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重生后我把皇子们卷哭了 > 第122章 石娘娘要复起了

第122章 石娘娘要复起了

推荐阅读:注视深渊篮坛少帅联盟之魔王系统绝地之传奇归来网游之神级村长成全一枪致命落地一把98K纵猎天下英雄联盟之全能天才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皇帝急赶来滨岑阁,其实并不是因为解决一件未逞的凶杀案,他是听瀛姝禀报,石嫔已经答应暂时放过贺夫人了,途中皇帝其实都在半信半疑,直到此时,他从穿过正堂,看见由四面游廊围成的花苑里,石嫔正往瀛姝的发髻上簪一朵早开的木芙蓉,瀛姝也把另一朵木芙蓉别在石嫔的衣襟上,随便还替石嫔拢了拢身上披着的薄氅,他才确信瀛姝是大功告成的。

    “这丫头究竟是怎么哄的阿蓼?”皇帝陛下是真心好奇。

    他问出这话时,瀛姝已经知机的避开了。

    “妾可不是听哄的人。”石嫔倚着凭几,沐着月色,眼睛却和皇帝的眼睛正对着:“妾自知无法能让贺夫人立毙于内廷,可有一视为兄长及挚友之人,性命却受贺夫人威胁,明知不可为,也只好逼迫陛下,是瀛姝献计,妾才知这回又犯当局者迷的过错了。”

    “阿蓼要早些跟朕说心中的担忧,也不至于,朕得寄望于另寻说客了。”

    “妾什么都没同瀛姝说,是她猜到的,因此妾才信任她确有能力化解妾的难题。”石嫔还是逼视着皇帝:“可是陛下,五娘的夭折,皆因贺氏,妾体谅陛下的难处,才愿暂时与其斡旋,妾不是原谅了贺氏,陛下也该知道,贺氏手上,可是至少已染两位公主的鲜血了!当年是乔嫔杀女,可贺氏为何要胁妾为乔嫔作伪证,若非乔嫔拿住了她要命的把柄,她怎至于冒险助乔嫔?”

    皇帝不语,叹了声气。

    “陛下应当不会饶恕这等毒妇吧?”

    “这等毒妇的确罪该万死。”

    石嫔才移开了眼睛:“妾的身体还未康复,不能久陪了,接下来的事,相信瀛姝已经计划周全了,我信她,无论是出于对她的智计,还是出于对她的品行,陛下也该是相信她的……她大可以只对我说实话,甚至献计,借机除掉源萍,源萍死了,她也有的是办法脱罪,指控皇后才是主谋真凶,她甚至可以说服妾,跟她一起逼着陛下,虽不至于将皇后废位,但大有可能让陛下‘劝束’皇后彻底在显阳殿养病,可她没有做这样的事,她甚至没有这样的想法。”

    司空通知道瀛姝为何“谦让”,不是因为对皇后的畏惧,更不是因为对皇后的敬重,说到底这内廷之中,真正必须靠他这帝王才能安保者,只有皇后。

    “朕何尝不知,皇后越来越阴狠,是因为朕对她的姑息,而真正权阀出身的妃嫔,谢夫人、郑夫人就不说了,就连贺氏,也不会将无犯她利益者滥杀残害,皇后这回的确是……要不是帝休早有提防,百合都已被她先一步灭口了!”

    “只有秀苇,因她在此,皇后无法将她灭口,但皇后必然也早安排好了,陛下追察百合及秀苇的底细,线索只会指向昭阳殿和愉音阁。妾虽不解,皇后为何一定要将瀛姝置于死地,不过妾于皇后而言却无半点威胁,皇后只为害瀛姝,便策划了这样一条毒计,连妾也不放过……妾想起这些年来,皇后对妾屡常的嘘寒问暖,对于五娘的病情也极其关注,妾从没想到她菩萨活佛的面貌下,却是如此一副蛇蝎心肠,真是,不寒而栗,妾最恨的自然还是贺氏,但妾不惧她,妾真正畏惧者实为皇后。”

    “阿蓼,今后你宫里的人,由朕亲自挑择,担保不会再让任何人的耳目蛰伏在你左右。”

    石嫔见好就收了。

    她其实不怕死,也不再奢望还能诞下子女,五娘是她唯一的心肝,不管五娘活着,还是死去,世上无人再能取代五娘,她这条命是长是短,已经不重要了,她怕的只是没先目睹贺氏死,她怕是她死在前,就无人再时时提醒国君,我们的女儿是被贺氏这毒妇害死的。

    ——

    瀛姝今晚不急睡,她知道皇帝陛下一定还要召见她,说不定会顺路把她“捎回”乾元殿,她现正在自己寝室外的廊庑下,兴致勃勃的翻看宫女们消闲用的叶子牌,这种叶子牌跟她在宫外玩的不一样,过去她玩的叶子牌,牌面上绘的人物都曾名载史册,可刚才源萍几个玩的叶子牌,绘的却全是传说当中的鬼神。

    如只有一手一足的光鬼,瀛姝还是首次看见如此具象的被绘出,且还分了男女,男光鬼跟野兽似的,女光鬼却被绘得极其妖艳,这样的叶子牌究竟是谁绘出来的呢?

