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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又一具无骨尸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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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蓉蓉惊道,“恐怖档案,你是说恐怖档案?”

    “难道伊石学院里还有别的恐怖档案?”胡蓉蓉莫名其妙的疑问让夏臣弄不清楚她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胡蓉蓉大叫道,“你说的是伊石学院里最恐怖最诡异的存在,详细记载了发生在这里的所有的恐怖故事,大家都相信但是没有人见到过的恐怖档案!这是伊石学院最大的秘密。很多人找了很多年也没有找到的恐怖档案!”

    夏臣点点头,“恐怖档案里记载的不只是伊石学院发生的恐怖事件,在护士学院建校之初,恐怖档案就存在了。准确的说,它记载了这个校园百年来发生的所有恐怖事件。它不是一本书,是很多本书。持有恐怖档案的人叫做归档人,他的职责就是如实的记载发生在校园里的恐怖事件,并尽可能的调查事情的真相。当归档人要离开校园时,他必须要找一个可信又有能力的人接手恐怖档案,成为新的归档人。从建校到现在已经产生了二十几个归档人,其中诞生了几个非常厉害的侦探,查出了很多诡异事件的真相。”

    洛诗敏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恐怖档案的事情,难道你是‘归档人’?”

    “我不是。”夏臣叹了一口气说道,“归档人隐藏在众多的学生之中,他们懂得隐藏行迹,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让你找到他。我倒希望我是归档人,这样我就能找到其他的恐怖档案了,弄清楚我姐究竟出了什么事。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有关恐怖档案的事情很简单,我姐把她的调查资料通过电子邮件留给了我,还有一本空白的恐怖档案。”

    洛诗敏惊喜道,“原来你手里的恐怖档案是真的!夏臣,你太厉害了。”

    胡蓉蓉眼珠子一转问道,“教导处王主任花巨额资金找恐怖档案是为了什么?难道恐怖档案之中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夏臣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有找到恐怖档案才清楚。”

    洛诗敏想到了自称为X先生的神秘人,问道,“那个神秘的X先生会不会是归档人?”

    夏臣立刻否决了洛诗敏的猜测,“据我所知,归档人从来都是从学生中产生的,这个X先生怎么看也不像是学生。下面我给你们讲恐怖档案的由来吧,这也是我姐告诉我的。故事有点长,注意听。”

    公元一九二一年瑞士医生德南格尔到中国游历,最后在本市建立了护士学校,在他的第一批学生当中,有一个叫做莫羽珊的女生,其父是本市有名的武师,在本市开有多家武官。她人不仅长的漂亮,并且胆大心细,功夫也十分了得,是一位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其父不想她从武,就把她送到了护士学院。

    莫羽珊到护士学院不久,学院就发生了一件怪事。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学生突然疯了,宣称自己被神看上了,等神选好了黄道吉日就会来迎娶她,之后没过几天,这个女生就神秘的失踪了。人们都以为是女生疯了,自己走丢了。事情过去还不到一个月,又有一个女生疯了,同样说是自己被神看中了,几日之后,这个女生神秘的失踪了。恐怖的气愤在校园里开始蔓延,女学生不敢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生怕被神看上。在学生中流传的最吓人的一句话就是——神在背后看着你!

    尽管女学生们拼命的扮丑。没过几日,又一个叫做汤妍飞的漂亮女生疯了,这个女生就住在莫羽珊的对面。同学们一时谈神色变。莫羽珊却一点也不害怕,江湖人向来不信鬼神之说,他们供奉的神只有一个,就是忠肝义胆的武圣关羽。莫羽珊暗下决心,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

    没过多久,落花洞女的传说开始在校园里流传,相传在湘西苗族部落中有一些未婚的漂亮女子,能将树叶哭下来;到山洞里不吃不喝,几天不死,回来后也不饮不吃,几天后就死去。部落人们认为她去和树神、井神结婚了,由于这些女孩生前没有结婚,但人死后,别人去办丧礼,而她的家人给她们不但不办丧礼,还要办婚事,以示与神明的婚礼之喜。还有一种极罕见的落花洞女,女孩头戴着自编的花环,深夜里独自上山与树神约会,有的会在天明前回到家中死去,有的则不知所终,永远没有再回来,寨里的人们相信她们已经被树神娶走了。在那个愚昧落后的年代,大部分同学都相信先发疯后失踪的漂亮女孩都成了落花洞女,被神明娶走了。

