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宣淫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沈顾容支着下颌一歪头:“要我?”

    牧谪点头。

    沈顾容笑了,根本没察觉到这话中明显的求欢之意,还认真地说:“我们早已道侣契,我早已是你的了。”

    牧谪:“……”

    牧谪脸再次红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说的要,又不是那个要。

    沈顾容见他支支吾吾的就知道自己也许理会错了,“啧”了一声,欺身抬起牧谪的下巴,摩挲着他的下颌,淡淡道:“你想要什么就说出来,你不说我怎么给你?”

    牧谪:“……”

    牧谪简直对沈顾容这样突如其来的直白招架不住,主动说“要”的是他,现在狼狈往后退的也是他。

    牧谪看到面前眉目艳丽的师尊,情不自禁地胡思乱想。

    他师尊再次醒来后,好像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但牧谪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明明一样的肆意张扬……

    可是不对。

    但哪里不对……

    牧谪冥思苦想许久,突然灵光一闪,终于知道哪里有问题了。

    之前的沈顾容好像是在刻意学着沈奉雪,将所有情绪压在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只有牧谪读心时才能窥探真正的本性一二;

    而现在,沈顾容仿佛不再学习什么人,将自己的本性毫不保留地显露在外。

    他大概是把握不了释放本性的度,所显露出来的性格,和之前伪装的矜持冷傲比起来,简直直白得可怕。

    那性子似乎有沈奉雪的清冷绝艳,又有沈顾容他自己的恣意张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与此同时,牧谪再也听不到沈顾容心中在想什么了。

    沈顾容好像将所有心思埋进了更深的心底,连共享的元丹都不能泄露半分。

    牧谪莫名有些惊慌,但沈顾容这种大大咧咧毫不避讳的示爱又让他根本招架不住,一向对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他,此时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手足无措。

    他师尊……的真正本性,也是这般肆无忌惮,不加任何掩饰吗?

    牧谪正想着,沈顾容已经起身凑了过来,眸子盈着一层惑人的波光:“你说的要,是指哪个要?”

    牧谪这才回过神来,盯着沈顾容漂亮的眼睛看了很久,才低着头,含糊说了句什么。

    沈顾容愣了一下,接着骤然笑开了。

    “好啊。”沈顾容抬手摸了摸牧谪的脸,给了他一个承诺,“等我解决好能进咸州的事,就给你。”

    牧谪呼吸一顿。

    沈顾容说着,理了理衣摆站起身,唇角含着笑,有些暧昧地抚了下牧谪的脸:“等着师尊宠幸你。”

    说罢,宽袖微垂,拢着袖子姿态优雅地出了泛绛居。

    牧谪:“……”

    牧谪盯着他师尊的背影看了许久,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师尊……

    是不是理解错了那个“要”的含义?

    沈顾容刚出了泛绛居后,就听到吵闹的声音,眉头一皱。

    灵舫之上,虞星河正和沈望兰坐在画舫的栏杆上看星星,温流冰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正沉着脸在对着沈望兰喋喋不休。

    “你是谁?”

    “你几岁?”

    “沈望兰?你是师尊的孩子?!”

    “三水只是不在四年,师尊竟然连孩子都有了?!”

    沈顾容:“……”

    沈顾容眸子微敛,冷淡道:“吵死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流冰一听到师尊的声音,立刻就从灵舫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沈顾容面前:“师尊,您没死呢?”

    沈顾容:“……”

    当年他是怎么想起来收这个讨债鬼徒弟的?

    沈顾容瞥他一眼:“托你的福,勉强没被你气死——你来这里做什么?”

    温流冰将兰亭剑挽了个剑花,正色道:“帮师尊进咸州。”

    “不需要。”沈顾容一口拒绝,“赶紧走,别在这里碍事。”

    温流冰“哦”了一声:“师尊知道该如何进咸州?”

    沈顾容挑眉:“你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温流冰握着兰亭剑,“杀进去不就成了?”

    沈顾容:“……”

    虞星河是小废物,那你就是大废物。

    沈顾容瞪了他一眼:“谁让你来的?”

