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闲下来的某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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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直到傍晚的时候都还是那么浓烈。在灵梦带着晚饭过来的时候，饭菜的香味也不足以将那种味道给掩盖住。只不过我并不会很讨厌消毒水的味道，在医院中的确每天都会死人。但同样的，每天也都会有着新的生命降生在这里。或是出现一些得到了重生的病人。
再怎么说，我也是那些人的一员吧。医院给人的印象的确不怎么好，高昂的医药费、不合理的检查体系、坑爹的医务人员等等，这样的事情在新闻中也报道了不止一次了。最近一次看见类似的报道还是在三天前，翻报纸的时候看见的。
小病治成大病，花费也高了不知道多少。这不是说医生的水准有问题……好吧，也的确有走后门进医院的就是了。不过，在这里我估摸着，是人类贪婪的本性占了绝大部分的理由吧。
这样想来，似乎这座城市中的那些妖魔倒是要更为直接一点，啧——那怎么可能。想起老板娘那别别扭扭、拐弯抹角的样子，心里还是对汀青感到了一丝丝悲哀。不过随即就将这些不愉快的想法给抛之脑后，那件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所以还是不去提起的好吧。
更何况，现在灵梦也坐在我的身边。她看上去是一个冷淡的女生，不过感觉倒是蛮准的。如果我露出了什么不好的神色，那么一定会被她察觉到的吧。虽说不大能肯定她会因此而担心我，可作为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我还是坚信了她一定会这么做就是。何况不让身边的人担心，这是作为家人必须的品质才对。
嘛，以上只是我的戏言罢了。因为现在的灵梦正神色专注的看着电视里的——广告。
我知道这件事情反复提的确有些烦人，但就现实状况来说，至少在我看来，电视广告的确要比电视剧更加吸引人一点。而灵梦现在的样子无疑更加佐证了我的看法。
尽管我知道那只是因为她对广告中的各种产品感到了好奇、以及渴望而已。就拿今天早晨果冻广告来说吧，她不就成功的敲到了我的竹杠，并且已经吃上了她想要的果冻了吗？这一点从床边桌子上，那一堆空掉了的果冻壳就能看出来了。
最近灵梦对于广告的需求，已经成功从房地产以及汽车广告，再次转移到了食物上。这是个好消息，看来她也明白我是没可能有那么多资产供她挥霍。坏消息是，她看的那些关于食物的广告……基本都是价格不菲的餐馆的招牌菜。而除开广告，她最近还对一个节目有着很大的兴趣，那个节目叫做‘好吃嘴’。简单来说，就是介绍哪个地方有哪些好吃的，价格又如何，甚至连怎么乘车去都说得清清楚楚。于是每次在看那个节目的时候，灵梦那双明亮的眼眸总是会放出更加明亮的色彩。
说老实话，那对于我这个穷小子来说，实在是太刺眼了点。
这件病房只有我一个人在住，不用说也知道是林子辛安排的。因此电视声音在我的默许之下，被灵梦调大了不少。而除开电视之外，靠在床边的沙发也被夕阳染成了一片红色。
顺道一提灵梦现在坐的是硬板凳。今天一天的时间结束之后，我也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事情。基本来看望我的人，我是说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的，要么就是站在病床的周围，要么就是做着床边的硬板凳，当然……夏闲那直接爬到我床上来的就不提了。也就是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舒适度高很多的沙发基本处于被无视的状态。…,
我想这大概就是探病的人，对病人表现关心的一种方式吧。不过确实让我难以理解就是了。
就在我想到这里的时候，电视里响起了‘xxx烤鱼，价格便宜公道，且色香味俱全。辅以种类丰富的配菜，绝对是你周末和朋友聚会的最佳选择。只需乘车——’
这样的声音。
我知道，考验我的时候到了。
坐在一边的灵梦，她脑袋上那胀鼓鼓的帽子，微微的动了动。不用说也知道那下面的猫耳正在兴奋的抖动着。于是我叹着气，把脑袋靠在床头，心想又来了。
“楚桐。”灵梦先是递给我了一张字条。
我熟练的回应着她：“嗯，怎么了？”
虽然我知道她接下来大概会说怎样的话。
