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都是管杀不管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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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林彦深接到了沈唯的电话。
“彦深，怎么样？刘医生的诊断结果是什么？”
林彦深把诊断结果跟沈唯说了，沈唯开心得不得了，“太好了太好了！再熬几个月就能彻底戒断了。彦深，好开心啊！明天元旦节，我们去哪里好好庆祝一下吧！”
林彦深的心情没她那么轻松，却还是打起精神，“好啊，你想去哪里？”
“要不我们去郊区找家温泉度假山庄住一天？萌萌一直吵着要泡温泉呢。”
“好，我让助理去订。你早点睡吧，养精蓄锐，明天才能好好玩。”林彦深急着想挂电话。
听着沈唯高兴的声音，他心里很心虚。
“彦深，你有心事？”沈唯马上敏锐的察觉出来。她觉得林彦深有点强作欢颜的样子。
难道诊断结果没那么好？他为了宽慰她，才故意说的那么好？
“没有啊，就是有点累了。”林彦深语气温和，“我开车呢，就不跟你多聊了，你乖一点，早点睡，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们。”
是吗？是她想多了吗？
沈唯半信半疑地挂了电话，“哦，那你专心开车吧，明天见！”
沈唯没有想到，第二天早上，她等来的不是林彦深接她去温泉独家山庄，而是铺天盖地的丑闻。
林彦深的事被曝光，直接指名道姓，还有公司员工的证词。
短短时间，接连爆发两次巨大丑闻，林氏瞬间被推到风口浪尖，林彦深也成了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焦点人物。
所有人都在骂这些富二代，吃喝嫖赌无所不为。
“唯唯，你看，妈妈说的对吧，让你别跟他在一起，幸好你们还没公开，现在邻居都还不知道你们在一起。”李桂莲拿着一张免费报纸，指着上面的头版新闻对沈唯说道。
是的，消息就是李桂莲带给沈唯的。
沈唯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出去买早点的李桂莲，就拿着报纸，带回来这个消息。
沈唯像挨了一记闷棍，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赶快拿出手机，开机，打开常用的新闻app。
消息已经发酵到纸媒上了，这次的动静，显然比上次还要大。
沈唯心惊肉跳。
果然，各种新闻APP，各种社交软件，各种人气论坛，都在刷屏林彦深的事。
沈唯脸色惨白，手抖得连手机都握不住了。
有人想把林彦深置之死地。毒可比桃色新闻严重一百倍，一万倍啊！
桃色新闻只是道德伦理的范畴，这可是违法的！
沈唯赶快给林彦深打电话。
电话通了，沈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消息放出来，什么危机公关都没用了。
林彦深先说话了，“唯唯，我这边今天会比较忙，没办法送你去温泉山庄了。一会儿我派个助理过来送你们好不好？对了，东西你都收拾好了吧？”
“彦深！”沈唯忍不住红了眼圈，“这个时候，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去泡温泉吗？”
沈唯问他，“你打算怎么进行危机公关？”
林彦深突然轻轻笑了一下，“公关不了，这是事实。”
“可你是被纪远歌父母害成这样的！你去召开记者招待会，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啊！告诉大家纪远歌父母的卑劣手段，告诉大家你一直在努力戒断啊！”
“开记者会没有必要了，现在我可能需要去公安机关自首。律师说可能会强制拘留戒毒。”
林彦深的声音淡淡的，沈唯却泪如雨下，她知道林彦深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他是有影响力的企业家，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样。
去自首，接受戒毒管教，才是最好的出路。
可是，林彦成在一旁虎视眈眈，林彦深拘留几个月回来之后，一切都没了……
“彦深……不要去！发公开声明说是诽谤，先起诉那些报纸和网媒，先拖时间，不行吗？”
沈唯刚问完，就听见电话另一端有人催林彦深，“林总，我们要抓紧时间了，记者们已经堵到公司门口了。”
沈唯急了，“彦深！一定要跟公安机关如实说明原因！告诉他们是纪远歌爸妈下的毒手！”
“算了，没有必要了。就当是我替远歌尽孝了。”
世间的事，其实真的并不能黑白分明，善恶有报。
远歌是骗了他，可是她对他的爱，也是真的。曾经，她也是开朗骄傲的女孩，如果爱的不是他，是别人，是一个能回应她，能呵护她的人，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人生不能假设。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初不该接受纪远歌。
他的错误，他买单。仅此而已。
