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花瓶女配开挂了 > 第四百七十六章 渣男重生洗白文(3)

第四百七十六章 渣男重生洗白文(3)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沈鸿连忙追上去,心中越发喜不自禁,深吸了口气,极力压抑住兴奋过头的心态。

    “我没事!”

    瞿正打开围着他要给他擦头发的佣人,甩甩头,胡撸了下头皮,好歹把满头的水汽散一散,散完他就蹲在地上鼓着脸生气。

    “坐沙发上吧。”

    “湿!”

    瞿正这厮嫌麻烦,直接连人带衣服一起去冲的水,冲刷了半天,现在衣服还是湿的,他急着找自家义父说话,连换身衣服都顾不上。

    几个女佣到是给他拿来了新衣,可当着义父的面,他也不肯失礼到去换衣服。

    “今天有人把我害得掉下水道里去了,我非逮住这孙子,给他讲讲什么叫礼貌,当街随便扔垃圾,什么样子!”

    “现在咱们登州市那么多洋人,整日以文明人自居,瞧见他那等不文明行为又有话说……还敢说咱们未开化,我呸,咱们老祖宗穿绫罗,吃山珍海味,欣赏世间最美的歌舞时,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儿茹毛饮血呢!”

    瞿正说着说着又转了话题。

    猛子按了按眉心,连忙打岔:“老爷,有人要杀正哥,今天那卡车就是冲正哥去的。”

    瞿老爷勃然大怒,面色赤红:“到底是哪个孙子搞鬼……敢动我儿子,活得不耐烦了!”

    他猛地站起身,一巴掌扫到身边的桌子上,砰一声,整个桌子被掀翻。

    上面别人孝敬的一套珍贵的紫砂壶瞬间落地,碎成八瓣。

    “我要让把他剁碎了扔海里喂鱼!”

    沈鸿跟在瞿小金的身后,差一步没进门,耳边就听到瞿老爷如雷的吼声。

    他心里一惊,脚下发软,稀里糊涂地栽了进去,骨碌碌滚到瞿正身前,抬头正好看到瞿正的脸。

    沈鸿心口狂跳,冷汗滴落。

    瞿正长得很英气,其实是好相貌,但多年走江湖的生涯,在他脸上留下了诸多痕迹,眼角一道细细的疤痕,眉眼冷冽,目中含煞。

    平时连瞿家的人,甚至瞿家那三位正经公子,见到瞿正这个最小的弟弟,都有时候心里头发憷,更别说沈鸿。

    沈鸿现在连上辈子都不如,上辈子在没出事之前,他好歹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傲气,现在却连胆气都早早被吓破了。

    此时心中又回想起瞿正凶神恶煞,踹断他腿,狠揍他的模样,顿感膀胱发紧。

    瞿正暗地里啧了声,一百个看不上眼前这人的小身板,平地里走路也能摔倒,摔一下就疼得掉眼泪,什么东西!

    但是看在小金的份上,到底是晚辈,瞿正面无表情地伸手把人提溜起来。

    瞿老爷摇摇头:“阿鸿,你虽是读书人,可身体还是要锻炼。”

    就这身体素质,怎么保护他们家小金?

    沈鸿哆嗦了下,讪讪一笑。

    瞿正懒得理他,转头对一脸忧虑的瞿小金笑道:“来,小金,叔给你买了块儿表,高家小姐不是买了,别人有的,我们家小金也得有。”

    瞿小金脸一下子红了,微微低头,揪着自己的衣角:“我不戴,丢了怎么办。”

    瞿老爷无奈,自己走过去替小孙女戴上:“丢了?那就让你叔,让你爹,让你伯再给你买,你若喜欢,以后砸着玩!”

    瞿小金眨眨眼,把满肚子话都吞回去,抬头细细打量了瞿正,见他没受伤才松了口气,搀着手软脚软,愣是半句话都没说出来的沈鸿,让他在沙发上坐下。

    沈鸿缓缓回过神,顿时羞愤欲死。

    他,他……

    目光落在瞿小金的手腕上,他心中一股热流涌出,流入四肢百骸,精神大增。

    瞿家果然宠爱小金,如此温柔可爱的女孩儿,只要能牢牢地掌握在手心里,他这一辈子,必然和前世大为不同。

    现在最重要的是,抹掉所有对他不利的证据。

    王晴晴就是个最大的麻烦。

    沈鸿心中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

    这边几个人着实是顾不上他,瞿正身边的几个兄弟拎着毛巾,热水,还有人端着姜汤来灌瞿正。

    “底下人追查过,那辆卡车是城北高家的,我们找上门,高老爷吓了一跳,再查才知司机竟然跑路了,我和海子查了火车站和码头,那孙子是从城西码头跑的,哥几个已经派人去追。”

