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锦堂香事 > 241.前世番外结局

241.前世番外结局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外面漂泼大雨, 锦棠也终于不骂了。

    陈淮安揉了把脑袋,气的捣了床铺两拳, 锦棠顿时醒来, 斜呲着眼儿:“你作甚, 自己做了亏心事, 你还想打死我不成?”

    “这床板不结实, 我替你压压而已。”陈淮安赔完了小心,又穿上自己那件血迹斑斑的官袍就下了楼。

    楼下大厅之中,空无一人,除了林钦。

    好嘛,情敌相见, 分外眼红。这人狗一样守在木塔巷多少年了, 总算到了他看笑话的时候。

    “罗夫人丢了的绣鞋,本都督替你捡来了,在此。”说着, 林钦递了一双鞋子过来, 显然,这是锦棠在外走的时候丢下的。

    陈淮安接了过来,两只并作一双,道了声多谢, 便要上楼。

    “本都督还遇到个御史台的官员, 要往御史台调兵, 说自己与未婚妻在这云起楼中行房中欢好之事, 却叫个鲁男子一把拽了出来, 如今有个鲁男子,强占了自己的未婚之妻,正在行禽兽之事。”林钦又道:“陈淮安,那官员说,鲁男子恰就是你陈淮安。”

    陈淮安生来最恨,就是林钦这种弯弯绕,绕弯弯,他几欲咬碎一口钢牙:“葛青章呢,我不是绑了他吗,怎的又跟你扯上关系了?”

    “陈淮安,本都督是亲自看着他把罗夫人带到这儿的,但是,若非他方才说自己与罗夫人行欢好之事,本都督也没想过,他会那般禽兽。但本都督也没想过,这种事你也能忍。”

    在陈淮安看来,同样是狗,五十步笑一百步,他这是逼着他杀葛青章了。

    陈淮安于是挥手道:“林大都督,今夜的事情,无论我还是葛青章,与你皆没关系,门外就是大路,若是人,两条腿迈开了滚出去,若是狗,四蹄扬开了撒欢儿去,滚滚滚,老子这里没你的事儿。”

    林钦显然气极了,当然,他确实生气。

    他向来恪守君子之行,便锦棠出事之后,也是一直尾随着,未敢打扰。

    但葛青章的行事激怒了他,而此刻陈淮安的作法,行事与为人,让他觉得陈淮安简直就不是个男人。

    既这般,林钦才觉得自己敢伸出自己贪婪了多年的心与手。

    “但葛青章说的明明白白,罗锦棠给你放夫书,你们和离了。和离夫妻,你还在此纠缠,陈淮安,你这非是君子之行。”

    陈淮安没说什么,胡子长的就跟只刺猬似的,官袍上全是血迹,一双靴子叫水湿透,他看起来疲惫又无助,惶惶然仿如丧家之犬一般。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妻子在京城叫人百般折辱,他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在作什么,忙着给父亲作看家狗,从来不曾管过妻子的死活。

    那时候林钦只当他是心大,毕竟男子么,心思不比妇人一般细腻。

    但连妻子叫人辱了都能忍,这不叫男子的胸怀,这是没心没肺,这是不堪为人。

    “分明他前脚提起裤子才走,你后脚就能上床,陈淮安,你把罗锦棠当什么人?和离夫妻而已,你给老子滚出去。”林钦越说越气,直接吼道。

    岂知陈淮安立刻也就吼了起来:“放屁的和离夫妻,老子还没写放妻书了,只要老子没写放妻书,就不算和离,不能算就是不能算。”

    林钦反手,抽剑递给陈淮安:“那就去杀了葛青章,本都督就信你有种,是个男人。”

    他不信陈淮安没有手刃葛青章的心,他要叫陈淮安去杀了葛青章,徜若陈淮安愿意,能够拿得起这把刀来,林钦依旧愿意退回原来的位置上,毕竟夫妻间的悲欢离和,他见的太多了。

    夫妻之事,总不是能为外人所道的。

    陈淮安接过那把剑,拍着林钦的背道:“大都督,林老哥,内人还在楼上,吃醉了酒一直在哭,只要等她不哭了,我保证到我一定把葛青章弄死,好不好?多谢你费心了,你可真是我的好老哥。”

    林钦就是这样,叫陈淮安给推出门的。

    可算送走了林钦这尊神,陈淮安就又匆匆忙忙的上楼了。

    锦棠因为陆宝琳给的生育药吃坏了胃,其实近来总是在呕血的,也不知为甚,吃了之后掉头发,还心慌,已经许久不曾睡过一个好觉了。

    怕要吵醒锦棠,他脚步还格外的轻盈,岂知一上楼,便见锦棠在床边坐着。

    她脸那般的瘦,那般的小,紧裹着被子埋头,就深深叹了一气:“淮安,近一年来,我总算睡了个好觉。”

    陈淮安跪在床前,深深点头:“那就好,还要不要再睡一觉?”

