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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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凌霄一个人在那里苦思冥想、却一筹莫展之际，这边白衣少年已经受到了黑脸老者和长须男子的单独关照。
“小兄弟，刚才还没有请问你来自哪里，高姓大名？”长须男子缓缓地道。
白衣少年一听，登时站起，惶恐不安地道：“不敢，不敢，前辈折杀晚辈了。晚辈贱名不足挂齿，白西山欧阳克便是。”
“欧阳小兄弟，现在你师兄已经不幸身亡，我们也不可能这样一直带着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黑脸老者淡淡地道。
一听这话，欧阳克心中顿时一阵惶急。
现在已经进入到梦魇山了，来时自己光顾着看新奇，一点也没有有意识地去记一记进山的路，现在如果让自己一个人掉头回去，五迷三道那是妥妥的，没准再碰上一只妖兽，那时恐怕想不死都不行。
而且，让自己孤身一人在这么吓人的一片大山里跋涉，且别说自己根本没有那种野外生存的能力，就算有那也不现实。这可不是过一天两天就能走得出去的，万一哪一天点儿背，不知道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此时，欧阳克的脑海之中，全都是自己师兄和中年修士死在风生兽嘴下，血肉模糊、缺斤少两的恐怖画面，此时听黑衣老者似乎要对自己下逐客令，顿时骇得恐惧不已，一张脸也变得苍白无比。
“两位前辈，家父在白西山当地也算薄有资产，此次不如就算晚辈聘请两位担任护卫好了。请前辈放心，一旦此间事了，晚辈可以立即让家父支付两位一大笔费用。”欧阳克急声说道，他觉得这个理由应该还有一谈的余地。
“让我俩担任你的护卫？你好大的架子！”黑脸老者脸色顿时一寒：“你请得起吗？我炼傀宗莫不成还缺你那两个钱？”
“前辈息怒，晚辈……晚辈不是那个意思啊……”欧阳克心下更加惶恐，额头都被吓得冒汗。
“那你是怎么个意思？说！”黑脸老者似乎一刻也不想放松对他的穷追猛打。
“晚辈……我……这个……那个……”欧阳克张口结舌，汗出如浆，突然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前辈，晚辈绝无不敬之意！刚才若是出言无状，请前辈万万不要跟晚辈一般见识！”
见他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长须男子和黑脸老者不禁相视一笑。
只听长须男子佯嗔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吓坏了欧阳小兄弟！”
“哼，这小子太不老实……”黑脸老者佯怒道。
“前辈，晚辈……晚辈实在不知道您……您想要晚辈做什么啊？”欧阳克欲哭无泪，心里大骂，这个老不死，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太大yin阳失调了，莫名其妙就来训老子一顿，还说老子不老实……日|你妈，你说话连根毛都没露出来过，老子又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欧阳小兄弟，其实我大哥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长须男子缓缓地道：“只不过，情意再大，那也大不过规矩。你不是我炼傀宗的弟子，这冲灵大赛也不是一天两天，要是以后我们带着你一起上路，实在有太多不便。别的不说，就说我们每天都难免要指点弟子进行修炼，要是哪次一不留神，被你不小心看到，到那时岂不是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前辈，这好办！每次您需要指导大家修炼的时候，只需向晚辈告知一声，晚辈立刻蒙上眼睛，塞上耳朵！如果前辈仍不放心，晚辈还可以走得远远的！晚辈可以用人格保证，绝对不会偷学前辈的独家秘技的！”欧阳克急声道。
