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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离轩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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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天涵心惊的同时,怀疑自己看错了,这样狠厉凌霸的眼神,绝不是一个傻子改有的眼神,原来他没有傻,竟然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看来他才是最厉害的,苏天涵笑了,夜色下,笑声锐利。

    青凤和蓝凰因为不认识他,没想到一个刺客竟然如此狂妄,不由恼怒的一提剑疾驶过去,眼看着两柄剑,齐齐的没入苏天涵的胸前,苏天涵完全没有动作,好像认命了一样,他杀不了仇人,一死有何足惜,最后竟闭上了眼睛,忽然半空银光闪过,一把宝剑格开了青凤和蓝凰的剑,冰寒的声音响起。

    “住手。”

    青凤和蓝凰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陡的收手,宝剑出巨大的兵器相撞的尖锐声,竟然是上将军苏天阳,青凤和蓝凰不知道生什么事了,立于一边望向主子,只见苏天阳恭敬的开口。

    “王妃,请饶过他一次。”

    玉钩冷然的扫了苏天涵一眼,他看起来落魄无比,整个人完全没有多年前将军府看到的那般冷清自负,看来苏家的一门惨案使得他很自责,怎么说他也是苏府的长子,不能为苏家报仇,只怕他什么样做不了,回望着苏天阳,淡淡的开口。

    “下不为例,如果再有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好。”苏天阳爽快的答应,没想到玉钩竟答应了,她到底还是念着一些旧情,回身扶着苏天涵的身子准备离开,谁知苏天涵不领他的情,用力的推他的手,身子腾空而起,飞快的向远方疾驶而去,苏天阳怕他再出什么事,紧紧的追随而去。

    玉钩回身望向眼前的离轩,刚才离轩一刹那的出手,使得她恍然,他太像五年前的银月了,一颗心纠结起来,如果他真的是银月,她是高兴的,因为银月竟然没有死,可同时她也是愤怒的,难道自己真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男人欺骗吗?玉钩阴森森的望着离轩,好半天不做声,青凤和蓝凰早识趣的退了下去,离轩小心慢慢的走过来,轻唤了一声。

    “娘子,你怎么了?”

    “离轩,你究竟是谁?银月还是离轩,还是两者皆是?”玉钩缓缓的开口,声音很冷,像冰一样寒,如果连离轩都骗了她,她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所相信的,这世界真的太让人绝望了,她活着的五年一直很痛苦,很自责。银月那般纯洁,是为了保护她才死的,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回来报仇,银月的,小菊的,还有那些曾经的羞辱,可这些最终却来自于这个男人并没有死,他还活着,很好的活着,却让她痛苦了五年,玉钩倒退一步,月色下她的脸色很苍白,像纸一样,这是她嫁给离轩后,死一次如此的失态,离轩的心痛得就像被盐水泡过一般,钻心似的疼痛,他最不愿意伤害的就是她啊,最初他知道欧阳离烟一直在想办法对付他,所以他害怕她碰到他,被男人折磨得更凶了,所以他用了一个假的名字希望能陪在她身边保护她,想等到自己强大的时候再说出来,可是后来现欧阳离烟不是空有其表,东晋国朝堂之上都是他的人,就连他的榕王府里也安插着他的眼线,每次他出去一趟都要千方百计的瞒过那些人。

    如果一个不小心露出马脚,欧阳离烟便会对他下手,因为他本来就是父皇最爱的皇子,只有傻了才可以躲过一切,慢慢的培养自己的亲信,再相见,他知道她是为了仇恨才回到东晋过来的,如果他还活着,她会嫁吗?对于五年前他骗她的事她是否能原谅,如果自己冒然的开口,那么她会恨吗?这些都是他所不愿意承担的,他只想让她在自己的身边,哪怕自己是一个傻子,对于一个深爱的女人,装成一个傻子,她不知道他有多累,可是心却是甜的,只要他在她身边就好,可是此刻看着她冷如冰的眸光,他觉得透心的凉,害怕惶恐占据了他整个人,

    “娘子,娘子,你在说什么,离轩不懂。”

    玉钩听着他幼稚的话,忽然笑了,什么也没说,心却起了裂痕,离轩,我会找到证据的,如果你真的骗我,真的枉负了我的一片真心,这让我还有什么理由相信这世上的男人,为什么我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怀有一个别样的目的接近我呢,有谁能单纯一点。

    “好了,走吧。”

    玉钩掉头往风轩院走去,离轩跟在她的身后,他可以感觉到她的疏离,知道她仍然怀疑他,如果真的让她查出一切来,只怕她再也不会呆在他的身边了,这一切来得太快了,玉钩,请你千万要相信我,我是为了爱才会隐瞒自己的身份的。

    这一夜,玉钩没有呆在寝室内,而是在另外一间的偏室中,小蛮对于玉钩的行为,有些不可思议,不过看到王妃似乎十分难过,不禁诧异,服侍着她休息后,忍不住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玉钩默然,都还是没影的事情,她说什么,说离轩其实不是傻子吗?而且他很可能就是银月吗?其实从她们初相见的那一刻她就有这种感觉了,但因为被心中的仇恨蒙蔽着,所以便不再怀疑离轩,最重要的是因为,如果离轩是装疯的,欧阳离烟派了那么多的人留在榕王府里,为什么都不知道呢?

