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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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林父堂哥家的二儿子娶媳妇，在县城最大的酒楼办酒席。林易和这位拐了道弯的堂哥小学时候还是同班同学，对方知道林易在家，还特意亲自上门来给他补了请柬过来。
对于这种喜事，方南溪也乐得陪他去凑凑热闹。
他们到酒店的时候不早不晚刚好十一点，新郎和双方父母站在酒店大堂迎接宾客，新娘正在化妆室换装。
新郎热情的和众人打着招呼，他见林易来了便立马笑着迎了上来：“老同学，你总算来了。”
林易也笑着说：“恭喜了。”
“那一会儿你可得多喝几杯。”
“好。”
新郎又看向他旁边的方南溪：“老同学，不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吗？”
林易牵起方南溪的手：“这是我女朋友，方南溪。”
新郎又笑道：“原来是嫂子，幸会幸会。”
方南溪也笑了笑：“恭喜你们。”
“谢谢谢谢。”新郎和方南溪打完招呼，又突然搂住林易的肩膀，说，：“老同学，想拜托你个事儿，我老婆啊，特别喜欢你的歌，她听说咱们既是亲戚又是同学后，就一直想请你在我们婚礼上唱首歌。我知道这有点难为人了，唱歌就算了，你看待会儿能不能上台讲几句话，也算是了了我老婆一个心愿。”
新郎和林易从小就认识，他很清楚他不是那种喜欢张扬的个性，所以对自己这个提议本来就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但是没想到林易居然二话不说的就同意了。
“好，没问题。”
新郎一脸喜出望外：“哥们儿，实在是太感谢了。”
“没关系，这不是什么事儿。”
“行，那你们先进去坐吧。”
“好。”
方南溪也很好奇林易怎么会答应得这么痛快，于是问道：“你一会儿上去准备说些什么？”
“新婚快乐。”
“就这样？”
林易笑笑没说话。
方南溪又问：“你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他了？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
林易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人家的终身大事，我不好意思拒绝。”
方南溪轻轻拍开他的手，这人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动不动就喜欢碰她的头发。
林易又笑着牵起她的手：“走吧，去找个位置坐下。”
林父已经先他们一步进来了，此时正和几个叔叔伯伯坐在一桌聊天，林易和方南溪不好去打扰他，于是就随便找了两个位置坐下。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突然走到方南溪身边，热情问候道：“秦太太，好久不见。怎么今天就您一个人过来了，秦院长没来吗？”
方南溪很确定中年男人是在和自己说话，同时她也很确定自己不认识他，并且自己也不是他口中所的“秦太太”。
“不好意思，您认错人了吧。”
那中年男人大手一挥，继续堆着笑脸道：“秦太太，您开玩笑呢？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我怎么可能认错人。”
方南溪看了一眼林易，显然林易也不认识这个人。于是她又道：“抱歉，这位先生，我想您是真认错人了。”
那中年男人见方南溪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也收起笑脸，仔细打量了一下方南溪。
“好像是没这么年轻吧？”那男人小声嘟囔了一句，接着又道，“不好意思，我好像真是认错人了。”
方南溪微微一笑：“没关系。”
“怎么长得这么像？”那男人转身离开后还时不时疑惑的回头看方南溪几眼。
方南溪也没太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没过多久婚礼就开始了。
司仪走到舞台中央，先是做了开场致辞，接着又带着现场来宾一起观看了讲述新郎新娘十年爱情长跑经历的VCR。再接着舞台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只有一道白光打到了舞台末端的新娘身上。此时一段温暖煽情的背景音乐响起，新娘就在这段音乐声中，挽着自己父亲的手臂，提着略有些长的婚纱裙摆，缓缓朝着舞台正中的新郎走来。
婚礼按事先彩排过的流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双方交换戒指、交换誓言，然后再拥抱、亲吻。在一对新人真挚的情感和现场气氛的烘托下，不少人都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就连方南溪也静静的靠在了林易肩膀上，半天没有说话。
仪式流程都走完了，便听到新郎拿着话筒说道：“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感谢各位亲朋好友不辞辛劳前来捧场。在座的亲朋好友里面，还有一位我的好朋友好哥们儿，我想请他上台讲几句话，请大家跟我一起用热烈的掌声把他请上来。”
这时灯光打到了林易身上，周围已经有人认出了他。
“是林易！”
“谁？”
“林易，唱歌的那个林易！”
“啊真是他。”
“没想到他居然是新郎的朋友！”
原本还有些稀稀拉拉的掌声立即变得热烈了起来，哪怕在场很多人并不是他的歌迷，但是毕竟现实生活中难得见到一个明星，哪怕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现场气氛还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方南溪就这么看着他在众人的欢呼声和聚光灯里缓缓走上了舞台。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有点难过，明明刚刚还坐在自己身边的人，这一刻却好像离她有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舞台上的林易吸引走了，所有几乎没人注意到有两三个宾客这会儿才姗姗来迟。除了情绪突然有些低落的方南溪。