“人格保证？”黑脸老者冷笑：“你是个什么人格，有谁知道？”
“那要不我以心魔发誓，如有违背立时遭受反噬而死！”欧阳克又被憋出来一个主意。
“还是不妥。我这人素来多疑，任凭旁人说得再是天花乱坠，我始终都是难以尽信！”长须男子缓缓地道。
“那……那……”欧阳克都快要哭出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两个老东西到底要人家怎样啊。
突然之间，他的心里蓦地闪过一道亮光，福至心灵，情不自禁就脱口而出：“那要不然我加入炼傀宗，拜前辈为师好了！”
长须与黑脸相视一眼，脸上齐齐露出一丝诡计得逞的奸笑。
“这个……”长须男子似乎有些犹豫。
“二弟，你还别说，这倒也算是不是办法的办法。”黑脸老者此时又装扮起了红脸：“你不妨考虑一下吧。”
“唉，此事真真令我为难……”长须男子一声长叹：“若是这样不明不白地带你上路，定然会违背师门规矩；但若是对你置之不理，我又着实有些于心不忍……也罢，天大地大终究比不过人命最大，我也只能抛弃个人得失，勉为其难了。唉，但愿师父泉下有知，能明白我的一番苦衷。”
黑脸老者叹道：“二弟，你这般悲天悯人的侠义胸怀，为兄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师父若是在天有灵，想必也能够理解……欧阳小子，你还不赶快拜师！”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欧阳克如奉纶音，又惊又喜，砰砰砰地就磕了三个响头。至于从前的门派白西山……死道友不死贫道，我若不随机应变，恐怕马上就会迎来血光之灾，只能对不住了。
“起来吧。”长须男子袍袖一拂，一股柔和之力将欧阳克冉冉托起：“自我介绍一下，为师名为陈晓辉，是炼傀宗的宗主。这位乃是你的大师伯秦若谷，副宗主。”
欧阳克心里一喜，没想到自己竟然抱的是一根最粗的大|腿。当下不敢怠慢，连忙又对着黑脸老者深深一揖：“欧阳克拜见大师伯。”
黑脸老者秦若谷点了点头，伸手虚扶一下，示意可以了。
礼毕，陈晓辉正色道：“克儿，你刚入本宗，必须先为宗内尽一番心力，否则众位师兄都会看不起你。”
“正该如此。”欧阳克一脸欣喜：“弟子身上还带有一些红灵玉，不如这就全部捐献出来，作为宗内本次的大赛考察基金如何？”
陈晓辉微微一笑：“你的心意为师心领了，不过钱财那都是身外之物，为师并不看重。你若真想为本宗一尽绵薄之力，为师倒真有一事让你去做。此事非同小可，除你之外任何人为师都觉得无法胜任！”
一听这话，欧阳克顿感受宠若惊，身子立马躬到最低：“请师父吩咐。”
“我问你，刚才千幻宗那个姓肖的小子，说的可全部都是实话？”陈晓辉目光一闪地问道。
“对，你仔细想想，你醒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他没说过的一些东西？”秦若谷也在一旁虎视眈眈地道。
“这个……”欧阳克心中顿时一跳。他刚才之所以欲言又止，倒不是对凌霄有什么感恩之情，主要是当时他还是自由身，他还琢磨着能不能找个机会从凌霄那里蹭点油水。但是现在不同了，自己已经是炼傀宗的人了……
见他犹豫，秦若谷的脸上顿时浮起一抹怒色，正要开口斥责，陈晓辉却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缓缓地摇了摇头，秦若谷便立刻沉默了下来。
“克儿，为师知道你有顾虑。”陈晓辉缓缓地道：“虽然你刚刚入门，但为师刚才对你潜心观察，已发现你为人忠厚，宅心仁善，你多半认为肖林对你毕竟有过救命之恩，是以他的话就算不尽不实，你也觉得没必要当众揭穿，对吧？”
“师父……”欧阳克嗫嚅着正要开口，陈晓辉手一摆止住，沉声道：“但是克儿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你忘记你师兄是怎么死的了吗？”
“我师兄？”欧阳克顿时浑身一震。
“你师兄死在了风生兽的爪下，但他以命换来的风生兽内丹，却有可能落到了那个叫作肖林的小子手中。为师不管他通过何种手段得来此物，为师只问你一句，他凭什么拿走本属于你师兄的遗物？最有资格得到内丹的人是你，而不是他！”陈晓辉目光灼灼，一番话掷地有声。
