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十九种武器 > 第三卷 忘情剑 第卅二章 朽木死灰

第三卷 忘情剑 第卅二章 朽木死灰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卅二章朽木死灰

    没有人来。叀頙殩伤

    张沧澜却抖动手中的忘情剑,一剑挑开了棺材盖。

    棺材里,根本没有人。

    活人,死人都没有轺。

    张沧澜和种无忌相对一视,亦是无言。

    陆尧更是惊得瞠目结舌。

    这时,一个人慢慢的走了进来蔼。

    看到这个人走进来,陆尧又只得悻悻地走了出去。

    春阳更绚烂。

    日已升高了很多。

    花径上转了一个弯,郑绍楠突然收住了脚步,道:“你们决定留在这里?”

    张沧澜和种无忌同时轻轻的点了点头。

    张沧澜说道:“你可以这样直接回复王大娘。”

    郑绍楠又问:“留多久?”

    张沧澜道:“最低限度也得寻回我们朋友的尸体。”

    郑绍楠道:“成钢现在已经变了一具僵尸。”

    张沧澜道:“无论他变成了什么,都是我们的朋友。”

    郑绍楠淡淡一笑,道:“他变了僵尸之后是不是也认得你们这两个朋友?”

    这问题张沧澜不能回答,种无忌也不能。

    他们还没有见过成钢那具僵尸。

    郑绍楠随又笑道:“据说僵尸只在晚间才会出现。”

    种无忌道:“据说是这样的。”

    郑绍楠道:“只要你们今夜还留在这里,即使见不到你们那位僵尸朋友,也应该有机会见到另一只蜈蚣。”

    张沧澜和种无忌并没有忘记郑绍楠口中的蜘蛛代表什么。

    种无忌道:“八大名捕又来了一个?”

    郑绍楠道:“这一个比成钢更有名气。”

    张沧澜道:“这一个,又是哪一个?”

    郑绍楠道:“成钢向来在南方走动,那一个奉职北方,却走遍天下,凭我这句话,你总该想到他是哪一个了。”

    张沧澜道:“飞天蜈蚣?”

    这名字出口,张沧澜和种无忌的眼瞳中突然露出了憎恶之色。

    郑绍楠道:“正是‘铁手无情’任无情。”

    张沧澜眼瞳中的憎恶之色更浓,对于铁手无情这个人,他似乎更加深恶痛绝。

    铁手无情,的确比“追命冷血”成钢更有名。

    成钢侦破的案子无疑已不少,还不能与他相提并论。

    这未必他比成钢更聪明,但毫无疑问,他比成钢更有权势。

    成钢只是平民出身,他却是当今天子至宠的一个妃子的兄长,就是他的父兄还有近戚在朝中,亦有不少当下正身居高位。

    所以成钢不能动的人,任无情都能动。

    任无情办起案来,当然亦比成钢来得方便。

    传说他奉职北方,却走遍天下,是奉了当今天子的密命,暗中调查各地的官员。

    这传说并非只是传说而已。

    事实任无情经手的,大都是那方面的案件。

    他出身并师承长白剑派,长白剑派的“锁魂十七剑”据说已有九成火候,出手的迅速,已不在长白剑派的掌门方圆大师之下。

    任无情用剑不单只快,而且稳、准、狠。

    任无情,人无情。

    ——他的心更狠。

    成钢办案只针对主谋,调查清楚才下手拿人。

    任无情办案,却是本着宁枉毋纵的主张,是以他调查的如果是凶杀案,枉死在他剑下的人往往比凶手所杀的更多,多几倍。

    那其中当然不乏善良的百姓。

    是以他的声名并不好。

    张沧澜和种无忌不喜欢这种人,当然还有就是这种行事作风。

    郑绍楠好像也不喜欢,面上亦现出憎恶之色,道:“他走到哪里,那里的人就遭殃,找个地方,和这里的人,相信也不会例外。”

    张沧澜道:“你怎么知道,任无情一定会到这里来?”

