见,你就这么想我们家陌陌呀!千里迢迢跑来,都不带打一声招呼的。”

    若生翻了个白眼:“我来美国旅行不可以么?”

    莫泽摊摊手:“那我宁愿相信你是来找我修手机的。”

    “……”

    莫泽调戏的差不多,才收手:“好了,承认你是来找秦陌的又不是多丢脸的事情,反正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喜欢秦陌喜欢的不要脸了,来来,我领你进去,给秦大少爷一个Surprise!”

    若生实在是看在自己有求于人的份上,才勉强忍了莫先生这口气的,否则,她一定会冲上去掐住他的脖子,让他这辈子都说不了话。

    乘坐电梯的时候,莫泽还在巴拉巴拉地说:“秦大少爷现在应该在会议室吧,从来的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开会开个不停。”

    若生便问:“那你呢?在这里干吗?”

    “啊哈。”莫泽笑了笑:“当然是来修手机的。”

    若生会相信他的话才有鬼。

    她知道莫泽跟秦陌是好兄弟,秦陌进入秦氏之后,莫泽偶尔会来帮忙。

    电梯门打开,外面早已经站着一群人在等电梯,若生跟莫泽都没想到外面等电梯的人居然是秦陌和一帮高层。

    双方皆是一愣,还是莫泽反应迅速,他呵呵一笑:“秦少,我家属来看我了,我先带她到办公室去休息一下。”

    他言外之意是先带若生去办公室休息,等秦陌忙完直接过来带走人。偏是有听不懂的老头讶异的挑眉:“莫泽的家属?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是女朋友吗?”

    莫泽尚未开口,就感受到某人一抹冷冽的眼神,冻得他直打了个哆嗦,他谄谄地笑了笑:“得得!您老可别开玩笑了,这是我弟妹,要被她男朋友知道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瞥了秦陌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是这些老头子胡说,乱对号入座,可不关我的事。”

    若生汗颜了一下,原本她是想给秦陌一个惊喜来着,现在反倒是她被惊着了。

    而他呢?依旧是淡定自若,仿佛什么都触不动他的样子,说实话,若生有些失落。

    她一言不发地跟着莫泽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莫泽将她带进办公室,转身就走人,表面上说“很忙,有很多事要做。”但若生知道,这家伙是想趁秦陌没来之前赶紧跑路。

    心情低落的若生从见到秦陌开是便神思不在现场,以至于她没有发现这间办公室比平常的更大更豪华,并且有秦陌的私人物品。

    她在沙发上坐下,心里闷闷的,只想打开窗户对着天空大喊几声发泄一番。

    “咔擦”——

    就在这时,她听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以为是莫泽又回来了,她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不是准备跑路的吗?怎么又回来了?不怕秦陌回来扒了你的皮啊?”

    没有预期中听见那抹油腔滑调的声音,回答她的是熟悉的,波澜不惊地询问声:“怎么?意见好像挺大的样子?”

    若生一怔,迅速地转头,便见倚靠在门边的秦陌,他黑眸看向这边,幽深清寂。

    明明是在生气,可在撞见他眼神这一刻,她却心跳如鼓。

    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故意板起一张脸,冷冷道:“你不是很忙吗?来这里做什么?”

    秦陌淡淡的提醒:“小姐,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若生在心里诅咒了一句莫泽,拿起行李就往外面走去,“是你的是你的,没人想要雀占鸠巢!”

    走到门边的时候,手腕被扯住,她生气地怒斥了一句:“放开!”

    “不放。”

    漆黑的眸定定地看着她,竟然带着一些无赖。

    若生因为这样的眼光,身体仿佛被试了法术一般,不能动弹。

    秦陌顺势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上一个吻。

    若生神思一凛,想到自己还在生气,一把将他推开,生气地警告他:“放开我,我在生气!”

    好幼稚的威胁,但是秦少爷却心情极好的配合:“知道你在生气,不过……就算你在生气,我也要这么做。”

    原来秦少爷也有和小孩子一样不讲理的时候。

    在他这样不讲理中,一开始抗拒的若生终究还是妥协了。

    对于他,她向来不是对手。

    直到她转过头不理他,他才放过她,嘴角微勾,薄唇轻启:“乖。”

    接着若生被秦陌牵走了。

    从办公室到公司大门,一路上,若生接受无数道眼光的洗礼,羡慕的、嫉妒的、诧异的,各式非凡。

    大家都听闻秦少有女朋友,但一直没见着,大家都带着某种期盼。

    可现如今,秦少牵着女友的手,那么光明正大毫无顾忌的出现在众人眼中,

    那些一直仰望着秦陌的女职员们,难免心里酸酸的。

    若生被带进秦陌的车里,她看着一旁的男人,红着一张脸问:“我们去哪里?”