    温流冰如实道:“掌教。”

    沈顾容蹙眉:“他就会多管闲事。”

    话虽如此,但他却没有再提让温流冰离开的话了。

    虽然大徒弟小徒弟一个个不靠谱,但也比没有人好,起码温流冰很能打。

    而虞星河……

    沈顾容抬头看了一眼,虞星河正在和望兰一起玩手心打手背的游戏,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被望兰打得眼泪汪汪。

    沈顾容:“……”

    他揉了揉眉心,算了,就当给他看孩子吧。

    温流冰跟在后面问:“师尊,那个孩子是谁?您的孩子吗?我师娘是谁?现在在哪儿?师尊,师尊师尊。”

    师尊要被他烦死了,他不耐地回头瞥了温流冰一眼,道:“废话太多,你就不能学学牧谪?”

    温流冰:“???”

    什么时候大师兄要去学师弟了?

    温流冰满脸懵然,但现在的师尊威慑力实在是太大,让温流冰不自觉地回想起刚拜入师门时师尊的模样,只好没再说话。

    这些年他师尊脾气变好了些,但本质上还是一人一剑诛杀无数妖邪的圣君。

    他恃宠而骄一次两次也就够了,再多了,他师尊可能真的会拔剑一剑砍了他。

    沈圣君本意是想再去趟酆都去探查一下十三只疫鬼的线索,但折腾了这么久,天边已经大亮,酆都在太阳升起的那一瞬间,化为齑粉仿佛幻境般消散。

    留在原地的,只有成为一片废墟的回溏城。

    沈顾容眸子微微颤了颤,但再多余的反应便没有了。

    百年的时间将他的心境磨练得宛如磐石,他抬起手挡住刺目的光,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回溏城牌匾,看了许久才将视线收回。

    温流冰已经去探查回溏城和周围的情况,沈顾容接受了所有记忆后,反而对杀离更阑没那么迫切了。

    四十多年前,他修为登顶,一人一剑将出现在幽州的离更阑杀去了半条命,那人双腿双脚经脉具断,心脏也因为林下春那几十年的侵蚀而逐渐萎缩,就算他从埋骨冢逃离出去,最终也躲不过一死。

    相反,沈顾容还很高兴他能主动逃出去,这样他就不必顾忌所有,没了妖主和其他人的阻拦,他能亲手将离更阑彻底斩杀于剑下。

    沈顾容打定主意再留一晚,若是今晚在酆都寻不到什么线索,便起身去周遭有人烟的地方瞧瞧。

    咸州全是雾障,但周围却是挨着幽州,折返回去不会消耗太多时间。

    沈顾容和虞星河叮嘱了几句照顾好沈望兰后,便再次返回了泛绛居。

    牧谪浑浑噩噩,面无表情地在院子里浇花,他满脑子都在想沈顾容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理解自己的真正意图,但想来想去都想不通,只好给自己找了些事情做。

    等到他回过神来,将满院的花都浇了一遍时,这才发现沈顾容正交叠着双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托着侧脸,眉目含笑地注视着他。

    也不知看了多久。

    牧谪手一抖,手中的小瓢险些落了地,他故作冷静地走过来:“师尊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顾容姿态懒散,浅笑着道:“早就回来了。”

    牧谪坐在他身边,有些不自然地问:“师尊寻到如何进咸州的法子吗?”

    说完后,牧谪就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太不对了,怎么好像……在上赶着求欢?

    沈顾容没听出来他的话中有话,解释道:“三水已经去寻了,交由他就好,若是今日寻不到,明日我们便出发去幽州。”

    离咸州最近的便是幽州,那里魔修众多,总能寻到进入咸州的法子。

    牧谪道:“好。”

    说罢,便是尴尬的沉默。

    沈顾容一直在支着下颌盯着他看,牧谪被他看的有些脸热,强装镇定,企图捡起他在外人的运筹帷幄,冷漠孤傲。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一日吗?”

    什么都不做?

    沈顾容淡淡笑了:“你想做什么?师尊陪你。”

    牧谪:“……”

    满脑子都是旖旎春梦和虞星河那些话本的牧谪直接想歪,撕心裂肺地咳了出来。

    沈顾容不明所以,抬起手为他轻轻拍着后背顺气,道:“都多大了还能将自己呛到?”

