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番外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番外之广州许家

    十一娘虽然想往蜀州去,但她回了广州许家之后,发现哥哥许七事情繁多,很是繁忙,她又不是一个娇滴滴小姐什么也不会做,而且一向又心系家族,自然就留下来帮忙了。

    许七因要去福州,派人去山上询问了母亲秦氏什么时候回广州,秦氏和他赌气,直接回不愿意回去了,许七没有办法,自己跑去请了一次,秦氏那般疼爱儿子,这次却直接让人将他打了出来,许七事情实太多,没有办法一直和母亲耗着,只好回了家,然后恳请十一娘前去请秦氏回来。

    花厅里,许七微微愁着眉头,慢慢喝着茶,十一娘被仆人请着也来了花厅。

    她对着许七行了礼,“哥哥,您找我?”

    许七放下茶杯,对她点点头,又指了指椅子让她坐下。

    十一娘便走过去坐下了,丫鬟又来上茶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两人。

    许七这才对十一娘说,“我前天去请母亲回来,她和我置气,并不愿回。”

    十一娘觉得诧异,说,“我前阵子去看母亲,母亲一心关心哥哥您身体,怕您忙累坏了,我倒没看出她和您置气。”

    许七笑了一下,说道,“那是她不好将事情对你说。”

    十一娘道,“哥哥,您叫我来,是有什么需要我去做吗。要是是去劝母亲,我去便是了。母子之间,哪里有仇呢。”

    许七道,“正是如此。”

    虽然如此说,但许七还是迟疑了一下,才对十一娘道,“乃是因宋惟之事,母亲她要我休了宋惟,不然有宋惟没有她,有她没宋惟。其实,母亲是今年二月就去山上住着了,一直不愿意回来。”

    十一娘其实一直十分诧异哥哥对嫂子直呼其名,而她那嫂子,也实是不像个嫂子。十一娘便道,“嫂嫂乃是巾帼不让须眉,听闻也是性情直爽之人,不知为何母亲对她有如此大误解。”

    十一娘还没有见过自己嫂子,并不知道宋惟到底是什么样,说这话,是站比较公允位置上,而且她也看出,哥哥对嫂嫂应该是感情不错。

    许七道,“不过是因宋惟不能生育罢了。”

    十一娘就叹了口气,“嫂嫂不能生育,已经没有办法医治了吗。”

    许七摇了摇头,十一娘看许七沉默下来,似乎是陷入了沉思,她也不知道他想什么,一时之间也不好打搅他,便也安静了下来。

    宋惟虽然是个女人,但其实从成人后,从没有来过月事,大夫也看了,给她开了不少药,她吃了之后只脾气变得十分暴躁,对调理月经却是没有任何作用,之后自然也就不再吃药。

    她知道自己完全没有生育能力,这样被嫁给许七之后,开始还遮掩着没有说,后来两人感情变好成了好兄弟,她就直接将此事告诉了许七,许七倒没有诧异,只是说道,“没事,许家孩子不少,从旁支抱一个过来做嗣子就行了。”

    宋惟倒觉得诧异了,搂着许七肩膀道,“我虽然不能生,你可以纳妾嘛,我不管你有多少妾室,只不要出现我眼前让我觉得碍眼,我就不管。”

    许七却道,“我不愿意纳妾,以后也不会纳妾。”

    后来秦氏看宋惟一直没怀孩子,就着急了,要宋惟给许七纳妾,宋惟来对许七说了,许七求爷爷告奶奶让她千万要顶住,答应她什么条件都行。

    宋惟便道,“那行,我是不喜欢待岸上,不是住船上,我就觉得睡不好,没有大海气息,我就觉得全身疲软,我以后要带商队出海,你不要管我。”

    许七道,“你是条鱼吗?”

