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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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道目光，正是属于鹤山童和掌门傅玄岩。
“这是你搞出来的？那当初又何必取消？”
鹤山童不禁开口问道，对于傅玄岩取消了弟子比试，现在又搞出这么一出很是不解。
“这倒真不是我刻意，只是赤谷看到那钟桓内心想法之后给我的提议，我只不过是肯定了一下他的想法而已，至于当初，我本来想着，他们与别派的弟子相斗，那种斗争会更切实些，再加上时间也冲突，就改动了一下，谁想得到演变成后来那样呢，据说除了一开始他们斗了一场，但后面因为那个溶洞出现的关系，进去了一拨人以后没人煽风点火搞事情，整个一下子就和平相处起来了。”
“和平相处？哪来的和平相处？江宇不是还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徐小子拿去当人质了吗？”
“额……”傅玄岩就知道鹤山童是不会忘了这茬的，“那也没打起来……”
“你是希望他们打起来？”鹤山童眯了眯眼。
“……”
傅玄岩心里表示你挖的坑我是不会跳的，嘴上便说道。
“自然不是，那江宇还在徐文诚手里呢，怎么能动手？万一这家伙狗急跳墙，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凡事都有意外，意外嘛。”
鹤山童这才放过了他。
“算你识相。不过现在这样也好，他们比试的理由还算纯粹，就是为了在战斗中提升自己，不过他们各人也有各人的性子，没什么长辈在这监督，只有一群瞎起哄的，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傅玄岩想了想，觉得有理，道。
“我会让人来这里看着的。”
鹤山童却摆了摆手道。
“这些你去烦恼就行了，不必跟我汇报，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而已。我走了，下次回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傅玄岩迟疑道。
“老祖，你……这次是要去什么地方？”
鹤山童回过头来。
“嗬，忘了告诉你了，我也要去证一证这天地之道了。”
言罢鹤山童就像说了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转头便想离开。
被这话震了一震的傅玄岩神色异常精彩，整个人更是愣住了一般，紧接着便是面上便是涌现出狂喜之色，一下子很没有形象地整个人瞬间闪到了鹤山童的面前，抓住了老祖的胳膊。
“老祖稍等！”
鹤山童目光揶揄地看了抓着他胳膊的傅玄岩一眼，嘴上也出现了一丝揶揄地笑，道。
“怎么，还想不让我走不成，你这掌门怎么还像个做弟子的一样毛毛躁躁的？”
傅玄岩当即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松开了手，却是笑道。
“哈哈，一时情急，实在是老祖这个消息太震撼人心了，让我情难自禁啊。”
鹤山童手扬起摆了摆。
“去去去，什么情难自禁，说得那么难听，像是小情人的对话一样。”
傅玄岩却再也不去管鹤山童言语里的插科打诨，因为此刻他的内心已经被喜悦填满。
“我风陵派，终于也有一位证道境的老怪坐镇了，哈哈。”
他一激动，老怪的称呼都出来了，就差再放肆点变成老妖怪了。
鹤山童五指微屈，如同敲门似的掌背一击空气，傅玄岩的头登时就被敲了一记。
彻底清醒了过来。
鹤山童叹了口气道，言语却有些幽幽地道。
“我还没到那一步呢，看你这样，一个证道境的可能就让你失态成这样，充分了说明我们门派已经没落到何种地步。”
傅玄岩的笑容也慢慢收敛而去，本来是件高兴的事，硬是被老祖搞得有点哀伤，无奈，这老祖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他也只能学着看上去哀伤一点。
“要是能够打开丰碑……哎，运定如此，又何能强求呢？现在我们也只能靠自己，靠这些弟子，能多强一点是一点了。”
鹤山童又很随意地打了个哈欠，“嗯，就这样吧，再见。”
“诶，老祖，等等！”
傅玄岩这一番感慨等来老祖的一句再见，转头时已发现老祖的身影掠了开去，他还想问出的‘您究竟是去哪里’，在鹤山童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又咽回了肚子里。
他笑着摇了摇头。