    “去你三年前想我去的地方。”

    若生还想问,秦陌已经开车飞驰而去。

    若生没想到秦陌带自己去的地方竟然是机场。

    七个小时候后,若生被带到了三年前她约秦陌过生日的那家餐厅。

    还是那个包间,柜子上已经摆好了很多食材,跟当年一模一样,甚至连当时的服务生都一样,他微笑地对若生说:“林小姐,好久不见,生日快乐。”

    若生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半天反应不过来。

    趁秦陌去挂衣服的时候,那服务生小声对若生说:“林小姐,您可真幸福,像我们这样的员工早就辞职了,秦少特意花了心思把我们找来,并且这里的摆设、食材都和当年一模一样,秦少一定是想要补偿你,让过去重现呢!”

    若生只觉得喉咙哽咽,说出“谢谢”两个字的时候,都有些哑。

    服务生完成任务了之后,便很识相的离开,把私人空间留给两人。

    当秦陌走过来的时,便见若生站在原地,一副呆呆的样子,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秦陌。”她的确是反应有些呆,凝望着秦陌,巴巴地说:“你怎么能这么好呢?我以为你忘记今天是我生日了。”

    “一直记着,记了三年。”他看着她,眼底都是温柔:“总想把当年没给你的都补偿给你。”

    “秦陌……”她哽咽地叫了一声。

    秦陌看着她一副想哭的样子,忙说:“好了,都二十五岁的人了,还这么容易掉眼泪,羞不羞?”

    “不羞!”若生吸吸鼻子:“什么二五啊,我十八岁,我永远都十八岁!”

    “好,你十八岁。那么十八岁的小姑娘,十二点了,有什么生日愿望吗?”

    “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么?”难道巫婆改变规则了,只有说出来的愿望才灵验了吗?

    秦陌嘴角勾勾:“因为我会帮你实现。”

    “真的吗?”若生期待地看着他:“只要我许了,你就一定会帮我实现吗?”

    “嗯,我尽力。”

    “那秦陌,你先告诉我,你喜欢我吗?”若生忽而有些委屈地说:“你从来都没说过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她话音刚落,秦陌便给了她想要的期待。

    若生鼻子酸酸,是被感动的:“总觉得等这句话好像等了一万年……你看你这个人,嘴里说喜欢我,又总是让我这么难过。”她吸吸鼻子,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她说:“好吧,本来我一直都只有一个愿望的,现在我改变想法了,觉得一个愿望太便宜你了,所以现在我又加了几个。”

    “你说。”

    “那你听仔细了哦!”她站好姿势,看着他,很认真的,像是在对待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慎重道说:“我的愿望有三个,第一,秦陌喜欢我;第二,秦陌最喜欢我;第三,秦陌只喜欢我!”

    秦陌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宠溺地摸摸她的小脑袋问:“就这么简单?”

    “嗯……”可是对于她而言,一点都不简单啊,那是自从遇见他来,她最渴望的梦想。

    秦陌倾身将她揽进怀里,没有吭声。

    若生乖乖地呆在他的怀里,等啊等啊等,一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

    就在她失落的以为秦陌不会答应自己的时候,听见他在耳边低沉的声音响起:“……好,我答应你,并且五十年、一百年之后,我还会像现在这么爱你。”

    我喜欢你很喜欢你,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总希望它走的慢一点,不动最好。

    秦陌亲自下厨的时候,若生想悄悄的用手机拍下男神系围裙的样子,谁知道忘记关闪光灯,但听“咔擦”一声,男神抬头,无语地望着她。

    若生干脆放下手机,跑过去,从身后抱住他,反正在他面前,她的脸皮一向超厚的。

    “若生……”男神无奈地叫了一声,她没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

    她的声音从后面喃喃地传来:“我没想做什么,我就想这样光明正大的占你便宜。”

    所以,男神只能任由她占便宜了,谁让那是自己喜欢的人呢?

    “秦陌……”抱着他的人并不安分,嘴巴还在不停的问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呀?”

    秦陌手一怔,倒是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只记得对她印象深刻,是那次换手机的时候,她对他发来的一张自拍照。

    那时候他就想,怎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厚颜无耻却笑的那么阳光的女生?

    也庆幸是这样的厚颜无耻,让他念念不忘。

    勾勾唇,瞥了一眼目光炯炯,一副期待他回答问题的林某人,他只回答了四个字:“不告诉你。”

    林某人:“……”

    如果让她知道他那么早就动心的话,这家伙的隐形小尾巴一定会翘到天上去吧?