    宋惟哈哈笑着说,“上辈子是条鱼也说不定。”

    然后秦氏再来找宋惟说要给许七纳妾时候,宋惟直接就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匕首,还秦氏面前挽了几个花,放话道,“要是七郎敢纳妾,我见一个杀一个。”

    把秦氏气得直接胸口疼晕了过去,缓过气来之后就让人把许七叫去了,她哭着要许七把宋惟给休了。

    许七给她讲了宋家许家占三成股子,是没有办法休宋惟事实,秦氏大事上有时候虽然糊涂,但是许七说这件事情上,她却是不糊涂,只好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后来许七从旁支抱了个男孩子回来做嗣子,秦氏表面上也是十分赞同。

    没想到今年秦氏和宋惟又闹了起来,乃是因为秦氏偷偷给许七安排了一个别院,里面有不少娇美女子,她让许七去至少给捣鼓个孩子出来才好。

    许七当时直接板着脸把那些女子都做了另外安排——全部送人了。

    秦氏这下是恼了,她一向心疼儿子,这时候也把儿子给狠狠骂了一顿,并且关着门直接质问许七,“你是不是还记着衡哥儿!”

    许七愣了一下才说,“母亲,您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氏就道,“你是不是还记着衡哥儿,才这个样子。”

    许七说,“并不是。”

    之后他就再也不愿意说话。

    秦氏知道定然是被自己说中了,就劝解道,“衡哥儿都做了皇后了,你还念着他做什么。”

    许七之后生气地起身就走了。

    秦氏拿儿子没办法,只好来联合媳妇,对宋惟说必得给许家留后才行,如此一番长谈,宋惟后却道,“我和七郎互不相管,母亲,您就不要着急此事了。趁着现身体还好,好好享受日子,不就行了。”

    秦氏气得要呕血,“我孙子都没有,怎么享受日子。”

    宋惟便道,“灏儿是个不错孩子呀。”

    秦氏直接被她气得要晕过去,“都是老爷错,当初为何要七郎娶你。”

    宋惟却说,“要不是我父亲骗我回来成婚,我也不会嫁给您儿子。”

    如此,婆媳直接闹翻了,秦氏被气得去住到了山上,宋惟倒是不意,准备好了货物,就直接出海了。

    她喜欢海上日子,而且和男人打架她也不会输,不会去想秦氏那些糟心事,只秦氏一个人怄着气,连儿子也不理了。

    许七去劝了她数次,她都非要许七把宋惟休了,两人达不到共识,许七就只好让她住了山上,再说广州夏日炎热,她住山上正好避暑。

    许七回过神来,又看向十一娘,“你就劝劝母亲要豁达些,人生百年譬如朝露,不要去想子嗣问题了,有灏儿就很好。”

    十一娘却是蹙了一下眉,道,“哥哥,您可以要孩子,为何不自己生呢。”

    许七就道,“我不喜欢任何女人,我也生不出。”

    他这话带着一点赌气意味,说完发现对象是妹妹,不由尴尬了一下,又用了稳重声音道,“海上人家,人命飘忽,何必一定要这种事情上纠缠。”

    十一娘心想咱们家算什么海上人家,但是看哥哥心情沉重,便只好算了。

    之后许七去了福州,十一娘便又到了秦氏这里来。

    秦氏问起家中状况,十一娘就说,“哥哥上了福州去看生意和查账去了,便让我前来接母亲回家,天气要冷了,回城里住,对母亲身体有好处。”

    秦氏就又问,“宋惟回来了吗?”

    十一娘就说,“嫂嫂还未回。哥哥说还得一些时日。”

    秦氏就道,“我是不愿意看到她。”

    十一娘劝道,“嫂嫂也算能干,她亲自出海去镇着船队,哥哥就留了岸上,加平安。母亲为何不喜欢她呢。”

    秦氏皱眉说,“她哪里有女人样子。又不是没有管事跟船,她非要自己跟着,和一群男人一起,你哥哥也不管。”

    十一娘就道,“海上人家,哪里注意得到这般多。”

    秦氏说,“咱们是商家,哪里算是海上人家。”

