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齐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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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可爱来亲亲你哟 信是寄给《新青年文集周刊》编辑部的。而收信人是编辑部一位姓黄的女实习编辑——也就是昨天傍晚在咖啡厅里和苏木卿卿我我的那个女人。
现在，这位黄小姐就如她预料地那般, 坐在对面。
“这位小姐”, 黄雅莉心情复杂。她今早上班就收到了一封寄给她的信，信里约定下午4点在这个高档餐厅的雅间碰面。这样来路不明的约定她本来不该相信, 只是信封里随信附上了100块纸币，并且言明只要她肯来，还有另外100块可以拿。
200块，几乎是她大半年的工资了。
在金钱的诱惑下，黄雅莉冒险来了餐厅。却没想到等待她的并不是预想中的什么猥琐男人，而是一个年轻貌美、一看便出身富贵之家的优雅小姐。
“这位小姐, 您甚至不肯告诉我您的姓名。而苏木他家中……他父亲是郦城商会的会长，大哥是郦城银行的行长。我一个小镇出来的女孩子，怎么敢得罪苏家？”满眼为难的神色，黄雅莉半真半假。
林之筱却根本不吃那一套。“黄小姐，我不是男人。虽然怜香惜玉的心思我也有, 但对于黄小姐这样明知交往的男性有未婚妻、却还往上凑的第三者却是一贯没什么好脾气的。”
一点也没给黄雅莉面子, 林之筱用精致的小勺子搅了搅面前的咖啡。“黄小姐经历复杂。相信和苏木在一起这么些日子，不会看不出来那位苏大诗人压根儿就看不起你这个贫苦人家出来的女人。别说是退了高家门当户对的亲事娶你过门了, 恐怕就连一个女朋友的名分也没给过你吧？”
对付贪财的黄雅莉讲道理是没用的。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然后用利益引.诱。
林之筱这样直白地掀开遮羞布, 黄雅莉脸上的假笑都僵住了。
“苏木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我们都心知肚明。他自诩风流才子, 你一个白贴上来的女人的便宜自然是不占白不占。”不理会黄雅莉难堪的脸色, 林之筱接着说。“而你巴着苏木不放也不过就是图苏家有钱。”
“可是黄小姐, 你跟苏木交往也不短时间了吧？他真的给过你钱吗？”
身上是从郦城最大的商场买回的昂贵洋装, 手腕上是工艺精致的银质镶宝石手镯。林之筱在来见黄雅莉之前可是特地回家换了身衣服的。
“我……”坐在对面的富家小姐身上随便拿出一件东西都抵得过她几年的生活费。黄雅莉在嫉妒的同时又不自觉自卑。
“看来是没有了。”林之筱点了点头。“也对，你一个摆明奔着苏家钱去的女人，苏木怎么可能那么蠢给你现金呢？”黄雅莉对苏木而言不过就是个高级宠物而已。叫出来陪玩的时候请吃请喝，但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黄雅莉脸上的假笑是彻底保持不下去了。“这位小姐，如果您今天是来讽刺我的，那么我想我也就不奉陪了。”起身拿起手包，黄雅莉做出一副不堪受辱要立刻离开的样子。
“黄小姐请自便。”林之筱根本不为所动。黄雅莉要是真那么有骨气，压根儿从一开始就不会因为信封里附带100块钱而赴这种来历不明的约。“不过请你记住，这种改变命运的机会……可不是时时都有的。”
“嗯，咖啡的味道还不错。”低着头一副专心品尝咖啡的样子，林之筱连都头没稀罕抬。
黄雅莉一只手扶着桌面、另一只手拿着包。尴尬地僵硬在那里。她有些想留下听听这个富家女说什么，可要离开的话之前又已经说出了口。
“想好了吗？”根本没给黄雅莉台阶。一口咖啡下肚之后，林之筱直接问。
“小姐您说。”也算得上能屈能伸。没人劝，黄雅莉也坐了回来。
“就和刚刚说得一样。你写文章揭露苏木的真面目，然后发表在郦城的报纸上。”放下咖啡杯，林之筱从身边的椅子上拿起精致的小皮夹，从中又抽了200现金出来。