    牧谪一把抓住沈顾容的手,艰难道:“师尊,您……”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现在的沈顾容处处透着无意识的勾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好像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欲望,但又像是小兽爪子似的轻轻一挠,根本没留下道就撤身离开,留下牧谪一人心痒难耐。

    沈顾容看着牧谪许久,突然一歪头,语不惊人死不休:“你想和师尊双修吗?”

    牧谪:“……”

    牧谪这一次真的是被呛到了,咳得死去活来,眼泪险些流下来。

    虽然刚才就知道了现在的师尊十分直白,但牧谪还是被这句太过直接的话打的措手不及,险些把自己呛死。

    沈顾容“啧”了一声,觉得他大惊小怪,给他顺好了气之后,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做些有意义的事。”

    牧谪脸都憋红了。

    您说的有意义的事便是双修?!

    沈顾容轻轻欺身过来,羽睫微颤,柔声道:“来双修吧。”

    牧谪:“……”

    牧谪呆住了。

    沈顾容看到他这个反应似乎觉得很有趣,勾唇轻轻笑了笑,疏冷的脸上仿佛暖阳洒下,他凑到牧谪耳畔,声音仿佛妖精般满是蛊惑。

    “不对,不是双修。”沈顾容将声音压低,带着暧昧的气音,“我们来白日宣淫吧。”

    牧谪:“……”

    牧谪愕然地看了他许久,才发现表面淡然的师尊此时耳垂已经红的几乎要滴血了。

    沈顾容……并不像表面上这般沉着冷静。

    牧谪突然就不羞赧了,他抬手握住沈顾容的手,哑声道:“好。”

    沈顾容得到这个答案,眼睛微微张大,似乎十分诧异。

    牧谪这才意识到沈顾容是真的在逗他,似乎是很想看自己手足无措的尴尬样子。

    牧谪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必须要在师尊面前夺回主动权,否则迟早要被沈顾容给勾走三魂六魄,任他摆布。

    他将指腹轻轻抚过沈顾容的手背,满意地看着沈顾容微微一抖,连瞳孔都缩成一个针尖。

    牧谪强压住内心的紧张,语调冷漠,沉声道,“师尊想,徒儿便陪你。”

    沈顾容一愣,本能地想将手给缩回来,他脸上完美的面具终于有了丝裂纹。

    牧谪一把握住他的手不让他逃开,一直游刃有余的沈顾容临到阵前突然有些怂了,他偏着头,干咳了一声,眼尾有些发红,低声道:“这件事……你要不还是想一想吧,总归是你吃亏的。”

    提出白日宣淫的是他,找借口推了的也是他。

    方才调戏牧谪一番,沈顾容根本没想到去做那一层,毕竟自己身为师尊,主动提出这种事简直算是不知羞耻不要脸,若是旁人知道,肯定是会骂他仗着师尊的身份故意让徒弟屈伏在他身下。

    下作,恬不知耻,为老不尊,只知享乐。

    沈顾容自己都把自己骂了一通。

    牧谪看到沈顾容脸上的心虚就知道师尊在顾忌什么了,他挑眉,将沈顾容从凳子上扶起来,揽着他的腰轻轻碰了碰,淡然道:“不怕,我不吃亏。”

    沈顾容叹气:“徒儿,你不懂。”

    牧谪险些失笑,连这种事都不懂?他师尊到底把他当成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莲了?

    牧谪正要将沈顾容带去房间,让他看看到底是谁吃亏,泛绛居外就传来一阵震动声。

    接着,弟子契飞来。

    是温流冰。

    牧谪的脸当即就绿了。

    沈顾容却如蒙大赦,连忙甩开他的手,但又感觉自己好像撩过头就跑太过无情,在原地犹豫了一下,突然抬手握住弟子契,遮挡住那灵蝶的窥探。

    牧谪脸色不怎么好看,满脑子都在想着该如何暗杀大师兄。

    沈顾容突然起身走到他面前,含糊道:“别动。”

    牧谪本能地不动。

    沈顾容羽睫都在发着抖,他按捺住狂跳的心,微微踮起脚尖,启唇在牧谪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他咬的力道不大,只是咬住一个红痕后便飞快撤身离开,垂着仿佛濒死蝴蝶的羽睫,语调莫名温软道:“我打个戳。”

    牧谪一呆,打个戳?留印记?