沈唯一听“尽孝”两个字就怒了，“你跟纪远歌不过就是恋爱过一段时间，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尽孝？林彦深，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爱她爱得这么深！既然你这么爱她，当初为什么要回过头来追我？”
“唯唯，有些事，你不明白。”林彦深的语气有些无奈，先不跟你聊了，等我处理完了再跟你联系。”
林彦深说完，就挂了电话。
沈唯拿着手机，泪如雨下。
她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不该纠结林彦深心里是不是还有纪远歌，不该纠结林彦深到底有多爱纪远歌，可是她就是难过。
都说出了大事才能真正看清一个人。林彦深宁可自己背黑锅，公众形象彻底垮掉，也不愿意揭发纪远歌的家人。
如果这不是爱，那什么才是爱？
林彦深爱纪远歌，只是他不承认。
刘家老宅里，也在经历一场小型地震。
“雪儿，林彦深的事曝光了！”宝妈拿着报纸，叫醒还在床上睡懒觉的刘素雪。
刘素雪一惊，爬起来看完报纸，满脸的担心，“怎么办，这到底是谁爆出来的？彦深这下子麻烦大了！”
宝妈开了句玩笑，“我还以为是你找人爆的呢，你那么恨他。”
“别乱说！”刘素雪瞪了宝妈一眼，“我再恨他也不会这样害他！”
刘素雪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宝妈有些受伤，低着头站在旁边不说话了。
意识到自己说话语气太冲，刘素雪忙拉住宝妈的手，“宝妈，对不起，我一着急，说话就不经脑子，你知道，我都拿你当亲妈的，有什么情绪都不隐藏，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她依偎进宝妈怀里，双手抱住她的腰。
她这么一撒娇，宝妈的心就软了，轻轻摸摸她的头，“雪儿，你昨天不是让宝妈帮你想办法吗？叫我说，这就是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刘素雪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宝妈低声在刘素雪耳边说了几句话。
刘素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对啊，这个主意太棒了！宝妈，还是你聪明！”
宝妈拍拍刘素雪的手臂，“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想办法争取，不然是一辈子的遗憾。”
“嗯。”刘素雪用力点头，“即便最后没成功，至少没有遗憾了。”
沈唯心事重重地来到律所，一进门就被顾主任喊道办公室去了。
“小沈，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吗？”顾主任一脸的严肃，“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沈唯神情黯然，“不过，顾主任，彦深是被人害的，他其实是个非常自律，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
一听说是真的，顾主任就露出懊恼的神色，“小沈，当务之急，你应该马上跟他划清界限。你是政法从业人员，男朋友有不良背景，这个对你自己的形象也是很不利的。”顾主任道，“他是不是被人陷害的，一点都不重要，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也知道，既然是事实，他就没办法洗白。，谁管你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沈唯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是让她和林彦深分手，她真的做不到。
尤其是在他遭遇困难的时候。
“小沈，你好好考虑一下吧。”顾主任想了想，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如果你不刊登声明，和林彦深分手，智诚只怕也容不下你了。”
沈唯震惊地看向顾主任。
顾主任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你不要怪我无情，律所上面有监管，所里还这么多人要吃饭，我的压力也很大。这种事情，社会是零容忍的，我们是法律从业人员，更应该明白这一点。”
“小沈，为了你自己的前途，为了我们律所的前途，你一定要理智，做出最理性的决定。”顾主任重重拍拍沈唯的肩膀，“你是个聪明人，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所里的气氛一片压抑。所有人都假装忙碌，缩在椅子上不敢大声说话。
唯一脚步轻快走来走去，还招呼同事吃零食的人，是李奥。
沈唯坐在办公室里，几乎无法做任何事情。
她从一毕业就来到智诚，从实习生做到合伙人，她付出了多少，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顾主任的话，不啻一道惊雷，让她悲愤而无措。
桌上的手机响了，是周蕊蕊打来的。
“唯唯，新闻上报道的到底是真是假？”周蕊蕊问沈唯，“说的太惊悚了吧？林彦深？这怎么可能？”
沈唯没有力气再解释，只说了一句，“他已经去公安机关自首了。”