    可是今天晚上,她可以真真实实的感应到他就是银月,因为银月总会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出现,那冷冷的气息是由内而外散出来的。

    玉钩一夜无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隔壁的离轩也睡不着,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想向玉钩坦然一切,他的顾虑,他心中的爱,但他真的害怕玉钩知道一切后,仍然选择不原谅他,那么他将情何以堪,想到这里,离轩再次回身走回床榻,窗外他的属下青冥小声的开口。

    “夜,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为了怕她现,他把一直跟着他的黄风换了下去,换上了青冥,这才让玉钩没有祥,谁也不知道京城的两大酒楼,万福楼和望月楼,是他和欧阳离烟的情报网,他知道万福楼是欧阳离烟的秘密隐点,欧阳离烟却不知道望月楼的幕后老板其实一直是他这个傻子,而且他手底下有一批可用之才,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嗯,你下去吧。”

    离轩认命的冷声,他的脸,在烛光中阴暗不明,俊秀毓致,清透得如空中漂浮的一粒幽尘,栩栩如辉,浑身上下高贵荣宠,真是一个多不眠的夜啊,离轩轻轻的叹息。

    太子府,冷冰冰的就像一座古城,幽暗漆黑,苏天涵摆脱了苏天阳,跃身进了太子府,很熟练的找到了太子的风轩,风轩的门前守夜的人一看到苏天涵受伤了,心惊的开口:“苏公子怎么了?”

    “我要见太子。”

    那守门的人一看到他此刻的样子,便知道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情找太子,当下也不敢怠慢,飞快的闪身把他往里面领,一路走向太子的寝室,远远地有月津的冷喝:“什么人?”

    守门的下人赶紧开口:“禀月侍卫,有苏公子过来,他好像受重伤了,要见太子。”

    “太子睡了。”月侍卫冷冷的应声,不过人已走了过来,伸出手搀扶着苏天涵的身子,小声的询问:“出什么事了?深更半夜的搞得如此狼狈。”

    “我要见太子,我有重大的现,快点。”苏天涵冷哼,既然他杀不了玉钩,他可以借助太子之手杀了玉钩和欧阳离轩,没想到那男人藏得如此深,竟然瞒过了所有人,这等心机,只怕皇上知道,一国储君的位置非他莫属了。

    月津听了苏天涵的话,有些微愠,太子一向难入眠,难得今晚睡了,他就偏生出事来,能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啊,不能明天说吗?庭院外面的声音早惊动了欧阳离烟,他冷厉的声音隔着窗棂传了出来:“出什么事了?”

    月津一听,太子都醒了,在说什么也多余了,忙开口。

    “太子,苏公子过来了,说有重大的现要禀明太子。”

    寝室内的欧阳离烟一听,倒来了兴致,淡然的吩咐:“让他进来吧。”月津领命把苏天涵扶进了寝室,床榻上欧阳离烟一头如墨的黑丝披散在肩上,微松的前襟性感妖娆,此时眯起狭长的凤眸,晶亮有神的望着眼前的男子,见他神色不自然极了,分明是受了内伤,不由得关心的开口:“你受伤了?先去诊治吧。”

    “等我说完再去不迟,”苏天涵一举手挡住了欧阳离烟的话,眼神幽暗的扫向床榻上那个高贵唯美的男人,这东晋国大概只有他能与他对决了。

    “今天晚上我去刺杀榕王妃。”

    苏天涵的话还没说完,衣襟竟被抓紧了,冷冷的杀气浮起,欧阳离烟激动暴怒的冷喝:“你竟敢伤她,这世上除了我,不准任何人伤她。”

    苏天涵愣住了,他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得太早了,眼前的男人一看就很在乎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杀了她帮助他报仇呢,不过如果他杀了榕王爷,只怕那个女人就不会放过他了,眼前浮起清澈,默然的摇头:“你看我的样子,谁被谁伤不是一目了然吗?”

    欧阳离烟一顿。收回激动的心情,恢复冷然,回身躲到床榻上,淡淡的开口:“那你现了什么?”

    “榕王爷根本就不傻。”

    这一句话像一个炸弹似的扔下来,落到欧阳离烟的耳朵里,像听到了什么惊人的骇闻一样震惊,好半天没反应过来,站在一边的月津难以置信的开口:“你怎么知道的?”

    “伤我的正是他,他的武功高强,而且在一瞬间那周身的冷意,不是一个傻子可以散出来的,所以我可以肯定他不是傻子,以往他都是装的。”

    欧阳冷意的戾气瞬间被激到一个最高点,大拳用力的击向旁边的床柱,大床轻颤,纱帐晃动,没想到那傻子果然是装的,以前一直怀疑他是装的,可一直找不到他的弱点,这男人如此高深的心计,连自己都大意了,父皇如果知道他没傻,还有他的位置吗?欧阳离烟的脸色难看至极,幽深不明,同时他想到一件事来,慢慢的眼里竟浮上氤氲之气。

    月津和苏天涵愣愣的望着两种极端的欧阳离烟,王爷不会是被气傻了吧,为什么又怒又笑的,月津紧张的开口:“王爷,你没事吧?”

    “没事,”眸光幽的一闪,掉头望向月津:“听说上次那个银蔷就是从榕王府出来的,是吗?”

    “是的,太子。”月津不明白王爷谈到那个女人干什么,那女人是个哑巴,有什么好问的,问了她也不知道,小心的提醒兴高采烈的太子:“她是个哑巴。”

    “可她不是个傻子。”欧阳离烟笑得越的妖娆,这是他很久以来笑得最开心的一刻,因为他终于找到可以反击玉钩的事了,他不是最恨欺骗吗?因为自己欺骗了她的感情,所以她恨,她怒,那么离轩也欺骗了她,她是不是会离开他呢?

    “明日把那个女人带来见我。”

    “是,王爷。”月津点头,看到太子心情那么好,她的心也豁然开朗了,不过心中的阴鸷仍在,没想到榕王爷竟然是装傻的,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只怕太子和他之间将有一场杀劫。

    虽然知道这早晚会生,可心底还是有些顾虑,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便来了。

    月津和苏天涵退了出去,苏天涵松了一口气,竟然昏了过去,月津赶紧扶着她去找御医给他治伤,至于欧阳离烟因为这个消息高兴的在房里来回的踱步,似乎早忘了,他现在应该很愤怒,因为自己查了那么久的事情,竟然被那个傻子躲过去了,而且他早就知道那傻子的武功高深莫测了,究竟是谁教他的武功和内力啊。

    二天,月津从安定候府把银蔷带进太子府,几个月的时间没见,这女人憔悴不堪,因为不会说话,安定候很快便厌倦她了,把她一个人扔在候府最偏僻的角落里,任人欺凌,连个丫头都欺负她,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心已由最初的爱慕转变到恨,对离轩的恨,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毒成哑巴,如果不是哑巴,知道她不会受到这么多的欺负,她会努力让自己得宠一些,可是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女人,能得到男人的宠吗?