一位十分儒雅的中年男士带着一位气质出众的漂亮女士缓缓走了进来。那位男士看起来约莫五十来岁，而那位女士则不大看得出年纪。不过尽管她保养得不错，但是从她举手投足的气质中仍然能看出她应该也是位有年纪有阅历的漂亮女人。
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那个漂亮女人牵着小男孩的手，看上去应该是母子关系。
先前那个将方南溪认错的中年男人一脸谄媚的在前面给他们带着路，那对男女和男孩在他的指引下很快就落了座。带路的男人坐在他们旁边一桌，那个漂亮女人微笑着转头向他道了谢。
由于舞台下面的灯光很昏暗，刚才那三人一路进来都是侧面朝着方南溪，所以她并没有将他们的脸看得很真切。而那个女人这一转头却将整张脸清清楚楚的印进了方南溪眼里。
那张脸她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她已经看了二十几年。
难怪刚才那个男人会将她认错，哪怕是她自己都有些难辨真假。
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想象的两个人呢？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们有血缘关系。
这顿饭方南溪吃得心不在焉，林易见她没怎么吃东西，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方南溪勉强笑了笑：“没有。”
林易又看了看桌上的菜：“吃不惯吗？”
“没事，就是没什么胃口，你不用管我。”
这会儿饭已经吃得差不多，大部分人都开始散席了。有两个年轻女孩在一旁等了很一会儿，她们见林易也吃完了，才大着胆子过来找他说话。
“嗨，林易，我们俩是你的歌迷，能和你聊会儿天吗？”
林易礼貌的点了点头：“可以啊。”
而方南溪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她一直在注意着那个漂亮女人的一举一动。她看着她和周围的人谈笑甚欢，看着她在那个男人身边露出一脸小女人的娇羞和幸福，还看着那个小男孩亲呢的依偎在她怀里说话。
直到看着他们一家人起身起身告辞，方南溪才终于按捺不住，起身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林易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不明所以，但也什么都没想，拿起方南溪放在椅背上的外套也跟着追了出去。
那一家人的车停在室外，方南溪刚从开着暖气的酒店里面跑出来，身上穿得单薄得很，被室外的冷风一吹，脑子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她站在原地没有继续上前，但是她刚才一路追出来的举动已经引起了那一家人的注意。
女人和孩子先上了车，那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却突然朝她走了过来。
“你是方家那个孩子吧？”
方南溪大惊：“你认识我？”
男人笑了笑，道：“不算认识，我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方南溪微微蹙着眉头，没有开口。
男人接着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秦昌明，是舒婕的丈夫。”
“舒婕？”
秦昌明见她神色迷茫，便什么都清楚了：“舒婕是你母亲的名字，方家的人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没有。”
“那这么说你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专程为你母亲而来的吧？”
方南溪没有答话，在秦昌明看来她算是默认了。
“如果你不是专程为她而来，那这事儿就好办了。”秦昌明看了看她被冻的有些发青的皮肤，接着道，“回去吧孩子，以后也别再来了。”
秦昌明正准备转身离开，方南溪又突然叫住了他：“她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
秦昌明沉默了片刻，还是老实答道：“是。”
“为什么？”
这时从他们车里传来了一阵催促的喇叭声。
秦昌明又说了一句：“就当从来没见过她吧。”
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朝车子走了过去。
方南溪僵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车子发动、开出停车场，然后渐行渐远。
林易好不容易找到她，将她搂进怀里的时候，她浑身上下都已经冻麻木了。
“出什么事了？”
方南溪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声音细若游丝的说道：“林易，我累了，带我回家好不好？”
林易心疼的紧紧抱着她：“我们回家。”
正月初五，林父堂哥家的二儿子娶媳妇，在县城最大的酒楼办酒席。林易和这位拐了道弯的堂哥小学时候还是同班同学，对方知道林易在家，还特意亲自上门来给他补了请柬过来。
对于这种喜事，方南溪也乐得陪他去凑凑热闹。
他们到酒店的时候不早不晚刚好十一点，新郎和双方父母站在酒店大堂迎接宾客，新娘正在化妆室换装。
新郎热情的和众人打着招呼，他见林易来了便立马笑着迎了上来：“老同学，你总算来了。”
林易也笑着说：“恭喜了。”
“那一会儿你可得多喝几杯。”
“好。”