周蕊蕊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的。”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表哥在德国研究的就是这个！”周蕊蕊痛心疾首，“你早点告诉我，说不定林彦深早就戒掉了！根本不会闹到要跑去自首！”
沈唯无言以对。
“我一直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说。”周蕊蕊有些伤感，“可是你什么都瞒着我……”
“蕊蕊，对不起……”沈唯只能道歉。她的头脑一片混沌，无法思考。
这一刻，她真的很羡慕周蕊蕊，虽然是外地人，但她父母恩爱，家庭和睦。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虽然还是单身，但暗恋就暗恋，大大方方，坦坦荡荡。
不像她，有太多不堪的过往，太多无法启齿的秘密。
“唯唯，你先忙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一声。”周蕊蕊察觉到沈唯的低沉，也不好抱怨太多，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周蕊蕊心情糟透了，一个人到公司楼顶的天台呆着抽烟。
抽了会儿烟，还是觉得很烦，就抓起手机给顾霖发了条微信。
“小霖子，你说女人之间有纯粹的友情吗？”
“都说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女女之间，应该有吧。”顾霖回道。
“原来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啊，哼哼，难怪天天催我快点搬家。”周蕊蕊心情好了一点，跟顾霖逗趣道。
顾霖发了个惊恐的表情，“大姐，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对你有非分之想？我催你快点搬家，是因为，你不早点搬家，就老有人想来看房啊！”
“你不是说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吗？那就是说你对我的友谊并不纯洁——从这个还不能推断出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周蕊蕊继续逗他，“没事，喜欢我又不丢脸。我跟你说，暗恋我的男人能排一条街，你还是很有眼光的。”
顾霖要疯了，只好使出杀招，“我跟你之间，有友谊的存在吗？”
“没有吗？”
“那只是同事之间虚伪的应酬！”顾霖毒舌的回道。
虚伪的应酬？
看到这行字，周蕊蕊的心情又落到了谷底，“哦，原来上次去你家，你做一大桌子好吃的，只是同事之间的应酬？”
察觉到周蕊蕊的失落，顾霖心有些软了，但是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也没办法再改口，只好回了一句，“是啊，好歹一个集团的同事，总要招待一下嘛。”
顾霖说完了有些后悔，可是等了半天，没再等到周蕊蕊的回复了。
顾霖拿着手机，很想敲自己的头一下。
回家的路上，林彦深接到了沈唯的电话。
“彦深，怎么样？刘医生的诊断结果是什么？”
林彦深把诊断结果跟沈唯说了，沈唯开心得不得了，“太好了太好了！再熬几个月就能彻底戒断了。彦深，好开心啊！明天元旦节，我们去哪里好好庆祝一下吧！”
林彦深的心情没她那么轻松，却还是打起精神，“好啊，你想去哪里？”
“要不我们去郊区找家温泉度假山庄住一天？萌萌一直吵着要泡温泉呢。”
“好，我让助理去订。你早点睡吧，养精蓄锐，明天才能好好玩。”林彦深急着想挂电话。
听着沈唯高兴的声音，他心里很心虚。
“彦深，你有心事？”沈唯马上敏锐的察觉出来。她觉得林彦深有点强作欢颜的样子。
难道诊断结果没那么好？他为了宽慰她，才故意说的那么好？
“没有啊，就是有点累了。”林彦深语气温和，“我开车呢，就不跟你多聊了，你乖一点，早点睡，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们。”
是吗？是她想多了吗？
沈唯半信半疑地挂了电话，“哦，那你专心开车吧，明天见！”
沈唯没有想到，第二天早上，她等来的不是林彦深接她去温泉独家山庄，而是铺天盖地的丑闻。
林彦深的事被曝光，直接指名道姓，还有公司员工的证词。
短短时间，接连爆发两次巨大丑闻，林氏瞬间被推到风口浪尖，林彦深也成了街头巷尾津津乐道的焦点人物。
所有人都在骂这些富二代，吃喝嫖赌无所不为。
“唯唯，你看，妈妈说的对吧，让你别跟他在一起，幸好你们还没公开，现在邻居都还不知道你们在一起。”李桂莲拿着一张免费报纸，指着上面的头版新闻对沈唯说道。
是的，消息就是李桂莲带给沈唯的。
沈唯刚起床，还没来得及洗漱，出去买早点的李桂莲，就拿着报纸，带回来这个消息。
沈唯像挨了一记闷棍，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赶快拿出手机，开机，打开常用的新闻app。
消息已经发酵到纸媒上了，这次的动静，显然比上次还要大。
沈唯心惊肉跳。
果然，各种新闻APP，各种社交软件，各种人气论坛，都在刷屏林彦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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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把林彦深置之死地。毒可比桃色新闻严重一百倍，一万倍啊！