回身望向比试场，那里已然戏终人散。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身影又朝着陆天行住处掠去。
陆天行却不在住处。
他在柳媚雪那儿。
陆天行将柳媚雪的手涂上了药粉之后，用白色绷带将她的手缠绕了一圈，她的手柔若无骨，与藏着他心里的那个她一样。
被他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的陆天行，当即笑了一笑之后，温和的话语很好地掩饰了他瞬间的失神。
“好了，涂上这以后，就不会留疤了。”
柳媚雪亦是笑靥绽放，“你怎么知道我会怕留疤？”
陆天行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们女的不都怕留疤吗’，但却及时收住了，要知道这女人的好奇心可不能轻易挑战，要是被追问起来，没完没了可如何是好？
所以他笑笑说。
“猜的。”
柳媚雪失笑道。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们女人都这样呢，这样我就能多知道一点东西了。”
陆天行心里直呼女人的直觉真可怕，表面却是苦笑一声道。
“这方面我倒是简单得没有经验可谈。”
柳媚雪左手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挡住她那天鹅般的脖颈，掌缘微微托着她的下巴，一张美艳的脸颊，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就在陆天行眼前不到半个手臂的距离，她朱唇微启，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以前，是在哪里生活的呢？”
时隔这么多时日，陆天行确信她已经不是想要打探他什么了，从她的神情和语气里，都只剩下了淡淡的好奇，对于一个带着熟悉面孔的陌生人那种淡淡的，却又真实的好奇。
“我么”，陆天行知道不能说得跟曾经向掌门‘合盘托出’的不一样，所以他略微一思索之后，轻慢地道。
“在龙崎镇，我在那待的时间最长。”
“噢？龙崎镇？”柳媚雪微微露出惊容，陆天行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睫毛的颤抖，眼眸的转动，瞳孔的微张，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地生动美妙。
“离我生活的乌祁镇不远啊。”
陆天行心里说，自然不远，不然我怎么用两只脚走过去？
但他还是要现出一副同样微有意外，而不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嘛，那还挺巧。”
他突然有些厌烦这样的自己，也有些厌烦这样的对话，欺骗别人，总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但至少，这是与她无害的吧。
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柳媚雪的兴致显然比他要高，又说道。
“那你家住哪个地方呢，我以前去过龙崎镇一些地方，看我识不识得？”
陆天行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平淡一些。
“我没有家，一直在一家名为‘唐惜药楼’的地方讨些活计。我是孤儿。”
柳媚雪愣了一愣。
因为‘孤儿’这两个字眼触动到了她。
如果没有大伯，她也会是个孤儿。
她突然想，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大伯了。
但事实上，从她来到这，时间一共也才过去一年多而已，然而此刻想来，却恍若隔世。
她放下了拖着下巴的手，身子有些坐直了，道。
“抱歉啊。”
陆天行轻摇了一下头。
“早已习惯，没有感觉了。”
“不如说说你？”
“说我？”柳媚雪道。
她突然觉得有点奇异，跟一位长得很像自己堂哥的人将自己的故事，故事里也势必涉及到堂哥，这种感觉倒是从来没有过的。
陆天行也并非很想听，因为他大概都知道，这副身体原来主人的那些记忆碎片，已足够让他知道很多。只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他似乎只有这一种话题可说了。
嗯，知道更多，也并没有什么坏处。他这样想。
柳媚雪自然开始了她的叙述，这过程说的人不觉得漫长，听得人也在回味和重新拾得某些记忆，与原来的拼凑到一起，让那些记忆更加完整起来。
不知不觉时间恍然而过。
直到傅玄岩敲了敲柳媚雪的门的时候，两人这才惊觉，时间已过了挺久。