    欧阳离烟坐在书房的上望着脸色苍白,一脸不堪的女子,脸孔冰冷得连一丝波动都没有,更不要说同情了,他向来不知道同情为何物。

    “你不会说话,但我问你你可以用摇头和点头来回答,知道吗?”

    银蔷抬起眸望着眼前这个美如神祗的男子,那双眸子里跳跃着的却是蛇的光芒,诡异,她恨他,是因为他杀了她的新夫,如果他没有死,她就不会有这接下来的一切,命运可真会捉弄人,这个男人还妄想她会告诉他什么呢?银蔷紧抿着唇,一动也不动,定定的望着欧阳离烟,就像一个白痴。

    欧阳离烟不满的挑了一下眉,缓声的开口:“你听懂没,如果你的答案让我满意的话,我会吩咐安定候让你过的舒服一些。”

    舒服一些吗?她不稀罕,再舒服怎么样,她只有等死的份了,在安定候府里,几乎每隔两个月就要娶一位侍妾进府,府里妻妾成群,别说她了,就是公主,也不得宠,只不过因为有个好的背景,没人找她麻烦罢了,那安定候府每天鸡飞狗跳,侍妾斗殴,真实让人厌倦了。

    欧阳离烟见银蔷没有动静,也不管她答不答应,冷冷的开口:“你住在榕王府里,知道榕王爷傻吗》”

    银蔷抬头,她没想到这男人问的竟是这件事,原来他是怀疑离轩了,不由得笑起来,点头,这真是太好了,就让他们兄弟俩狗斗狗吧,她的仇正好报了,这个男人和那个男人的。

    欧阳离烟虽然早就知道了,可看到银蔷点头,还是激动的站了起来,周身的狂魅,冷酷得像暗夜中的修罗,嗜血残忍。离轩,原来你真的没傻,看来我们大家都被你摆了一道,很好,既然你没傻,那就让我来会会你吧。

    “很好,跟本王去见一个人,本王问你什么,你就点头,知道吗?”

    银蔷不语,该点头时,她自然会点头,不该点头她就不会点,不过他让她见谁呢?站起了身跟上前面高大的身影,出了书房的门,屋外廊檐下立着很多侍卫,跟着他们的身后一起往外走,只听到太子冷冷的话传来。

    “飞云,立刻去榕王府把榕王妃请过来,就说本太子有要事相商,在林雁茶楼碰面。”

    “好。”飞云闪身离去,一行人跟着欧阳离烟的身后出了王府,银蔷听着他的话,眼神幽深得看不真切任何情绪,唇抿成一条直线,一想到待会儿要见到那个女人,自己的落魄样子便被她见到了,心里恨意不断,牙齿用力要下去,一排的齿印,血溢出来。如果不是她,离轩怎么会把她送走呢,他呆在榕王府里五年了,离轩也没有把她送走,可是她一出现,离轩便让她嫁人,而且还让自己中了毒,被那个安定候给玩弄了,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吧,离轩根本没有傻,她以为他有多爱她呢,如果爱她会隐瞒自己的身份吗?银蔷笑了,眼里的泪流了下来,这是她几个月时间里唯一笑过的一次。

    林雁茶楼,仍是一个女人开的,欧阳离烟经常到这里来喝茶,这家茶楼的茶不错,而且服务态度特别好。

    店小二看到欧阳离烟的影子,早恭敬的把他领到二楼专属的雅间,上了好茶和点心,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银蔷站在雅间的一角望着眼前自顾饮茶的男人,在他的眼里,自己恐怕卑微的如同一粒尘埃,从进来到现在,这个男人既不看她,也不吩咐她坐下,只让她站着,这是何其的难堪,和一个下人无异,下人可以站到外面,眼不见心不烦。

    大约喝了一杯茶的空挡,茶楼门前停下了一辆华贵的辇车,一身素衫的预感缓缓从马车上下来,她清雅得如同天边的一缕浮云,静静的立在茶楼门前,遥遥望向他,两个人的眸光相视,淡漠得就像一个陌生人,他的心隐隐的痛起来,这些日子他常常为从前的事后悔,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卖,错过她一人,那些女人再也引不起他的一点兴趣,这一切还有机会吗?

    玉钩不知道欧阳离烟心潮翻滚,只缓缓的走进茶楼,身后跟着她的贴身婢女青凤和蓝凰,两个女人一左一右的跟着她往茶楼走来,显然不太愿意主子来这里见他,满脸的不乐意,跟着她的身后轻轻的嘟囔着。

    飞云在前面领路,很快把玉钩领到了王爷专属的雅间外,恭敬的开口:“太子,王妃过来了。”

    “好,让她进来吧。”话里压抑着兴奋,内敛的开口。月津一拉门,做了个请的动作,玉钩缓缓的走进来扫视了雅间一眼,欧阳离烟和银蔷两个人,她只看了一眼,便明白昨天晚上苏天涵一定去太子府了,说了离轩的事情吗?说他不傻吗?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既然他把银蔷带了过来,想必离轩的事是肯定的了,心里很难过,很疼痛,可是在这两个外人面前,她很淡定,睿智的目光望向欧阳离烟,只见他温和的开口。

    “来,坐下,本王有件事想让你知道。”