    锦棠点头:“要。”

    她侧躺到了床上,却并不闭眼睛,上面一只眼睛里的泪顺着鼻梁翻山,与下面一只眼睛里的泪汇到一处,往枕头里无声的润着,她道:“原来我总是担心,怕自己不能给你生孩子,怕你陈淮安要因为我而像大家骂的那样,断子绝孙。所以我总是睡不好,每每夜里想起来,就揪心,便梦里也总是在想,你要因为我而绝户了怎么办。好了,你有儿子了,我初时不能接受,但方才居然睡的格外香沉,我醒来想想,想我还是能接受的。”

    陈淮安还想着把罗锦棠给哄回去了,点头道:“哪就好,是我的也就是你的,是咱们的。只要你愿意,往后他肯定管你叫娘。”

    不过一句平凡普通不过的话而已,但陈淮安不知道的是,这种话在锦棠听来,仿如万箭穿心,能痛到她肝肠寸断。

    他是有后了,可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原本那么亲密不可分的两个人,现在中间仿如隔了千山万水,再也回不去了。

    但既已经和离了,锦棠就不想了,不提了。

    她是真的已经不知有多久,不曾睡过一个好觉了,于她来说,这温暖香甜的一觉比什么都强。所以,她便心中刺痛,也并不说出来。

    十年长痛,在这最后一下猛烈的刺痛之后,就彻底了结了不是。

    锦棠于是又道:“我表哥还好吧,他烧的热面汤极好吃的,你不曾欺负过他吧。”

    陈淮安连忙道:“没有,我怎会欺负他?”

    他心说,等把锦棠哄回家,我得亲手宰了葛青章不可。所以,他这时候才准备要去收拾葛青章那厮。

    下楼的时候,手下说林钦将剑放在柜台上走了,陈淮安接过剑来掂了掂,丢给了手下。

    他当然恨葛青章,也恨不能千刀万刮,但他得先哄乖了锦棠,再者,锦棠的事情也得彻彻底底的瞒着,真要传出去,葛青章是个男子没什么,锦棠的名声可就完完全全的污了,没有可回头的余地了。

    所以,便林钦确确实实的知道,他也绝不能承认。

    但等他赶去的时候,护城河畔一切都叫水冲刷的干干净净,他的两个手下死了,葛青章整个人就不见了,于雨停之后的护城河边连番搜寻,陈淮安最终找到他一只手。

    站在清明光亮的天地之间,陈淮安目瞪口呆,他也曾怀疑过是不是林钦下的手,但林钦把剑都丢给他了,按理来说是绝不可能再去杀人的。

    拿着那么一截断臂,他于是立刻便下令,让顺天府的人来携助打捞,得把葛青章给捞起来。

    须知,葛青章不死,以他厚脸皮的无赖功夫,追回罗锦棠算不得什么大事,但葛青章一死,他就完了,锦棠无论如何,都得认为是他杀的。

    早晨鹊儿呱呱鸣于枝头。

    锦棠一直睡到太阳晒到床上,刺眼的无法再睡时才睁开眼睛,蒙着被子默了片刻,她又掀开被子,瞧着有人立于床前,身披褚色衣袍,背影瘦瘦落落,瞧着不像陈淮安,于是就试探着唤了一声:“青章?”

    来人转过身来,居然是林钦。

    他指了指不远处,螭蚊屏风外的桌子,转身从盆里淘澄了把帕子,道:“擦把脸,再涮个口,我等你一起吃早饭。”

    是一盆葱花酸菜呛过的拌汤。所谓拌汤着,是先得把面揉的精道而硬,然后便开始拿刀来剁,剁成非常细的绒沫状,此时再拿酸菜葱油呛锅,而后起锅备用,接着下拌汤去煮,煮熟之后,再把酸菜和进去。

    清清淡淡,略带酸涩的拌汤,锦棠黄黄的脸儿,枯蓬蓬的头发,持起调羹抿了一口,止不住的泪哽噎:想她小时候胃口不好,人虚弱,总缓不过来的时候,葛牙妹就喜欢烧这么一碗拌汤,只要有这么一碗拌汤,她渐渐儿胃口就开了。

    人说人参养元,于罗锦棠来说,这么一碗拌汤,才能养她的元气。

    进来倒水的婆子不住的打量着锦棠,大约心里再说,新鲜新鲜,这小阁老家的妇人,一夜到亮换了三个男人,得好好瞧瞧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身段儿,看她是否如传言中那般,是个世间尤物。

