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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四 要不要停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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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一个皇太子的弟弟,王思也勉强算的上少半个皇姐,即使不是皇姐,也是皇太子曾经的恩人,所以她似乎突然变得很抢手。心脏病手术成功的金康、一直默默关注的林错雨……甚至几个自认条件不错的年轻富豪,隔三差五的邀请王思。

    王念似乎也不想让人把他当忘恩负义的人看,大肆广播王思是他姐姐,是救过他的姐姐,他后半辈子要把王思当亲姐姐侍奉孝敬的。

    “但最多是个姐姐,终究是个姐姐。”

    王思回头,看到说这话的竟然是那个常常向自己乞讨的老乞丐。她笑笑走过去道:“老爷子,今天收入怎么样?”

    “托我亲闺女的福,今天老爹受益颇丰,老爹请你吃饭。”老头乐呵呵地捧着破碗道。

    “好啊,那谢谢你老爷子。”

    “哎,别总老爷子老爷子的叫,叫老爹。”老头皱眉。

    老头可能是想闺女想疯了,就像自己思念去世的爸爸一般。为什么不满足一个暮年的老人这不高的要求呢?王思笑笑道:“谢谢老爹。”

    “哎——”老头长长答应一声,老脸乐得想一朵花一般灿烂,然后美美的拉着闺女带闺女去吃闺女最爱吃的东西。

    跟老人在一起,王思似乎真的回到了过去,跟他去吃小吃,吃他买给她的棒棒糖,玩他捏给她的泥人,吹他做给她的竹笛。一老一少快乐地游荡在繁华都市。

    王思几乎拒绝了一切邀请、演出、约会,大部分的时间里陪着老人游山玩水,他们边乞讨边游历,一年多的时间走遍了大半个天朝。一路歌舞一路笛声,他们在塞北拉响马头琴,在岭南品尝荔枝。

    同时在这一年多时间里,王念已经当上神都市的市长,成为一颗被高层着意培养的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

    他们再次回到神都后,老爷子终于要跟王思作别:“小思思,我出来太久了,我要回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你什么时候来神都,我们就又可以见面了呀。”王思笑笑。

    “你还是要留在神都,我可听说那小子要跟叶家女儿结婚了。”

    王思豁然笑笑:“跟您游历的一年多来,我也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他要跟谁结婚是他的事情,我还是爱他是我的事情,自己欺骗不了自己的,既然爱,既然忘不掉,索性就住的离他近一些,偶尔能看到,偶尔能听到。什么时候不爱了,不坚持了,就豁然了。”

    老头儿怜惜地看着她道:“要不这样,你跟我去我家玩一段时间,想回来的话就还回来,如果能够忘掉放下这里,就住下,跟老爹过好不好?”

    王思想了想点头道:“好。”

    跟朋友们简单道别一番,引来各种惊讶,长青杨、高云、倩姐:“你不是疯了吧,怎么跟一个老乞丐走呢?”

    “我已经跟老爷子游历了一年多,这不也没事吗?”王思笑笑。

    “那是在外游历,不是去他家,这会儿是去老头家里,对了老头家在哪里?”高云一拍脑袋才想起,光顾阻止去老头儿家,可是老头家在哪里还不知道。

    王思笑道:“我也不知道。”

    众人诧异:“你都不知道他家在哪儿,你就敢跟他回家。”

    “反正是要去的,去了就自然知道的,不去知道了也没用。”

    长青杨焦急道:“妹子,就算王念那小子变心,你也不应该自暴自弃,为他那种男人不值得置自己于险境啊。”

    “我没有,你们放心吧,老爷子绝不是坏人。”王思本能的直觉告诉自己,老爷子绝不是坏人。

    怕大家担心,也不想麻烦别人,王思走的那天谁都没告诉,她收拾行李,独自一人到跟老乞丐约好的码头汇合。

    老头儿依然穿得那么破破烂烂,王思原以为他今天会改装的换套高档衣服的。他看到王思拉着箱子来,很高兴,帮着她拉着箱子一路唠唠叨叨向着码头走去:“我还以为你后悔不来了,今儿天气真好,最适合航海,你做没做过大船出过远洋……”

    码头人来人往、机器轰鸣、船只抛锚,各种声音混杂,热闹繁忙,可王思觉得很孤独凄凉,她有种预感,虽然她只是打算出去旅行,可是总觉得这次离开就不会再回来了,越近码头,这感觉越是强烈。她强烈的希望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暮然回首,能看到王念那俊朗微笑的脸,她四处搜寻,可是怎么会有他的踪迹呢?

    老乞丐:“闺女,你在找谁呢?”