    那是一次意外。

    SE最新开发的游戏项目,若生需要去R国采风。

    火车在路上发生了事故,有三名乘客失踪,其中包括若生。

    三个月的搜索,依旧下落不明。

    人生似乎总是这样,如果不走下去,你永远猜不到故事的剧情。

    秦氏集团最顶层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白浅夏随手打包的宵夜搁在桌子上,看着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道:“听你助理说,晚上你又没吃饭,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是我帮你带的宵夜,你吃一点吧。”

    “嗯。”冷淡的回复。

    白浅夏低低的叹了一声:“有时候,真不懂你在想什么,林若生失踪了三个月,你却还有心情工作……你真的爱她吗?这三个月,看你的状态,我觉得之前自己居然会嫉妒你爱林若生多过我……现在想想,真的挺可笑的。”

    对于白浅夏试探的问话,秦陌并没有回答,他是聪明的男人,不会听不出白浅夏话里的意思。

    在若生失踪的三个月里,有不少想要借机爬上“秦少正牌女友”位置上面的人,白浅夏便是其中之一。

    白浅夏看着眼前的男人,从她进门开始,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她的确是存在那种侥幸,希望能从秦陌眼中看到对林若生的不在意。

    只是,他的心思太重,难以琢磨,从林若生失踪之后,她从未看见他方寸大乱,亦不知道林若生在他心中的重量。

    有时候真的觉得这个男人很冷血啊……

    白浅夏轻叹了一声,顿觉自己无趣。

    她不是已经决定跟别人结婚了么?还希望在秦陌这里奢求到什么呢?

    收回眼神,她失落地转身关门离去。

    也许,从林若生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失去了呆在秦陌身边的资格。

    修长的指尖翻开下一页的卷宗,秦陌拿起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温水,安慰一下闹腾了许久的胃。

    的确是有些胃疼了。

    自从若生失踪了之后,他每天都是这样的状态,工作到深夜,时常忘记了吃饭。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不去胡思乱想。

    闭上眼睛,他靠在椅背上,揉揉额迹,时钟指向十点,朦胧中,仿佛有抹声音在提醒他:“秦陌,该回家了哦,说好不要那么拼命工作,要多留点时间陪陪我的呀!”

    清脆悦耳的声音尚在耳边,可眼前空空荡荡,她朝气的容颜仿佛只能存在梦里。

    秦陌起身,拿了外套,离开。

    G市天气渐渐转冷,晚上细雨绵绵,街道上面人烟稀少。

    秦陌独自开着车在细雨中,尚记得她最不喜欢下雨,每次下雨时都磨着他,要他去她公司接她回家,她总是说:“你不知道下雨有多讨厌,外面都湿哒哒的,走路一不小心就会踩到水沟里,都不能穿漂亮的衣服了。”

    他便问她:“为什么每天都要打扮的那么好看?”

    她小骄傲地说:“因为我现在是秦男神的女朋友了,当男神的女朋友当然要每天漂漂亮亮的,这样别人才会觉得我们很般配,才会主动退出,不打你的主意,这样我就少了许多情敌了呀!”

    荒谬的理论,但他也不去纠正,只要她开心,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林若生,你究竟去了哪里?

    是因为三年前我离开,你对我的报复吗?

    所以你才失踪的这么傥荡!

    秦陌平静的黑眸中划过一丝怒气,可怒气之后,尽显疲惫。

    三个月了,他动用身边所有的关系去找她,每天得到的却是相同的结论——尚未找到,下落不明。

    他每天除了用工作麻痹自己,完全找不到其他法子,只要一停下来,他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

    将车停靠在马路边,秦陌疲惫的靠在驾驶座位上。

    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一定不会让她去参加那个该死的采风!

    林若生,就算你死了,也要给我留个全尸,否则下辈子,我一定不会这么爱你!

    “咚咚咚。”

    这时,耳边响起敲车窗的声音。

    缓缓地摇下窗子,便听见一抹熟悉轻灵的声音:“先生您好,我想问一下,您知道G大怎么走吗?”

    秦陌身体一僵,这个声音,除了林若生还有谁?

    他转过头,那张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至今下落不明的脸便出现在眼前,她似乎瘦了不少,澄澈的眼睛里满是诧异。

    一秒……

    两秒……

    三秒……

    秦陌倏地将车门打开,走出去,狂风暴雨一般抱住了眼前的女人,那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撂下那句狠话:“林若生!你最好保证现在不是我的幻觉,否则,我明天就跟别的女人结婚,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