    莫羽珊不相信这个狗屁传说,落花洞女的故事她也听说过。她父亲有一个徒弟就来自湘西,据他说他见过落花洞女,真正的落花洞女临死之前,神情进入痴迷状态,她的面色灿若桃花,眼睛亮如星辰,声音如丝竹般悦耳,身体里发出一种馨人的清香。她会不停地抹桌擦椅洒扫厅堂,把一个原本破败的家收拾得纤尘不染,进入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境界。前两个发疯失踪的女孩子可没有这个现象。她锁定了汤妍飞,在暗中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从她的身上一定能找到线索。

    在汤妍飞发疯的第三个夜晚。

    莫羽珊轻喃道,“我不能睡着,我不能睡着……”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她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直觉告诉她,就在今晚,一定会有事发生,她要是睡着了,两天两夜的努力就白费了。

    咯吱……就在莫羽珊的眼皮要合上的一刹那间从走廊里传来开门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寂静的夜里听的很清楚。我终于等到了!莫羽珊心中一阵窃喜,敏捷的从床上跳下来,把房门打开一条缝,看到一个人在黑暗中行走着,慢慢的走着,正是发疯的汤妍飞。莫羽珊轻轻的跟了上去。宿舍的楼门竟然没有锁,汤妍飞推开楼门走了出去。

    莫羽珊也跟了出去,汤妍飞穿过草丛,向一处极荒凉处走去,夜凉如水,露珠滴落在裸露的肌肤上引起一阵阵轻颤。她跟着汤妍飞走到一处池塘,在池塘不远处有一个小木屋,汤妍飞走了进去。

    四周宛如坟墓一般寂静,池水没有一丝的波动。莫羽珊轻轻的走了过去,透过木屋的小窗,她看到汤妍飞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像是一个死人,素白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白的有些吓人。

    “你是谁?”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在了莫羽珊的身后。

    莫羽珊缓缓转过身来,惊恐地望着站在阴影里的人影,这个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他就是传说中的神么?莫羽珊毕竟是一个女孩子,面对未知的一切,她还是产生了一丝的恐惧。她质问道,“你是谁?”简单的三个字,但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我是神。”阴影中的人影说道。

    “狗屁,神会……”莫羽珊的话还没有说完,听到身后传来破空之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后脑一疼,晕了过去。

    “混蛋,居然从背后偷袭。”莫羽珊一个翻身醒了过来,破口大骂道,“太无耻了,一点武德也没有。”周围一片抽气声,莫羽珊这才看清楚她在宿舍里,室友们睁大了眼睛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跟着汤妍飞去了池塘边的一间木屋么?那她又怎么回到宿舍的?难道是她做梦了?不太可能,梦境怎能如此逼真,她的后脑有点疼。揉着脑袋,念头一转,她问道,“汤妍飞怎么样了,她还在宿舍里吗?”

    一个室友答道,“我刚去对门宿舍看过汤妍飞,她像个石头人似的坐在床边,怎么叫她都没有反应。”

    莫羽珊从床上跳下来,冲进对门的宿舍,看到汤妍飞坐在床边,脸色更加的苍白,神色木然。莫羽珊在她的眼前晃晃手,没有反应。汤妍飞的一个室友说道,“你不用晃了,我们想尽了办法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莫羽珊问道,“昨天晚上她出去了吗?”

    汤妍飞的室友笑了两声,“她连她的床都没有离开过,你说她能去哪?”

