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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佰贰拾壹:藏药藏毒 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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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当初在西域给匿冥服食“坐台”时,虽说在颜色和气味上与此均无差异,可如今这药汁渗到干涸的墨水上以后,居然墨水字迹变得更深了。

    “这药不对!”南平萃一脸疑虑,“我就说那小子哪那么容易就可以拿得到它。”

    可是假药不可怕,假药比比皆是,可怕的是,这是一味毒药。

    “难道他想要了圣上的命?”南平萃不敢多想,把那杯药水倒给了笼中鼠。

    果然不出他所料,老鼠才尝了两口,没一会儿就四脚朝天了。

    许未初私下打量了外间的同僚,把这药丸藏于靴内,故作镇静地告了假,就往闲人斋奔。

    他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南平萃给宫里供药了,他不怕死,自己还没活够。

    就算他是被蒙蔽的,这次的差池也足以见证了他的疏忽之大,这样的错误不能再有下次。

    南平萃没有被许未初大骂,只得了一句话,“以后你就不要荐药进宫了。”

    “怎么了,师父,我那几百斤的药材可如何是好呢?”

    “都不要了!”许未初一口回绝。

    南平萃开始慌了,“可是,师父……”

    许未初根本不愿意和他过多解释,也算是变相保护他了,这事如果闹大了,他们俩个顶个的逃不了干系。

    南平萃只单方面认定许未初是想独揽头功,把自己踢开一边,心中愤懑不已,却也有苦难诉,开始和他置气。

    自从这南平萃失了势,贤之马不停蹄跑到许未初耳边吹起了风。

    “许方士,怎么见你最近闷闷不快,莫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许未初知道贤之最是鬼点子一堆,于是也不避讳他,“我那个徒儿不争气,原想着他见不得大天,暗暗地给我送送药材,赚点安身立命的钱,可他不是那块料。”

    不是那块料好啊!贤之心想:我等的就是你这一句。

    “这个好办吖,把告示往外一张贴,还愁没人没药送上门来?”这句话,贤之绝对是欲擒故纵的来法,他自然知道他不能就此采纳。

    “不可,不可,这药材不比他物,都是入口进腹的,若不是知根知底的来源,评他说破了大天,我们也不敢用啊!”

    “这么来看,只有那几个人合适了!”贤之故作玄虚。

    “什么人?”许未初两眼发亮,不把这个窟窿补上,让那宫内的有心之人抓了把柄,岂不是得不偿失。

    “便是那南平君先前替代的药商们!”

    “你是说那些药贩子?”许未初把那几个人的名字在心里斟酌了再三,“好!”

    “他们几个都是和太医署打过交道的,补缺最合适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许未初追问。

    “那闫家最不牢靠!”贤之指的就是这次和自己联手的那一家。

    “哦?他原也是给宫内供药材的,现如今为何就不可重操旧业?”

    “那是因为他闫家出了假药,你还敢用?你敢,朝廷未必容你!”

    贤之想把这个重利的奸商彻底排除在宫墙之外,虽说第一次他和贤之联手确实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但这个闫家既然干得出来假药的勾当,谁能保证他以后不会鬼迷心窍呢?

    “此话当真?”许未初嘴上求证着,可心里早就信以为真。

    “你靴子里那颗不就是么!”贤之扫了一眼他平坦靴筒一处明显球形凸起。

    “呃……你都知道了!”许未初为了缓解尴尬,迅速取出药丸,“你用了‘未卜先知术’,还是别太劳累的好。”

    贤之也不嫌弃,一手捞过那颗藏地神药,“许方士还是早些睡吧,这东西可是不祥之物,会有杀身之灾,还是给我来处理吧!”

    许未初总算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抛出去了,心里踏实了不少,回来的路上他还担忧,怎么处置方可杳无踪迹,让它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贤之把这药收在怀里,趁着夜色造访了闫老板的私人宅院。

    “唉!你怎么搞的,是不是遇到了假扮唬人的西域僧侣,怎么这么鲁莽?”贤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苛责。

    这会儿,那闫老板给搞得晕头转向,“怎么回事,哪里出问题了?”

    “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让你劝服他把这药送进宫,你是怎么做的!”

    “没错啊,我诓骗他这药的延年益寿功效,圣上用了欢喜,还能发动人力找寻那云游的僧人,后边我们功德加身,还愁从这药上边赚不到油水?”

    贤之没好气地,“他又如何回你?”

    “他和我保证一定会亲自送过去!”闫老板一拍大腿,“莫不是他拿了宝药自己跑了?”

    “如果真是那样倒还好了,他就根本没把药送进宫,这药根本就没起到任何作用!”贤之正欲发作。

    只见,闫老板连拍额头,“哎哟,哟,怪我!怪我!我应该陪他一起送去太医署。”

    “别说没有用的了,我就问你这个事,你还能弥补嘛?”贤之转悠着眼珠,“快想!”

    原本就着急,被这么一催促,他更是手足无措,“弥补,弥补?嗯……”

    “他今日没再来过你这里?”

    闫老板摇了摇头,“莫不是那南平萃有什么难处?”

    “什么难处?”

    “或许他打算明日送药!”闫老板总算找出了一个合理的说辞。

    “明日,你是当我傻还是你真的傻?”

    贤之“啪!”地一声就把“坐台”摁在了案子上,“收起你的宝贝,你失信于我,误了我们的大事,我原本是要把那五根金条原封不动地取回……”

    “别啊!小君郎,我那钱都用到进货上了,我……我,拿不出!”闫老板难为得不知所措。

    “怎么,我们的交易,是你失信与我在先,我没有问责于你,已然是照顾你了。”

    “小君郎,我真是……这事它真不怨我啊!”

    “那金子就是我给你的封口费,此时哪说哪了,明白吗?”贤之在气势上足以压倒千军。

    闫老板畏畏缩缩不敢吱声,听了这句立马来了精神,“我从未见过小君郎,从未!”

    “那南平君如果找上门来?”虽然贤之心里明白,从许未初那可知,他剥夺了南平萃的供药资格,一时半会南平萃还不知道这药的真伪,但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

    “小的也不认得什么南平萃!”闫老板认起怂装起傻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还要回去给父亲复命,你好自为之。”

    “父亲,小君郎莫不是……”

    “怎么,我没告诉过你免贵姓李?”

    贤之故意留了这么个人话头,那闫老板思来想去,差点就抑郁成疾,这个出手阔绰,谈吐不凡的小郎君,与皇宫怕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莫不是皇亲贵族?

    没出两日,闫老板就逃离了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