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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五】缘此君心似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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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时间眨眼过半,今日日落西山之后,她就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

    看着地上渐斜渐长的身影,衣凰已经说不出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

    当日她向睿晟帝承诺五天之内查出事情真相,神色镇定自若,人人都当她是成竹在胸,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不想放过那一丝生机。难得睿晟帝心情大好,且有太后从旁帮忙说好话,她怕这样的机会错过之后,就再也找不回。

    她不希望太子出事,甚至打心底希望太子能稳坐储君之位,来日登基为皇,这样,什么辅帝之命,什么帝星一分为二降落,就都不重要了。

    这也是她愿意把自己牵绊到这件事情里的一个重要原因。

    苏夜涵的性格与脾气她了解,即便他有帝王之命,可他却无为帝之心,且,他亦不适合这个满是欺骗、算计与仇恨的宫院。

    或者,出于一种私心而言,她并不希望他站在那个高高在上,却孤寂无依的位子上,如果可以,她宁愿他永远是那个淡泊宁静、优雅绝世的涵王爷。

    再回神时,她已行至刑部牢房外。

    狱卒见了她,连忙上前欲要行礼,却被她挥手阻拦。

    这几天她每日得了空都会来看看太子,给他送来自己亲手调制的汤羹。她学医十余年,自是明白药补远不如食补的道理。

    衣凰走过狱卒身边时,问他们道:“太子今日情况如何?”

    “回禀郡主,太子今日胃口甚好,吃了不少糕点小菜,还喝了些郡主送来的药酒。”

    “嗯——”衣凰满意地点点头,“这几日你照顾太子有心,来日必会赏赐于你。”

    “照顾好太子是奴才分内之事,奴才不敢求赏。”

    闻言,衣凰不由停步,回身看了那狱卒一眼,但见他虽是狱卒打扮,然眼中却无卑亢之色,只是被衣凰这么盯着看,倒有些赧然与不解。

    衣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姓严,因为生在戌时,所以家里人给起名为严戌。”

    “戌?”闻言,衣凰有微微的怔愕,不由想起了何子、邵寅几人,“呵呵……好名字。”她边说边轻轻摇头,朝着里面走去。

    身后,严戌一脸错愕与惊讶,不解地看着那个渐远的背影,心中颇为忐忑不安。

    牢房内,那个身着玄黄长袍的男子依旧安坐案前,挥毫泼墨,修长十指即使是在这牢房里,依旧修剪得整齐干净,听见脚步声靠近,也不抬头,只是微微一笑。

    “我正在想,这个时辰你该来了,结果你就真的来了。”他说着在纸上勾出最后一笔,这才直起身来看衣凰,“不知今日你又给我带了些什么。”

    衣凰搁下食盒,道:“自然是好东西,不然也不敢拿到太子面前献丑。”

    苏夜澄无奈一笑摇头,这几日的相处,他已大约了解衣凰的性格,知道她不是拘于礼数的官家女子,也就不与她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今日来看,苏夜澄的精神确实比刚见他那日好了许多,对衣凰带来的吃食汤羹也颇有兴趣,衣凰看他吃得开心,刚到嘴边的话便又咽了回去。

    这一点倒是让苏夜澄察觉了,他放下手中的勺子笑问衣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衣凰心知由于几位王爷施压,封锁了消息,关于宫女被吓疯一事,苏夜澄并未得知,是以她摇头道:“没有,只是看着太子,竟突然想起另一个人来。”

    “哦?”苏夜澄故作好奇。

    然而衣凰却并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只是似有意似无意地淡淡一笑,笑意有些冷清,这样的笑让苏夜澄的心蓦然一跳,不由得想起一个人来。

    如今,他一人待在东宫之中,不知一切可好?不知皇上,可有降罪于他……

    “楼大人——”衣凰冷然的声音陡然想起,苏夜澄的神情也身体都蓦然一僵,虽然动作细微,衣凰却看得清楚,她不由在心中微微一叹。

    苏夜澄收拾好情绪,问道:“陌均如何?”

    “太子……”衣凰沉沉吸了吸气,正色道:“楼大人,他都与我说了。”

    苏夜澄一怔,“说什么?”

    “说太子绝对不会对那名宫女做出不轨之事的原因——”衣凰的目光紧盯苏夜澄,见他脸色蓦然一变,有瞬间的苍白,只是片刻之后,他竟然浅浅笑开。

    “果然——”他笑容清浅,微冷,凄凉,神色已然恢复自如,“陌均与我,果然同心。”

    看着他放松下来的神情,衣凰却突然有些可怜他,他这般的状态不是让人心安,而是让人心疼与怜悯。

    “衣凰,”苏夜澄突然正色道:“若如这事查不出缘由,保不住我,我可否请你,替我保他一名?就当是我以大哥的身份,求你……”

    衣凰一愣,看着太子殷切的眼神,心中一阵酸楚,忙道:“太子言重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出事情的真相。”

    为你,也为他。

    还有,我自己。

    “对了,”衣凰似是想起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递到苏夜澄面前,“太子且闻闻这张银票上的味道,是否有些熟悉?”

