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推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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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八，京城年味正浓。
大街小巷热闹非凡，人们是一片喜气洋洋。
京城衙门虽然还没放假，但官员们也松懈了不少，除了要负责大年初一皇帝祭祖盛典的礼部，其他各部门都基本上没啥要事了…
官员们当然还是要按时应卯的，横竖又不需要他们回去打扫除，也不需要他们去买年货，不用为家务琐事而翘班，而各种宴请都在晚上，白天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到衙门大家唠嗑呢…
大家都以为，腊月二十八会与二十七一般在节日的气氛中悄然度过…
不想，晌午后，京城各个衙门全沸腾了…
掖县派人大张旗鼓的给各个衙门送礼了…
水至清则无鱼，古今如此。
大夏朝的地方官在年节时一般也都会给京官意思意思…
一般情况下，巡抚这个级别的，每年肯定都会给京里要害部门的高官送点礼物联络联络感情，当然了，能做到巡抚这个位置，各方面的关系网肯定不少，给各自的靠山送的礼物那更是费心挑选的，但是，人家讲究的是低调，通通都是私下完成的…
至于那些级别低的，也会朝京城送礼，一般都是送给同年啊，同乡啊，少数也会给费力搭上线的高官送礼，…也是不声不响的操作…
别说大夏朝了，就是往上数，一直数到史前，官场上迎来送往，哪有敲锣打鼓的大肆宣扬的？
因此，当大夏朝的户部衙门大门传来一阵锣鼓声时，守门的还在吆喝，“这是户部重地。到别处去闹去！”还以为是讨喜钱的杂耍班子。
不想，锣鼓声中出来一年轻小伙子，一抱拳，“小的奉掖县县令石大人之命，给户部各位老爷拜年来了！”
守门人楞了，掖县是哪儿？京郊什么时候有个掖县了?这个县令是哪个混球啊。这是要户部的官老爷们都出来看杂耍？…
真不能怪守门人认为这是个杂耍班子，任谁瞧了队伍里两个敲锣，四个打鼓的，后面还跟着十多个青壮，也不会做他想啊…
在守门人发愣的时候，队伍后面的两青壮抬了一个大筐子亮相了。“这是掖县的特产，羊肉干，请户部各位老爷尝尝鲜…”
守门人这才发现，队伍最后面好像是个板车…
守门人无语了，看来这个县官是想搭关系啊。可有谁这么拉关系的？蠢啊…
守门人无语的那一阵工夫，三个大筐子给摆门口了…
然后，然后，这个杂耍，啊，不对，这个送礼队伍就敲锣打鼓的调头了…
守门人摸摸脑袋，想瞒报，可这阵仗，怕是瞒不了。只好跑去汇报了。
层层这么报上去，最后，三大筐的羊肉干就摆到了户部尚书跟前…
户部尚书摸摸胡子，郁闷了，这算什么？收还是不收？这是个问题，三大筐羊肉干到底该怎么定性呢？说是行贿，三大筐羊肉干就想行贿整个户部衙门，貌似有些侮辱户部啊，不是行贿？可这三大筐羊肉干没给钱啊…
户部尚书正犯难呢，下人回报。掖县送礼队伍去了吏部…
户部尚书楞了，“再探…”
掖县送礼队伍去了礼部…
掖县送礼队伍去了工部…
掖县送礼队伍去了兵部…
…
…
掖县送礼队伍去了翰林院…
户部尚书听到这，下巴都要掉了，连清贵的翰林院也去了？
到衙门快下班的时候，最新进展是：
掖县送礼队伍去了御史台…
户部尚书听到这，已经没表情了…
傍晚时分，宫里的刘皇帝下巴都要掉地上了，“除了御林军和宫里，京里各个衙门全送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刘皇帝不知该做何表态，额，明天能不能提前放假啊？…皇帝抚额，轩塰啊，你到底是怎么教的啊…
虽然石头一去掖县就和南郡王闹僵了，但是，一转眼，就和中正郡王和北狄亲王拉关系去了，因此，刘皇帝对石头的行事还是比较满意的，还给贤妃夸过，石头有潜力啊…
得，这下好了，自己打自己嘴巴吧…
胡俊下班后，纠结了…要不要去游家走一遭？…
游老大是提前翘班了，此时正在家里跺脚呢，这哪是四弟教出来的人，明明就是老三教的嘛…