“时人最爱看热闹，尤其是名人的热闹。苏大诗人知名度不低，黄小姐的文章发出来一定能让大家眼前一亮。”文人相轻。只要一个人率先报了苏木的黑料，那么就等于撕开了一个口子。接下来，一切就都不需要她操心了。
“可那样我就彻底得罪了苏家。”钱虽好但也要有命拿的道理黄雅莉还是懂的。“那我还怎么在郦城……”
“黄小姐是新闻专业出身，以后打算做知名记者的吧？”打断黄雅莉，林之筱示意对方别总急着说话、也要记得尝一尝桌上的咖啡。
“刚刚毕业就不畏权贵、勇于揭露知名诗人道貌岸然的另一面。这样正直的名声打出去，黄小姐还需要担心以后的路吗？”
想要让苏木名誉扫地，有什么比得过现任女友现身说法，更能立竿见影、一劳永逸的呢？
闪着光的勺子在杯里搅动，林之筱给黄雅莉权衡利弊的时间。
“名声有了，好工作自然就有了。苏家在郦城都做不到只手遮天、他苏木想进郦城大学做教授还需要攀着别人家的关系。黄小姐以后投身新闻业，又哪里再需要看苏家的脸色呢？”
200块纸币推过去，黄雅莉脸上的犹豫也减少了许多。
“黄小姐今天收到我的来信之后就不怕是什么脑满肠肥、精.虫.上脑的男人不怀好意？您没联系苏木，让他帮你查查吗？”
林之筱故意这样问。
黄雅莉咬了咬嘴唇，脸上是终于下定决心拼一把的决绝。“哼，姓苏的今天连我的电话都不回。”
苏木当然没时间回你电话。
林之筱心里冷笑。
苏大诗人今天估计一整天都守在百丽饭店后门那个垃圾桶旁边、等着看究竟是谁会去取钱呢。
“300块，我相信足够黄小姐在新的城市安顿下来、再找一份好工作了。”
信里先寄去了100，现在又是200。林之筱把这笔帐全记在了苏木脑袋上——这钱她得找苏木要回来。
“我能问个问题吗？”收起钱，黄雅莉疑惑地看向林之筱。“你究竟和苏木有什么仇？”这富家女为什么要花这么大价钱整倒苏木？
“没什么仇，不过看他不顺眼。”
事情谈妥，林之筱也没了继续和黄雅莉周旋的耐心。“黄小姐请自便吧，单我已经买过了。哦对还有”，她又转回身。“你投稿之前，记得先寄一份原稿给苏木的未婚妻高家。”
同为女孩子，这算是她能为那位未曾谋过面的高小姐尽得一点绵薄之力了。
*
从酒店后门出来，林之筱按照计划去了隔壁街那家专卖外文书籍的店铺挑了几本书。刘司机和车就在街尾拐角的位置。等着载她回家。
顺利解决了苏木，林之筱心情还挺不错。
她一点也不怕黄雅莉会反水。
黄雅莉是个聪明人。跟着苏木最多只能得点吃喝、再多肯定就没了。但要是按照她的方法行动，黄雅莉就有机会搏一个前程。
哪种做法最有利，黄雅莉不会选错。
“……闪开，站住！”
突然，川流的人群中猛然冲出了几人。跑在最前面一个气喘吁吁，似乎马上要断了气。后面几个追赶的人清一色穿着方便行动的衣服，气势不善。行人们眼见这几人窜出来，立刻赶忙往旁边闪躲。
林之筱也不例外。
“小白脸你给爷爷站住！”跑在最前面那个似乎已经脱了力，马上就要被后面追赶的人抓住了。这时，只见那人的视线无助地四下扫射之后，猛然眼睛一亮，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着林之筱扑了过来。
手里抱着的厚重外文书本就遮挡了视线，林之筱侧身靠在一家店铺门前本想等这几人跑过去，可谁想到飞来横祸，被追的人居然朝她扑了过来？
“林……妹妹！”被追得人用尽最后力气一个箭步窜到林之筱面前，一只手死死拉住她的胳膊。然后回头朝那些追赶的人开口就道。“这是我妹妹，你们要多少钱找她要……啊！”
那人直接飞了出去。
“林小姐。”人群里闪出两个陌生男人。其中一个在踢飞了窜出来拉林之筱的那人之后低头上前，自报家门。
“我们是少帅派来保护您安全的。护卫不利，还请林小姐等我们解决了这伙人之后再责罚。”
陆简的人？
林之筱根本不奇怪陆简派人监视她。
“那人是谁？你们把他翻过来我看看。”
刚刚买的原文书全都掉地上了，林之筱有些心疼被砸破了角的书。刚刚一晃神，她觉得跑来抓她认妹妹的那人有点眼熟。
陆简派来的护卫闻言立刻听话地走过去，把被踢飞的男人扯着脖领子拽回来。然后拉着头发露出脸。
“苏木？！”
已经鼻青脸肿的男人赫然就就是她刚刚还在跟黄雅莉讨论的苏木。
呵呵。
林之筱冷笑。
很好。
这是送上门找揍来了。
同样拔高音调，林之筱厉声反驳。不是她不知道和一位老师正面发生冲突不理智，而是这个苏木压根儿没给她用其他办法解决问题的机会。