    莫羽珊看了汤妍飞一眼,转身离开了宿舍,走在走廊上,莫羽珊一脑子的疑问,她的后脑还在阵阵的发痛。走出宿舍,她决定到池塘边的小木屋去看一下,如果昨晚在哪里发生了什么,肯定会留下痕迹的。

    靠着昨天晚上的记忆,莫羽珊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找到了池塘边的小木屋,木屋只有一扇小窗,木屋里黑漆漆的,只能看到有一张木床,别无他物。木屋的一旁有一棵大树,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使得木屋周围的光线有点暗淡阴郁。木屋旁边的池塘上漂着一层绿藻,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味道有些难闻,闻着就有点恶心。莫羽珊在木屋外转了一圈,捡了一块石头,握在手里,小心的走进了木屋。

    木屋里阴沉沉的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木床边有一些垃圾,莫羽珊从里面找到了几个装药水的小药瓶,还有用过的药棉。把药瓶拿到鼻子前闻了一下,有一股奇异香味,闻起来不像药水。忽然,莫羽珊感到了一阵阵刺骨的寒意,好象从哪里忽然来了一阵凉风一样,令他毛骨悚然。她一转身看到木窗边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莫羽珊追了出去,外面没有人。难道是我看花眼了?她又回到木屋转了一圈,发现屋子里落满了灰尘,只有木床周围一尘不染。昨晚她肯定没有做梦,这里绝对发生过什么。很快她的心里有了主意,在木屋的门口做了几个隐蔽的记号,离开了。她回到宿舍,暗中观察汤妍飞的一举一动。汤妍飞坐在床边一天连眼都没有眨一下。

    夜幕再次降临,莫羽珊看了汤妍飞一眼,独自离开了宿舍,来到池塘边,她做的记号还好,说明她走后没有人进过木屋。他们肯定还会来的,她三下两下爬上了木屋边的大树,躲在树丛中,选一个良好的角度,透过木屋的小窗,能看到木屋中的一切。

    等待的时间长了,再加上昨晚没有睡好,莫羽珊竟然趴在树上睡着了。在睡梦朦胧中她听到了女生的娇喘声,她虽然未经人事,但是对男女之事还是有些了解的。听的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女人的叫声似乎是从树下的木屋中传来。莫羽珊向下看去,看到了让她心跳更快的一幕。汤妍飞赤裸着身体躺在木床上,她的身上趴着一戴面具的男人,正在一下一下的耸动着。汤妍飞的脸白的像纸,此刻泛着红色。像是在一张洁白的白纸上滴上了一滴鲜血,红的刺眼,红的妖异。

    呃啊……男人发出一真快乐的呻吟声,在汤妍飞的身上趴了一会儿才从她的身上下来。站在床边穿衣服。淫贼,等你穿好衣服我就进去杀了你。莫羽珊很肯定,那个戴面具的人绝不是所谓的神,神是不会干此等淫秽事情的。

    面具男穿好了衣服,莫羽珊正准备跳下去,一个黑衣人走近了木屋,低声对面具男说道,“我不想干了,这种事太伤天害理了,我们已经引起了学生的注意,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们的。”

    面具男拍拍黑衣人的肩膀,用蹩脚的中文说道,“陈,事情已经开始了,就无法再收手了,既然上帝安排我们发现了这种神奇的植物,我们就要好好的利用它。等我们彻底弄清楚药性之后,我们就可以把它制成药剂,挣一大笔的钱。”

    黑衣人说道,“我们已经做了三次实验了,药性已经摸的很清楚了,你每次都做这样的事情,不太……不太好吧……”

    面具男淫笑着说道,“陈,这些女孩子早晚都要死,我只是让她们死的舒服一点,这是一件好事。陈,你有一身的武艺,埋没在这学校里太可惜了,等你有了钱,就可以带上你的家人离开这里,过上像我一样上等人的生活,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你编的落花洞女的恐怖传说吓住了所有的学生。你们中国人实在是太愚昧了,竟然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有人会怀疑到我们的。只要我们再做几次实验,我就可以完全掌握药性了,我已经物色好了两个新的目标,嘿嘿……这个汤妍飞很不错的,你要不要试试,很舒服的。”

    “好,好吧,再做几次我们就收手。这个还是你自己享受吧。”黑衣人居然答应了。“昨天晚上一个女学生跟着汤妍飞发现了这间小木屋,我们换一个地方吧。”