游老三正为石头收了胡俊的钱却还了游家的银票而闹心呢，听了这匪夷所思的消息，楞了片刻，就跳起来要找胡俊拼命…
游老二叹气，“你闹什么闹？明儿早朝还不知大家怎么弹劾宜和呢？你能不能就别添乱了…”
“宜和初次为官，身边又没个幕僚，被人诳那还不容易？”游老三振振有词，“姓胡的可是在北狄那边待了五年呢，肯定是他让人去诳的宜和，宜和不明所以，上当了！这姓胡的就不是个好鸟！”骂完胡俊，游老三又冲游老大发火了，“大哥，你给寻的幕僚怎么还没寻到？你到底上心没有？！”
游老大太冤枉了好不好，幕僚说好找也好找，说不好找也不好找，不是说只管寻高水平的幕僚就好了，还得看性格能不能和宜和合得来，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还得看是不是想干实事的人…总之，不是那么简单的…
游老大没闲心为自己喊冤，只是冲游老三呵斥道：“宜和在京里过了春节的，衙门门前有没有人敲锣打鼓的送东西，怎么也该知道一二…”
言下之意，石头应该不是被诳了。
“大哥，宜和当时住在东边，又靠近城门，而且，又天天出城去守坟，不知道倒也情有可原…”游老二开口了，“三弟的猜测没准有道理，不过，也许是昌平干的…”
“管他是胡俊干的，还是昌平干的！”游老三叫嚣着，“反正是他一家子干的！我找他去！”
“宜和若那么轻信人，”游老大郁闷道，“那也怪不得别人！”
游老三不干了，“大哥，宜和才刚满17呢，再能干，那阅历在那摆着的啊…”
游老大叹气，“是啊，所以不该让他外放啊…”
“大哥，你慢慢后悔吧，”游老三道，“我没功夫陪你吃后悔药，我去踹胡俊去！”
“你给我消停些！”游老大呵斥道：“告诉你这事不是为了让你去闹事的！”
游老三拧着脖子，“我就只会闹事！”
“要闹，也不能冲胡俊闹！”游老大道。
“那我冲谁闹？”游老三梗着脖子道，“难道冲你闹？冲二哥闹？冲宫里贤妃闹？冲皇上闹？…”
游老大和游老二齐齐点头，游老三呆了，“你们的意思是说找皇上闹？”
游老大和游老三再度点头，游老大道：“明儿皇上怕得严惩宜和，我会让你嫂子给贤妃带信，安排你见皇上，务必将宜和的处罚给闹轻了…”
游老二补充着，“就说宜和是受人哄骗…”
“好！”游老三大义凛然的点点头，“我这就去寻寻四弟还留下啥物件没…”故人的感情牌还是要打的。
游家三兄弟脑袋瓜子凑到一起，将应对方案商量好了，然后呢，游老大和老二便要出府四处去拜访一下亲朋，那个啥，拜托他们明儿早朝别申讨石头，游老三呢则去寻石头爹的遗物，力求能让皇帝睹物思人…必须得来个法外施恩…
三兄弟还没分手，管家跑来了，“掖县的人在集市摆摊叫卖羊肉干…”
“什么？！”游家三兄弟齐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游老大是得了消息就让人去寻掖县的人，能制止多少算多少，哪知掖县的人马不停蹄的拜访各衙门，敲锣打鼓的吸引了不少围观群众，游府的人挤进去了，人家却说等公事办完了就去游府请安，游府的人又不能硬押着来人走，那么多群众看着呢，得注意影响嘛…
于是，游府的人只好跟着队伍一家衙门一家衙门的走，不想，衙门走完了，竟然开始摆摊了…
“说是掖县特产，掖县太过偏僻，好东西外头人都不知道，县太爷特意派人出来推广，还说，还说…”管家支吾着。
“还说什么？”游老三急了。
“还说，还说，京城官老爷都喜欢…”管家声音低了。
“你觉得宜和是受人蛊惑了嘛？”半响，游老大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肯定是他媳妇唆使的！”游老三道，“石头不是说作坊是他媳妇开着玩的嘛，肯定是郭氏财迷心窍，唆使石头干的！”
总之，在游老三眼里，石头必须是无辜的，“我去看看。”游老三打算来个实地调查。
“一起去吧。”游老大无奈道，得摸清了情况才好周旋嘛…
而齐国公华擎柱此时也在确认着，“领头的真是绍喜身边的华安？”
齐国公府的管家道，“小的瞧得分明，就是华安。”
华擎柱眨巴眨巴了眼睛，“这事都有谁知道？”
管家摇头，“小的谁都没说，可是华安打小就跟在小公子身边，京里好多人都认得的…”言下之意就是想瞒那是瞒不住的。