    玉钩缓缓的在他的对面坐下,掉头望向角落里的银蔷,眸光倒有一些诧异,没想到银蔷竟然如此的憔悴,想来也是,在妻妾成群的候府里,肯定不会好过的,自己当初也是大意了,因为恼怒她的一再纠缠,所以下手狠了点,这个女人一定是恨极了她的,她的眸光中是化不开来的恨意,就像她恨欧阳离烟一样,但是她已经很好的掩藏住了。

    “太子客气了,请说。”冷然的口气,事实上能让银蔷现身的事情,她不用想也已经猜到了,因此唇角噙着冷魅的笑。

    欧阳离烟见玉钩内敛的样子,越觉得这个女人和自己真的很像,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凉薄,不过他相信呆会儿她就不会如此镇定了,想到可以看到她的愤怒,他周身活跃起来,望向一直站立在旁边的银蔷,银枪的眸光中是深深的愤恨,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背着离轩和太子搅合到一起,离轩还当她是命根子,既然他们要搅合到一起,那她就让他们搅个够。

    “银蔷,你说榕王是傻子吗?”

    银蔷摇了摇头,欧阳离烟掉头望向玉钩,只见她不动声色,依然很冷漠,这太让雅间的两个人意外了,不由得挑高眉望着眼前这个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定的女人。她不是最痛恨被人欺骗吗?为什么现在一点不生气呢?

    “玉钩,难道你没听到银蔷的话吗?”

    太子欧阳离烟的话中已有些失控,带着一抹难以置信,流利眸子闪着的是浅浅的不甘心,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浮起,他就不信这女人无动于衷,只不过是她隐藏得好罢了,这种人不怒便罢,一怒不是常人受得了的。

    “听到了,这件事我早就怀疑了,太子还有别的事吗?”

    “啊,”欧阳离烟轻唤,本想看到她愤怒,没看到她的,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反而愤怒异常,为什么一遇到这个女人的事,他就失常呢,脸色幽幽的难看极了,掉头望向银蔷。

    “是不是可以在王府里找到证据?”

    银蔷点了点头,她说不了话,只能点头,不过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收放自如,情绪一点也不受他人影响,这可谓是真正冷血冷心的人,倒不似太子,虽然他残酷,(.rbook)可她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完全受眼前这个女人牵引了,这可不是好现象,想到这些,银蔷不由得笑了,就让他们三败俱伤好了,她今天的伤害权势他们一手造成的。

    “好了,玉钩谢过太子有心了,这些事我会查找的,告辞。”玉钩站起身抱拳冷然的开口,此时她的胸腔已是满满的怒意,如果再不走,只怕失态了,而她永远不允许自己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失态,他算个什么东西,玉钩周身的冷意,一拉雅间的门走了出去,欧阳离烟看着她冷冷挺直的背影,还是察觉出一丝端倪,看来这女人还是怒了,只是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罢了,她是如此的刚强,不屑于在他面前流露一点的伤心。

    青凤和蓝凰见主子从里面出来后,周身的冷意笼罩着,寒气四溢,不由奇怪的挑眉:“出了什么事了,主子?”

    “银蔷说理想不是傻子,她是装的。”玉钩抛下一句话,冷然的往外面走去,茶楼里很多人看到她,大气都不敢出,这女人可比一个那嫩厉害多了,别看她举止优雅得像一个千金小姐,狠起来比谁都厉害,把五万人带进骷髅山,毫无伤的走了出来,三天拿下三座城池,这不是一般人能完成的,她是东晋国一位女的护国将军,只怕以后很多年也不会由此殊荣了。

    玉钩也不理那些人,只领着两个丫头往外走去,掌柜的和店小二一直把她送到门前的辇车,看着她上了辇车,才恭敬的回到店里招呼客人。

    这个女人砸东晋国可是个受人尊敬的角色,东晋国成了让人不敢欺凌的强国,其他三国每年都要进贡礼单过来,这丰富了整个东晋国,因此在东晋国人民的心里,她就是一个像神一样存在着的女人,连带的大家都有些遗憾,如果榕王爷不傻的话,他们认为最好让榕王爷当皇上,而那个神一样的女人应该是东晋国的皇后。

    这些消息传到欧阳离烟的耳边,使得他更加认定了自己的心意,现在他是太子,玉钩应该嫁给他成为太子妃,将来是一国之母,他和她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虽然他曾经伤害过她,但是愿意用一生的荣宠来还于她。

    玉钩领着青凤和蓝凰回了榕王府,把自个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让进,离轩的到了消息,心里不安极了,询问了青凤和蓝凰,两个丫头把太子让他们找主子过去的事告诉王爷,又说了主子最后的一句话。

    离轩大惊,没想到银蔷即便不开口,还是会用点头摇头来决定,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话一点也不假,如果当日杀了银蔷就没有现在的事了,像玉钩那样自负的人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他的事,她的心一定是极难受的,而且她那么积极的为银月报仇,而最终银月并没有死,这让她情何以堪啊,也难怪她如此的消极了。

    “玉钩,我们谈谈。”

    离轩轻扣了门,他愿意亲口向她坦承一切,他的无奈,他的保护,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想要保护她,他没有一丁点想要伤害她的意思。

    “我想冷静一会儿,你给我走开。”

    玉钩冷然的声音传出来,屋内的她听着外面离轩清透的声音,是那般的润厚,哪里有一个傻子的姿态,真想问问他,是如何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像的,他的心计比欧阳离烟还可怕,竟然可以把一个傻子装得那么像,而且谁也不知道。

    玉钩咬紧唇,心痛的叹息。

    离轩,你让我叫你银月还是离轩呢,为什么当日不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就算你开始有苦衷,可你要告诉我你没有死啊,这五年来,我的心有多自责有多痛苦啊,银月对我那么好,却死了,一想到这些,我的恨便像野草一样蔓延在整个身上,只想回来给你报仇,可逆好好的活着呢。

    离轩站在书房的门外一动也不多,呆立如雕塑,他不敢离开,害怕一走开,她就不见了,他要到哪里去再找她呢?