果不其然，没有丝毫出乎我的意料，灵梦下一张字条的内容是这样的：“我说，等你伤好了。叫上其他人，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吃饭怎么样？”
“这个提议本身没什么问题……不过你也说了不少次了。拒绝的原因你想必应该相当清楚才对。”
灵梦板着脸点了点头，接着‘沙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理解的。所以我决定去打工，嗯……这样应该没问题了才对。”
“我不同意。”我毫不犹豫的否定了这个提议：“不管怎么说，你也知道自己和这里的人不大一样。所以还是注意点的好。况且啊……灵梦，你觉得你自己能干些啥？”
灵梦的回答相当的迅速，且没有丝毫给人考虑斟酌的必要：“管理神社、治退妖魔。”
“好了，你可以洗洗睡了。”
至少我是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神社之类的。而且治退妖魔……说老实话，林子辛那组织到现在都还没给我发工资。摆明了那货就是个黑心老板，让灵梦去干这行，被那个性格恶劣的女人卖了都还得帮她数钱都不一定。
啧啧，算了。
看着灵梦皱起眉头，那精致可人的脸上露出的那不明显的失落的神色。我没说话，默默的计算了现在的财政收支情况。然后算了算，再过不久就是那两个人给我打钱的日子，再怎么也能应付过去。
于是就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望着我的灵梦说道：“好吧，不过你给我注意点。还有，去哪吃要我自己来选。”
听了我前面的话，灵梦的眉头本来已经舒展了开，不过我后面的话又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不甘的样子。最后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写着字条：“好吧。”
反正嘛，她肯定是想着有地方吃饭就行了。
从这方面来说，灵梦这个女孩子还是蛮好养的。
想想今天一口气就答应了三个人的要求，这也让我觉得自己的地位在日益降低着。又想了想自己平时的表现，我悲哀的发现就算再怎么降低，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从一开始我的地位就是垫底的。
这时的光线已经有些暗了，于是灵梦站起身走到病房门边，电灯开关前面。
我看见她顿了顿，接着伸出手把原本关着的房间门反锁上，然后才打开了灯，转过身来。
“灵梦，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只是怕脏东西跑进来而已。”灵梦挑着眉走回了病床前面，接着递出了字条。
脏东西？难道是说蟑螂老鼠什么的吗？
接着过了两三秒，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然后某个无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开门，我是秦怜瑟。”…,
“……”
我知道灵梦不大待见秦怜瑟，也知道被说成是脏东西的秦怜瑟很可怜。但为何……我会觉得现在挑着眉，脸上带着一些些不满的灵梦是如此的可爱？
“灵梦，还是给她开门吧。”我有些哭笑不得。
灵梦淡定的摇了摇头：“我拒绝。”
于是我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虽然这两人的矛盾，早在谢羽绯那时就已经看出来了。但是我本以为经过泳池、还有昨晚那场战斗之后，这两人的关系多少还是能有些改善的才对。
看来我明显是低估了灵梦的执着。
就在我劝说着灵梦去开门的时候，从房门的位置就传来了‘啪嚓’一声轻响。接着开门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金属落地的清脆声音也响了起来。
我看见秦怜瑟扛着镰刀走了进来。
真是暴力直接的解决方式，而在我身边的灵梦第一时间就拿出了御币。不过秦怜瑟只是淡淡的瞄了她一眼，就将镰刀收了起来。看来她也是有着和灵梦相似的能力。
灵梦也只好不高兴的收起了御币，转而写字：“你来做什么。”
秦怜瑟站在病床前面，看了看字条、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我，接着她歪了歪脑袋：“捉奸？”