    郑绍楠道:“他座下有三十几个跟班,都是六扇门中的好手,除了侍候他左右,替他搜集证据之外,还兼任他的开路先锋。”

    张沧澜道:“开路先锋已到了?”

    郑绍楠道:“昨日就已经到了。”

    张沧澜道:“现在,他们又在什么地方?”

    郑绍楠道:“幽冥世界。”

    种无忌诧声道:“他们怎会去了那个世界?”

    郑绍楠道:“遇到僵尸,他们想不去那个世界也不成。”

    张沧澜和种无忌耸然动容。

    张沧澜试探的问道:“那个只剩一滩浓血,一只黑手的官差莫非就是任无情座下三十几个跟班之一?”

    郑绍楠道:“所以我知道任无情今午不到,今夜必到。”

    张沧澜说道:“这里的人,只怕真的要遭殃了。”

    郑绍楠就道:“首先要遭殃的,恐怕就是你们两个人。”

    张沧澜道:“哦?”

    郑绍楠说道:“莫忘了,那具僵尸曾经跟你们交过朋友。”

    张沧澜和种无忌沉默了下去。

    郑绍楠笑了笑,又道:“如果你们都是聪明人的话,在他未到之前最好就赶快离开。”

    张沧澜笑应道:“我不是个聪明人。”

    种无忌也笑道:“我也不是!”

    郑绍楠闭上嘴巴,再次走了出去。

    这次他却是踱向院外。

    张沧澜和种无忌并没有跟上去,只是盯着郑绍楠的背影。

    太阳才爬上屋脊,郑绍楠迎着阳光,在他的后面,却拖着条长长的一个影子。

    他背后的官服亦因为照不到阳光显得异常的黯淡。

    即使在烈日的照耀下,都没有绝对的光明,任何东西都仍有阴暗的一面。

    郑绍楠明里是朝廷命官,但暗里又是什么人?

    他的背影并不是完全阴暗,阳光在他的周围勾出了一个鲜明的轮廓。

    在他的周围,都闪着光彩。

    一种神秘的光彩。

    这个人是不是也有些神秘?

    他怎会知道那许多事情?

    张沧澜想不透,种无忌也想不通。

    “看来我们真的不是聪明人。”

    张沧澜喃喃自语,转过身,亦举起脚步。

    西风惊绿。

    窗前的两个盆栽几乎都已褪尽了鲜色。

    袁心怡外露的一边胸脯却仍像早春绽开的鲜花。

    她毕竟还很年轻。

    一个人的青春不会朝夕就消逝。

    只是,花谢了还会重开,一个人的青春,却是一去就永不复回了。

    人怎样年轻,始终也会有衰老的一天,发觉这衰老的降临,也许就是在朝夕之间。

    无论你活得是否有意义,那时候的感觉,相信都不会怎样好。

    袁心怡当然还没有这种感觉。竟,她还年轻。

    她盯着那两个盆栽,只因为从那里望下去,整个院子的景物都尽入眼帘。

    人也不例外。

    她看见郑绍楠离开,也看见张沧澜和种无忌步返小楼,却始终没有回身。

    一直到张沧澜和种无忌入门,在椅子上坐好,她才回头。

    张沧澜和种无忌的目光亦落在她面上,道:“你都看到了?”

    袁心怡嫣然道:“你们两个人实在有几分本领,附近数百里,官阶最高的郑绍楠,居然大清早就来向你们叩问金安。”

    张沧澜苦笑道:“不是问安,而是警告,严厉警告。”

    袁心怡道:“警告,严厉警告,为什么要警告,警告你们什么?”

    种无忌道:“两件事情。”

    袁心怡道:“我可否知道?”

    种无忌已说了出来:“第一件是王大娘不喜欢我们留在这里。”

    袁心怡冷笑道:“她也不喜欢朱仙镇留在这里,可是这么多年了,又何曾见她如愿以偿?”

    张沧澜道:“朱仙镇在这里已生了根,并不易动摇,我们,就不同了。”

    他们就像风中的落叶,水中的浮萍,只是两个没有根的流浪儿罢了。

    两个没有根的流浪人,岂非到处亦是孤立无助的呢?

