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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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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二是从正门出去的,出门前,特意在大堂转了一圈,把碍事的小混混清理干净后,才离开。

    阿二的出现,成了小混混的克星,也成了峥嵘酒家可以安全用餐的信号。

    客人们见到阿二,仿佛吃了一剂定心丸一般,看着他离开后,有说有笑的往酒家方向走。

    张艺在门口恭送阿二离开,猛地见到一大群客人过来,赶忙把门口让开,让客人进去。

    大堂一下子坐了半满,两个店小二忙的快要飞起来了。

    张艺揉揉发胀的额角,扬起笑脸开始招呼客人。

    当叶婉悠和顾嵘来到大堂的时候,已经没有位置了。

    张艺忙着上菜,不经意间看到叶婉悠,眼神一亮。

    “两位久等了,公子请跟我来,我在三层为二位留了雅间。”

    阿二离开前特意交代过张艺,让他提前准备好雅间。

    其实不必阿二说,张艺早就为叶婉悠留下专属雅间了。

    叶婉悠笑着道谢,随着张艺上了楼。

    二层热热闹闹的,几乎坐满了客人。

    这些人都是峥嵘酒家的老主顾,得知酒家只有两个厨子忙不过来,也不催促,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悠闲的等着上菜。

    看到角落处还有空位,叶婉悠喊住张艺,告诉他自己不去雅间了,坐在二层就好。

    张艺为难的解释道:“二层有些吵闹,不如雅间安静。”

    叶婉悠摆摆手,就认定了那个位置。

    她就是为了打听消息才过来吃饭的,吵闹才对,安静的雅间什么都听不到,她不就白来了。

    晚膳只有叶婉悠和顾嵘两人吃,为了避免浪费,叶婉悠点了三菜一汤。

    都是顾嵘推荐的菜,叶婉悠放心的点。

    晚上比中午客人更多,负责做甜点的冯大厨,都开始帮忙切菜了。

    张艺见客人还在增加,赶紧跑到后厨帮忙。

    峥嵘酒家的主厨姓黄,他忙的手不离锅,边炒,边对张艺说道:“客人太多了,掌柜的,赶快叫人过来吧!不然客人都要等急了。”

    张艺摘着菜,黄大厨提议的事情,他并不是没有想过。

    顾家出事后,大部分伙计都走了,有些不想走的,因为酒家生意不好,被张艺辞退了。

    自己走的无所谓,对于那些被辞退的,张艺始终觉得过意不去。

    今日生意的确不错,可是谁又能知道,往后的生意,会不会同今日一般好。

    若是贸然请他们回来,万一生意再次变差,难道还要再一次辞退他们么?

    张艺纠结着,没有应下。

    黄大厨提了一嘴,就不再多言了。他在酒家做了多年,同张艺的关系很好。

    张艺的职责是经营好酒家,而他的职责,则是做好每一道菜,保证峥嵘酒家的口碑不倒。

    客人还在陆续往店里进,店小二已经不敢接待了,不停解释着人手不足,需要等很久才能上菜。

    客人嘴里说着不介意,不等店小二引领,就自己去找位置了。

    店小二苦恼着,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店小二一看来人,顿时乐了,急忙把人带到后厨。

    张艺厨艺不好,摘菜洗菜没问题,但切菜只能交给两位大厨做。

    两人忙的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一个不注意,冯大厨切到了手指,鲜血一下子涌出来,案板上的菜都被鲜血染红了。

    张艺扔下手里的菜,慌乱的跑到厨房杂物间,拿出药箱给冯大厨包扎伤口。

    厨房的人经常会受伤,尤其是学徒,为了方便处理伤口,后厨常年备着伤药和棉布。

    手指止住血,冯大厨顾不上休息,继续跑回去切菜。

    只是包扎的手指,终是不像之前那般方便,切菜的速度慢了不少。

    张艺苦恼着揉了揉脸,一转身,就看到被店小二带来的人,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你们怎么来了?”