    沈顾容在牧谪身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算是安抚了将牧谪撩得心猿意马却又半路逃开的怨气,留下一句“等到了咸州再说。”

    说罢,耳根通红地冲出了泛绛居。

    这一次,牧谪听到了沈顾容内心剧烈的波动。

    「以后再也不逗他了!」

    牧谪:“……”

    温流冰叫魂似的将两人的“白日宣淫”给搅和了,沈顾容离开泛绛居后,深吸了一口气,看自家这个二傻大徒弟终于顺眼了些。

    “何事?”

    温流冰行了一礼,道:“师尊,我知晓该如何去咸州了?”

    沈顾容挑眉,道:“说来听听?”

    温流冰说:“好——师尊您衣带没系好。”

    沈顾容:“……”

    沈顾容立刻转身,红着耳根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牧谪解开的衣带给胡乱系好了。

    好在温流冰这种脑子一根筋的人根本不会多想,面不改色地带着沈顾容进去了酆都,到了沈顾容之前来过的那家要生魂成亲的府宅。

    沈顾容拢着衣袖,慢吞吞地跟在后面,扫了一眼,道:“这里?”

    温流冰点头:“这家的新娘和抬轿子的鬼魂,全是魔修假扮的。”

    他一抬手,将已成废墟的府宅轰然击碎半边土墙,露出里面几只瑟瑟发抖的黄鼬。

    沈顾容走了过去,面不改色扫了一眼:“妖修?”

    温流冰:“不,是成了魔的凶兽,这种往往都是出现在咸州。”

    毕竟咸州是魔修聚集之所。

    沈顾容走过去,正要打算抬手拎起那被温流冰打的瑟瑟发抖的黄鼬,牧谪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面如沉水地握住他的手,低声道:“我来。”

    牧谪有些强势,大概是不想他弄脏手,沈顾容有些不自然地缩回手,任由牧谪将那黄鼬拎着后颈给他看。

    沈顾容看了半天,才道:“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鬼城里去寻什么生魂成亲?”

    温流冰道:“因为咸州正在四处找寻能承受疫鬼之毒的生魂,而离更阑选中的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虞星河没在,接着道:“是虞星河。”

    虞星河一路被引着前来酆都,加上人傻钱多,成功地被这些黄鼬逮住,随意安了个要成亲的借口,打算结了操控契,将人抬去咸州。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顾容拢着宽袖:“这是什么怪癖?”

    寻生魂,用成亲的法子带去咸州?

    温流冰说:“据说是咸州养疫鬼的法子。”

    沈顾容点了点头,打量着那几只胆小的黄鼬半天,才伸出手点了点一只黄鼬的眉心,灵力如水似的席卷它的脑海。

    很快,那只挣扎的黄鼬彻底安静下来,从牧谪手中挣脱,伏在地上朝着沈顾容行礼。

    沈顾容垂着眸,神色疏冷:“带我去咸州。”

    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听着极其温柔,但对那几只黄鼬来说却堪比雷劫,黄鼬跪地求饶,嘴中说着含糊不清的话,仿佛是在乞求。

    沈顾容蹙眉:“听不懂,说人话。”

    黄鼬浑身一抖,讷讷地口吐人言:“我等,只有寻到新娘,才能进入咸州。”

    沈顾容:“新娘是虞星河?”

    黄鼬称是。

    沈顾容和牧谪对视一眼,牧谪一颔首,转身离开。

    很快,就一手虞星河一手望兰地回来了。

    虞星河满脸茫然:“啊?怎么啦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沈顾容满脸慈爱地看着他,淡淡道:“星河。”

    虞星河忙说:“师尊,我在。”

    沈顾容将他翘起的一根头发捋顺,问:“想不想成亲啊?”

    虞星河:“……”

    虞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