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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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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点都不开心,今天一整天,她都不开心,可是为什么,面对这个让她不开心的人,她还要假装开心呢。

    苏凤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小信今天一点都不开心,她哭了很久,无论怎么哄都无济于事,一直到哭睡,你不该好好反省一下吗!”

    罗士信一愣,抱着宇文城都的脖子看向突然无比气愤的苏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闻言的宇文城都好像突然整个人掉入了冰窖一般,浑身散发出一股森然的寒气,他冷冷回头,一把扯下士信身上盖着的外衣,毫不留情的扬了过去,语气杀机丛生:“谢谢。”

    谢谢?

    什么意思?

    谢他做什么?

    可是看着宇文城都身上那无穷的压力和那深寒危机的眸子,他忍不住打了一个颤,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最终,连一句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老八,你在想什么呢?”薛亮见苏凤这一路都不在状态,有些纳闷儿的问道。

    苏凤被这声猛地拉回现实,连忙勾出一个微笑:“没什么,就是想到从前了。”

    “从前?从前什么事儿?”薛亮喋喋不休。

    他无奈:“你还记得当年义父给宇文城都保媒的时候,曾经把宇文城都的小夫人软禁在咱们府的事儿吗?”

    “宇文城都的那个机灵鬼小夫人?”薛亮眼睛一亮,“当然记得,这可是唯一能让咱们义父吃瘪的人了。”

    苏凤笑笑:“是啊,当年谁都不看好宇文城都能对人真心实意,可偏偏成亲的时候倒竟然是这位小夫人跟别人跑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前不久,我还真听说她的消息了。”薛亮皱着眉头,让苏凤的心里没来由地一紧。

    “当年婚宴上抢走那位小夫人的你猜是谁?”薛亮神秘兮兮地问道。

    苏凤迫不及待:“谁?”他想知道,究竟还能有谁,能把当初羁绊那样深的二人给活活拆分开来。

    薛亮得意一笑:“燕山北平王罗艺之子罗少保。”

    “罗成?”苏凤呢喃。

    “没错。”

    “那小,小夫人现在如何了?可成亲了?”他追问。

    “唉。”薛亮叹口气,“听说前年就打算成亲了,只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一直耽搁了,一直到三个月前,北平府突然发出讣告,说这位小夫人离世了。”

    苏凤的心仿佛被一根细绳狠狠地系住了,血水即将喷涌而出。

    “可是也奇怪,两个月前北平府又把这讣告给扯了。”薛亮皱着眉,自己也想不通。

    苏凤都快急死了:“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大喘气,快说,小信是不是没有死?”

    也许是问的太急,薛亮也没有思考为什么苏凤口中不再说小夫人,而是变成了小信,只是答道:“确实如此。”

    苏凤长长地松了口气,那根绳子也松了开来。

    “只是虽然不是讣告,但是成了寻人启事。”

    “寻人?小夫人失踪了?”苏凤撑着的一根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如果只是失踪,他坚信,小信那样的聪明伶俐,是绝对不会出事的。

    “嗯,失踪了。”薛亮说道,“我倒是觉得,那小夫人那么的鬼灵精怪,倒不像是失踪,有可能玩腻了跑了呢?”

    苏凤一笑:“也是。”

    两人不再多言,又开始赶路。

    只是多年没有再想起的那个人,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在苏凤的心里,罗士信精致灵巧的样貌再一次地清晰了起来。

    “小信,你在想什么呢?鸡蛋面都要凉了。”鱼俱罗拿着筷子背敲了一下罗士信的脑袋,把她从神游当中拉了回来。

    见她不语,自顾自的说道:“你现在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罗士信一愣,不知道鱼俱罗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但仍旧认真回答:“杀罗成。”

    “要用什么办法?”

    “自然是找到他,再。。”

    “你一个这样的人能再轻易地闯入北平府见到罗少保?”

    “大不了杀进去。”

    “你别忘了,罗艺还在,就算他不在,你忍心杀的了几个人?”

    “我。。。”

    “你想成为罗成那样的奸诈小人,背后对人下刀子?”

    她咬牙,按照鱼俱罗这样说来,她岂不是在没有机会复仇了?她不要!如果此生无法手刃罗成,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鱼俱罗笑笑。

    “什么办法?”

    “得你自己去求城都。”

    她自然是不肯再登入将军府半步的,只能等着宇文城都来鱼俱罗这里再说。

    可是宇文城都一消失就消失了将近小半年的时间,再出现时,已经入冬了。

    她刚换完脸上的药,疼的眼冒金星,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第一次换药的时候,她才知道,当初鱼俱罗口中所说的,病人会格外痛苦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鱼俱罗炼制了一个多月带着怪味道的药粉,每隔七日上一次药,上药的过程极为痛苦,需要先把脸上已经结的血痂尽数剔除,露出印着血的嫩肉,然后再把药粉倒在伤口处均匀。

    每次剔除血痂,就是生生吧伤口再一次的翻开,甚至要比第一次受伤还要疼痛,况且她四分之三的脸都受了伤,每次上药几乎是扒下一层面皮,可是越是这样的疼痛,越是让她心中的恨意,越加的清晰。

    一开始,换药的时候她总是会疼晕过去,时间长了,她能坚持下来了。

    这个年代没有麻药,她只能咬牙坚持。

    “师父。”宇文城都进屋低低呼唤了一声,见到满手血污的鱼俱罗从罗士信的屋子里走出来,脸都白了一瞬。

    “怎么?害怕?当初我受伤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担心过,况且只是给她换个药,别这么没见识。”鱼俱罗责怪。

    “我先出去待一会儿,一会儿我在回来。”宇文城都愣愣地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哎你!”

    “一会儿我就回来。”

    鱼俱罗看着自己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徒弟此时此刻心虚到如此,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给罗士信出了那么个主意,原本只是想拉近二人的距离,可是此刻看来,很有可能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