一听这话，再想想横死当场的师兄，欧阳克的心里顿时泛起了一股难言的酸意，一阵巨大的不平之声止也止不住地在他脑中不断回响：“对啊，凭什么，他凭什么？”
见他神色变化，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悠然神往，一直对其密切察言观色的两人已知他被说动，秦若谷更是悄悄向陈晓辉竖了一下大拇指。陈晓辉却是微微一笑，右手略摆了一摆，示意沉住气，这小子马上就要憋不住了。
果然，片刻之后，欧阳克牙关一咬，毅然道：“师父，请恕弟子一时糊涂，肖林的确有一件事隐瞒没说，当时弟子刚刚苏醒，看见他……”
听完了欧阳克的描述，秦若谷又详细地盘问了一些细节，最后方才缓缓点头道：“看样子，那的确是风生兽的内丹无疑了。”
欧阳克一听顿时跳了起来，大怒道：“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狡猾，居然敢在师父和师伯面前公然扯谎。哼，弟子这就去料理了他！”说着揎衣裹袖地就要奔去找凌霄算账。
“克儿，且慢。”陈晓辉急声喝止：“小不忍则乱大谋，此事尚需从长计议。”
“师父，对待这种无耻小人，难道您还要跟他讲什么慈悲道义？”欧阳克一脸的义愤填膺。
“克儿，你可知道他那两个师兄实力到底如何？不瞒你说，从听到风生兽的吼叫，到它被人杀死，不过经过了一顿饭的时间。这样快的速度便击杀了一只二阶中级的妖兽，特别还是所有妖兽之中以速度闻名的风生兽，这种实力，至少也灵元窥奥左右……”
一旁的秦若谷插言道：“不错。而且，我估计其中一人可能还有着不逊于风生兽速度的身法。”
“正是如此。”陈晓辉沉吟着道：“这样级别的高手，就算要陪一个连灵武境都没有的人来观摩冲灵大赛，一个也已足够，千幻宗却一口气派了两个，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小子在千幻宗的身份绝不简单！而且，那两人既然能够放心地把他一个人留在原地等候，只身前往寻找内丹，证明了他们肯定留了后手，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正是考虑到如此种种，为师这才没有造次，否则又岂能容他如此放肆！”
正当凌霄一个人在那里苦思冥想、却一筹莫展之际，这边白衣少年已经受到了黑脸老者和长须男子的单独关照。
“小兄弟，刚才还没有请问你来自哪里，高姓大名？”长须男子缓缓地道。
白衣少年一听，登时站起，惶恐不安地道：“不敢，不敢，前辈折杀晚辈了。晚辈贱名不足挂齿，白西山欧阳克便是。”
“欧阳小兄弟，现在你师兄已经不幸身亡，我们也不可能这样一直带着你，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黑脸老者淡淡地道。
一听这话，欧阳克心中顿时一阵惶急。
现在已经进入到梦魇山了，来时自己光顾着看新奇，一点也没有有意识地去记一记进山的路，现在如果让自己一个人掉头回去，五迷三道那是妥妥的，没准再碰上一只妖兽，那时恐怕想不死都不行。
而且，让自己孤身一人在这么吓人的一片大山里跋涉，且别说自己根本没有那种野外生存的能力，就算有那也不现实。这可不是过一天两天就能走得出去的，万一哪一天点儿背，不知道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此时，欧阳克的脑海之中，全都是自己师兄和中年修士死在风生兽嘴下，血肉模糊、缺斤少两的恐怖画面，此时听黑衣老者似乎要对自己下逐客令，顿时骇得恐惧不已，一张脸也变得苍白无比。
“两位前辈，家父在白西山当地也算薄有资产，此次不如就算晚辈聘请两位担任护卫好了。请前辈放心，一旦此间事了，晚辈可以立即让家父支付两位一大笔费用。”欧阳克急声说道，他觉得这个理由应该还有一谈的余地。
“让我俩担任你的护卫？你好大的架子！”黑脸老者脸色顿时一寒：“你请得起吗？我炼傀宗莫不成还缺你那两个钱？”
“前辈息怒，晚辈……晚辈不是那个意思啊……”欧阳克心下更加惶恐，额头都被吓得冒汗。
“那你是怎么个意思？说！”黑脸老者似乎一刻也不想放松对他的穷追猛打。