    来人恭敬的向张艺问好,没有过多寒暄,净过手后各自分开。

    其中两人直奔灶台,剩下两人帮忙洗菜切菜。

    黄大厨笑着打了声招呼,几人给两位大厨鞠了一躬,拿起锅铲开始炒菜,速度一点不比大厨慢。

    “走了四个月,厨艺没有退步,好好好。”

    黄大厨连着说了三声好,冯大厨也在一旁笑着点头,可见他们心里有多满意。

    张艺想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赶来的四人,都是未满二十岁的年轻人。年纪虽小,却已经在峥嵘酒家当六年学徒了。

    掌厨的两人,在辞退前刚刚出师,除了招牌菜之外的菜品,他们都能做的很好。

    酒家生意难以维系后,他们宁愿自降工钱,也要留在酒家陪张艺共渡难关。

    张艺不忍看四个年轻人,继续陪他在峥嵘酒家蹉跎岁月,毕竟离开峥嵘酒家的人,都找到了不错的活计。

    张艺补了半年的工钱给他们,让他们离开了。

    一别就是四个月,四人边做零工,边思考如何帮峥嵘酒家招揽生意。

    今日午后,他们得知酒家的客人多了,连小混混都不再来捣乱的消息后。

    齐齐跑到酒家附近,想亲眼看看情况如何。

    傍晚时,酒家的客人果然突然多了起来,四人躲在暗处高兴的拥抱在一起。

    四人商量过后,一致决定先进去帮忙,再请张掌柜留下他们。

    就算不要工钱,他们这次也要坚决留下。

    厨房多了四人,速度一下子快了起来。

    张艺顾不上多想,心情复杂的拍了拍几人的肩头,就跑回大堂帮忙了。

    四人被默许留了下来,相视一笑,干起活来更加卖力了。

    后厨的事情叶婉悠不知道,她正津津有味的听邻桌的人聊天。

    茶盏端在手里许久,茶水早已凉透,叶婉悠的心思都在邻桌,顾不上茶水凉不凉。

    顾嵘也在努力,争取能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下来,叶婉悠听了不少家长里短的事情,还没吃饭,就觉得撑了。

    叶婉悠这桌的饭菜,是张艺亲自送来的。除了他们点的饭菜,张艺还送了两样糕点给他们。

    叶婉悠看到糕点,就顾不上饭菜了。

    一份糕点有三块,新出炉的糕点酥软喷香,叶婉悠一口气吃了四块,剩下的两块留给了顾嵘。

    叶婉悠满足的舔了舔嘴唇,带着些意犹未尽,感叹道:“做糕点的大厨手艺真不错,中午的糕点也好吃。”

    顾嵘默默的把面前的碟子,往叶婉悠前面推了推,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叶婉悠纠结了一下,把碟子推了回去。

    “吃太多糕点就吃不下饭菜了,你吃吧!”

    顾嵘笑着应下,把碟子放在一旁,同叶婉悠一起吃饭。

    周围客人的饭菜都已经上桌,都顾着吃饭,说话的声音骤然低了不少。

    顾嵘和叶婉悠没有交谈,安安静静的吃饭。

    用过晚膳后,叶婉悠就准备回清水镇了。

    刚走出酒家大门,就见到阿达和阿二在街对面站着。

    街上亮起了烛火,各家商铺都在热络的招呼客人,来往的路人,比晨间市集还要多。

    距离关城门还剩一点时间,叶婉悠几人加快步伐,赶在关城门前出了城。

    晚上的空气清新凉爽,微风徐徐,让人精神振奋。

    叶婉悠跟顾嵘在前面走,阿大和阿二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说说吃饭之前都听到什么了?”

    周围没有其他人,叶婉悠小声同顾嵘说着。

    “我听他们聊到苗小姐的事情,今日苗小姐被苗家强行带走,街上很多人都看到了。大家都说苗小姐得了疯病,传言已经飞满整个泉城了。”

    叶婉悠点点头,应道:“我也听到了,咱们上楼的时候,大堂的客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婉......表姐,你看得出苗小姐的病情么?”

    “仅凭眼睛看,看不太确切。从她一路跟着咱们来看,她做事很有计划,说话和行为都很正常。如果不是苗文美非要拉她走,她应该不会那般激动。苗家人没有出来澄清,也没有请大夫上门,反倒是让人好奇。”

    顾嵘偷笑,他早就发现了,叶婉悠有些时候好奇心极大。

    “比起苗家的事情,府衙闹得更厉害呢!”

