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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01】没有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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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青青头重脚轻地回到帐篷里时,大家都已经开饭了。2

    好像是在吃火锅,热火朝天香气四溢,gou得人饥肠辘辘,江易更是殷勤地不断给小美夹菜,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有那份贼心想挖小奇的墙角似的。

    凌亦凡在一旁和老婆打电话,甜言蜜语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觉嫌牙疼。莫琛和封御景在商量些什么,后者微阖着眼,听到有人进来,轻抬眼看过去,见不是想见的人,又无声垂下眼睑,继续刚才的话题,他们的声音很低,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不便让别人听去的事情。

    “江先生,这么多我吃不下的……”小美腼腆地笑着拒绝,虽然很欣喜有一个帅哥对自己照顾有加,却也知道自己的男友早就吃味了,她和小奇从小就认识,感情也是顺理成章的,她不想自己平平稳稳的生活被无端搅乱,赶紧挪了一下位置,想让柯青青坐在她和江易中间,好借此避开他突如其来的热情。

    “青青,过来坐这里吧,这里有空位!”

    “不用了,我不饿,你们吃吧。”柯青青闷闷地应了声,越过众人,朝里面走去。

    任伟文探头往外面一看,奇怪地问:

    “你的好姐妹呢?”因为知道她是要去和浮橙道歉,所以他也没跟着,也让大家别去打搅她们,又想到本来一场欢欢乐乐的宿营被闹得有些堵心,正巧小美的手艺又好,干脆把材料都拿了出来,弄了这么一锅丰盛的晚餐,熙熙攘攘地就先开吃了,现在见就她一个人回来,才会顺口问了句。2

    “她说想在外面吹吹风……”柯青青咬着唇,默默地走到一边坐下,心里乱成一团。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一个秘密藏在心里太久竟会开始生根驻扎,以至于蓦地开口将它说出来,就好像生生地从心上剜出一块肉似的,整个心房就变得空荡荡的,难受的恨不得将它重新塞回去。

    她想起刚才的事来。

    她颤抖着重复了一遍:

    “小橙,当年……是我报的警……”

    湖上有风吹来,在逐渐暗沉下来的天幕下,携带着湖水的沁凉,她不由自主得打了个冷战,浮橙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沉默许久,轻声开口:

    “你进去吧,我在这里吹会儿风。”然后也不再看她,而是一个人慢慢地朝岸边走去。

    她吓得赶紧亦步亦趋地跟上,以为她是要想不开了,等了好久,才发现,浮橙只是坐在一块石头上发呆,这才小心地走回来,她虽然做事情经常不经过大脑,但也知道这种时候,确实需要时间去消化一些事情,无论浮橙会不会原谅她,她都已经做好死皮赖脸缠着她不放,直到她不耐烦终于肯继续和她做朋友为止。

    “你和她说了什么?”封御景停下和莫琛的谈话,突然扫过去一眼,那视线明明若无实质,却让柯青青觉得恍如千斤重,下意识地直摇头:

    “没有!我……我什么都没有说……”声音越说越低,头也越垂越低,连带着帐篷里的氛围也越来越死寂,连正锲而不舍地继续往目标物的碗里夹菜的江易,也收起恬不正经的表情。

    封御景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姿态让人不敢造次,柯青青缩成一团,莫名地有些害怕。

    他抬起脚正准备走过去,却听到一声轻笑徐徐响起:

    “原来大家都吃上了啊,嗯,好香呢。”众人侧过头,就见浮橙正笑吟吟地站在外面,一手撩起布帘,一手背在身后,封御景转而走向她,伸手摸了摸她冰凉的脸,声线低沉,隐隐有着几分洞察般敏锐。

    “哭过?”

    “你……”浮橙感到心头一跳,为他太过锋利的眼神而顿觉狼狈,弯下身灵活地从他手臂下钻进帐篷,语调依旧轻松:

    “我饿死了,在水里扑腾了那么久,肚子都是空的。”看向小美旁边有空位,也不多说,走过去直接坐下来,端起一副空碗筷,埋头苦吃。

    大家都面面相觑,像是不能适应浮橙这种有别于常的活泼,总觉得柯青青和她的反应简直是有违常理,唯独坐得最靠里面的沈艾还是和浮橙一样,没事人似的吃得风生水起,偶尔抬眼看着对面明显有心事的女子,刚想夹块羊肉递过去,她的身边已经缓缓坐下一个人。

    “老大,你很碍事诶!”江易不满地控诉封御景硬横插坐进来的行径,眼见着自己和小美之间的距离有多隔了一个人,忍不住抱怨,“你不是说不吃的嘛!”

    莫琛推了一下眼镜,真相了:

    “他是因为没看到秀色,所以不吃。”

    江易领悟过来,好笑地反驳:

    “拜托,就算柯青青不是美女,小美总是个美女吧,那还不算秀色,非得陆美人才算啊?”

    这边的小美无辜躺枪,却好脾气地偏过头朝小奇笑了笑,小奇没说话,夹了根青菜喂她,小美笑弯了眉眼,乖乖地张口吃着,这和谐的一幕倒让江易一时无话可说,垂着头端着碗蹲到一边去了。

    “小奇是不是不能说话?”莫琛语出惊人,又若有若无地看着江易伤春悲秋式的的背影,心里默念,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小奇难堪地僵着脸,不自在地挪开眼,小美慌乱地俯身过去轻拍他的肩膀,可爱的小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丝毫看不出她对小奇是个哑巴这件事情有所芥蒂。江易无声地看着,轻叹了口气,再也没抬起头了。

    这顿饭似乎吃得也不是很欢乐,任伟文看看浮橙,又看看柯青青,还是走过去坐在自家老婆身边,尽管不知道为什么浮橙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正眼看过青青一眼,但他也清楚浮橙不是蛮不讲理的人,青青一定是除了推柳如溪下水这件事情外,另外又说了什么让她生气的话了。

    “伟文,你有没有乔以航的电话?”柯青青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问,嗓音有些暗哑,听上去叫人格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