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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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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西北角的小黑屋出来,宛娘并没有直接回淑香园的耳房。而是点足飞身,几个起落之后,便出了宜安候府。

    出府之后,她趁着夜色,便往皇城而去,待到了皇城外,只沿着皇城朝东南而行。直进了一片林子,才缓了脚步。

    这已经偏离了皇宫的城墙好些远,然而,宛娘却在这片林子的某处地方,以不可细说的方式,寻到了一处平凡无奇的香樟树下。

    这香樟树下有个树洞。平时若是没有人细看,断是瞧不出的,可这会儿宛娘将这树洞上的青藤一除,便露出了一个深不可测,黑洞洞的所在来。

    宛娘在树干上敲了三下,一短,两长,又心中默数了三十个数。继而头朝下地钻了进去。

    下去后,她就从怀中摸出了火折子来,点亮以做照明,这下头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地下通道。通道狭窄而潮湿,带着难以言说的味道。宛娘手中执着火折子,面无表情地向前,行至小道的尽头,出现的却是好几条另外的通道。

    宛娘左右看了看,便往右手边的那条折了过去,神色笃定,显然已不是初次进来了。

    渐渐地这通道变得宽敞了,两边人工凿砌的痕迹也很是明显起来。直到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厅后,宛娘才停了下来。

    这大厅空旷,里面除了一副桌椅,桌上一副摆设用的茶具,以及一条通向上头的楼梯外,别无他物。

    宛娘点燃了桌上的油灯后,便走向了那楼梯。

    原以为她是要借着这楼梯上去,不曾想,她到了楼梯边上,却折到了一边,继而在墙上摸索。忽然她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身形微微一顿,便抓着那东西,轻轻扯动。

    顷刻,上头便隐约有钟声响起。

    不过只扯了两下,宛娘便松了手,继而回到桌前坐下。

    不一会儿,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宛娘一听,便从椅子上起身,对着楼梯的方向单膝跪下,垂首而待。

    依稀听得楼梯上那人已然落至平地,宛娘便肃声道:“属下参见主子!”

    “起来吧。”男人的声音带着难以言说的威严,“你夤夜来此,可有什么要事要报?”

    宛娘起身后,也没有抬头,只是从怀中取出了一包绢布包起的东西,双手呈上:“主子要属下蛰伏于宜安候府,这些便是我从宜安候府搜得的书信和物证。”

    男人接过后,一边打开那绢布一边喃喃道:“这宜安候果真是要反……”

    宛娘没有说话,只是垂首站在一边,心中寻思着一会儿该怎么说。

    男人坐到那张唯一的桌子前,将宛娘给他的东西翻了个便,然而,脸上却是没有露出任何的喜悦,他沉声道:“这些东西都是你从宜安候的书房中搜得的?”

    “正是!”宛娘抱拳道,“这些俱是定远侯借着大婚购买大量的马匹,还囤了不少的兵器的证据。”

    “哼,他的书房中竟有这些东西,却不上报,果真是居心叵测。”男人微眯了眼睛,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去观察宛娘的神色,试探她是否有偏颇的心思。

    宛娘却是面无表情,淡淡道:“另外,属下还探得,定远侯大婚那日,新娘梁心雅差点被毒害。此事的细节,书信中也有提,却是定远侯要陷害于宜安候的。”

    男人微微皱了眉头,沉声道:“那宛娘以为,宜安候为人如何?”

    “属下不敢妄议朝中重臣。”宛娘神色冷静而淡然。她知道,这是主子对她起了疑心,觉得她有失偏颇,是以要试探她了。

    男人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中喜欢梁雪柔那丫头,说实话,朕心里也是一样的,虽……”说到这,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继而道,“但是,这喜欢归喜欢,公事归公事,断不能混为一谈。”

    “主子放心,属下处事,向来是公事公办,不会有半点偏颇和私心。”宛娘见男人语气松动,忙趁机表心意,“属下跟随主子多年,想来主子也是明白属下的心的。”

    男人脸上方才放松的神色隐去,瞬间便换上了威严:“这等时候,你带着这些东西来见朕,难道是想挽救那抗旨不遵的宜安候么?”

    “属下不敢,”宛娘淡淡道,“属下只是不希望主子错过难得一遇的良才。”

    “哼,”男人冷哼一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住定安侯的把柄,还将梁心雅救下的,也的确算的上是有能力了。只是,这能力要是不能为我所用,那便是我万里江山最大的祸害!”

    宛娘闻言,微微皱眉,她沉吟了一下,但还是说了出来:“还望主上明鉴,莫中了身边小人的离间君臣之计才是。”

    “离间?”男人挑眉,“你还知道什么,却没有说的?”

    “属下素来不妄言无证据之事,”宛娘道,“但此次宜安候抗旨,确实是有内情的。”

    “怎么个内情?”男人沉声道。

    此时,宛娘却跪了下来:“还望主子恕罪,这内情,属下没有证据却是不会说的。属下只能说,此次宜安候抗旨,并非是有冒犯之意,而属无奈……”

    男人眸中杀意隐现:“这宜安候的能耐着实不错啊,竟连你的心都收服了……”

    “属下只有一个主子,还望主子明鉴。”宛娘神色不变。她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试探。多年主仆,她知道他这会儿其实并没有真的动了杀意,就如同他明白她素来严谨,是以没有死死追问那抗旨的内情。

    两人对峙许久,男人果真松了口:“罢了,你起来吧。既然没有证据,那便去寻。不过,莫忘了主次,记得你最为主要的任务。”

    “是!属下遵命。”宛娘起身便要离去。然而走到通道口的时候,却又回头说了句,“其实,并不是什么人都觊觎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的。”

    言毕,便没入黑暗消失不见。

    身后,男人抬手就将一只茶碗砸碎在宛娘离开的那条通道边的墙壁上。茶碗碎裂的声音,在通道中传出老远,回荡着被黑暗渐渐冲散。

    而宛娘没有回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