    “这太麻烦了,昨天晚上你要是听我的话杀了她就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了,再让她多活两天吧。”面具男又伸出手在汤妍飞的身上摸了两下。

    黑衣人说道,“昨晚跟来的女孩叫莫羽珊,她父亲是本市有名的武师,有弟子数千,她本身的武功修为也不错,要不是我在背后偷袭,想制服她还有点困难。我们不能杀她,杀了她的后果更严重。如果你想成天被她的师兄师弟跟着,我去杀了她。”

    “那你有什么主意?你们中国人太麻烦了。”

    “我打算给她下点毒,让她暂时离开学校,等她恢复了,我们早就离开了。”

    “这个主意不错,就交给你办吧,校园里有太多的秘密还等着我解开呢。你先把这个女人送回去吧。”黑衣人给汤妍飞穿上衣服,把她抱了出去,莫羽珊看到一个黑影闪了两下,就从视线中消失了。莫羽珊自语道,“扛着人还跑的这么快,这个人的轻功很厉害。”

    带黑衣人走远之后,面具男从木屋中走出来,自语道,“中国人就是笨,等我利用完了你,就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你的头上,等你一死,我就可以带着钱回国了。哈哈……我才不管这校园里有什么秘密,有钱就行了。”

    莫羽珊强忍住杀死蒙面人的冲动,他死了线索就断了,学校里姓陈的男员工有很多,因为在学校附近就有一个陈姓的村子,这种败类绝不能让他活着。莫羽珊跟着面具人回到了他的宿舍,这个混蛋居然是一个外国教师,他的房子门口有警卫,莫羽珊没继续跟下去。这间房子里只住着三个外国教师,其中还有一个是女人,面具人的真实身份已经呼之欲出。她转身回了宿舍,汤妍飞已经回来了,脸上的红潮已经退去,呆呆的坐在床边。莫羽珊握紧了拳头,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抓住这两个混蛋,让他们不得好死。

    回到宿舍关好房门,莫羽珊躺在床上,在心中思量对策,外国人在中国身份超然,不把他当场抓住,恐怕难定他的罪。最近还要注意饮食,黑衣人向她下毒。想着想着,她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莫羽珊详细的收集了三个遇害者的资料,包括汤妍飞在内的三个女生都上过伊冯·博尔特的药理学课,伊冯·博尔特今年三十一岁,英国人,单身,到中国已经两年了,而且他就住在昨晚她跟到门口的那间公寓。很快她就有了主意,光靠她自己是无法对付伊冯·博尔特的。在所有的老师之中有一个叫韦友卓的中国籍男教师,深得学生们喜爱。莫羽珊相信他,和他商量一下也许会有办法。韦友卓出了一个主意,向警局报了案,两人带着警察在小木屋守了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天亮之后,一群警察骂骂咧咧的走了。临走之前还一再警告莫羽珊,“小姑娘,你不是吃饱撑了吧,没事逗警察玩。要不是看你是个女孩子,非把你关到警局的小黑屋里。”

    难道是走漏了消息?似乎不太可能,她向警局报案是抓色狼,并没有说出伊冯·博尔特的名字。知道事情全部经过的只有韦友卓,难道是他?

    “嘿嘿……”莫羽珊的背后散出一股杀气,慢慢的转过身来,看到韦友卓冷笑着看着他。莫羽珊顿时明白了,“你就是那个黑衣人?”