    袁心怡盯着张沧澜和种无忌,道:“不过你们也莫忘了,凭你们的身手,若是不愿走,她未必有让你们离开的办法。”

    张沧澜道:“这我可不敢肯定,我们不认识她的人,也不清楚她对待敌人向来采取什么手段。”

    袁心怡道:“她不是已叫了郑绍楠穿上官服来迫你离开?”

    张沧澜道:“如果就是恐吓的手段,这个人倒也不难应付。”

    袁心怡道:“你们不受恐吓?”

    种无忌道:“她能恐吓我们什么?”

    袁心怡道:“最低限度,你们还有两条命。”

    张沧澜笑了。

    他的生命虽未尽,已将尽。

    一个生命已将尽的人,又岂会再因为生死恐惧?

    当此之下,种无忌的心里,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袁心怡奇怪的盯着张沧澜和种无忌,道:“你们只是两个人,说不定她真的有能力杀了你们也为未可知,难道你们连死都不怕?”

    张沧澜和种无忌异口同声的道:“这次,却无疑让你说对了。”

    袁心怡怔住在那里,深深怔住。

    张沧澜道:“要我们死的人,也不止王大娘她一个。”

    袁心怡道:“还有谁?”

    种无忌道:“飞天蜈蚣,铁手无情任无情。”

    袁心怡吃了一惊。

    张沧澜察貌辨色,道:“你好像也听过这个人?”

    这一点,袁心怡并没有否认。

    张沧澜道:“昨夜那个要开棺材验尸的官差,就是他的开路先锋,所以他今午不到,今夜必到。”

    袁心怡道:“这就是郑绍楠警告你的第二件事情?”

    张沧澜点头道:“僵尸是我们带来的,那四个官差死在僵尸手下,我们当然亦脱不了干系。”

    他怕袁心怡不明白,随即予以解释道:“铁手无情的行事作风,向来都是宁枉毋纵。”

    “这个,我知道。”袁心怡倏的举步向门外走去。

    她仍是那种装束,左半边身裸露,只有右半边身穿着衣裳。

    头也是一样,只有右半边脸上抹着脂粉,耳上戴着珠环,发上插着珠翠。

    脚步一移动,发上的珠翠就晃动,裸露的半边胸脯也在颤动。

    张沧澜眼都直了。

    袁心怡虽然没有再望他,那种颤动已是一种强烈的诱惑。

    他的咽喉又开始发干,忍不住问道:“你要做什么?”

    袁心怡道:“出去一趟。”

    种无忌吃惊道:“就这样子出去?”

    袁心怡失笑道:“我只不过到隔壁却一趟而已。”

    张沧澜和种无忌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他们并没有忘记隔壁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袁心怡接着道:“我忽然想起该去看一看牛妈妈,昨夜她虽然还可以开声咀咒你,但语声已听出有些不妥。”

    张沧澜道:“我不过打了她一石头,再在她双膝之间撞了一剑鞘。”

    袁心怡道:“你的下手,也未免太重了些。”

    张沧澜道:“当时我却给吓怕了,浑身的气力最多只剩三成。”

    袁心怡道:“那已经足够,你应该看出她有多大年纪了吧。”

    张沧澜点头道:“不过她既然还能开口诅咒我,那一撞相信还不成问题,我只担心那块碧玉开天匙。”

    他沉吟着接下去:“那是块碧玉开天匙,就我所见已有七八个人在那块碧玉的一击之下毙命了。”

    袁心怡却笑了起来。

    “你似乎忘记了她本就是个巫婆。”

    张沧澜冷笑道:“我没有忘记,幽冥世界的妖魔鬼怪们,最好也没有忘记。”

    袁心怡道:“所以,我非要去看一看她不可了。”

    种无忌突然道:“你对她倒也关心。”

    袁心怡道:“她本来是我的奶妈,我是吃她的奶长大的。”

    种无忌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牛妈妈那一对干瘪了的***,他又打了一个冷颤。

    袁心怡居然看得出他在想着什么,娇笑道:“你也许不知道,她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混身上下都美得很,美得要命。”

    张沧澜和种无忌并不怀疑袁心怡的话,他们倏的又站起了身子。

    袁心怡不由地道:“你又准备做什么?”