桃色新闻只是道德伦理的范畴，这可是违法的！
沈唯赶快给林彦深打电话。
电话通了，沈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消息放出来，什么危机公关都没用了。
林彦深先说话了，“唯唯，我这边今天会比较忙，没办法送你去温泉山庄了。一会儿我派个助理过来送你们好不好？对了，东西你都收拾好了吧？”
“彦深！”沈唯忍不住红了眼圈，“这个时候，你觉得我还有心情去泡温泉吗？”
沈唯问他，“你打算怎么进行危机公关？”
林彦深突然轻轻笑了一下，“公关不了，这是事实。”
“可你是被纪远歌父母害成这样的！你去召开记者招待会，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啊！告诉大家纪远歌父母的卑劣手段，告诉大家你一直在努力戒断啊！”
“开记者会没有必要了，现在我可能需要去公安机关自首。律师说可能会强制拘留戒毒。”
林彦深的声音淡淡的，沈唯却泪如雨下，她知道林彦深的做法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他是有影响力的企业家，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样。
去自首，接受戒毒管教，才是最好的出路。
可是，林彦成在一旁虎视眈眈，林彦深拘留几个月回来之后，一切都没了……
“彦深……不要去！发公开声明说是诽谤，先起诉那些报纸和网媒，先拖时间，不行吗？”
沈唯刚问完，就听见电话另一端有人催林彦深，“林总，我们要抓紧时间了，记者们已经堵到公司门口了。”
沈唯急了，“彦深！一定要跟公安机关如实说明原因！告诉他们是纪远歌爸妈下的毒手！”
“算了，没有必要了。就当是我替远歌尽孝了。”
世间的事，其实真的并不能黑白分明，善恶有报。
远歌是骗了他，可是她对他的爱，也是真的。曾经，她也是开朗骄傲的女孩，如果爱的不是他，是别人，是一个能回应她，能呵护她的人，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人生不能假设。他最大的错误，就是当初不该接受纪远歌。
他的错误，他买单。仅此而已。
沈唯一听“尽孝”两个字就怒了，“你跟纪远歌不过就是恋爱过一段时间，你有什么资格替她尽孝？林彦深，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爱她爱得这么深！既然你这么爱她，当初为什么要回过头来追我？”
“唯唯，有些事，你不明白。”林彦深的语气有些无奈，先不跟你聊了，等我处理完了再跟你联系。”
林彦深说完，就挂了电话。
沈唯拿着手机，泪如雨下。
她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不该纠结林彦深心里是不是还有纪远歌，不该纠结林彦深到底有多爱纪远歌，可是她就是难过。
都说出了大事才能真正看清一个人。林彦深宁可自己背黑锅，公众形象彻底垮掉，也不愿意揭发纪远歌的家人。
如果这不是爱，那什么才是爱？
林彦深爱纪远歌，只是他不承认。
刘家老宅里，也在经历一场小型地震。
“雪儿，林彦深的事曝光了！”宝妈拿着报纸，叫醒还在床上睡懒觉的刘素雪。
刘素雪一惊，爬起来看完报纸，满脸的担心，“怎么办，这到底是谁爆出来的？彦深这下子麻烦大了！”
宝妈开了句玩笑，“我还以为是你找人爆的呢，你那么恨他。”
“别乱说！”刘素雪瞪了宝妈一眼，“我再恨他也不会这样害他！”
刘素雪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宝妈有些受伤，低着头站在旁边不说话了。
意识到自己说话语气太冲，刘素雪忙拉住宝妈的手，“宝妈，对不起，我一着急，说话就不经脑子，你知道，我都拿你当亲妈的，有什么情绪都不隐藏，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她依偎进宝妈怀里，双手抱住她的腰。
她这么一撒娇，宝妈的心就软了，轻轻摸摸她的头，“雪儿，你昨天不是让宝妈帮你想办法吗？叫我说，这就是个好机会。”
“什么好机会？”刘素雪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宝妈低声在刘素雪耳边说了几句话。
刘素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对啊，这个主意太棒了！宝妈，还是你聪明！”
宝妈拍拍刘素雪的手臂，“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想办法争取，不然是一辈子的遗憾。”
“嗯。”刘素雪用力点头，“即便最后没成功，至少没有遗憾了。”
沈唯心事重重地来到律所，一进门就被顾主任喊道办公室去了。
“小沈，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吗？”顾主任一脸的严肃，“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沈唯神情黯然，“不过，顾主任，彦深是被人害的，他其实是个非常自律，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