    “不错,是我,我本来还想放你一马,无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警察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我再把你杀了,让你从此从世界上消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秘密了。”

    莫羽珊破口大骂道,“姓韦的你个混蛋,我本来以为你还有一丝良知,没想到你是猪狗不如的畜牲,你居然帮着外国人祸害自己的姐妹。正是因为像你这样的人多了,外国人越来越无法无天。”

    韦友卓语调低沉的说道,“呵呵,你骂的好,可惜我不姓韦,我的真名叫做陈友卓。你没有在国外生活过,你不知道那是怎么一样感觉。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用有色眼镜看你,就连地位最低下的黑人都比你高一等。再说说国内,贪官横行,政治黑暗,政府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再加上连年天灾,人命贱如狗。等我有钱了,我就移民到日本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死一两个人算不上什么。”

    “嘿嘿……”莫羽珊嘲笑道,“你想的挺美的,有句古话你一定听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等你失去利用价值之后,你的主子就会无情的一脚把你踢开。”莫羽珊的话说到了韦友卓的心坎上,他一直在心里隐隐担心这件事,他真的很害怕莫羽珊的话会变成现实,离开了他的主子,他什么也不是。

    韦友卓面色大变,片刻之后说道,“你马上就要死了,随你怎么说,我相信他,他是不会扔下我的,我们是朋友。”

    莫羽珊讥讽道,“你们那叫狼狈为奸。”

    “你去死吧!”韦友卓身如闪电,右手握拳,猛的向莫羽珊的前胸击去,莫羽珊早有防备,右手挡住韦友卓的拳头,顺势往外一带,躲开了韦友卓的一击。韦友卓笑道,“我小看你了,还是有两下的,下面我要玩真的了。”面对韦友卓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莫羽珊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力。莫羽珊被逼到了池塘边,韦友卓一拳击中莫羽珊的额头,大叫道,“你去死吧,你的两个姐妹在下面等你呢。”莫羽珊一头栽进了碧落的池水中。韦友卓在池水边等了一会儿,见莫羽珊没有浮上来,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莫羽珊坠入了池水中,她感到血腥味混合着咸咸的、苦苦的、一种类似于腐败馊水的液体已经进入了她的口腔里。一种铺天盖地的绿色浸没了她的眼睛,冰冷而又粘稠的液体接触到了她的肌肤,浸入她的衣服里,滑腻又冰冷。莫羽珊挥动手脚,拼命的挣扎,身体越来越重,整个人象被灌了铅一样的往下沉!耳边的声音立刻静默,眼前逐渐发黑。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莫羽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沉到了湖底,身边是碧绿的池水。难道我死了?这个念头把她吓坏了,她向前走了两步,怨恨和不甘如潮水般涌进她的身体,恐惧和怨恨也渗透到她的体内。胸口像被割裂般的疼痛,恍惚中她看到了两具尸体,脸只剩下了半张,黑褐色的干瘪的脸,突出的眼球,鼻子下半部分已经完全变成了骷髅,脑袋上的头发稀少,还充斥着黄色的脓水和黑红色的血块。手臂已经干枯成僵尸状态,黑色的指间上竟然还蠕动着不知名的黄白色蠕虫,一曲一爬的在指甲里翻滚。莫羽珊见过尸体,可是没见过如次恐怖的尸体。她的胃一阵剧烈的抽搐和翻腾,还没消化完的糊状液体已经蜂拥而上喉管,一股酸苦的味道充斥着口腔。

    “报仇,帮我们报仇!”两具尸体站了起来,搅的池水混浊不清,干枯的抓住了莫羽珊的胳膊,黑色的指甲陷入了莫羽珊的胳膊上的肉里。当她们开口说话的时候,红黄黄的粘稠状液体从口腔里喷出来。纵使莫羽珊胆大包天,也被吓的晕了过去。

    一真冷风吹过,莫羽珊打了一个冷颤,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倒在池塘边上,她缓慢的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了。一连几日没有出现,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几日之后,汤妍飞神秘的失踪,警察收到了匿名举报,在韦友卓的住的房间里搜查到三个女孩用过的物品,韦友卓很快被判了死刑,三日后就被拉到郊区执行了枪决。这是上京市最有效率的一起凶案。韦友卓死后,伊冯·博尔特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当天夜里,伊冯·博尔特坐在桌子前写东西,一股异常寒冷的阴风吹开了窗户。房子里昏黄的灯光忽明忽暗的跳动着,风呼啸吹过的声音就像是人凄惨的叫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吓坏了,伊冯·博尔特从椅子上站起来,在他驻足仔细倾听的时候又戛然而止,一下又安静也让人感到不安。