    张沧澜道:“跟你去看一下那个牛妈妈。”

    袁心怡一怔说道:“你们以为,她还会高兴见到你们么?”

    张沧澜道:“他本来就不高兴见到我们,但我们要见她,她还是非要见不可。”

    袁心怡并没有忘记,张沧澜和种无忌昨夜是用脚将门踢开的。

    她忽又问道:“你还敢再到那个地方却么?”

    张沧澜抬头望一眼,道:“现在是白天,太阳底下难不成还会有什么妖魔鬼怪?”

    袁心怡道:“你们也莫忘记了,那个地方,终年都不见阳光。”

    张沧澜和种无忌一时间又仿佛回到了那个地方,嗅到了那种恶臭,感到了那种阴森可怖。

    他们的嘴巴却仍很硬。种无忌道:“连你都敢去的地方,我们为什么不敢去?”

    袁心怡闭上了嘴巴。

    种无忌还有话说:“你像是不高兴我们再到那个地方却似的。”

    袁心怡道:“我只是关心你们,昨夜你们不是给吓得的失魂落魄了么?”

    张沧澜道:“有过一次经验,就不会再害怕的了。”

    他一顿,急问道:“你真的关心我?”

    袁心怡道:“假的。”

    张沧澜叹口气,道:“我们只也不过在想知道那枚碧玉开天匙对她有什么影响和作用而已。”

    漆黑的门,阳光下完全不见光泽。

    那种黑色,是一种死黑色,已不像人间所有。

    门上雕刻着奇怪花纹,张沧澜和种无忌现在总算已看清楚,却仍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不祥与邪恶本来就不是什么东西。

    张沧澜和种无忌不能不相信。

    门又在内关紧,格子上糊着的不是纸,是黑布。

    袁心怡屈指在门上轻轻的叩了三下,轻轻的叫了一声:“牛妈妈。”

    一个声音,立刻在里头传了出来:“是心怡么?”

    声音很微弱,但毫无疑问,是牛妈妈的声音。

    种无忌悄声说道:“这巫婆的生命力倒还算强韧。”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牛妈妈却竟听到,阴笑道:“姓张和姓种的两个小杂种也来了?”

    种无忌苦笑道:“她的耳朵的确灵得很。”

    这句话才说完,牛妈妈咀咒的声音已在内传出:“天咒你们,地咒你们,咒你们下地狱,上刀山,下油锅,拔舌头……”

    她莫非还是裸露着身子,跪在祭坛的前面,咀咒张沧澜和种无忌死亡?

    袁心怡偏过脸,冷冷道:“你们是不是还想进去?”

    张沧澜和种无忌赶紧摇头,赶紧举起脚步,却不是走向袁心怡的房间。

    袁心怡忙叫住:“你们又去什么地方?”

    种无忌道:“什么地方也都去。”

    袁心怡道:“却干什么?”

    张沧澜道:“找人,死人。”

    袁心怡明白他的话,冷冷道:“去找那僵尸?”

    张沧澜道:“反正,我们是闲着,总要找些事做做的。”

    袁心怡道:“僵尸夜间才出现。”

    张沧澜道:“日间也出现,不过出现的是具尸体。”他轻叹一声,道:“只要找到尸体,也许就有办法要他不再变做僵尸。”

    他们实在不愿看到自己死去的朋友变成僵尸。

    袁心怡道:“这也好,活阎王既然今夜必到,就算是少了具僵尸,这里也已够热闹的。”

    她笑笑又道:“僵尸已是半个鬼,鬼最喜欢的,据说就是墓地之类的地方,你知不知道这里东面有一大片山坟,西面也有个乱葬岗?”