于是我就挑起自己眉头：“这个是林子辛教你的？”
“嗯，她说你会开心。”毫不避讳的就把林子辛给出卖了，不过我估计林子辛那女人也知道会这样发展。反正我每次找她挑衅就每一次赢过，看来她这是摆明了不会怕我了。
“……会开心才有鬼了啊。”
“她还说，如果你迟疑了的话，就表示你很开心。”
秦怜瑟盯着我的眼睛补充着。
我心里顿时就‘卧槽’了一声，虽然刚才我的确是有犹豫，不过那也只是在想着灵梦会不会因为秦怜瑟的话而生气而已。
悄悄的看了看身边的灵梦，发现后者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完全没把秦怜瑟放在眼里。我也就放下了心，接着反驳秦怜瑟：“那怎么可能。迟疑和开心是两回事，你肯定是被林子辛给骗了。”
“是么？”
“当然。”
“真的不开心？”
“一丝一毫，半分开心的意思都么没有。你也不想想看，对象可是灵梦哟。你觉得她会做那种事情吗？”我毫不犹豫的说着。
然后秦怜瑟的回答也相当的毫不犹豫：“巫女作为神明的妻子，我一直认为那是一种相当没节操的存在。”
微妙的感觉到这句话似乎是正确的，不过我没有去太过在意：“好吧，我们暂且不去说那些事情。头疼。”
“嗯。”
“你来这里是有事吗？”
按照我的想法，秦怜瑟不会是那种会来探病的人。毕竟她还是有些感情缺失嘛。虽然最近感觉起来好了很多，不过我估摸着她还是理解不了探病是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秦怜瑟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还是那团黑雾的事情，顺道……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你这是关心我的意思吗？”因为对象是秦怜瑟，所以我特地问了一句。
“有些不一样。”她想了想，这么回答我：“主要还是来看看，你的身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和那团黑雾有关的。”
灵梦飞快的撕下了纸张，然后递了出去：“没有。”
我想也是，如果是真有什么的话。灵梦也一定早就察觉到了才对，而事实上我自己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问的是楚桐。你的回答没有任何意义。”秦怜瑟摇着脑袋。
灵梦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我不相信你。鬼神长的本质不会那么容易发生改变，如果你只是用这个做借口的话，那么这家伙的处境就相当的危险。”
“那个……灵梦。”
“你闭嘴。”
被灵梦递纸条，还有那瞪眼的样子给吓到了。我也只能闭嘴不言。
秦怜瑟微微叹了口气，接着对灵梦说道：“不会的。我说过我会尝试着做真正的秦怜瑟。也会遵守和谢羽绯的约定，所以我不会对他下手的。”
她顿了顿，然后看着灵梦：“你知道的，我们鬼神长是不会说谎的。”
灵梦还是皱着眉头，不过却没有再写字条了。她缩回手，自顾自的拿起柜子上的苹果，接着就那样一口咬了下去。
秦怜瑟也才将视线移到了我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才点点头说着：“是看不出什么异常。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就只能和秦怜瑟对视着。
后者微微抿了抿嘴，接着又开口说道：“所以这段时间我会多注意你一点的。”
她停了一下，对着我拿出了她那蓝屏手机：“手机号，你记住了的吧。”
“嗯，好好的存在我手机上的呢。”我也这么回答她。
秦怜瑟就点了点头，在看了看我又看看灵梦之后，说着：“那么就这样，我走了。”
说完之后，她就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停下脚步，微微回头说了句：“打扰你们了，请继续。”
“这也是林子辛教你的吗？”
“嗯，她说走的时候这样说会很礼貌。”
“……帮我转告她。她成功的恶心到我了。以上。”
“好的。”
接着这个面无表情的少女就离开了病房。病房中又只剩下了我和灵梦两个人。
在一阵‘沙沙’声之后，灵梦的字条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解释一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她手机号的事情。”
