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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主线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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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台上众人窃窃私语,颜無道人见没人说话,说道:“那魂修如今被我关在山顶,带上来吧。”紫衣壇主领了命,迅速走了。

    谁也不清楚这四片带血的叶子究竟是何物,颜無道人捋着胡须道:“贫道见魂修无数,这四片叶子乃是最狠辣的魂器,以魂气控制四处纷飞,又可以列阵,杀人不过是眨眼之事。好在这魂修年轻,修为尚浅,若是任其自行修习,将来必成大患。”

    那云洛山听到这叶子可四处纷飞,脸色却已经白了起来,轻声道:“哥,昨夜伤了我的人,四样东西穿透身体而过,就是、就是——”

    颜無道人忽而道:“昨夜有人伤了你?”

    云洛山这时候不得不认,点了点头。

    台上的人无不静默,心中也隐隐生出些忌惮,魂修出现不过才几年的时间,本只是搅得道修难以修行,隐藏颇深,正面打斗时修为却低,又使不得武器,不堪一击。如今这魂修竟然炼制出武器,还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云洛山打成重伤,若放任自由,将来难说会变成什么样。

    锁链之声沿着山路而来,计青岩转头看过去,只见紫衣壇主拉着一个年轻男子自远处而来。男子一身杏色衣衫脏得不成样子,破破烂烂,到处都是斑斑血迹。他的手脚都被锁链拷着,仿佛要被人卖掉的牲口一般,踉跄而行。

    紫衣壇主牵着锁链的一头走来,忽然间身边一阵猛烈的风,手腕剧痛,手中的锁链就此脱了手,落在一个男子的手中。那男子的长相清若夏荷,冷如寒梅,将被人用锁链拷住的年轻男子抱在怀里,也不管台上的人如何,只是低着头:“灵道。”

    关灵道脸上、身上都是骇人的青肿,雪白的锁骨被划出长长的一道伤痕,伤痕交错,望着计青岩仿佛有许多话要说又说不出,只是惨然地笑:“师父。”

    “此乃上清宫的人?”颜無道人不知何时早已从台上飞了下来,嘴角带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计青岩低声下气道:“这是我的弟子,年轻不懂事,这中间必定有什么误会。”

    紫衣壇主在他身后道:“此人是魂修无疑,我刚才试过了,体内戾气充斥,至少已经杀了数百人,凶残至极,若有不信的可以自去试试看。”

    计青岩猛然间把关灵道拉在身后,也不出声,好似谁要上前就要与人拼命。关灵道的戾气隐藏不得。小时候的事说出来却没人会相信,当真万分紧急。

    颜無道人捋着长长的胡子:“计宫主可知道他魂修之事?”

    包庇魂修,当以魂修同罪,不少人都紧张起来,有人连忙笑呵呵地打圆场:“计宫主是南朝排名第二的斩魂士,又是南北朝四公子之一,成名已久,怎可能包庇魂修?想必是他也不知情,否则便是有什么误会。”

    另外的人也劝道:“不如让我们试试,倘若真是魂修再处置不迟。”

    “计宫主切莫意气用事,如果他不是魂修,自然还他一个公道。”

    计青岩紧紧拉着关灵道的手腕,关节泛白,就是不说一个字。众人面面相觑,轻声劝道:“计宫主千万想清楚,包庇魂修——”

    有个人已经不耐烦地出了列,顺手向着计青岩抓过来:“啰嗦什么,魂修见必杀之,紫檀宫主都说是魂修了,还同他客气?”

    空中突然间飞来道道白影,四散开来,犹如漫天飞雪,那人大叫一声,身体各处飞血四溅,正是计青岩的成名术法。其余的人不想他竟然如此不留情面,惊讶之下也都恼了:“计宫主这是何意?他不过是要弄个清楚,你何必出手伤人?”

    那受伤的男子咬牙恨恨:“少同他啰嗦,想必就是同这魂修一起的!”

    一时间群情激愤,计青岩护着关灵道往后退,却被人团团围住,退无可退。颜無道人冷声道:“计宫主,上清宫是否也是同样的意思,包庇魂修,这才不让人进入?”

    计青岩冷冰冰地望着他。原来是这个意思,想要讨伐上清宫又出师无名,今天他要是敢在这里护着关灵道,只怕来日颜無道人就要以铲除魂修为名,借机侵占上清宫!

    今天他不放手,只怕自己、青衣和石敲声都要凶多吉少。颜無道人之所以把他带到山上来,就是要让他当着所有的人情绪失控!