    书房里,玉钩冷沉着脸挑眉,想起先前银蔷所说的话,王府中有证据,离轩既然是银月,他那银质的面具呢,这是他原来的书房,那么银质的面具一定就在这书房中,玉钩想到这里,站起身在书房里转悠,直觉上总想抓住些什么,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玉钩四下翻找,很快便在书架边找到一个机关,轻轻一扭动,看到一个暗格,里面摆放的正是她熟悉的银质面具,栩栩如辉,格外的耀眼,她一步一步艰难的走过去,此时心中交错复杂,银月他果然没死,虽然这面具是冰的,可是他疼宠自己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他没有死,真是太感谢老天爷了,让他还活着,可是想到他竟然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便又觉得愤怒,银质的面具失手跌落在地上。

    书房内的响声惊动了外面的离轩,他的脸色一片惨白,不知道里面生了什么事,身形一闪,飞起一脚踢开了书房的门,只见玉钩周身冷寒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抬眸望向他,久久的开口

    “银月,原来你没死?为什么要骗我,你知道我这五年来有多自责吗?一直想着要回来报仇,可是你却没死,好好的活着呢?”

    离轩趋前一步,准备上前解释,玉钩冷漠的一举手,挡住了他的动作。

    “离轩,现在我还不想听你的解释,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现在只想静静,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和你的关系,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离轩怔住,看着她很难受的样子,真后悔每一见面告诉她这一切,可是如果告诉她这一切了,她还会嫁到荣王府吗?这一切都是变幻莫测,对于未知的事,他不想去猜测,现在她如此激动,一定不会听他解释的,还是让她冷静一下才是真的。

    “好,我待会儿再过来。”

    离轩缓缓的退出去,脚步沉重,那一向挺直如松的背似乎不堪重负了,他是无意伤害她的,即使伤害了自己千倍万倍,也不愿意伤害她一丝一毫,可是到头来还是伤到她了。

    俊毓如秀的脸上布满痛楚,唇角紧抿,走回寝室,青凤和蓝凰无语,对于主子以前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清楚,所以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看着王烨沉重伤痛的背影,可以知道他是极爱主子的,为了爱,有些事是可以原谅的,但愿主子想通这些。

    青凤和蓝凰相视在心中轻轻的念叨,既然当年在意的人没死,不是应该高兴吗?

    玉钩冷静下来,淡然的想着,银月还活着,她生什么气啊,不是应该高兴吗?

    难道此刻他不高兴吗?没有人知道她高兴得快疯了,银月没有死,那个疼宠她的银月竟然没有死,可是一想到那么疼她的人竟然骗了她,这心里难受的程度一点不比当初欧阳离烟欺骗她时差,胸口好疼,明明自己应该冷血冷情了,可没想到还有事能影响到她。

    玉钩不说话,现在她确定自己没办法面对离轩,因为她不知道是面对离轩还是面对着银月,玉钩一想到这个跃身出了书房,青凤和蓝凰跟着她的身后闪身出了王府,一路往城外飘然而去,两个手下赶上去追问。

    “主子,现在我们去哪啊?”

    “随便逛,我不想回王府。”玉钩冷戾的开口,青凤和蓝凰哪里敢阻挡着她,只得跟着她的身后一路狂奔,玉钩跑累了,喘息着停下来。

    青凤和蓝凰只能由着她,今夜,月色柔和,却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夜,玉钩斜靠着树上望着天上的月,眼眸不经意的流露出眷念,青凤在一刹那捕捉到她眼眸中的温柔,不由得笑了,看来她只是生气了,或者是愤怒了,和榕王爷只见并没有那么决裂,也许她散散心很快便可以回去了。

    忽然空中闪过冷魅的暗芒,玉钩眼神倏地阴沉下去:“谁,出来。”

    “我。”从密林中走出一个妖孽男子,一头的卷随意的披在肩上,小小的金冠散出刺眼的光芒,只见他轮廓鲜明的脸如同一座雕塑般毫无表情,一双细长的眉平扬的镶嵌在脸上,眼神幽深漆黑,一点情绪也没有,玉钩微诧,今日的楼夜欢和以往竟然不大一样,好像不认识她似的,不管这关她什么事,冷沉下脸。

    “你深更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帮助欧阳离烟来对付我吧?”

    “在下是奉父皇之命来请玉将军前往西鲁国一趟。”此时的楼夜欢的声音有着一抹压抑般的无奈,冷硬的声音中带着柔软,玉钩不由好笑的挑眉:“你们西鲁国真的很奇怪哎,半夜三更的跑到东晋国来找我,说要我去西鲁国,你估计我会去吗?”

    “主子别理他,他一定想绑架主子。”

    “绑架我?”玉钩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冷然的望向楼夜欢,阴森森的出声:“就凭你们几个人也想绑架我?”狂妄卑睨,天地间唯我独尊,肆意飞扬。

    “玉将军,在下没有想绑架玉将军的意思,在下想请玉将军看一样东西。”月色下楼夜欢内敛的气息,丝毫没有任何不好或者嚣张的行为,玉钩冷眼望着他,只见他手一扬,一卷画轴落到玉钩的手边,她接了过来,飞快的打开,月色清辉,清晰的照着那画轴,画轴上的人竟然生的和她一模一样,玉钩不禁笑起来。

    “楼皇子拿着本王妃的画像意欲何为i?”

    “不,请玉将军认真的看看,画纸的年份再说。”玉钩认真的打量了一下那纸质,竟是上等的绢丝,而且有好些年了,那绢丝上还绣了年月份,看清竟是二十多年前的画作,不由得惊叹,世间竟有两个长得如此相像的人,不过楼夜欢拿这个给她看是什么意思,唇角浮起玩味的效益。

    “这画上的人是何人?”