“……”
我能做的就只是无言以对。
神啊，来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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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直到傍晚的时候都还是那么浓烈。在灵梦带着晚饭过来的时候，饭菜的香味也不足以将那种味道给掩盖住。只不过我并不会很讨厌消毒水的味道，在医院中的确每天都会死人。但同样的，每天也都会有着新的生命降生在这里。或是出现一些得到了重生的病人。
再怎么说，我也是那些人的一员吧。医院给人的印象的确不怎么好，高昂的医药费、不合理的检查体系、坑爹的医务人员等等，这样的事情在新闻中也报道了不止一次了。最近一次看见类似的报道还是在三天前，翻报纸的时候看见的。
小病治成大病，花费也高了不知道多少。这不是说医生的水准有问题……好吧，也的确有走后门进医院的就是了。不过，在这里我估摸着，是人类贪婪的本性占了绝大部分的理由吧。
这样想来，似乎这座城市中的那些妖魔倒是要更为直接一点，啧——那怎么可能。想起老板娘那别别扭扭、拐弯抹角的样子，心里还是对汀青感到了一丝丝悲哀。不过随即就将这些不愉快的想法给抛之脑后，那件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所以还是不去提起的好吧。
更何况，现在灵梦也坐在我的身边。她看上去是一个冷淡的女生，不过感觉倒是蛮准的。如果我露出了什么不好的神色，那么一定会被她察觉到的吧。虽说不大能肯定她会因此而担心我，可作为一个自以为是的人，我还是坚信了她一定会这么做就是。何况不让身边的人担心，这是作为家人必须的品质才对。
嘛，以上只是我的戏言罢了。因为现在的灵梦正神色专注的看着电视里的——广告。
我知道这件事情反复提的确有些烦人，但就现实状况来说，至少在我看来，电视广告的确要比电视剧更加吸引人一点。而灵梦现在的样子无疑更加佐证了我的看法。
尽管我知道那只是因为她对广告中的各种产品感到了好奇、以及渴望而已。就拿今天早晨果冻广告来说吧，她不就成功的敲到了我的竹杠，并且已经吃上了她想要的果冻了吗？这一点从床边桌子上，那一堆空掉了的果冻壳就能看出来了。
最近灵梦对于广告的需求，已经成功从房地产以及汽车广告，再次转移到了食物上。这是个好消息，看来她也明白我是没可能有那么多资产供她挥霍。坏消息是，她看的那些关于食物的广告……基本都是价格不菲的餐馆的招牌菜。而除开广告，她最近还对一个节目有着很大的兴趣，那个节目叫做‘好吃嘴’。简单来说，就是介绍哪个地方有哪些好吃的，价格又如何，甚至连怎么乘车去都说得清清楚楚。于是每次在看那个节目的时候，灵梦那双明亮的眼眸总是会放出更加明亮的色彩。
说老实话，那对于我这个穷小子来说，实在是太刺眼了点。
这件病房只有我一个人在住，不用说也知道是林子辛安排的。因此电视声音在我的默许之下，被灵梦调大了不少。而除开电视之外，靠在床边的沙发也被夕阳染成了一片红色。
顺道一提灵梦现在坐的是硬板凳。今天一天的时间结束之后，我也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事情。基本来看望我的人，我是说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的，要么就是站在病床的周围，要么就是做着床边的硬板凳，当然……夏闲那直接爬到我床上来的就不提了。也就是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舒适度高很多的沙发基本处于被无视的状态。…,
我想这大概就是探病的人，对病人表现关心的一种方式吧。不过确实让我难以理解就是了。
就在我想到这里的时候，电视里响起了‘xxx烤鱼，价格便宜公道，且色香味俱全。辅以种类丰富的配菜，绝对是你周末和朋友聚会的最佳选择。只需乘车——’
这样的声音。
我知道，考验我的时候到了。
坐在一边的灵梦，她脑袋上那胀鼓鼓的帽子，微微的动了动。不用说也知道那下面的猫耳正在兴奋的抖动着。于是我叹着气，把脑袋靠在床头，心想又来了。
“楚桐。”灵梦先是递给我了一张字条。
我熟练的回应着她：“嗯，怎么了？”
虽然我知道她接下来大概会说怎样的话。