    远处传来风过的声音,计青岩转头看过去,却是石敲声带着君墨飞来,眼看着计青岩和关灵道被人团团围住,焦躁又茫然而望:“三宫主,他们把灵道抓了,说他是魂修——”计青岩的目光又落在青衣的身上,青衣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目光里却是有些诧异,分明也是不信关灵道是个魂修。

    计青岩一动不动地站着,与关灵道十指紧紧相扣,忽然间,手里面有些动静,他转过头去看时,关灵道从他手里挣出来,像是不敢去看计青岩的目光,眸中湿润,却笑着说道:“师父莫生气,我跟随你不到一年,却是一直都在骗你。我知道你不愿相信,但我当真是个魂修。”

    说着,他又望向远处的石敲声:“我也骗了你。”

    石敲声的脸上露出一丝受伤又难过的表情,咬着牙不说话。君墨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忽然间转过头去,向着四周围着他的人亮出蛇牙。

    好蛇,真是条好蛇,要是还有时间与它相处,定然每日给它抓山老鼠吃,好好哄着不再吵架。

    花落春缓缓了开了口:“既然他承认是个魂修,杀了也就算了,用不着将此事算到上清宫的头上。”

    其余的人本就对计青岩的印象极好,见关灵道说他不知情,脸色俱都缓和了些:“计宫主不慎之下收他为徒,想必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是有的,让开不管此事便罢。”

    计青岩没有听到似的一动不动。

    关灵道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忽而欠打似的笑起来:“师父知道我这辈子最不甘心的事是什么?”

    “是什么?”

    “最不甘心的事,也是最遗憾的事,是昨夜没有把师父睡了。”

    计青岩低头看着关灵道,心头痛楚似是扭成一团,又想去抓他的手。关灵道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想拜托师父一件事,照顾好我那昏迷不醒的恩人,千万别让他死。”

    语毕,他忽然间后退几步,五指弯曲收拢,狠狠朝着自己的心口插过去。计青岩的脸色惨白,刚要出手,忽见一枚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关灵道的手腕上,关灵道痛哼一声,锁链铿锵,手如同断了似的耷拉下来。

    那石子无声无息,谁也没有察觉,出手的定然是修为高深之人,众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莫测高深的颜無道人。

    颜無道人许久没有说话,像是对眼前的景象有些难以言说的不郁,仿佛不甚合心意。终于,他笑了笑:“倒也用不着死,这魂修虽然冥顽不灵,却是个能听魂之人。听魂之人难得,暂时不必杀他,还是带回紫檀宫为是。”

    关灵道垂着头半跪在地上,像是已经对什么都心灰意冷,紫衣壇主牵着他的锁链把他拉起来。

    计青岩抬步想要跟上去,手腕却是忽得一紧,暗暗被人抓住。回头看时,身边竟是站了面无表情的花落春,冷冷淡淡地说:“你追上去便是送死,不但你要死,上清宫也要随着你陪葬。”

    关灵道狠狠看着颜無道人一眼,眸底的仇恨不加掩饰,忽然间又抬眼望了望计青岩,抓着锁链微微笑起来:“师父不必担心我,我对他们有用,他们不会杀我。”

    计青岩不再言语,一声不吭地望着他的身影逐渐远去。

    不杀他,却又不晓得会对他做些什么?

    颜無道人若有所思地望着计青岩,这时候像是对关灵道不甚在意,反倒对他的兴趣浓了些:“计宫主可还有什么话说?”

    计青岩缓缓转身望着他,目光垂下来,心思难辨,语气却仿佛已经对刚才的事全然释怀:“上清宫以杀魂修为己任,不晓得关灵道魂修一事。我也是刚刚才知情,一时难以接受,误伤了人,还请各位前辈不与我计较。”

    在场的人本就对他的印象极好,自然是谁也不想难为他,就连刚才被他打伤的男子也笑起来:“不妨事,不过就是就是小伤,计宫主看似冷若冰霜,想不到也是性情中人。”

    花落春把他的手放开了。

    颜無道人似笑非笑地说:“徒弟忽然间成了魂修,自然是难以接受,一时间受不了也在所难免。既然如今没了误会,皆大欢喜,一切照旧就是。”

    这事就如一段小小插曲,随风而逝,过去了便也无人在意。计青岩望着天边,只见那杏色的衣衫变成了一个看不清楚的小点,随着前面牵着他的紫衣,一步一步,消失在忘年山的树林里。

    计青岩回到木台上坐下来,抬眸望着颜無道人:“他在我身边接近一年,我竟然没有察觉,是我的疏忽。不知宫主是如何发觉的?”

    颜無道人轻轻捋着长须笑了笑:“贫道研习魂修已久,对魂修身上的戾气有些感觉,此事只能意会不可言传,难以说清。我路过百花城时遇上了他,觉得有些不对,拉他过来试探其体内戾气,果不其然已经是杀了上百人。”

    其余众人连声附和:“紫檀宫主心细如发,目光如电,真乃我等不可及。”

    计青岩垂下头,又问道:“不知紫檀宫主留下他,是要让他做什么?”

    颜無道人不声不响地望着他,忽然心情变好,眼睛里也有了些笑意:“研习魂修之用,计宫主不必担心,我们不会如何伤害他。”

    计青岩没有出声,五指收拢,掌中的白色棋子碎成千片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