    伊冯·博尔特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走廊上的灯坏了,黑漆漆的楼梯口此时正像是个恶魔的大嘴一样张开着。他眨了眨眼睛,到楼梯口好像有人影晃动。伊冯·博尔特拿出了打火机,微弱的火光让他看到眼前站着一个女人,他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嘴张的好大,眼球突出,红色鲜血的从眼角流出,滴在地板上。伊冯·博尔特被吓死了。

    莫羽珊擦掉脸上的白粉,微笑着走下楼,翻过围墙,回宿舍了。从此以后,莫羽珊就把发生在校园里的恐怖诡异事件记录下来,很多事情查清楚了,很多没有。第一本恐怖档案就这样诞生了。莫羽珊离开校圆之后,找了一个合适的人把恐怖档案传了下去。

    啊……夏臣深吸了一口气,“我的故事讲完了,长吧,这就是恐怖档案的由来。”

    胡蓉蓉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就快下山了,只露出一角在地平面上。“恐怖档案原来是这么来的,莫羽珊真是一个女中豪杰。但是王主任找恐怖档案做什么,难道恐怖档案里还有什么秘密?”

    夏臣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等找到恐怖档案就清楚了。”

    洛诗敏的反应有点慢,“莫羽珊太帅了,我要她做我的偶像。我要向她学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夏臣揉揉肚子,“我有点饿了,还有点渴,我们去餐厅吧。”

    洛诗敏叫道,“我的肚子也饿了,我们出发吧。”她拉着胡蓉蓉走出了教室。

    待三人走远之后,从教室阴暗的角落里站起来一个人,夏臣等人竟然没有发现他。这个人面目狰狞,凶狠的说道,“夏小子,你果然骗了我,你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我就让你从世界上永远的消失吧。”

    吃过晚饭之后,三人在校园里散步,夏臣把多年压抑在心里的事说了出来,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送两个女生回宿舍之后,夏臣也回宿舍了,心情舒畅的他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后有一个黑影跟着,看着夏臣进了宿舍楼,黑影站在楼下,发出阵阵阴冷的笑声。

    夏臣推开宿舍门,三个室友早就回来了,两个坐在电脑前看电影,早上起来给电脑贴符纸的同学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念念有词,“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上有四十岁等我养老的母亲,下有二十出头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你别来搞我,求求你快点离开吧。”夏臣听着呵呵一笑,热情的和室友们打招呼,“嗨,我回来了。”

    一个看电影的室友带着满脸的好奇问道。“又和洛大小姐约会去了?”在伊石学院所有的男同学眼中,能和洛诗敏交往四五个月而毫发未损的男生都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对夏臣的敬佩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算是吧。”给洛诗敏和胡蓉蓉讲了一下午的故事,应该也算是一种约会。

    另一个看电影的男生大叫道,“夏臣,你太帅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了,给我签个名吧,我要弄个相框把你的签名挂起来。”

    “没有那么夸张吧。”夏臣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从未把他这几个月诡异的经历告诉别人,他的室友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吧眼珠子瞪出来,然后把夏臣当神仙一样膜拜。除了符纸男,夏臣的两个室友都很激动。“徐子友怎么了,对着电脑胡言乱语些什么?”夏臣口中的徐子友就是早上起来在电脑上贴符纸的男生。

    “还是因为每天早上电脑自动开机的事。”室友鄙视的说道,“我和他说了无数遍了,是他电脑电源有问题,换一个好一点的电源就好了。他不信,非说他的电脑被恶鬼看上了,还说写什么他的床是房间里的聚阴位,容易沾染上妖邪,他肯定活不久了,早晚要死于非命。我看他是灵异小说看多了,大脑被门夹了之后又灌进了水银,我都快被他弄成神经病了。”

    徐子友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愤怒的喊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懂什么,我问过一个算命大师,他说伊石学院地势偏低,中间底四周高,而且风水不好,东方青龙箕居嫉主,西边白虎蹲坐衔尸,四面低垂,八面鼓吹,明堂渐渍,草污臭秽,不祥之地啊。所以学校里经常发生一些诡异的事件。我睡的床位又是聚阴位,阴中阴,我八字又弱,今年又有一个大劫,看来我命不久已。你们放心,等我变成恶鬼之后,我会时常来看你们的。”