一听说是真的，顾主任就露出懊恼的神色，“小沈，当务之急，你应该马上跟他划清界限。你是政法从业人员，男朋友有不良背景，这个对你自己的形象也是很不利的。”顾主任道，“他是不是被人陷害的，一点都不重要，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也知道，既然是事实，他就没办法洗白。，谁管你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沈唯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但是让她和林彦深分手，她真的做不到。
尤其是在他遭遇困难的时候。
“小沈，你好好考虑一下吧。”顾主任想了想，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如果你不刊登声明，和林彦深分手，智诚只怕也容不下你了。”
沈唯震惊地看向顾主任。
顾主任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你不要怪我无情，律所上面有监管，所里还这么多人要吃饭，我的压力也很大。这种事情，社会是零容忍的，我们是法律从业人员，更应该明白这一点。”
“小沈，为了你自己的前途，为了我们律所的前途，你一定要理智，做出最理性的决定。”顾主任重重拍拍沈唯的肩膀，“你是个聪明人，话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
所里的气氛一片压抑。所有人都假装忙碌，缩在椅子上不敢大声说话。
唯一脚步轻快走来走去，还招呼同事吃零食的人，是李奥。
沈唯坐在办公室里，几乎无法做任何事情。
她从一毕业就来到智诚，从实习生做到合伙人，她付出了多少，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顾主任的话，不啻一道惊雷，让她悲愤而无措。
桌上的手机响了，是周蕊蕊打来的。
“唯唯，新闻上报道的到底是真是假？”周蕊蕊问沈唯，“说的太惊悚了吧？林彦深？这怎么可能？”
沈唯没有力气再解释，只说了一句，“他已经去公安机关自首了。”
周蕊蕊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的。”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表哥在德国研究的就是这个！”周蕊蕊痛心疾首，“你早点告诉我，说不定林彦深早就戒掉了！根本不会闹到要跑去自首！”
沈唯无言以对。
“我一直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无话不说。”周蕊蕊有些伤感，“可是你什么都瞒着我……”
“蕊蕊，对不起……”沈唯只能道歉。她的头脑一片混沌，无法思考。
这一刻，她真的很羡慕周蕊蕊，虽然是外地人，但她父母恩爱，家庭和睦。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虽然还是单身，但暗恋就暗恋，大大方方，坦坦荡荡。
不像她，有太多不堪的过往，太多无法启齿的秘密。
“唯唯，你先忙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一声。”周蕊蕊察觉到沈唯的低沉，也不好抱怨太多，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周蕊蕊心情糟透了，一个人到公司楼顶的天台呆着抽烟。
抽了会儿烟，还是觉得很烦，就抓起手机给顾霖发了条微信。
“小霖子，你说女人之间有纯粹的友情吗？”
“都说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女女之间，应该有吧。”顾霖回道。
“原来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啊，哼哼，难怪天天催我快点搬家。”周蕊蕊心情好了一点，跟顾霖逗趣道。
顾霖发了个惊恐的表情，“大姐，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对你有非分之想？我催你快点搬家，是因为，你不早点搬家，就老有人想来看房啊！”
“你不是说男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吗？那就是说你对我的友谊并不纯洁——从这个还不能推断出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周蕊蕊继续逗他，“没事，喜欢我又不丢脸。我跟你说，暗恋我的男人能排一条街，你还是很有眼光的。”
顾霖要疯了，只好使出杀招，“我跟你之间，有友谊的存在吗？”
“没有吗？”
“那只是同事之间虚伪的应酬！”顾霖毒舌的回道。
虚伪的应酬？
看到这行字，周蕊蕊的心情又落到了谷底，“哦，原来上次去你家，你做一大桌子好吃的，只是同事之间的应酬？”
察觉到周蕊蕊的失落，顾霖心有些软了，但是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也没办法再改口，只好回了一句，“是啊，好歹一个集团的同事，总要招待一下嘛。”
顾霖说完了有些后悔，可是等了半天，没再等到周蕊蕊的回复了。
顾霖拿着手机，很想敲自己的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