    “你娘。”楼夜欢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心痛,眸子是轻愁,盈满了整个眸子,他做梦也想不到玉钩竟然是他姑姑的女儿,当年姑姑和一个男人相爱,后来那男子回东晋来,知道姑姑怀孕他也没有出现,当时他的父皇让姑姑把孩子打掉重新嫁人,可是姑姑执意不肯,找一天风高月黑夜,一个人从西鲁的皇宫逃走了,西鲁的人一直没有放弃找寻她,可是二十年过去了,也没有她的消息。

    前一阵子因为在南夏求亲失利,心情无比郁闷,就随手画了一幅玉钩的画像,谁知这画像落到母后的眼里,立刻惊诧的呈于皇上,于是知道了玉钩的存在,一推算便知道玉钩乃是西鲁公主的孩子。

    想到自己深爱的女子竟成了自己的表妹,楼夜欢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痛苦,整整两个月的时间,他没有出皇宫一步,这一次还是父皇下了命令,让他来请榕王妃前往西鲁一趟,想知道她娘现在怎么样了?

    玉钩听着楼夜欢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楼皇子,这笑话不错,先前南皇说我是他的表妹,凭着一块玉佩认定了我,现在你又说我使你的表妹,我玉钩还真不是凡人啊,怎么如此抢手呢?”

    冷冷的讥讽楼夜欢,她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是绝不会上他们的当得,谁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啊。

    “你不相信我没有关系,但是请你和我去一趟西鲁国,好吗?我父皇为了当年的事情很自责,一直想知道我姑姑的下落,现在他让我来请你去西鲁一趟,是真心的相邀,绝没有任何怠慢的意思。”

    玉钩挑眉,一脸高深的望着天上的月色,其实她也很想知道真正的预感是谁,而且刚刚和离轩闹翻了,反正一时也不想见到他,不如去西鲁走一趟,正好看看他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青凤和蓝凰已看主子的样子,生怕她答应楼夜欢的要求,赶紧的拉扯着她:“主子,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现在我一看到他就难受。”

    玉钩冷沉下联,回身望向楼夜欢:“好吧,我和你走一趟,不过别想玩什么花样,否则别怪我对西鲁不客气,这是我的底线,你们最好不要招惹。”

    楼夜欢眸底闪过愕然,他知道惹到她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南夏国比他们西鲁强多了,三日内被她夺了三座城池,他们自然不敢招惹她,给自己的国家惹来灾祸,优雅的笑起来。

    “玉将军放心吧,在下绝没有为难玉将军的意思。”

    “那就好。”玉钩回身望向青凤和蓝凰,示意两人金钱,淡然的开口:“青凤跟我去西鲁,蓝凰隐身在暗处注意着王府的一切动静,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刻飞鸽传书给我,我会立刻回来的,另外派楼里的几个兄弟过去暗中保护小主子。”

    “是。”青凤和蓝凰点头,虽然不赞同,但主子决定的事一向如此,绝不会改变的。

    “走吧。”月色为她镀上一层冷霜,目光冰一样的寒,明明是温暖的夏意,偏就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这样的她偏偏就让楼夜欢痴迷,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为什么偏偏就是他的表妹呢?心很痛,却无力改变些什么。

    “好。”楼夜欢一拍手,从林中驾驶出一辆豪华的马车来,玉钩领着青凤跃身上了马车,楼夜欢尾随其后,一行人很快离开了东晋国,前往西鲁国。

    而此时榕王府里,却乱成了一锅粥,因为王妃不见了,王烨正在大雷霆,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小心的垂听命。王爷竟然好了,榕王府的下人心底浮起开心,虽然王爷在生气,可是他们仍然为王爷高兴,原来王爷好了。

    “还不快吩咐人出去找,这么多的人连王妃去了哪里都不知道,还要你们何用?”

    正厅里,烛光映衬着离轩的脸,一双琉璃一样的瞳孔此时布着是深沉的暗芒,隐露着内敛的光华,唇角抿成一条线,显示出他此时的心内有多愤怒,一身玄衣雅致得就像一株挺拔郁翠的松竹,暗香袭来。

    王府的管家早吓得连连点头:“是,王爷,小的这就去办。”管家一溜小跑的着人往王府的各个角落里去寻找,其实大伙都知道,王妃是什么人,东晋国的一位女将军,只要她不想见人,谁能见到她啊,不过王爷怒,只能装装样子了,要不然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欧阳离轩此时周身的冷寒,玉钩竟然不见了,她这一次的消失和以往的任何一次是不一样的,以往她心中没有气,不管做什么,他相信她总会回来的,可是这一次她一定气坏了,因为她现了他就是银月,那个一直保护着她的银月没有死,可是却一直欺骗着她,她的愤怒,他懂,他能忍受她打他,骂他。就是不要这样消失不见了。

    这使得他的心里只要恐慌,手忙脚乱,哪里还知道要装傻子的事,既然欧阳离烟知道他不傻,他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正厅外,苏天阳得到了消息,飞快的走进来,苏天阳的主子一直是离轩,他早就知道主子不傻,他是受了师傅的命令保护她的,他和离轩是师兄弟,师傅一生最爱的人是宁贵妃,后来宁贵妃死了,师傅把一生的所学尽数传与他和离轩,内力全数输送给了离轩,他也答应师傅,一生视离轩为主子,不管他是否痴傻,其实从最初开始,离轩真的是个傻子,他是从五年前的某一天醒过来的,那时候他冷的惊人,谁也不理,好像与世隔绝了一样,后来是因为他的一时大意使得宝珠得了手,给他下了药,进了瑾王府和玉钩生了关系,那时候他不知道这些,后来才知道的,总之从那一晚之后,他便不一样了,好像活了过来了,他知道主子是为了她而活的,很多次都暗中保护着她。