“晚上悄悄去寻华安，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华擎柱道，“不管是府里还府外的人问，都给我咬死了，华安在北狄呢。”
刘皇帝当然也获得了最新情报，歪着嘴，不知该作何评论…
腊月二十八，京城年味正浓。
大街小巷热闹非凡，人们是一片喜气洋洋。
京城衙门虽然还没放假，但官员们也松懈了不少，除了要负责大年初一皇帝祭祖盛典的礼部，其他各部门都基本上没啥要事了…
官员们当然还是要按时应卯的，横竖又不需要他们回去打扫除，也不需要他们去买年货，不用为家务琐事而翘班，而各种宴请都在晚上，白天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到衙门大家唠嗑呢…
大家都以为，腊月二十八会与二十七一般在节日的气氛中悄然度过…
不想，晌午后，京城各个衙门全沸腾了…
掖县派人大张旗鼓的给各个衙门送礼了…
水至清则无鱼，古今如此。
大夏朝的地方官在年节时一般也都会给京官意思意思…
一般情况下，巡抚这个级别的，每年肯定都会给京里要害部门的高官送点礼物联络联络感情，当然了，能做到巡抚这个位置，各方面的关系网肯定不少，给各自的靠山送的礼物那更是费心挑选的，但是，人家讲究的是低调，通通都是私下完成的…
至于那些级别低的，也会朝京城送礼，一般都是送给同年啊，同乡啊，少数也会给费力搭上线的高官送礼，…也是不声不响的操作…
别说大夏朝了，就是往上数，一直数到史前，官场上迎来送往，哪有敲锣打鼓的大肆宣扬的？
因此，当大夏朝的户部衙门大门传来一阵锣鼓声时，守门的还在吆喝，“这是户部重地。到别处去闹去！”还以为是讨喜钱的杂耍班子。
不想，锣鼓声中出来一年轻小伙子，一抱拳，“小的奉掖县县令石大人之命，给户部各位老爷拜年来了！”
守门人楞了，掖县是哪儿？京郊什么时候有个掖县了?这个县令是哪个混球啊。这是要户部的官老爷们都出来看杂耍？…
真不能怪守门人认为这是个杂耍班子，任谁瞧了队伍里两个敲锣，四个打鼓的，后面还跟着十多个青壮，也不会做他想啊…
在守门人发愣的时候，队伍后面的两青壮抬了一个大筐子亮相了。“这是掖县的特产，羊肉干，请户部各位老爷尝尝鲜…”
守门人这才发现，队伍最后面好像是个板车…
守门人无语了，看来这个县官是想搭关系啊。可有谁这么拉关系的？蠢啊…
守门人无语的那一阵工夫，三个大筐子给摆门口了…
然后，然后，这个杂耍，啊，不对，这个送礼队伍就敲锣打鼓的调头了…
守门人摸摸脑袋，想瞒报，可这阵仗，怕是瞒不了。只好跑去汇报了。
层层这么报上去，最后，三大筐的羊肉干就摆到了户部尚书跟前…
户部尚书摸摸胡子，郁闷了，这算什么？收还是不收？这是个问题，三大筐羊肉干到底该怎么定性呢？说是行贿，三大筐羊肉干就想行贿整个户部衙门，貌似有些侮辱户部啊，不是行贿？可这三大筐羊肉干没给钱啊…
户部尚书正犯难呢，下人回报。掖县送礼队伍去了吏部…
户部尚书楞了，“再探…”
掖县送礼队伍去了礼部…
掖县送礼队伍去了工部…
掖县送礼队伍去了兵部…
…
…
掖县送礼队伍去了翰林院…
户部尚书听到这，下巴都要掉了，连清贵的翰林院也去了？
到衙门快下班的时候，最新进展是：
掖县送礼队伍去了御史台…
户部尚书听到这，已经没表情了…
傍晚时分，宫里的刘皇帝下巴都要掉地上了，“除了御林军和宫里，京里各个衙门全送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刘皇帝不知该做何表态，额，明天能不能提前放假啊？…皇帝抚额，轩塰啊，你到底是怎么教的啊…
虽然石头一去掖县就和南郡王闹僵了，但是，一转眼，就和中正郡王和北狄亲王拉关系去了，因此，刘皇帝对石头的行事还是比较满意的，还给贤妃夸过，石头有潜力啊…
得，这下好了，自己打自己嘴巴吧…
胡俊下班后，纠结了…要不要去游家走一遭？…
游老大是提前翘班了，此时正在家里跺脚呢，这哪是四弟教出来的人，明明就是老三教的嘛…
游老三正为石头收了胡俊的钱却还了游家的银票而闹心呢，听了这匪夷所思的消息，楞了片刻，就跳起来要找胡俊拼命…
游老二叹气，“你闹什么闹？明儿早朝还不知大家怎么弹劾宜和呢？你能不能就别添乱了…”