    “老爷您尽管放心,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哥几个也把人逮回来。”

    “有条线索,高家门口常年有几个小乞儿乞讨,我去问了句,说是今天中午出事之前,赖七去找撞咱正哥的那人,还给了他两根金条,说什么事成之后,再给三根。”

    “赖七可是青帮的人,一直在元丰元二爷身边鞍前马后地伺候,他还有个义妹,做了元二爷的三房姨太太。”

    客厅里气氛一时凝重。

    瞿老爷的面上阴云密布,心绪翻腾。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九叔来了。”

    门口守门的家丁,里外打扫的佣人们纷纷喊人。

    九叔进门,看到沈鸿愣了下,一眼就看出他神魂不定,目光闪烁,顿时更是心生疑窦。

    “老九。”

    见是老兄弟,瞿老爷松了口气,“别急,正哥没出什么大事。”

    九叔扫了一眼正哥,心下一惊:“正哥?”

    再听人说,瞿正今日差点出车祸,顿时更惊,扭头又看了沈鸿一眼,半晌才把他在仓库发现烟土,而且逮住大武等人之事说清楚。

    “我查到这两箱烟土是青帮那个杀千刀的元丰的货。”

    九叔说完,话音一顿,略有些犹豫。

    瞿老爷却是悚然而惊。

    今天瞿正刚遇袭,家里竟然又有烟土出没。都和那元丰元二有关,此事似乎有些不对。

    他恨烟土,全登州无人不知,青帮的孙老大和他有交情,本身也不是个死要钱的性子,两个人早些年一明一暗,不许自家地盘有烟土出没,登州这边大部分地方还算干净。

    外地不少地处,军阀们甚至把烟土当最主要的经济来源,辖内遍地都是大烟馆,登州的情况,和别处比就要好得多,至少也不至于说,连当兵的里都挑不出几个不沾烟土的好汉。

    当然,瞿老爷也不能一手遮天,多年下来,各种手段齐出,多层利益交换,才能有今天的效果。

    但最近几年,瞿老爷也感觉到底下暗潮汹涌,他自己都明白,这年头,烟土是最赚钱的买卖,他这般挡人财路,肯定有人要生事。

    “风雨欲来。”

    瞿老爷神色凝重,目光环视自家的小孙女,再看看儿子,神色警惕。

    九叔目光落在沈鸿身上,忽然道:“据大武交代,他是奉孙姑爷命令,为处置了仓库守门的小孟,才去找来这些烟土。”

    “啊?”

    瞿家这几个,一时没听明白。

    瞿正反应了下才哑然失笑:“为了处置个仓库看门的小子?”

    别说家里的姑爷,就是几位管家,想处置个人也不用如此费心费力。

    沈鸿浑身颤了颤,脸色骤变,猛地攥紧瞿小金的手臂,捏得瞿小金地声惊呼。

    瞿正猛地拍过去,打开沈鸿的手,看他这般如坐针毡,不禁蹙眉。

    瞿老爷和瞿正对视一眼,心中不免有些疑虑,这一老一少都是老于江湖的人物,沈鸿又才刚重生,正慌乱,自然露出痕迹,让他们二人看出端倪。

    瞿老爷握住自家孙女的手,却不想在孙女面前让她夫婿没有脸面,只笑道:“贼人的话,如何能信,阿九,这事交予你,把它弄清楚。”

    九叔轻声应了。

    瞿老爷一看天色,温声劝小金:“小金,你们夫妻去歇歇,吃点东西,小金你身子弱,我让王妈给你煲了汤,睡前莫忘了喝一碗。”

    “知道了,爷爷。”

    瞿小金也是有眼力的姑娘,知道爷爷要做正事,便小心扶着浑浑噩噩不敢抬头的丈夫退了出去。

    他们一走,瞿正打了个哆嗦,连连跳脚,瞿老爷哭笑不得:“快去换了衣裳。”

    “得令!”