    苏夜澄接过银票仔细闻了闻,不由皱眉,“这是荼芜香。”

    衣凰亦皱眉,“何为荼芜香?”

    苏夜澄解释道:“这荼芜香非我朝所有,原产自波弋国,乃是波弋国进贡的宝物之一。据说此香若浸入地下,土石都会有香气,且可持续许久不散。父皇曾赐给萱儿一盒,萱儿喜欢这香,便经常点来。”

    衣凰知道他口中的萱儿,正是那位因无所出而被废的太子妃岑瑾萱,她不由轻声道:“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我第一次碰到这银票,觉得上面的味道有些熟悉,却原来是因为我之前来看过太子,闻过这香味儿。”她说着顿了顿,想起那日在毓贵妃的仪秋宫所见到的那个宫女香茹。

    苏夜澄问道:“倒也不怪,你若是去过仪秋宫,在那里应该也闻得到此种香味儿。这荼芜香甚为难得,波弋国只进贡了两盒,一盒给了萱儿,另一盒则给了仪秋宫那位贵妃娘娘。”

    闻言,衣凰心中稍稍一凛,心中所想渐渐清晰、渐渐明了起来。

    她寻了借口与苏夜澄告了别,而后入宫,再次朝着仪秋宫走去。

    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矛头指向仪秋宫,或者说,从一开始大家心中就明了,能在睿晟帝眼皮底下动太子的人,也必是仪秋宫那位无疑,只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任何人又都不愿就这么一口咬定。

    因为若是如此,这个保持了二十多年的安稳局面,会在瞬间被打破,而他们这些亲如手足的兄弟情谊,也会就此到头。

    可是,不到万不得已那一步,没有人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站在承香殿外,等候宫人的传报,足足站了一刻钟,仍未见有人来回话。衣凰心里明白毓贵妃不喜欢她,知道她插手查太子之事后,就更加不愿见到她,可是这一次她必须见到毓贵妃。

    又等了些时候,一名宫女匆匆走来,对衣凰说道:“娘娘今日身子不适,郡主改日再来探望吧。”

    “等等——”衣凰上前一步拦住那宫女,“请通报贵妃娘娘,就说衣凰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与娘娘说……”

    “什么人,竟在娘娘这宫门前拉拉扯扯?”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呵斥声。

    那宫女一慌,忙道:“千亦姑姑……”

    衣凰回身,见一名四十来岁的妇人正不紧不慢走来,看她神色怒然,颇为严肃,再看这位惊慌的宫女,可见其在这仪秋宫中颇有威望……

    蓦然,衣凰眉心一紧,那股熟悉的香味儿此时却是越来越浓,旁人许是注意不到,可是却躲不过衣凰那敏锐的鼻子。

    没错,是荼芜香的味道!

    衣凰的目光抖地落在千亦的身上,看得千亦不由一愣,隔了片刻方回神道:“你是什么人?”

    “姑姑,这是清尘郡主……”

    “郡主?”千亦脸色一变,忙行礼道:“奴婢有眼不识郡主,请郡主恕罪。”

    “无妨。”衣凰也不与他计较,转身垂眸的刹那,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她转向那宫女道:“就请姑娘进去跟娘娘说,衣凰略通医术,知娘娘近日来为琐事烦心操劳,略有不适,本不该打扰,只是衣凰已知娘娘病由之所在,且有法子替娘娘除去这病由,还请娘娘容衣凰进去一叙。”

    那宫女不敢耽搁,只犹豫了片刻又转身进了承香殿。

    千亦不明衣凰所言何意,见衣凰无疑怪罪于她,便找了理由进入殿内,临走时,还不忘回身看了衣凰一眼,眼神很是不安。

    这个女子,那种清和明朗、似能洞察一切的眼神,让她忍不住会慌神。

    没多会儿,宫人来报,传清尘郡主。

    待衣凰进入承香殿,却见毓贵妃早已屏退了左右,甚至连千亦都不在,衣凰不禁一笑,知道毓贵妃已然明白了她话中之意。

    毓贵妃正斜靠在软榻的一边,捧着一壶茶水不紧不慢地品着,从衣凰进屋到现在,她始终没有正眼看衣凰一眼,只是兀自喝了半盏茶,方才缓缓道:“说吧,你想怎么样?或者说,你想从本宫这里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