“宜和初次为官，身边又没个幕僚，被人诳那还不容易？”游老三振振有词，“姓胡的可是在北狄那边待了五年呢，肯定是他让人去诳的宜和，宜和不明所以，上当了！这姓胡的就不是个好鸟！”骂完胡俊，游老三又冲游老大发火了，“大哥，你给寻的幕僚怎么还没寻到？你到底上心没有？！”
游老大太冤枉了好不好，幕僚说好找也好找，说不好找也不好找，不是说只管寻高水平的幕僚就好了，还得看性格能不能和宜和合得来，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去那么远的地，还得看是不是想干实事的人…总之，不是那么简单的…
游老大没闲心为自己喊冤，只是冲游老三呵斥道：“宜和在京里过了春节的，衙门门前有没有人敲锣打鼓的送东西，怎么也该知道一二…”
言下之意，石头应该不是被诳了。
“大哥，宜和当时住在东边，又靠近城门，而且，又天天出城去守坟，不知道倒也情有可原…”游老二开口了，“三弟的猜测没准有道理，不过，也许是昌平干的…”
“管他是胡俊干的，还是昌平干的！”游老三叫嚣着，“反正是他一家子干的！我找他去！”
“宜和若那么轻信人，”游老大郁闷道，“那也怪不得别人！”
游老三不干了，“大哥，宜和才刚满17呢，再能干，那阅历在那摆着的啊…”
游老大叹气，“是啊，所以不该让他外放啊…”
“大哥，你慢慢后悔吧，”游老三道，“我没功夫陪你吃后悔药，我去踹胡俊去！”
“你给我消停些！”游老大呵斥道：“告诉你这事不是为了让你去闹事的！”
游老三拧着脖子，“我就只会闹事！”
“要闹，也不能冲胡俊闹！”游老大道。
“那我冲谁闹？”游老三梗着脖子道，“难道冲你闹？冲二哥闹？冲宫里贤妃闹？冲皇上闹？…”
游老大和游老二齐齐点头，游老三呆了，“你们的意思是说找皇上闹？”
游老大和游老三再度点头，游老大道：“明儿皇上怕得严惩宜和，我会让你嫂子给贤妃带信，安排你见皇上，务必将宜和的处罚给闹轻了…”
游老二补充着，“就说宜和是受人哄骗…”
“好！”游老三大义凛然的点点头，“我这就去寻寻四弟还留下啥物件没…”故人的感情牌还是要打的。
游家三兄弟脑袋瓜子凑到一起，将应对方案商量好了，然后呢，游老大和老二便要出府四处去拜访一下亲朋，那个啥，拜托他们明儿早朝别申讨石头，游老三呢则去寻石头爹的遗物，力求能让皇帝睹物思人…必须得来个法外施恩…
三兄弟还没分手，管家跑来了，“掖县的人在集市摆摊叫卖羊肉干…”
“什么？！”游家三兄弟齐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游老大是得了消息就让人去寻掖县的人，能制止多少算多少，哪知掖县的人马不停蹄的拜访各衙门，敲锣打鼓的吸引了不少围观群众，游府的人挤进去了，人家却说等公事办完了就去游府请安，游府的人又不能硬押着来人走，那么多群众看着呢，得注意影响嘛…
于是，游府的人只好跟着队伍一家衙门一家衙门的走，不想，衙门走完了，竟然开始摆摊了…
“说是掖县特产，掖县太过偏僻，好东西外头人都不知道，县太爷特意派人出来推广，还说，还说…”管家支吾着。
“还说什么？”游老三急了。
“还说，还说，京城官老爷都喜欢…”管家声音低了。
“你觉得宜和是受人蛊惑了嘛？”半响，游老大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肯定是他媳妇唆使的！”游老三道，“石头不是说作坊是他媳妇开着玩的嘛，肯定是郭氏财迷心窍，唆使石头干的！”
总之，在游老三眼里，石头必须是无辜的，“我去看看。”游老三打算来个实地调查。
“一起去吧。”游老大无奈道，得摸清了情况才好周旋嘛…
而齐国公华擎柱此时也在确认着，“领头的真是绍喜身边的华安？”
齐国公府的管家道，“小的瞧得分明，就是华安。”
华擎柱眨巴眨巴了眼睛，“这事都有谁知道？”
管家摇头，“小的谁都没说，可是华安打小就跟在小公子身边，京里好多人都认得的…”言下之意就是想瞒那是瞒不住的。
“晚上悄悄去寻华安，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华擎柱道，“不管是府里还府外的人问，都给我咬死了，华安在北狄呢。”
刘皇帝当然也获得了最新情报，歪着嘴，不知该作何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