    瞿正赶紧又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新衣,出来略一沉吟,便独自一个直奔九叔那儿。

    其他事都可以先放放,便是有人想杀他都不算什么,人在江湖,仇敌无数,想杀他的人什么时候都不会少。

    按九叔的说法,无论怎么荒唐,烟土之事牵扯到了小金的夫婿,那便不能忽视。

    瞿家只小金一个女孩儿,义父视她如珍宝,瞿正从七岁便养在义父身边,和亲儿子也无不同,他早把自己当正经的瞿家人,小金自然也是他看重的小孩儿。

    事关小金,肯定是最要紧。

    瞿正坐着车直奔仓库,手里也拿到关于那个仓库守门人的各种资料。

    初初一看资料上的照片,瞿正就扬了扬眉:“有点眼熟。”

    他心中也惊讶,实在是这人长得未免也太好了一些。

    瞿正今年二十五岁,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除了和一些朋友去舞厅跳舞,去青楼消遣,和老人一起打个牌,搓个麻将,甚至还喜欢听戏看电影。

    如今几个有名的电影明星,和瞿正也有交情,平时组局出去快活那都是常事。

    在名利场上混了几年,各色交际花见了一群,连拆白党的小白脸,他也收拾过几个。

    那些拆白党出来的人,个顶个身量挺拔,五官英俊,长得不好,绝对做不了他们那一行当。

    美人见得多了,瞿正的眼光自然也高,可便是如此,在他看来资料上这人,若是真人有他照片七八分的美貌,那打扮一起出门骗几个单纯的千金小姐,绝无问题。

    待细看完资料,瞿正又摇头:“这小子能安稳活这么多年,可真够不容易的。”

    资料里面的孟以非,身体孱弱,脑子有病,是个傻子。

    世道不太平,傻子又长了他这么一张脸,瞿正一眨眼就能想出他可能遇到的危险一二三来。

    “正哥,到了。”

    瞿正点点头,便下了车,最后再扫了一眼资料,信手扔车里。

    从资料上看,孟以非到没同沈鸿有什么交集。

    沈鸿大学毕业,如今在安娜女子中学教书,还是瞿家的女婿。

    孟以非家境贫寒,长大之前很少离开孟家村,后来被安排到瞿家的仓库里做事,每天都安安静静待着,不是在仓库,就是在登州几条街道上画画。

    他的行动路线,每天都几乎一模一样,很少有改变。

    资料只有薄薄的两页,瞿正翻到后面一张潦草的画稿,到忽然一愣,从心底深处冒出一点说不出的滋味来。

    那张草稿线条凌乱,画家画得很是随意,一地泥泞脏污的小巷里,两个孩子盯着野狗嘴里的馒头蠢蠢欲动。

    只看了一眼,瞿正就觉得脖颈处隐约发凉,心微微抽搐了下。

    “正哥?”

    “啊,你在外面等。”

    瞿正回过神,整理了下衣帽,就进了这片仓库区,走了一分钟左右便看见瞿家黄灰色的仓库。

    仓库外面摆着一张古旧的椅子,枣木的料子,没什么花纹,样式到是很熟悉。

    瞿正记得好像他以前用的家具就是这样的枣木家具,后来义父看不惯他邋遢,做主把家用的物件都给换了,他当时还有点舍不得。

    现在看来,那些旧家具应该是全堆到仓库里放着。

    椅子上坐着个少年,少年很单薄,蜷着腿缩在椅子上,下巴搁在手臂上面,夕阳的光洒下,衬得他眉眼都略显恍惚,可瞿正心头的熟悉感越发强烈。

    瞿正蹙眉,拍了拍额头,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伤了脑袋。

    他的记性可是好得很,向来不爱忘事。

    “小子,你知不知道这一片码头都是你张爷的地盘,你在码头上摆摊做生意,问过张爷没有?不懂规矩?”

    正想着,忽然一声暴躁的怒叱声响起。

    此时除了少年,仓库门前还围着几个人,只看衣着打扮,应该都是瞿家码头上做活的,有两个挑夫,有一个小管事。

    开口吼人的便是管事打扮的人,四十来岁,古铜色的皮肤,人高马大,一个能抵得过孟以非两个。

    瞿正顿足,略有些意外。

    他怎么不记得瞿家有自家码头上不许人做生意的规矩?瞿家现在可是正经商人,商人最要紧的就是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