门外的傅玄岩轻声说道。
“陆天行，你随我过来一趟，有些事情，我要找你谈谈。”
那两道目光，正是属于鹤山童和掌门傅玄岩。
“这是你搞出来的？那当初又何必取消？”
鹤山童不禁开口问道，对于傅玄岩取消了弟子比试，现在又搞出这么一出很是不解。
“这倒真不是我刻意，只是赤谷看到那钟桓内心想法之后给我的提议，我只不过是肯定了一下他的想法而已，至于当初，我本来想着，他们与别派的弟子相斗，那种斗争会更切实些，再加上时间也冲突，就改动了一下，谁想得到演变成后来那样呢，据说除了一开始他们斗了一场，但后面因为那个溶洞出现的关系，进去了一拨人以后没人煽风点火搞事情，整个一下子就和平相处起来了。”
“和平相处？哪来的和平相处？江宇不是还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徐小子拿去当人质了吗？”
“额……”傅玄岩就知道鹤山童是不会忘了这茬的，“那也没打起来……”
“你是希望他们打起来？”鹤山童眯了眯眼。
“……”
傅玄岩心里表示你挖的坑我是不会跳的，嘴上便说道。
“自然不是，那江宇还在徐文诚手里呢，怎么能动手？万一这家伙狗急跳墙，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凡事都有意外，意外嘛。”
鹤山童这才放过了他。
“算你识相。不过现在这样也好，他们比试的理由还算纯粹，就是为了在战斗中提升自己，不过他们各人也有各人的性子，没什么长辈在这监督，只有一群瞎起哄的，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傅玄岩想了想，觉得有理，道。
“我会让人来这里看着的。”
鹤山童却摆了摆手道。
“这些你去烦恼就行了，不必跟我汇报，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而已。我走了，下次回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傅玄岩迟疑道。
“老祖，你……这次是要去什么地方？”
鹤山童回过头来。
“嗬，忘了告诉你了，我也要去证一证这天地之道了。”
言罢鹤山童就像说了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转头便想离开。
被这话震了一震的傅玄岩神色异常精彩，整个人更是愣住了一般，紧接着便是面上便是涌现出狂喜之色，一下子很没有形象地整个人瞬间闪到了鹤山童的面前，抓住了老祖的胳膊。
“老祖稍等！”
鹤山童目光揶揄地看了抓着他胳膊的傅玄岩一眼，嘴上也出现了一丝揶揄地笑，道。
“怎么，还想不让我走不成，你这掌门怎么还像个做弟子的一样毛毛躁躁的？”
傅玄岩当即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松开了手，却是笑道。
“哈哈，一时情急，实在是老祖这个消息太震撼人心了，让我情难自禁啊。”
鹤山童手扬起摆了摆。
“去去去，什么情难自禁，说得那么难听，像是小情人的对话一样。”
傅玄岩却再也不去管鹤山童言语里的插科打诨，因为此刻他的内心已经被喜悦填满。
“我风陵派，终于也有一位证道境的老怪坐镇了，哈哈。”
他一激动，老怪的称呼都出来了，就差再放肆点变成老妖怪了。
鹤山童五指微屈，如同敲门似的掌背一击空气，傅玄岩的头登时就被敲了一记。
彻底清醒了过来。
鹤山童叹了口气道，言语却有些幽幽地道。
“我还没到那一步呢，看你这样，一个证道境的可能就让你失态成这样，充分了说明我们门派已经没落到何种地步。”
傅玄岩的笑容也慢慢收敛而去，本来是件高兴的事，硬是被老祖搞得有点哀伤，无奈，这老祖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他也只能学着看上去哀伤一点。
“要是能够打开丰碑……哎，运定如此，又何能强求呢？现在我们也只能靠自己，靠这些弟子，能多强一点是一点了。”
鹤山童又很随意地打了个哈欠，“嗯，就这样吧，再见。”
“诶，老祖，等等！”
傅玄岩这一番感慨等来老祖的一句再见，转头时已发现老祖的身影掠了开去，他还想问出的‘您究竟是去哪里’，在鹤山童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又咽回了肚子里。
他笑着摇了摇头。
回身望向比试场，那里已然戏终人散。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身影又朝着陆天行住处掠去。
陆天行却不在住处。
他在柳媚雪那儿。