图书馆里人是不多，但依旧有人在。苏木说出口的话已经不能算是正常师长对学生的教导，而是非常恶毒的指责。如果她今天不把苏木驳倒，那么她和王知语没准儿就真的要背上个鲜廉寡耻的罪名。
旁观者可不会关心事情经过，大众只会喜闻乐见地八卦到底那两个女学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会被老师用这样的字眼儿形容。
事情的起因是她自己不谨慎，这一点林之筱承认。但这个苏木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居然顶撞师长！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很显然苏木没有想到在他一番指责后，女学生居然有勇气正面反驳。他恶狠狠地盯着胆敢正视他的林之筱，“我们郦城女中怎么会有你这样不敬师长、知错不改的学生！”
“苏老师慎言！”就在林之筱下一句话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一个女声从众人身后传来。几人都抬眼看过去，只一个身穿绛红色旗袍、满脸严肃的中年女人从书架后绕出来，手里还捧着本书。
“我郦城女中需要教师以德服人，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学生扣上一顶不敬师长的帽子！你在图书馆内大声喧哗、以不当言语攻击学生，难道也要她们听之任之、逆来顺受吗？！我郦城女中校训：勇敢、坚毅，不忘初心。苏老师难道觉得错了？”
“高校长。”
“高先生。”
图书馆内的学生与教工纷纷低声问好。来人正是郦城女中的校长高明月，高先生。此人出身富豪之家，年轻时留学海外，后一同留学去的未婚夫染病不治而亡。或许是与未婚夫感情太深，之后高明月就再未谈婚论嫁，而是投身教育、热衷慈善事业。多年下来，此人在郦城颇有名望，人人尊称一声“高先生”。
筱可爱来亲亲你哟 信是寄给《新青年文集周刊》编辑部的。而收信人是编辑部一位姓黄的女实习编辑——也就是昨天傍晚在咖啡厅里和苏木卿卿我我的那个女人。
现在，这位黄小姐就如她预料地那般, 坐在对面。
“这位小姐”, 黄雅莉心情复杂。她今早上班就收到了一封寄给她的信，信里约定下午4点在这个高档餐厅的雅间碰面。这样来路不明的约定她本来不该相信, 只是信封里随信附上了100块纸币，并且言明只要她肯来，还有另外100块可以拿。
200块，几乎是她大半年的工资了。
在金钱的诱惑下，黄雅莉冒险来了餐厅。却没想到等待她的并不是预想中的什么猥琐男人，而是一个年轻貌美、一看便出身富贵之家的优雅小姐。
“这位小姐, 您甚至不肯告诉我您的姓名。而苏木他家中……他父亲是郦城商会的会长，大哥是郦城银行的行长。我一个小镇出来的女孩子，怎么敢得罪苏家？”满眼为难的神色，黄雅莉半真半假。
林之筱却根本不吃那一套。“黄小姐，我不是男人。虽然怜香惜玉的心思我也有, 但对于黄小姐这样明知交往的男性有未婚妻、却还往上凑的第三者却是一贯没什么好脾气的。”
一点也没给黄雅莉面子, 林之筱用精致的小勺子搅了搅面前的咖啡。“黄小姐经历复杂。相信和苏木在一起这么些日子，不会看不出来那位苏大诗人压根儿就看不起你这个贫苦人家出来的女人。别说是退了高家门当户对的亲事娶你过门了, 恐怕就连一个女朋友的名分也没给过你吧？”
对付贪财的黄雅莉讲道理是没用的。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然后用利益引.诱。
林之筱这样直白地掀开遮羞布, 黄雅莉脸上的假笑都僵住了。
“苏木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我们都心知肚明。他自诩风流才子, 你一个白贴上来的女人的便宜自然是不占白不占。”不理会黄雅莉难堪的脸色, 林之筱接着说。“而你巴着苏木不放也不过就是图苏家有钱。”
“可是黄小姐, 你跟苏木交往也不短时间了吧？他真的给过你钱吗？”
身上是从郦城最大的商场买回的昂贵洋装, 手腕上是工艺精致的银质镶宝石手镯。林之筱在来见黄雅莉之前可是特地回家换了身衣服的。
“我……”坐在对面的富家小姐身上随便拿出一件东西都抵得过她几年的生活费。黄雅莉在嫉妒的同时又不自觉自卑。