    可是玉钩还是受到了很大的恶伤害,那时候他心中的痛比玉钩大多了,只是因为无能为力,所以他认真的想变强,把整个望月楼接手了过来,变成了一个情报机构,慢慢的逐步庞大起来。

    “王爷,你冷静点,将军不会有事的。”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离轩的眼神迷离,没有人了解他心中的感觉,他活着就是为了她,为了与她再相逢,老天爷给了他一次机会,他怀着怎样感恩的心留在她的身边。

    “你想,如果将军真的要离开,她不会留下两位公子的,孩子她并没有带走,这说明她只是生气了,也许暂时不想见你,等过些日子,她一定会回来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离轩清醒了了许多,是啊,他的孩子玉萧和玉竹还在榕王府里,她怎么可能离开呢,她只是生气了。相信过几天她就会回来了,这真是太好了,离轩松了一口气。示意苏天阳坐下来。

    苏天阳恭敬的提醒他:“王爷现在担心的应该是太子,太子知道你没有疯,那么他一定很忌惮你,现在你要防着他,至于将军,该回来的时候,她一定会回来的。”

    “我知道了。”欧阳离轩点头,一双眸子清透无比,就像碧波一样青冥,长随意的拢在肩后,神情淡然而悠远:“既然他要来,那就来赌一次吧,看父皇是宠爱他多一点,还是宠爱我多一点,明日一早我会进宫面见父皇。”

    “嗯。”苏天阳点头,一挥手吩咐王府的小丫头过来伺候王爷去休息,那小丫头偷偷的打量着自家的王爷,脸都红了,没想到王爷竟然没疯,此时看起来那么的儒雅慵懒,让人移不开视线,他的俊逸是好似谪仙般干净,完全不同于太子殿下的美,太子殿下是一抹惊世之美,带着一股妖孽的味道,而王爷就像山间的百合一样散着幽暗的香味,令人不由自主的想靠近他的身边,深深的呼吸,满腹清香。

    两个人正在厅上说话,屋子外面传来下人的叫声,眨眼的功夫,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奔了进来,飞快的扑到离轩的身上,伤心的开口:“爹爹,娘亲是不是离家出走了,她不要我们了吗?”

    玉萧不安的开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哽咽,他们从小和玉钩生活在一起,一想到娘亲走了,他们就很恐慌,虽然他们也很爱爹爹,可是不想和娘亲分开。

    玉竹早哭了起来,抱着离轩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全擦在离轩的袍摆上了,离轩又好气又好笑,忙弯腰一伸手抱起两个小家伙:“好了,没有的事情,娘亲只是生爹爹的气了,很快便会回来了,你们忘了娘亲最爱的是谁啊?”

    “玉竹?”这一次难得的两个孩子异口同声了,离轩摸了摸玉竹的头,轻轻叹息:“娘亲怎么可能扔下玉竹,一个人走了呢她很快便会回家来了,我们不要担心了,来,今夜爹爹陪你们睡觉。”

    “好啊,好啊。”两个孩子叫起来,玉萧细眉挑起,认真的望着爹爹,小大人似的开口:“爹爹,你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离轩笑,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敏感,将来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揉揉儿子的头:“爹爹比以前更爱你们了。”

    “那倒是。”三个人说着话儿离开正厅,苏天阳松了一口气,型号有两个小家伙在,要不然主子指不定如何疯狂呢,不过将军去哪了,苏天阳走出去,命令自己的手下查访。

    “立刻去寻找将军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来禀报。”

    “好。”手下恭敬的消失在夜色中,将军不再榕王府里,他有必要留下来守护榕王府,保护主子,苏天阳吩咐大家都去休息,自己也走到从前的院子里收拾一番休息,正坐在榻上沉眉凝思,屋子外面响起说话声。

    “小蛮姑娘。”

    “是,你们将军睡了吗?”

    苏天阳听到小蛮的声音,知道她一定有事找他,忙出声:“让她进来吧。”

    “是的,将军。”外面的人应声,恭敬的把小蛮请进寝室中,寝室里,苏天阳坐在床榻边,小蛮忙移开视线望向别处,她知道自己配不上眼前的男人,他是人上人,而她只是一个婢子,因此早断了念想,缓缓的开口。

    “小蛮过来是有一件事告诉将军的。”

    “说,”苏天阳望向小蛮,小蛮的从前有一些不一样了,整个人成熟了很多,内敛了很多,而且她不再用从前那种倾慕的眼光看着他,他和她之间就像一个平常的熟人,再没其他的了,她的心竟奇怪的有一些轻怅,男人是不是都比较犯贱,苏天阳淡然的笑:“坐下来说吧。”

    “不用了,”小蛮摇了摇头,依然站着,房内的烛火把她的身影拉得很修长,玲珑有致,带有女性成熟的韵味,却透着一些沉着,淡然的开口:“将军还是就那块派人去找主子的下落吧,她现了王爷其实不傻,还知道他其实就是从前的银月,将军不知道,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银月报仇,杀了欧阳离烟,但现在银月竟然没死,还好好的活着,而且和欧阳离烟一样骗了她,所以她心里一定有恨,我怕她一起离开东晋国,你知道现在别的国家都在想方设法得到她,如果不能为所用,只怕他们会对她不利。”

    小蛮的话一落,苏天阳脸色闪烁了一下,没想到竟然有这些事,沉重的点头:“我知道了,人已经派出去了,一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谢谢。”小蛮说完往外走去,苏天阳叫了一声:“小蛮,”他想说点什么,几万他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就算不能回到从前,可好歹也可以像亲人一样的亲密,为什么反而生疏了。

    “天色不早了,将军早点睡吧。”小蛮冷然的说了一句,飞快的出了寝室,一走出去胸口便喘的厉害,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她要的起的,所以她不想和他再有所交集,rshǚ可是每次看到他,就忍不住的心动,前一阵他在将军府为官家,自己尽量的避着他,没想到他又回来了。