    十一娘只好笑了笑。

    秦氏又说,“十一,你回来了,你得好好劝一劝七郎,宋惟不能生,又不让他纳妾,咱们不纳妾,睡几个女人还不成吗,有了子嗣了,就行了嘛。”

    十一娘也唉声叹气起来,“哥哥已经同我说过了,说他不喜欢女人啊。我也劝过了,他根本不听。”

    秦氏气得直接拍茶凳,“真是作孽,都是老爷做孽,当年要是不送去季家,什么事都没有了。”

    十一娘听她说死去父亲,为尊者讳,只得闭嘴不言。

    秦氏兀自气了一阵子,倒是觉得十一娘是个能说话,就留身边陪着自己住下了。

    她不喜欢家里出去姑奶奶许氏,季衡她也不喜,所以也不问十一娘京城状况,十一娘看劝不动秦氏,后也只好算了,觉得各人有各人命,秦氏要这般气,谁也拿她没办法呀。

    秦氏不放十一娘离开,十一娘陪着秦氏山上住了月余,到十一月中旬,七郎夫妇携幼子许灏亲自上了山来恳请秦氏下山去,不然,这个年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了。

    宋惟出海了近十个月,回来后皮肤都变成了蜜色,身体矫健,带着一种特别美丽。

    宋惟不喜欢珠翠满头,故而只是让丫鬟给编了辫子,头上又用漂亮绸布包了一下,完全是个时兴发型。

    宋惟回来也见了几个贵妇人,贵妇人看她是这种发型,不由都很诧异,宋惟就胡诌说这是洋人里流行,广州城里便还有人模仿她这种发型呢。

    不过她打扮成这个样子跑来见秦氏,就实是有些不妥当了。

    秦氏坐堂屋上位,下面坐了儿子儿媳和女儿,她也不理七郎夫妇,只是让灏儿去了她身边,拉着他手问他近来如何。

    许灏已经六岁了,正启蒙读书。

    许灏就一一答了,秦氏到这个年龄了,很喜欢孩子,虽然这不是许七亲生,但总比没有好,故而拉着许灏就很是欢喜。

    她年龄大了,许七其实一点也不想让她生气,但是又不想妥协,便只能这般拖着。

    许七放柔了声音说,“母亲,山上天气冷了,城里还是比较暖和,您就随儿子下山去吧,让儿子孝敬您。不然儿子心里十分不好过。”

    秦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宋惟,说宋惟道,“老七媳妇,你这是个什么打扮,能如此打扮着来见婆婆吗。”

    宋惟便起身行礼睁着眼睛说瞎话道,“这是城里近流行样式,乃是从洋人那边流传来。媳妇想着打扮得鲜点来让母亲看看,说不得母亲心情好些,也就愿意原谅媳妇从前不妥当之处,愿意跟着儿媳和夫君一起回城里去了。再说,马上就要过年了,母亲不回家主持大局,儿媳和夫君都感到恐慌,也怕人说儿媳和夫君对母亲不孝,让母亲过年都不愿意回家。”

    秦氏哼了一下,看向许七,许七也起身行礼说,“是呀,母亲,您就随我们一起回家吧。您不身边,儿子同宋氏晨昏不能到您跟前恭听教诲,心中深感难过。再说,儿子喜欢吃您老身边厨子做扬州菜,您不,儿子真吃不好睡不好……”

    许七一脸讨好,又说些不着调话,总算是把秦氏给哄笑了,再说女儿和孙子,秦氏也不好当着他们面太让许七宋惟难堪,便也就应了。

    于是打点东西,第二天一家人“欢欢喜喜”回广州城了。

    下山后,七郎就和秦氏乘同一辆马车,宋惟便去找十一娘说话,许灏便有丫鬟仆妇照看着坐另一辆车。

    七郎搂着母亲嘴巴甜甜地说了大半时辰,秦氏脸色才好转,只是还是唉声叹气,七郎就说,“现家里又有哪点不好吗,母亲为何要这般不开心,这样让儿子心中实难过。”

    秦氏就说,“你让个女人给你生个儿子,我就什么都好了。”