“看来是没有了。”林之筱点了点头。“也对，你一个摆明奔着苏家钱去的女人，苏木怎么可能那么蠢给你现金呢？”黄雅莉对苏木而言不过就是个高级宠物而已。叫出来陪玩的时候请吃请喝，但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黄雅莉脸上的假笑是彻底保持不下去了。“这位小姐，如果您今天是来讽刺我的，那么我想我也就不奉陪了。”起身拿起手包，黄雅莉做出一副不堪受辱要立刻离开的样子。
“黄小姐请自便。”林之筱根本不为所动。黄雅莉要是真那么有骨气，压根儿从一开始就不会因为信封里附带100块钱而赴这种来历不明的约。“不过请你记住，这种改变命运的机会……可不是时时都有的。”
“嗯，咖啡的味道还不错。”低着头一副专心品尝咖啡的样子，林之筱连都头没稀罕抬。
黄雅莉一只手扶着桌面、另一只手拿着包。尴尬地僵硬在那里。她有些想留下听听这个富家女说什么，可要离开的话之前又已经说出了口。
“想好了吗？”根本没给黄雅莉台阶。一口咖啡下肚之后，林之筱直接问。
“小姐您说。”也算得上能屈能伸。没人劝，黄雅莉也坐了回来。
“就和刚刚说得一样。你写文章揭露苏木的真面目，然后发表在郦城的报纸上。”放下咖啡杯，林之筱从身边的椅子上拿起精致的小皮夹，从中又抽了200现金出来。
“时人最爱看热闹，尤其是名人的热闹。苏大诗人知名度不低，黄小姐的文章发出来一定能让大家眼前一亮。”文人相轻。只要一个人率先报了苏木的黑料，那么就等于撕开了一个口子。接下来，一切就都不需要她操心了。
“可那样我就彻底得罪了苏家。”钱虽好但也要有命拿的道理黄雅莉还是懂的。“那我还怎么在郦城……”
“黄小姐是新闻专业出身，以后打算做知名记者的吧？”打断黄雅莉，林之筱示意对方别总急着说话、也要记得尝一尝桌上的咖啡。
“刚刚毕业就不畏权贵、勇于揭露知名诗人道貌岸然的另一面。这样正直的名声打出去，黄小姐还需要担心以后的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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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着光的勺子在杯里搅动，林之筱给黄雅莉权衡利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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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块纸币推过去，黄雅莉脸上的犹豫也减少了许多。
“黄小姐今天收到我的来信之后就不怕是什么脑满肠肥、精.虫.上脑的男人不怀好意？您没联系苏木，让他帮你查查吗？”
林之筱故意这样问。
黄雅莉咬了咬嘴唇，脸上是终于下定决心拼一把的决绝。“哼，姓苏的今天连我的电话都不回。”
苏木当然没时间回你电话。
林之筱心里冷笑。
苏大诗人今天估计一整天都守在百丽饭店后门那个垃圾桶旁边、等着看究竟是谁会去取钱呢。
“300块，我相信足够黄小姐在新的城市安顿下来、再找一份好工作了。”
信里先寄去了100，现在又是200。林之筱把这笔帐全记在了苏木脑袋上——这钱她得找苏木要回来。
“我能问个问题吗？”收起钱，黄雅莉疑惑地看向林之筱。“你究竟和苏木有什么仇？”这富家女为什么要花这么大价钱整倒苏木？
“没什么仇，不过看他不顺眼。”
事情谈妥，林之筱也没了继续和黄雅莉周旋的耐心。“黄小姐请自便吧，单我已经买过了。哦对还有”，她又转回身。“你投稿之前，记得先寄一份原稿给苏木的未婚妻高家。”
同为女孩子，这算是她能为那位未曾谋过面的高小姐尽得一点绵薄之力了。
*
从酒店后门出来，林之筱按照计划去了隔壁街那家专卖外文书籍的店铺挑了几本书。刘司机和车就在街尾拐角的位置。等着载她回家。
顺利解决了苏木，林之筱心情还挺不错。
她一点也不怕黄雅莉会反水。
黄雅莉是个聪明人。跟着苏木最多只能得点吃喝、再多肯定就没了。但要是按照她的方法行动，黄雅莉就有机会搏一个前程。
哪种做法最有利，黄雅莉不会选错。