    种无忌道:“现在,我们总算听说,也已经知道了。”

    袁心怡道:“你最好莫要再惹上其他的冤魂野鬼。”

    她又去叩门。

    牛妈妈的咀咒声终于停下。

    门突然打开,一个头伸了出来。

    黑蛇一样披散的黑发,混浊的眼睛,污秽满布的脸庞,牛妈妈简直就已像个妖魔一样。

    她的身子竟还是裸露着的。

    张沧澜和种无忌看了她一眼,只一眼,他们就跳起了几乎一丈,翻过小楼的栏杆,慌忙跳到楼下去。

    牛妈妈瞪着他们的背影,磔磔的一笑,没有了牙齿的口张开,面上就像是突然开了一个黑洞。

    她的面容更显得恐怖。

    凄厉的诅咒声,刹那又从她面上的黑洞吹出:“天咒你们,地咒你们……”

    八个字出口,她的人就给袁心怡推了回去。

    袁心怡随亦举步跨入门内。

    门马上关紧,诅咒声同时断了。

    牛妈妈看来还可以活下去,袁心怡已见到,已经可以放心,为什么还要入内?

    这屋子里头,是不是还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沧澜和种无忌瞪着那关闭的黑门,眼瞳中充满了疑惑。

    他们并没有离开。

    黑门才关上,他们便双双从楼下跳了上来。

    他们并没有走近,牛妈妈过人的听觉不能不有所顾虑。

    他们想了一想,对视一眼,把身子往侧一闪,闪入了袁心怡的香闺。

    才从袁心怡的香闺出来,为什么他们又要回去?

    那刹那,他们的眼神很古怪,行动也显得很古怪,就像个贼溜入别人家中,准备偷取什么东西。

    莫非方才他们在袁心怡的香闺看到了什么宝贝东西,发现了什么秘密,现在趁袁心怡不在,偷取那样东西,发掘那个秘密?

    他们本是个铁血男儿,来了这地方之后,仿佛亦染上了邪气。

    也许他们根本就不该来这地方。

    袁心怡的回来并不是很久的事情。

    房中的东西都是原来的样子,张沧澜和种无忌如果不是极小心,就可能没有移动过房中的东西。

    是以她并不知道张沧澜和种无忌曾经回来。

    绿窗下的窗台上有一面大铜镜,镜中有她的影子。

    她正在看着镜中的自己。

    纤细柔软的腰,修长结实的腿,丰满嫩滑的胸膛,这些加起来已够迷人,何况,她还有一张美丽的面庞。

    她怔怔的看着,仿佛就连她也给镜中的自己迷住。

    春阳已射绿窗,射在她身上。

    她半露的肌肤缎子一样阳光下闪着光彩。

    她轻笑一声,突然将那右半边身的衣饰卸下。

    瀑布一样的一头秀发立时奔流,她裸露的整个身子都是沐浴在秋阳中。

    春阳于是也倍觉娇丽。

    她轻揉着自己的*,忽然走过去,打开靠墙的衣柜,取出一套湖水绿的衣裳,完整的衣裳。

    然后她对镜坐下,细理云鬓,再穿上那整套的衣裳。

    然后,她的整个人,就突然消失不见了。

    吸血饿鬼是那位大神的奴才和奴隶。

    半边的翅是蝙蝠,半边的翅是兀鹰,半边的羽毛是孔雀,半边的羽毛是凤凰,半边是神魔,半边是厉魂──

    大神的奴才和奴隶,本来就每一样都只得一半。

    是以她身上的衣饰本来也只得一半,现在她的身上都穿着整整齐齐。

    这哪里还像个吸血饿鬼?

    她突然改变装束当然有她的原因。

    可能只为了要外出走一趟,也可能是为了应付一个人。

    如果是这样,这个人一定比张沧澜和种无忌,比朱四爷更难应付。

    比他们三个更难应付的人,也许并不少。

    但必来这里,而且快将到达的人却似乎只有一个。

    任无情!

    飞天蜈蚣,铁手无情任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