    她刚才就问过宫女们,宫女们却说这叶子牌是花钱从内侍手头买的。

    正看得津津有味,就被中常侍来通知,瀛姝只好重返正堂,行了礼,唤一声“阿伯”,此时的她看上去倒是极乖巧的,把利爪和尖牙都收藏起来了,温顺如一只还没断奶的狸猫。

    “该说话的时候,你怎么一声中吭呢?”司空通没忍住冷哼出声。

    “一下不知说什么好了。”

    皇帝竟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又干瞪了会儿眼,竟自觉有些心虚起来,沉声问:“你很埋怨皇后么?”

    “先是刘才人要置我于死地,我信了跟皇后殿下无关,这回,我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是那两阴差自作主张了,皇后殿下的确对拿我这条小命兴致很大,我不该抱怨,应该引以为荣。”

    皇帝被噎得差点没呛咳出来,半天才道:“你想让朕怎么处治皇后?”

    “奴不敢。”

    皇帝自称“朕”,瀛姝就自称“奴”,她是区区女官的身份,当然不敢置喙皇帝怎么处治皇后。

    皇帝真的无计可施了,摆手妥协:“罢了罢了,不和你这小辈计较,帝休你好好坐着,听说你在宫里受了委屈,你阿爹他,居然连把多年前送给我的一幅字画都开口索要回去了,这是要跟我这兄长断交啊,你行此大礼,额头上再带甲盖大小的淤青,怕是你阿爹次日就要挂冠请辞了。”

    瀛姝本来还说想,她家父亲就是空有个官衔,请不请辞又有什么要紧的,只是这置气的话说得没完没了,想得自己很幼稚,于是长长叹了口气:“阿伯是君,我可不敢欺君,我是真不解皇后为何非要跟我过不去,但谁让她是皇后呢,如果我真被她害死了,阿伯必不会轻饶,但我现在毫发无伤,阿伯当然也不会追究,我明白的,仅是两个宫女的供辞远远不足已问罪一国之后,哪怕阿伯只是询问,也会导致太子殿下忧心忡忡。”

    被瀛姝绵里藏针的顶撞时,皇帝心里不好受,此时听闻这番“通情达理”的叹辞,皇帝心里却更不好受了,一国之君竟然很是焦躁地搔了搔额头,才说:“找时机,我也会敲打敲打皇后的。”

    “儿以为,这事虽可不深究,却不能再放纵皇后培养‘阴差’了,这回要不是儿机警,换个智计不足的,可又是几条人命!”

    皇帝习惯性蹙眉。

    “其实要说来,阿伯就算问罪于皇后,甚至废后,可也不能从根本上断绝内廷的阴私恶行,人之所以愿为他人刀匕,无非图利或者受胁两个原因,只有真正严明宫规,让所有宫人都明白为图私利害杀人命必死无疑,而不管受到什么人的胁迫,都有正规的途径举告,无论是举告抑或出首都不至于被冤害,哪怕对方如尊贵如皇后,只要在犯事前禀明情由,都能受到宫规国律的的庇护,宫人不敢为私害杀人,不惧贵人的威胁恐吓,方才能够减少内廷的阴私恶行,杜绝许多隐患。”

    “丫头倒是说得轻松。”皇帝苦笑。

    “变革应当就从乾元殿开始。”

    皇帝挑眉,忍不住伸出手指,隔空戳着瀛姝额头:“就知道你,是不肯吃亏的性情,好了,先不说别的事,我只问你,你打算怎么收场?”

    “其实就是做场戏给贺夫人看罢了,贺夫人心里清楚阿伯已经明白了实情,因此才赦免石娘娘,将五公主夭折之事不了了之,但贺夫人不知情的是,阿伯连石娘娘唯一的顾虑现在也知道了,今日这场风波一闹,贺夫人固然不明底细,但应明白是皇后殿下的阴谋,阿伯仍不追究,石娘娘哪里甘心呢?

    因此,阿伯应当彻底还石娘娘清白,宣告内廷,五公主虽为石娘娘亲手所害,但石娘娘是因中毒以至于迷了心性,而投毒的人正是百合、秀苇,至于这两个宫女受谁指使,没有审问清楚她们就畏罪自尽了。”

    瀛姝只是提了个大概的方略。

    “那你可又成为众矢之的了。”皇帝陛下看着像个初生牛犊一样,却机警老谋的小丫头。

    瀛姝笑了,高高翘起唇角:“我不怕为众矢之的,耙子竖在明处,想要射穿耙子的弓弩手也必须立于明处,可我的敌人们好像都很老谋深算,总想着利用他人,不肯站在众目睽睽下放箭,而我最擅长的就是躲避暗箭了。”

    这话倒不是瀛姝在吹牛皮,比如她遇见田石涉这样的悍匪,一剑砍下来,她的人头就没了,任凭她怎么的智计超凡,也逃不过一死,可如果敌人不能驱使明匪,总想着全身而退,那就只能动用暗箭,只要她的防护甲足够坚厚,就不惧暗箭偷袭,而能够突破她防护甲的人,相信不会太多。

    也就那么一个。

    瀛姝可以确定,那个人绝对不是内廷的女人们,那个人具有把暗箭当成明枪运用的胆识,那个人要杀她,先必须说服和她无冤无仇的田石涉跟她同归于尽,甚至田石涉还务必心甘情愿地,用他的一族,父母妻儿的性命做为陪葬!

    而虞皇后、贺夫人是什么样的对手呢?她们也许心肠足够阴狠,但手腕却远远不够强硬,她们的顾虑都太多了,最关键的是,她们根本没有那么大的人格魅力,足以驱使田石涉这样的人,为她们出生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