    及待看清楚了,枯黄黄的脸儿,毛糙糙的头发,通身上下一把骨头,瞧着病恹恹的。

    她心说晦气晦气,英明神武如大都督,掀风作浪如小阁老,还有昨夜亲自下厨房的那个,据说是御史台的中丞大人,竟就拜倒在这么个病秧子的石榴裙下,不得不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呢。

    吃罢了面汤,十两银子里的三两付罢了房钱,锦棠出门,林钦便也一路跟着。

    或者此时罗锦棠还有软化的心思,她揣着那点子小包袱,脚步犹犹豫豫,不知该往何处而去。也是呢,从十五六岁开始就相守在一起的那个人,那怕恨,也是期待对方回应的那种恨,一夜之间叫她割舍,是不可能的。

    林钦觉得她还想要回去,直到步行至护城河畔,听说葛青章叫人杀死,只剩了一条胳膊之后,林钦觉得罗锦棠想要离开陈淮安的心意,才算是坚决了。

    她趴在护城河畔,抱着桥墩把早晨吃的那两碗酸面汤全吐到了护城河中,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

    虽说目中仍无林钦的影子,但她于少回头了,这么多年,她至少愿意与他说句话了。

    仿如枯木一般的罗锦棠走了过来,抖的仿如风中一片叶子一般,开口却是一句:“我知道你一直在木塔巷那里转悠,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我如今的样子,你瞧着可还好?可还像个女人,可还能惹你一日三趟的转悠?”

    要说一个男人拿什么伤害妻子,才能让她痛苦到无以复加,林钦原本不懂的,此刻明白了。

    昨日还娇艳鲜活仿似一簇海棠的罗锦棠,如今颜如枯槁,形如木僵,两眼灰败,确实,她已经不是一个有吸引力的女人了,她跟大街上那些逃难的难民没什么两样。

    “但饶是这个样子,我也不会嫁给你的,我受够婚姻了。当然我也绝不会做你的外室,作个妾都比做外室光彩,所以,林大都督,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得相信,女人都一样,我也没甚不同,要你真还想再缠着我,不行就此刻,你想在哪儿就在哪儿,我给你上一回,你好从此走你的路?”

    林钦瞬时便笑:“娘子这误会可不轻。或者于陈淮安来说,当年西阁那一误算不得什么,但我是个刻板古旧的人,这么些年来,每每见娘子或者伤心啼哭,或者心意不遂,总以为是自己当年之错。当然,我本身无错,你也无错,但我们本身的光明磊落,可堵不得这世间悠悠之口。娘子可想过,从今往后,还能在这京城里堂堂正正的活着,光明正大的,活出个光彩耀眼来,至少叫陈府那干人知道,你罗锦棠不是个任她们捏扁搓圆的东西?”

    锦棠双眸顿时一亮:“如何才能活成这般?”

    林钦往前走着,就逼着罗锦棠不得不往前走。他道:“钱算不得什么,我借你一些就得,你想作点子什么营生呢?我帮你就是,待你有钱了,还我就好。”

    锦棠脑子非快的转着,这男人的银子她当然不能要,但她想起来,自己从天桥下啊,当铺里啊,旧货摊子上啊,这些年还是淘了不少宝贝的,于是,她道:“罢了,你的东西我不会要的,既真要活出个光明耀眼,用了你的东西又算什么本事?”

    急匆匆的,她就归家了,把木塔巷的墙皮扒了一层,能带走的全带走,带不走的一把火而焚之。

    出得巷子来,林钦早备了车马,就在半途上等着。

    锦棠冷冷瞪了他一眼,一脸的杀气腾腾,转身就走。

    陈淮安还在后面喊:“糖糖,我的糖糖,你好歹带上双儿啊。”

    巷子里的火越燃越大,看热闹的人儿们仿如潮水一般的拥挤着,蜂涌着,想要看清楚罗锦棠的脸。

    罗锦棠越走越疾,疾到脸上的泪叫风刮起,往两边儿扬着。

    天性乐观的陈淮安,总以为罗锦棠每日在耍脾气,这不过她闹的最大的一回,她还是会回来的。

    可林钦知道她不会了。

    因为他,她终于替自己找到了一条生路,又怎么可能再回头。

    他于后面追着,见吴七在身后随着,于是吩咐道:“去,把咱们在甲兴楼的那间铺子挂出来,贴到前面的市场上,就说招租,一月三十两银子既可。”

    “乖乖我的大人,那铺子咱一月的月银,如今在一千两,一年万两的银子,更何况有人正作生意呢,人家的绸缎庄生意正好儿呢。”

    “赶出去。”

    吴七明白了,是罗锦棠想要作生意,自家指挥使逗着她玩儿呢。但他想着,便是要让罗夫人作顽意,便宜些的不就成了:“要不,奴才把上阳门那间铺子里的人给清了去,半死不活的印章生意,我早看他不顺眼了。”