    泉城今日热闹极了,中午刚出了苗小姐发狂的事情,下午府衙的事情紧接着传出来。

    困扰泉城百姓半年之久的刚子一伙人,被知府关进了牢里,且任何人不许探视。

    知府夫人一家大闹牢房,被衙役轰了出去。

    刚被大夫救醒的周知府得知此事,怒火攻心,再一次晕了过去。

    再一次被大夫用银针扎醒,周知府一睁眼,便看到哭哭啼啼的妻子,以及满脸愤怒的岳父岳母,再往远点看,是几个姨姐和姐夫。

    周知府觉得浑身都疼,比起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安王,面前的这些人,似乎更加可怕。

    果然,不等周知府开口,知府夫人一家,就开始七嘴八舌说起来。

    句句不离刚子,句句都是对周知府的埋怨。

    周知府一口气提不上来,第三次晕倒了。

    大夫提着药箱,刚走到府衙口,就被匆匆赶来的衙役喊回去了。

    被衙役拉回内堂的时候,知府夫人一家,还在床前不停地说。

    大夫磨磨蹭蹭的取出银针,顶着屋里人灼热的视线,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床边。

    看着昏迷沉睡的周知府,大夫心头的内疚感骤升。

    屋里现在这种情况,或许让他昏迷着,对他更好吧!

    府衙吵吵闹闹的,最后以周知府吐血昏迷结束。

    叶婉悠能想象的到,周知府该有多憋屈,吐血对他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幸好泉城运转良好,就算周知府被气晕几天,也不会影响泉城百姓的生活。

    除了这两件事,二人还听说了一件感兴趣的事情。

    在城北的品香阁,将会举办拍卖会,时间暂时未定。

    品香阁是楚家开的茶楼,茶楼里售卖的茶叶,都产自楚家自己的茶山。

    楚家最开始就是做茶叶买卖,虽然近几年也在尝试别的领域,但发展都不太好,还是以售茶为主。

    泉城的拍卖会,原先多是在峥嵘酒家举办,顾家出事后,便无人敢举办拍卖会。

    这次楚家只露了点风声出来,具体的拍品和时间,都没有确定。

    即使什么都没确定,但不管是想买东西,还是想卖东西的人,都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叶婉悠对拍卖会很有兴趣,转头喊来阿大和阿二,让他们盯着拍卖会的事情。

    一旦拍卖会确认下来,务必要定下一个单独的雅间。

    叶婉悠交代的事情,阿大和阿二一向认真对待。

    同楚焦约定的时间就在明日,约定的地点,恰好就在品香阁。

    或许同楚焦交易完,顺便可以探个口风。

    回到清水镇的时候,早已月上中天。

    清水镇没有搭建合适的火炉,安越午后去了城里的铁匠铺,借用那里的火炉和工具。

    燕飞跟着安越一起去了,留下边雨在清水镇等候叶婉悠回来。

    叶婉悠回去后,边雨将切分好的红尾巨蜥外皮交给叶婉悠。

    叶婉悠没有接过,说道:“明日你同我一起去见楚小姐,办完事后,直接去找安越就好。”

    有了苗文頔的事,叶婉悠不敢让顾嵘再出现在楚焦面前。

    随后,又同几人说了峥嵘酒家的事情,吩咐阿二明日带着几人过去住。

    清水镇需要有人留守,倾染需要有人照顾。

    至于他们怎么安排,叶婉悠就不管了。

    乌木随着肖郁宸离开了,马厩只有倾染在。

    叶婉悠先去看了看它,给它喂了些饲料,看到它吃的开心,叶婉悠想到了远在锦城的小花。

    离开小花好几个月,叶婉悠真有些想它了。

    顾嵘第一次见到倾染和乌木时,就被它们吸引了。

    这会儿叶婉悠喂饲料,他也争着在倾染面前表现一番,盼着倾染能同他亲近些。

    可惜,倾染对于顾嵘,一点都不感兴趣。

    叶婉悠陪着倾染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临走时,特意叮嘱热情的顾嵘,让他收敛些,不要太殷勤,免得把倾染惹急了。

    得知她要回去了,顾嵘对她的态度,还没有倾染热情。

    顾嵘抱着草料,点着头应和着,眼神半点不离倾染身上。

    叶婉悠讨了个无趣,撇了撇嘴,踏着沉重的步伐往后院走。

    暗卫把热水放在了院门口,肖郁宸不在,他们不方便进去,放下之后就快速离开了。

    周围没有暗卫盯着,叶婉悠倒是乐得轻松。

    一番洗漱后,叶婉悠整理了一下手头的药草,想看看哪些可以拿去拍卖会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