陆天行将柳媚雪的手涂上了药粉之后，用白色绷带将她的手缠绕了一圈，她的手柔若无骨，与藏着他心里的那个她一样。
被他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的陆天行，当即笑了一笑之后，温和的话语很好地掩饰了他瞬间的失神。
“好了，涂上这以后，就不会留疤了。”
柳媚雪亦是笑靥绽放，“你怎么知道我会怕留疤？”
陆天行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们女的不都怕留疤吗’，但却及时收住了，要知道这女人的好奇心可不能轻易挑战，要是被追问起来，没完没了可如何是好？
所以他笑笑说。
“猜的。”
柳媚雪失笑道。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们女人都这样呢，这样我就能多知道一点东西了。”
陆天行心里直呼女人的直觉真可怕，表面却是苦笑一声道。
“这方面我倒是简单得没有经验可谈。”
柳媚雪左手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挡住她那天鹅般的脖颈，掌缘微微托着她的下巴，一张美艳的脸颊，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就在陆天行眼前不到半个手臂的距离，她朱唇微启，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以前，是在哪里生活的呢？”
时隔这么多时日，陆天行确信她已经不是想要打探他什么了，从她的神情和语气里，都只剩下了淡淡的好奇，对于一个带着熟悉面孔的陌生人那种淡淡的，却又真实的好奇。
“我么”，陆天行知道不能说得跟曾经向掌门‘合盘托出’的不一样，所以他略微一思索之后，轻慢地道。
“在龙崎镇，我在那待的时间最长。”
“噢？龙崎镇？”柳媚雪微微露出惊容，陆天行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睫毛的颤抖，眼眸的转动，瞳孔的微张，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地生动美妙。
“离我生活的乌祁镇不远啊。”
陆天行心里说，自然不远，不然我怎么用两只脚走过去？
但他还是要现出一副同样微有意外，而不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是嘛，那还挺巧。”
他突然有些厌烦这样的自己，也有些厌烦这样的对话，欺骗别人，总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但至少，这是与她无害的吧。
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柳媚雪的兴致显然比他要高，又说道。
“那你家住哪个地方呢，我以前去过龙崎镇一些地方，看我识不识得？”
陆天行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变得平淡一些。
“我没有家，一直在一家名为‘唐惜药楼’的地方讨些活计。我是孤儿。”
柳媚雪愣了一愣。
因为‘孤儿’这两个字眼触动到了她。
如果没有大伯，她也会是个孤儿。
她突然想，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大伯了。
但事实上，从她来到这，时间一共也才过去一年多而已，然而此刻想来，却恍若隔世。
她放下了拖着下巴的手，身子有些坐直了，道。
“抱歉啊。”
陆天行轻摇了一下头。
“早已习惯，没有感觉了。”
“不如说说你？”
“说我？”柳媚雪道。
她突然觉得有点奇异，跟一位长得很像自己堂哥的人将自己的故事，故事里也势必涉及到堂哥，这种感觉倒是从来没有过的。
陆天行也并非很想听，因为他大概都知道，这副身体原来主人的那些记忆碎片，已足够让他知道很多。只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他似乎只有这一种话题可说了。
嗯，知道更多，也并没有什么坏处。他这样想。
柳媚雪自然开始了她的叙述，这过程说的人不觉得漫长，听得人也在回味和重新拾得某些记忆，与原来的拼凑到一起，让那些记忆更加完整起来。
不知不觉时间恍然而过。
直到傅玄岩敲了敲柳媚雪的门的时候，两人这才惊觉，时间已过了挺久。
门外的傅玄岩轻声说道。
“陆天行，你随我过来一趟，有些事情，我要找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