“……闪开，站住！”
突然，川流的人群中猛然冲出了几人。跑在最前面一个气喘吁吁，似乎马上要断了气。后面几个追赶的人清一色穿着方便行动的衣服，气势不善。行人们眼见这几人窜出来，立刻赶忙往旁边闪躲。
林之筱也不例外。
“小白脸你给爷爷站住！”跑在最前面那个似乎已经脱了力，马上就要被后面追赶的人抓住了。这时，只见那人的视线无助地四下扫射之后，猛然眼睛一亮，好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着林之筱扑了过来。
手里抱着的厚重外文书本就遮挡了视线，林之筱侧身靠在一家店铺门前本想等这几人跑过去，可谁想到飞来横祸，被追的人居然朝她扑了过来？
“林……妹妹！”被追得人用尽最后力气一个箭步窜到林之筱面前，一只手死死拉住她的胳膊。然后回头朝那些追赶的人开口就道。“这是我妹妹，你们要多少钱找她要……啊！”
那人直接飞了出去。
“林小姐。”人群里闪出两个陌生男人。其中一个在踢飞了窜出来拉林之筱的那人之后低头上前，自报家门。
“我们是少帅派来保护您安全的。护卫不利，还请林小姐等我们解决了这伙人之后再责罚。”
陆简的人？
林之筱根本不奇怪陆简派人监视她。
“那人是谁？你们把他翻过来我看看。”
刚刚买的原文书全都掉地上了，林之筱有些心疼被砸破了角的书。刚刚一晃神，她觉得跑来抓她认妹妹的那人有点眼熟。
陆简派来的护卫闻言立刻听话地走过去，把被踢飞的男人扯着脖领子拽回来。然后拉着头发露出脸。
“苏木？！”
已经鼻青脸肿的男人赫然就就是她刚刚还在跟黄雅莉讨论的苏木。
呵呵。
林之筱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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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送上门找揍来了。
同样拔高音调，林之筱厉声反驳。不是她不知道和一位老师正面发生冲突不理智，而是这个苏木压根儿没给她用其他办法解决问题的机会。
图书馆里人是不多，但依旧有人在。苏木说出口的话已经不能算是正常师长对学生的教导，而是非常恶毒的指责。如果她今天不把苏木驳倒，那么她和王知语没准儿就真的要背上个鲜廉寡耻的罪名。
旁观者可不会关心事情经过，大众只会喜闻乐见地八卦到底那两个女学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会被老师用这样的字眼儿形容。
事情的起因是她自己不谨慎，这一点林之筱承认。但这个苏木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居然顶撞师长！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很显然苏木没有想到在他一番指责后，女学生居然有勇气正面反驳。他恶狠狠地盯着胆敢正视他的林之筱，“我们郦城女中怎么会有你这样不敬师长、知错不改的学生！”
“苏老师慎言！”就在林之筱下一句话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一个女声从众人身后传来。几人都抬眼看过去，只一个身穿绛红色旗袍、满脸严肃的中年女人从书架后绕出来，手里还捧着本书。
“我郦城女中需要教师以德服人，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学生扣上一顶不敬师长的帽子！你在图书馆内大声喧哗、以不当言语攻击学生，难道也要她们听之任之、逆来顺受吗？！我郦城女中校训：勇敢、坚毅，不忘初心。苏老师难道觉得错了？”
“高校长。”
“高先生。”
图书馆内的学生与教工纷纷低声问好。来人正是郦城女中的校长高明月，高先生。此人出身富豪之家，年轻时留学海外，后一同留学去的未婚夫染病不治而亡。或许是与未婚夫感情太深，之后高明月就再未谈婚论嫁，而是投身教育、热衷慈善事业。多年下来，此人在郦城颇有名望，人人尊称一声“高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