    这真是苦了她了,小蛮喘息着,慢慢的往后院走去。

    长廊里,灯笼闪烁,人影越过,蓝凰现身落在小蛮的面前,小蛮惊喜的叫了一声:“蓝凰,王妃呢?你都不知道王爷都快急疯了。”

    蓝凰嘘了一声,示意小蛮小声一点,把她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小声的开口:“今天晚上主子十分生气,本来领着我们出去转悠转悠,谁知道那西鲁国的皇子楼夜欢出现了,说公主其实不是南夏国的公主,是西鲁国的公主,她的母亲是西鲁国皇上的亲妹妹,楼夜欢的亲姑姑,楼夜欢请公主前往西鲁国去,公主真的去了,留下了我,她只带着青凤一个人,所以我不放心,现在我告诉你,如果半个月后仍然没有我们的恶消息,你把这件事告诉王爷,让王爷去西鲁国把公主接回来。”

    “啊?”小蛮头都被绕晕了,怎么玉钩成了南皇的公主,现在又成了西鲁国的公主,还跟着楼夜欢去了西鲁,天哪,要是楼夜欢再算计她怎么办,小蛮心急的连连点头:“你快去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一定要等到半个月后,如果到时候公主回来了,王爷过去,公主不是又要生气了吗?”

    蓝凰细心的叮咛,小蛮点头,浑身无力,这都什么事啊,生气归生气,干嘛去西鲁国啊,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王爷和两个小家伙可怎么办,今天王爷没少疯,只怕过个十天半个月她不回来,一定会把东晋国翻遍了。

    “我知道了,你快追过去安保,带两个人过去,一有什么不好的消息,立刻派人送信回来。”

    小蛮催促着,生怕玉钩吃亏,虽说主子睿智聪明,可是自负的女人往往有弱点,眼高于顶,总以为别人不敢轻易对她下手,往往这时候便会遭人毒手,小蛮站在长廊上对着外面的月亮念念有词的祷告,老天啊,你一定要让玉钩没事啊,千万不要有事啊,她好不容易才知道银月或者,等到她消了气,他们该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才是真的啊。

    半夜三更的,偶有小丫头经过,看着小蛮的神神秘秘的样子,倒有些害怕,全都绕着她走过去。

    二日,离轩进宫去见皇上,宣明宫里,皇上刚起来,一听到离轩过来看他,早高兴的吩咐林公公伺候他起身,挥手让林公公退了出去,离轩给皇上先请了安,把太子已知道他没傻的事情禀报给皇上,皇上早高兴的笑了。

    “好,朕正想把你没傻的事公布天下呢,谁说我东晋国的榕王爷是个傻子,现在好了。”

    离轩恭敬的谢过皇上:“谢父皇,”神态有些冷漠,皇上奇怪的开口:“出了什么事了?”

    “玉钩知道我没傻的事,离家出走了,”离轩无奈的叹息,一张俊逸的脸上罩着一层寒气,周身无力,皇上一听离轩的话,不由轻唤:“这榕王妃好生奇怪,你不傻,他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而气得离家出走了,难道她倒宁愿嫁给一个傻子。”

    “不是的,父皇,她是生气我不告诉她,而是由别人口中知道的。”离轩怕父皇动怒,忙解释,其中的很多事情,他和父皇也没法说,牵扯得太多了,这些都和太子有关,还是能不说暂时不说吧。

    “好了,相信她过两天就会回来了,你也别想太多了,来,今日随朕上早朝,朕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我东晋朝的榕王爷不是一个傻子,仍是一个睿智无比的人。”

    皇上兴高采烈的叫了起来,林公公一直小心的贴着门听着里面的一切,不由得心惊,榕王爷竟然不是傻子,难怪皇上如此高兴,太子竟然败给了榕王爷,真不知道这东晋国最后到底是谁的天下,林公公的手心捏着一些冷汗,但愿他没考错了人,招手示意一个小太监过来,小声吩咐了几句,小太监点头去。

    寝宫里,皇上已站起了身,携着离轩的手一起往外走来,看到林公公的身影,立刻开心的招呼。

    “来,见过榕王爷,知道吗,离轩他好了。”

    “恭喜皇上,恭喜榕王爷。”林公公领着宣明宫的一批太监和宫女一起给皇上和榕王爷道贺,离轩没说什么,眸光定定的望着眼前的老者,淡然充满智慧,另公告被看得头皮麻,心惊不已,看来榕王爷真不是一般的角色,太子遇到对手了。

    “好了,立刻把早膳准备进来,我和离轩吃完去上早朝,离轩既然不傻了,以后和太子一样枢纽港早朝,帮朕打理朝政。”皇上一开口,林公公眸光黯然,只有离轩缓缓的开口:“儿臣遵旨。”

    林公公赶紧领命下去准备早膳:“皇上稍候。”

    离轩望着林公公的背影,淡淡的开口:“父皇,这林公公跟了你多少年了?”

    “快二十多年了。”皇上叹息,那时候他刚和离轩的娘亲项羽,人生最美的时候,意气风,权位,爱情,什么都不缺,可是有一天失了那个女人,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苦难开始了,这么多年都无法忘记她,离轩的娘亲和离轩一样,是一种毓秀到极致的人,不是最美的,却是最细致的,像一株盛开繁花中的幽兰,清香永留,让人向往都忘不掉,

    “有时候人老了反而容易做错事。”离轩开口轻吟一句,皇上一震,眸光绵远,眯成一条细缝,一直等到林公公领着人走进大殿来,也没有出一丝一毫的声响,林公公见皇上怪异的望着自个儿,不禁有些胆颤,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小心的开口。

    “皇上,该用早膳了。”

    “嗯。”皇上点头,领着离轩坐下来,旁边的宫女布着菜,吃了一些,便吩咐撤了下去,林公公伺候着皇上上早朝,离轩跟着他的身后一直往金銮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