    两个室友先是一愣,随即狂笑,笑过之后说道,“徐子友,我看你就是白痴一个,算命的满嘴胡话你也信,他要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怎么不算一下六合彩的号码,只要中一次,就成百万富翁了,还用在街边算命,挣你那点小钱。也就只有你这种智商低于七十的白痴才会相信他的话。”

    徐子友脸上挂着怨毒之色,冷冷的说道,“你们两个才是白痴,你们父母生你们的时候一定是把胎儿扔了把胎盘养大了。我诅咒你们,你们两个会不得好死,你们会死的很惨,被折磨五六个小时才断气,下了地狱也不得安宁,受尽各种刑罚,永世不得超生。”

    “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遍。”两个男生站了起来,他们被徐子友的话激怒了。他的话的确太阴毒了。

    眼看一场流血事件就要爆发了,夏臣站在中间,调和道,“都是同学,又是室友,住在一起就是缘分,别为一时的口舌之快伤了和气,我们今后还要在一起学习生活呢,忍一时风平浪静,让三分海阔天空。大家深吸两口气,平静一下心情。”

    夏臣可不是一般人,他出面调解了就要卖他一个面子,要是惹的他不开心,进而惹的洛诗敏不开心,那在伊石学院的日子就没发过了。想到这一点,两个室友冷哼一声,“今天看在夏臣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你最好管好你的嘴,下次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两个男生坐下继续看电影了。

    徐子友同样冷哼一声,“谁怕谁啊。”坐到贴着符纸的电脑前继续念他的经去了。

    夏臣擦掉额头的汗珠,一场风波终于平息了。他可不想看到他的室友打来打去的,大家就不能和睦的相处么。这件事暂时被他压制了,不想个办法彻底解决掉指不定会出什么呢。夏臣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注意。他走到徐子友身边,说道,“你光念经也没有用,不如这样吧,我和你换一下床位,我睡这个聚阴位,你就没事了。”

    “这样……这样……不太好吧,你会沾上恶鬼冤魂的。”徐子友看着夏臣真挚的目光,有一点感动。

    夏臣拍拍胸脯,“没事,我的八字很旺,福大命大,没有妖邪敢靠近我的,我睡在聚阴位上是不会有事的。”这完全是骗人的话,夏臣他连自己是那一天出生的都不知道,何来的八字,不过他数次身临陷阱命悬一线的时候机缘巧合化险为夷倒是真的。他根本就没将所谓的聚阴位放在眼中。

    “那谢谢你了,明天我请你吃饭。”徐子友立刻开始搬东西,他睡在聚阴位上天天晚上做恶梦,半夜醒来感到周身一片冰冷,他都快被折磨的神经衰弱了,难得有人肯和他换床位,一顿饭算的了什么,再请个三四顿也没有关系。伊石学院宿舍床比较特别,下面是写字台和柜子,旁边有一小段梯子,爬上去是床。两人忙着收拾物品,正在看电影的两个男生看了夏臣一眼,也不说过来帮忙,继续看他们的电影。

    夏臣和徐子友两人忙了一个多小时,才将各种的东西搬完。徐子友不忘把他电脑上的符纸揭下来贴在夏臣的床上。“这个符纸能保你平安,千万不要撕下来。”夏臣很不喜欢符纸,贴在床上太难看了,可是又不能当面拒绝徐子友的好意,微笑着说道,“谢谢你了。”心中已打定主意,过上两天就把符纸撕下来,就说是被风吹掉了。

    熄灯的时间很快到了,管理员老师拉下了电闸,整栋宿舍楼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在学生的咒骂声中夏臣爬上床。这个位置正对着宿舍门,男生粗心大意,有时晚上睡觉忘记关门,半夜冷风吹开房门,正对着房门的这个床位能不冷嘛。夏臣又从床上下来,确定房门已经关好了,才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