    许七好半天只好说,“我实没法抱女人,不然就定然去生了。”

    秦氏皱眉道,“你就只知道说混账话气我。”

    许七搂着秦氏摇啊摇,还像个孩子一样,“母亲,这是真,真不是气你,你看灏儿多好,听话懂事,老师也夸赞。”

    秦氏皱眉不说了。

    十一娘觉得宋惟其实挺漂亮,就是太黑了,而且举止上没有闺秀气,宋惟拉着十一娘问了不少京中事,又说,“我还没去过京城呢。”

    十一娘就道,“嫂嫂什么时候去都成,京中有咱们家宅子,过去了也有地方住。”

    宋惟就说,“皇上立后时,咱们家不是送了礼上京,那次我就说要你哥哥同我一同上京去祝贺,他偏偏不肯,而且还躲书房里喝酒,我看他现是有些避京城,我也就不好再提了。”

    说到这里,又问十一娘,“以前七郎同现皇后殿下是一同长大,且说皇后殿下和你长得很像,可是真?”

    她这般说时,就盯着十一娘仔细打量,十一娘笑了起来,“别人倒是说我们两人相像,但我看来,倒不觉得如何相像。再说,皇后殿下乃是男子,我是女子,如何比较呢。皇后殿下心怀天下,其雍容贵气和气势威严,自是不一般,我怎么能够相比。”

    宋惟点点头,道,“我看到十一妹你便觉得十分漂亮,想来皇后殿下如传言一般姿容美艳,举世无双,也是可能。”

    十一娘便说,“皇后殿下从小便不同一般,他扬州长到七岁才上京去,他住扬州时,我也是见过很多次,那时候便不同一般了,不只是长相,是气质稳重,文才出众,说是神童也不为过。之后十几岁,我又随着母亲上京,再看到他,他已是少年,是如兰君子,遗世而立。他若是娶妻,我实想不到何等女子能够相配,没成想后来做了皇后,皇上待他十几年如一日,据宫中传闻,皇上从没和他闹过脾气,两人互敬互爱,乃是和睦恩爱夫妻。”

    宋惟笑了起来,“十一妹对皇后殿下如此盛赞,倒像是有爱慕之情了。”

    十一娘吓了一跳,又笑了起来,“那是不敢,且也实没有。我十几岁时候,看到皇后殿下,也只有崇敬,何况现下我都二十七岁了。早就是老女人了,还生这种心思。”

    宋惟拉着她手道,“那你就是羡慕他和皇上之间感情了。”

    十一娘觉得宋惟身上有一种奇特品质,和她一起,就觉得一切都可以坦荡,她便说道,“羡慕倒是有,如此恩爱夫妻感情,我想世间女子都会羡慕吧。只是要找到一个如此男子和自己相敬相爱却是难。”

    宋惟也点头,“听你这么说,倒确是。”

    十一娘又笑着问宋惟,“嫂嫂和哥哥呢?我看哥哥待嫂嫂也是十分好。”

    宋惟愣了一下才说,“我们确是不错,不过你哥哥心中有别人呀。”

    十一娘其实也略微知道些许七对季衡放不下事情,她自觉自己说错了话,就只好弥补道,“哥哥终身不纳妾,慢慢就会忘了之前人,和嫂嫂做到一世一双。”

    宋惟说道,“其实我们一起日子也挺好,他待我很不错,即使我父亲,也没有他待我好,我又有什么好不满意。”

    一会儿,宋惟又说,“我倒认识一个不错男人。过些日子介绍给十一妹你认识。”

    十一娘红着脸说,“嫂嫂,还是罢了吧,我多大年纪了,早就定下终身不嫁了。”

    宋惟也不笑话她,只是说道,“能遇到可以相守人,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和你哥哥成婚前,我也是定下终身不嫁。现嫁了,其实觉得也还不错。至少有个可以商量事情人,也能说些不能对别人说话,要是我遇到什么事,也有他做后盾呢。”

    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