    “那间太小,楼上住不得人,没有后院,不行,就要甲兴楼的,快去。”

    吴七于是一溜烟儿的跑了。

    紧接着,林钦另换了个长随过来,而因为罗锦棠越走越快,简直像是在小跑,他也跑了起来:“去,往天桥下那间长丰当铺里去,让他家此刻就给老子下板营业,罗锦棠要去当东西,铁簪子一支十两起,烂铜扁簪得给她五十两,至于但凡沾点银和金的,一支照着百两的给,总之,不要惹她怀疑,所有的东西全说成孤品,银子最后本都督自会给他们。”

    常随点着头,也跑了。

    林钦追逐在罗锦棠的身后,她在哭,他实则在笑,大火烧房子,世间最好看的场景,就仿如此刻,罗锦棠烧掉了她的房子,他那颗苍老的心房也燃起了腾腾的火焰。

    于是,罗锦棠以为此时当铺必然全都关门了,但等她赶到天桥时,居然还有一家开着。

    于是她抱着自己的簪环等物扑了进去,一股脑儿的砸在柜台上。

    否极泰来啊,当她在十几年的漫长生涯中,一步步叫命运砸入深渊,砸入泥泞,砸到喘不过气来,以为必死无疑时,没想到绝处竟有生路,柳暗过后有花明。

    她所有的簪子皆是难得一见的孤品,每一样东家舌灿着莲花,都能说出一番来历,总之,她每日带着双儿,馋巴巴的几文钱收来的二手宝贝,居然全都是宝贝,真不枉她这些年逛烂了京城里所有的古玩市。

    一注下来,总计五千两银子啊,罗锦棠不敢相信,但真的,东家语笑琰琰的递给她五千两银子的大张银票来,还说:夫人的眼光当真如炬,往后若还有好东西,也记得带到咱们长丰来,有什么,咱们都替你兜着。

    锦棠才不稀罕什么娥皇用过的木簪,女英铸成的铁簪,妇好戴了一辈子的铜扁方,统统儿的推给东家,拿着银票就出了门。

    待到出了门,她依旧不理站在远处的林钦,冷冷扫他一眼,一幅老娘如今有钱了,重又容光焕发神彩一新的高傲劲儿,劲得得儿的往前走着。

    “林大都督,你缘何总是跟着我?”

    “小娘子,这世间的路是给人走的,你走得,我自然也走得,你缘何会误会是我跟着你?”

    “哟,这里有处好铺面,月租才三十两,我得去看看。”

    林钦笑而不语。爱是什么,于陈淮安来说,或者是家庭的和睦,是夫妻之间的死皮赖脸,嬉皮笑脸,于葛青章来说,或者是□□事,但于他来说,他只要跟在罗锦棠的身后,看她仿如寒冬之中抽发了嫩芽儿的寒梅绽出新蕊,就已经是世间最圆满的欢喜。

    “这店铺的主人必是个傻子,如此好的店面,才租三十两银子一月,听说死过人,租不出去,不过我罗锦棠煞气重,活人都不怕,更何况死人。”锦棠拿着扫把,忽而回头,笑眯眯的说。

    林钦一头的蜘蛛网,正在往外清前一任东家留下来的杂烂物儿,十分肯定的说:“这店铺的主人必定是个呆子。”

    吴七在外笑着说:“乖乖哟,那呆子,可不就是大都督您吗?”

    ……

    三个月后,本以为自己只要和离,就会走投无路的罗锦棠终于捋顺了自己的生意,晋江书斋开张之后,虽不能说日进斗金,但总算能维持自己的生活了。

    葛青章的百日忌,她提着一坛酒,到了护城河边,恰见林钦也在,颇感慨的说了句:“我与陈淮安在一起时候,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噩运都随着我,摆不开,挣不脱,便有心想要努力,无论任何事都总是差着那么一步。”

    林钦穿着牙色长袍,秋风撩动袍摆,笑着,并不语。

    “和离之后,我渐渐觉得运道好了许多,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好运道,全赖于林大都督。”她又道。

    就在林钦以为锦棠戳穿了自己这么些日子来所费的苦心时,她似哭似笑,将坛酒端起,全洒入护城河中,再道:“所以我和陈淮安,大约是八字相克,天生不合,夫妻宫里,就只有个刑字吧。”

    “但是……”她回首,嫣然一笑:“便真的是因为您而有的好运道,我仍不会嫁给你的。”

    林钦笑着摇头,却依旧站在那里,秋风撩动袍摆,只是笑而已。

    繁艳的像一簇海棠花似的罗锦棠,心永远没有嘴硬,最终还是食言,在两年后,嫁给了林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