果不其然，没有丝毫出乎我的意料，灵梦下一张字条的内容是这样的：“我说，等你伤好了。叫上其他人，我们一起找个地方吃饭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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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梦板着脸点了点头，接着‘沙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理解的。所以我决定去打工，嗯……这样应该没问题了才对。”
“我不同意。”我毫不犹豫的否定了这个提议：“不管怎么说，你也知道自己和这里的人不大一样。所以还是注意点的好。况且啊……灵梦，你觉得你自己能干些啥？”
灵梦的回答相当的迅速，且没有丝毫给人考虑斟酌的必要：“管理神社、治退妖魔。”
“好了，你可以洗洗睡了。”
至少我是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神社之类的。而且治退妖魔……说老实话，林子辛那组织到现在都还没给我发工资。摆明了那货就是个黑心老板，让灵梦去干这行，被那个性格恶劣的女人卖了都还得帮她数钱都不一定。
啧啧，算了。
看着灵梦皱起眉头，那精致可人的脸上露出的那不明显的失落的神色。我没说话，默默的计算了现在的财政收支情况。然后算了算，再过不久就是那两个人给我打钱的日子，再怎么也能应付过去。
于是就无奈的叹了口气，对望着我的灵梦说道：“好吧，不过你给我注意点。还有，去哪吃要我自己来选。”
听了我前面的话，灵梦的眉头本来已经舒展了开，不过我后面的话又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有些不甘的样子。最后她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写着字条：“好吧。”
反正嘛，她肯定是想着有地方吃饭就行了。
从这方面来说，灵梦这个女孩子还是蛮好养的。
想想今天一口气就答应了三个人的要求，这也让我觉得自己的地位在日益降低着。又想了想自己平时的表现，我悲哀的发现就算再怎么降低，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从一开始我的地位就是垫底的。
这时的光线已经有些暗了，于是灵梦站起身走到病房门边，电灯开关前面。
我看见她顿了顿，接着伸出手把原本关着的房间门反锁上，然后才打开了灯，转过身来。
“灵梦，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只是怕脏东西跑进来而已。”灵梦挑着眉走回了病床前面，接着递出了字条。
脏东西？难道是说蟑螂老鼠什么的吗？
接着过了两三秒，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然后某个无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开门，我是秦怜瑟。”…,
“……”
我知道灵梦不大待见秦怜瑟，也知道被说成是脏东西的秦怜瑟很可怜。但为何……我会觉得现在挑着眉，脸上带着一些些不满的灵梦是如此的可爱？
“灵梦，还是给她开门吧。”我有些哭笑不得。
灵梦淡定的摇了摇头：“我拒绝。”
于是我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虽然这两人的矛盾，早在谢羽绯那时就已经看出来了。但是我本以为经过泳池、还有昨晚那场战斗之后，这两人的关系多少还是能有些改善的才对。
看来我明显是低估了灵梦的执着。
就在我劝说着灵梦去开门的时候，从房门的位置就传来了‘啪嚓’一声轻响。接着开门的声音响了起来，随后金属落地的清脆声音也响了起来。
我看见秦怜瑟扛着镰刀走了进来。
真是暴力直接的解决方式，而在我身边的灵梦第一时间就拿出了御币。不过秦怜瑟只是淡淡的瞄了她一眼，就将镰刀收了起来。看来她也是有着和灵梦相似的能力。
灵梦也只好不高兴的收起了御币，转而写字：“你来做什么。”
秦怜瑟站在病床前面，看了看字条、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我，接着她歪了歪脑袋：“捉奸？”
于是我就挑起自己眉头：“这个是林子辛教你的？”
“嗯，她说你会开心。”毫不避讳的就把林子辛给出卖了，不过我估计林子辛那女人也知道会这样发展。反正我每次找她挑衅就每一次赢过，看来她这是摆明了不会怕我了。