    “没,没有谁,我们坐那艘船呢?”王思惆怅寂寥孤独。

    “那艘怎么样?”老头儿指着泊在不远处一艘豪华的油轮。

    “嗯。”王思点点头,在那艘豪华油轮旁边,一艘普通客轮正在登船,旅客们拖着行李正匆忙踏过桥板。她跟着老头儿走向那豪华油轮。

    “可是咱们怎么混上去呢?”老头儿抬头望着豪华大船,与那艘客轮相比,这油轮显得格外安静。

    王思只是笑而不语地看老头儿抓头挠耳想办法的样子。

    老头儿看她事不关己的样子,有点不高兴了:“上不了船就回不了咱家,闺女快帮忙想想办法。”

    王思索性坐在行李箱上,看着老头儿怎么继续演下去。

    老头儿终于自编自演,也觉得没趣了:“好吧,咱们上船。”

    他冲船上摆摆手,船上旋梯缓缓放下,两人登船,一位服务生立刻上前帮王思提行李。

    王思跟着老头儿走进见宽阔船舱,红毯、鼓乐区、调酒区……豪华设施比高档酒吧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名服务生正在专心致志调酒,技艺娴熟、酒瓶飞舞,显然就是一流调酒师,可在这里显然只是这船主人的私人调酒师。

    老头儿偷偷观察王思,越观察越失望,他最终忍不下去了:“小思,你怎么一点吃惊都不带,好歹装装样子,让老爹也有点成就感嘛。”本想扮猪吃虎,可人家一眼就看穿帮的很没面子。

    王思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坐下笑道:“瀚海老爷子,您就别欺负我这无知小辈了。”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戳穿人家老底儿。

    听了这句话,老头儿立刻萎靡下去,一屁股坐在王思对面:“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您的伪装技术、演技都没得挑,确实骗了我很久,可是你的音乐出卖了你,去年我们游历路上,您终于憋不住吹那支笛子起,我发现您就是音乐界的青木星瀚海无疑。”王思端起服务生送来的茶,轻轻呷了一口。

    瀚海委顿的神情又焕发光彩:“我也是老糊涂了,想要在魔音少女面前隐瞒身份,当真老糊涂了。从今往后咱爷俩快快乐乐地在海上歌舞升平,把以前所有的烦恼统统扔到大海里去,怎么样闺女?”

    “听您的,能天天听到一代大师亲手演奏作品,我什么烦恼也就没了,这里就算到天堂了。”王思淡然一笑,惆怅望向神都方向,自此萧郎是路人。

    这艘巨大的豪华客轮只负责载两位嘉宾,现在两人都上船了,船自然就可以开了。旁边的穿仍旧旅客匆忙登船中。外面的嘈杂鸣笛,里边一点听不到,甚至一点船行的晃动都没有,船已经驶出港口,驶向大海,再也不回来。

    午饭后,老乞丐已经转换回音乐青木星的形象,穿着干净宽松的家居服,坐在王思对面悠闲地吃着松子。

    “小思啊,这后半辈子每天瞅着我这么一个老头子的确是件很不开心的事情哦!”他看到王思眉间淡淡的忧伤,忍不住开口逗她。

    “没有不开心啊,我现在很开心的。”虽然嘴硬,但王思发现她谁都骗不了,包括自己。

    “唉,看你这么不开心,老头子就移驾陪你去甲板走走,看看蓝天大海,心情会很舒畅的哦!”瀚海站起身来。

    服务生立刻送来外套给他披上。

    王思随着他登上甲板,回望,水天线接触已经看不到陆地、更没有神都的影子,一切都消失在视线中,留在记忆中。

    “闺女,你喜不喜欢船呢?要是喜欢,老爹就把家里的船坞公司交给你打理,咱们家的船坞有几百艘远洋巨轮呢。人一旦忙碌起来呢,烦恼很快的忘记了。”瀚海是在没法看下去她总是忘来的方向张望。

    王思道:“谢谢瀚海先生,我不会做生意的。”

    “生意可以慢慢学着做嘛,老头子我也是很大年纪才开始学做生意的哦。”瀚海突然指着远处海上道,“丫头,你看那是什么?”

    王思聚目远眺,来的方向,海天相接处,一个微小的小白点正慢慢放大,也就是正在靠近。“可能是一艘小船吧。”王思心不在焉。

    “这里快到公海了,谁不要命了,敢驾一艘那么小的小船驶到深海里来?”

    王思摇头不再关注:“那是人家的事情。”

    一名水手上来道:“先生,一艘快艇正向我们这边追来,要不要停船?”

    瀚海看向王思:“要不要停船?”

    王思疑惑,你们停不停船,跟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