“晚辈……我……这个……那个……”欧阳克张口结舌，汗出如浆，突然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前辈，晚辈绝无不敬之意！刚才若是出言无状，请前辈万万不要跟晚辈一般见识！”
见他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长须男子和黑脸老者不禁相视一笑。
只听长须男子佯嗔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不要吓坏了欧阳小兄弟！”
“哼，这小子太不老实……”黑脸老者佯怒道。
“前辈，晚辈……晚辈实在不知道您……您想要晚辈做什么啊？”欧阳克欲哭无泪，心里大骂，这个老不死，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太大yin阳失调了，莫名其妙就来训老子一顿，还说老子不老实……日|你妈，你说话连根毛都没露出来过，老子又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欧阳小兄弟，其实我大哥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长须男子缓缓地道：“只不过，情意再大，那也大不过规矩。你不是我炼傀宗的弟子，这冲灵大赛也不是一天两天，要是以后我们带着你一起上路，实在有太多不便。别的不说，就说我们每天都难免要指点弟子进行修炼，要是哪次一不留神，被你不小心看到，到那时岂不是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前辈，这好办！每次您需要指导大家修炼的时候，只需向晚辈告知一声，晚辈立刻蒙上眼睛，塞上耳朵！如果前辈仍不放心，晚辈还可以走得远远的！晚辈可以用人格保证，绝对不会偷学前辈的独家秘技的！”欧阳克急声道。
“人格保证？”黑脸老者冷笑：“你是个什么人格，有谁知道？”
“那要不我以心魔发誓，如有违背立时遭受反噬而死！”欧阳克又被憋出来一个主意。
“还是不妥。我这人素来多疑，任凭旁人说得再是天花乱坠，我始终都是难以尽信！”长须男子缓缓地道。
“那……那……”欧阳克都快要哭出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两个老东西到底要人家怎样啊。
突然之间，他的心里蓦地闪过一道亮光，福至心灵，情不自禁就脱口而出：“那要不然我加入炼傀宗，拜前辈为师好了！”
长须与黑脸相视一眼，脸上齐齐露出一丝诡计得逞的奸笑。
“这个……”长须男子似乎有些犹豫。
“二弟，你还别说，这倒也算是不是办法的办法。”黑脸老者此时又装扮起了红脸：“你不妨考虑一下吧。”
“唉，此事真真令我为难……”长须男子一声长叹：“若是这样不明不白地带你上路，定然会违背师门规矩；但若是对你置之不理，我又着实有些于心不忍……也罢，天大地大终究比不过人命最大，我也只能抛弃个人得失，勉为其难了。唉，但愿师父泉下有知，能明白我的一番苦衷。”
黑脸老者叹道：“二弟，你这般悲天悯人的侠义胸怀，为兄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师父若是在天有灵，想必也能够理解……欧阳小子，你还不赶快拜师！”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欧阳克如奉纶音，又惊又喜，砰砰砰地就磕了三个响头。至于从前的门派白西山……死道友不死贫道，我若不随机应变，恐怕马上就会迎来血光之灾，只能对不住了。
“起来吧。”长须男子袍袖一拂，一股柔和之力将欧阳克冉冉托起：“自我介绍一下，为师名为陈晓辉，是炼傀宗的宗主。这位乃是你的大师伯秦若谷，副宗主。”
欧阳克心里一喜，没想到自己竟然抱的是一根最粗的大|腿。当下不敢怠慢，连忙又对着黑脸老者深深一揖：“欧阳克拜见大师伯。”
黑脸老者秦若谷点了点头，伸手虚扶一下，示意可以了。
礼毕，陈晓辉正色道：“克儿，你刚入本宗，必须先为宗内尽一番心力，否则众位师兄都会看不起你。”
“正该如此。”欧阳克一脸欣喜：“弟子身上还带有一些红灵玉，不如这就全部捐献出来，作为宗内本次的大赛考察基金如何？”