“……会开心才有鬼了啊。”
“她还说，如果你迟疑了的话，就表示你很开心。”
秦怜瑟盯着我的眼睛补充着。
我心里顿时就‘卧槽’了一声，虽然刚才我的确是有犹豫，不过那也只是在想着灵梦会不会因为秦怜瑟的话而生气而已。
悄悄的看了看身边的灵梦，发现后者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完全没把秦怜瑟放在眼里。我也就放下了心，接着反驳秦怜瑟：“那怎么可能。迟疑和开心是两回事，你肯定是被林子辛给骗了。”
“是么？”
“当然。”
“真的不开心？”
“一丝一毫，半分开心的意思都么没有。你也不想想看，对象可是灵梦哟。你觉得她会做那种事情吗？”我毫不犹豫的说着。
然后秦怜瑟的回答也相当的毫不犹豫：“巫女作为神明的妻子，我一直认为那是一种相当没节操的存在。”
微妙的感觉到这句话似乎是正确的，不过我没有去太过在意：“好吧，我们暂且不去说那些事情。头疼。”
“嗯。”
“你来这里是有事吗？”
按照我的想法，秦怜瑟不会是那种会来探病的人。毕竟她还是有些感情缺失嘛。虽然最近感觉起来好了很多，不过我估摸着她还是理解不了探病是什么意思。
果不其然，秦怜瑟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还是那团黑雾的事情，顺道……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你这是关心我的意思吗？”因为对象是秦怜瑟，所以我特地问了一句。
“有些不一样。”她想了想，这么回答我：“主要还是来看看，你的身体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和那团黑雾有关的。”
灵梦飞快的撕下了纸张，然后递了出去：“没有。”
我想也是，如果是真有什么的话。灵梦也一定早就察觉到了才对，而事实上我自己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问的是楚桐。你的回答没有任何意义。”秦怜瑟摇着脑袋。
灵梦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我不相信你。鬼神长的本质不会那么容易发生改变，如果你只是用这个做借口的话，那么这家伙的处境就相当的危险。”
“那个……灵梦。”
“你闭嘴。”
被灵梦递纸条，还有那瞪眼的样子给吓到了。我也只能闭嘴不言。
秦怜瑟微微叹了口气，接着对灵梦说道：“不会的。我说过我会尝试着做真正的秦怜瑟。也会遵守和谢羽绯的约定，所以我不会对他下手的。”
她顿了顿，然后看着灵梦：“你知道的，我们鬼神长是不会说谎的。”
灵梦还是皱着眉头，不过却没有再写字条了。她缩回手，自顾自的拿起柜子上的苹果，接着就那样一口咬了下去。
秦怜瑟也才将视线移到了我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才点点头说着：“是看不出什么异常。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就只能和秦怜瑟对视着。
后者微微抿了抿嘴，接着又开口说道：“所以这段时间我会多注意你一点的。”
她停了一下，对着我拿出了她那蓝屏手机：“手机号，你记住了的吧。”
“嗯，好好的存在我手机上的呢。”我也这么回答她。
秦怜瑟就点了点头，在看了看我又看看灵梦之后，说着：“那么就这样，我走了。”
说完之后，她就毫不犹豫的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停下脚步，微微回头说了句：“打扰你们了，请继续。”
“这也是林子辛教你的吗？”
“嗯，她说走的时候这样说会很礼貌。”
“……帮我转告她。她成功的恶心到我了。以上。”
“好的。”
接着这个面无表情的少女就离开了病房。病房中又只剩下了我和灵梦两个人。
在一阵‘沙沙’声之后，灵梦的字条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解释一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她手机号的事情。”
“……”
我能做的就只是无言以对。
神啊，来救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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