陈晓辉微微一笑：“你的心意为师心领了，不过钱财那都是身外之物，为师并不看重。你若真想为本宗一尽绵薄之力，为师倒真有一事让你去做。此事非同小可，除你之外任何人为师都觉得无法胜任！”
一听这话，欧阳克顿感受宠若惊，身子立马躬到最低：“请师父吩咐。”
“我问你，刚才千幻宗那个姓肖的小子，说的可全部都是实话？”陈晓辉目光一闪地问道。
“对，你仔细想想，你醒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他没说过的一些东西？”秦若谷也在一旁虎视眈眈地道。
“这个……”欧阳克心中顿时一跳。他刚才之所以欲言又止，倒不是对凌霄有什么感恩之情，主要是当时他还是自由身，他还琢磨着能不能找个机会从凌霄那里蹭点油水。但是现在不同了，自己已经是炼傀宗的人了……
见他犹豫，秦若谷的脸上顿时浮起一抹怒色，正要开口斥责，陈晓辉却对他使了一个眼色，缓缓地摇了摇头，秦若谷便立刻沉默了下来。
“克儿，为师知道你有顾虑。”陈晓辉缓缓地道：“虽然你刚刚入门，但为师刚才对你潜心观察，已发现你为人忠厚，宅心仁善，你多半认为肖林对你毕竟有过救命之恩，是以他的话就算不尽不实，你也觉得没必要当众揭穿，对吧？”
“师父……”欧阳克嗫嚅着正要开口，陈晓辉手一摆止住，沉声道：“但是克儿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你忘记你师兄是怎么死的了吗？”
“我师兄？”欧阳克顿时浑身一震。
“你师兄死在了风生兽的爪下，但他以命换来的风生兽内丹，却有可能落到了那个叫作肖林的小子手中。为师不管他通过何种手段得来此物，为师只问你一句，他凭什么拿走本属于你师兄的遗物？最有资格得到内丹的人是你，而不是他！”陈晓辉目光灼灼，一番话掷地有声。
一听这话，再想想横死当场的师兄，欧阳克的心里顿时泛起了一股难言的酸意，一阵巨大的不平之声止也止不住地在他脑中不断回响：“对啊，凭什么，他凭什么？”
见他神色变化，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悠然神往，一直对其密切察言观色的两人已知他被说动，秦若谷更是悄悄向陈晓辉竖了一下大拇指。陈晓辉却是微微一笑，右手略摆了一摆，示意沉住气，这小子马上就要憋不住了。
果然，片刻之后，欧阳克牙关一咬，毅然道：“师父，请恕弟子一时糊涂，肖林的确有一件事隐瞒没说，当时弟子刚刚苏醒，看见他……”
听完了欧阳克的描述，秦若谷又详细地盘问了一些细节，最后方才缓缓点头道：“看样子，那的确是风生兽的内丹无疑了。”
欧阳克一听顿时跳了起来，大怒道：“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狡猾，居然敢在师父和师伯面前公然扯谎。哼，弟子这就去料理了他！”说着揎衣裹袖地就要奔去找凌霄算账。
“克儿，且慢。”陈晓辉急声喝止：“小不忍则乱大谋，此事尚需从长计议。”
“师父，对待这种无耻小人，难道您还要跟他讲什么慈悲道义？”欧阳克一脸的义愤填膺。
“克儿，你可知道他那两个师兄实力到底如何？不瞒你说，从听到风生兽的吼叫，到它被人杀死，不过经过了一顿饭的时间。这样快的速度便击杀了一只二阶中级的妖兽，特别还是所有妖兽之中以速度闻名的风生兽，这种实力，至少也灵元窥奥左右……”
一旁的秦若谷插言道：“不错。而且，我估计其中一人可能还有着不逊于风生兽速度的身法。”
“正是如此。”陈晓辉沉吟着道：“这样级别的高手，就算要陪一个连灵武境都没有的人来观摩冲灵大赛，一个也已足够，千幻宗却一口气派了两个，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这小子在千幻宗的身份绝不简单！而且，那两人既然能够放心地把他一个人留在原地等候，只身前往寻找内丹，证明了他们肯定留了后手，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正是考虑到如此种种，为师这才没有造次，否则又岂能容他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