新郎又看向他旁边的方南溪：“老同学，不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吗？”
林易牵起方南溪的手：“这是我女朋友，方南溪。”
新郎又笑道：“原来是嫂子，幸会幸会。”
方南溪也笑了笑：“恭喜你们。”
“谢谢谢谢。”新郎和方南溪打完招呼，又突然搂住林易的肩膀，说，：“老同学，想拜托你个事儿，我老婆啊，特别喜欢你的歌，她听说咱们既是亲戚又是同学后，就一直想请你在我们婚礼上唱首歌。我知道这有点难为人了，唱歌就算了，你看待会儿能不能上台讲几句话，也算是了了我老婆一个心愿。”
新郎和林易从小就认识，他很清楚他不是那种喜欢张扬的个性，所以对自己这个提议本来就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但是没想到林易居然二话不说的就同意了。
“好，没问题。”
新郎一脸喜出望外：“哥们儿，实在是太感谢了。”
“没关系，这不是什么事儿。”
“行，那你们先进去坐吧。”
“好。”
方南溪也很好奇林易怎么会答应得这么痛快，于是问道：“你一会儿上去准备说些什么？”
“新婚快乐。”
“就这样？”
林易笑笑没说话。
方南溪又问：“你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他了？一点都不像你的作风。”
林易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人家的终身大事，我不好意思拒绝。”
方南溪轻轻拍开他的手，这人什么时候养成的坏习惯，动不动就喜欢碰她的头发。
林易又笑着牵起她的手：“走吧，去找个位置坐下。”
林父已经先他们一步进来了，此时正和几个叔叔伯伯坐在一桌聊天，林易和方南溪不好去打扰他，于是就随便找了两个位置坐下。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突然走到方南溪身边，热情问候道：“秦太太，好久不见。怎么今天就您一个人过来了，秦院长没来吗？”
方南溪很确定中年男人是在和自己说话，同时她也很确定自己不认识他，并且自己也不是他口中所的“秦太太”。
“不好意思，您认错人了吧。”
那中年男人大手一挥，继续堆着笑脸道：“秦太太，您开玩笑呢？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我怎么可能认错人。”
方南溪看了一眼林易，显然林易也不认识这个人。于是她又道：“抱歉，这位先生，我想您是真认错人了。”
那中年男人见方南溪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也收起笑脸，仔细打量了一下方南溪。
“好像是没这么年轻吧？”那男人小声嘟囔了一句，接着又道，“不好意思，我好像真是认错人了。”
方南溪微微一笑：“没关系。”
“怎么长得这么像？”那男人转身离开后还时不时疑惑的回头看方南溪几眼。
方南溪也没太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没过多久婚礼就开始了。
司仪走到舞台中央，先是做了开场致辞，接着又带着现场来宾一起观看了讲述新郎新娘十年爱情长跑经历的VCR。再接着舞台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只有一道白光打到了舞台末端的新娘身上。此时一段温暖煽情的背景音乐响起，新娘就在这段音乐声中，挽着自己父亲的手臂，提着略有些长的婚纱裙摆，缓缓朝着舞台正中的新郎走来。
婚礼按事先彩排过的流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双方交换戒指、交换誓言，然后再拥抱、亲吻。在一对新人真挚的情感和现场气氛的烘托下，不少人都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就连方南溪也静静的靠在了林易肩膀上，半天没有说话。
仪式流程都走完了，便听到新郎拿着话筒说道：“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感谢各位亲朋好友不辞辛劳前来捧场。在座的亲朋好友里面，还有一位我的好朋友好哥们儿，我想请他上台讲几句话，请大家跟我一起用热烈的掌声把他请上来。”
这时灯光打到了林易身上，周围已经有人认出了他。
“是林易！”
“谁？”
“林易，唱歌的那个林易！”
“啊真是他。”
“没想到他居然是新郎的朋友！”
原本还有些稀稀拉拉的掌声立即变得热烈了起来，哪怕在场很多人并不是他的歌迷，但是毕竟现实生活中难得见到一个明星，哪怕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现场气氛还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方南溪就这么看着他在众人的欢呼声和聚光灯里缓缓走上了舞台。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突然有点难过，明明刚刚还坐在自己身边的人，这一刻却好像离她有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舞台上的林易吸引走了，所有几乎没人注意到有两三个宾客这会儿才姗姗来迟。除了情绪突然有些低落的方南溪。
一位十分儒雅的中年男士带着一位气质出众的漂亮女士缓缓走了进来。那位男士看起来约莫五十来岁，而那位女士则不大看得出年纪。不过尽管她保养得不错，但是从她举手投足的气质中仍然能看出她应该也是位有年纪有阅历的漂亮女人。
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那个漂亮女人牵着小男孩的手，看上去应该是母子关系。
先前那个将方南溪认错的中年男人一脸谄媚的在前面给他们带着路，那对男女和男孩在他的指引下很快就落了座。带路的男人坐在他们旁边一桌，那个漂亮女人微笑着转头向他道了谢。
由于舞台下面的灯光很昏暗，刚才那三人一路进来都是侧面朝着方南溪，所以她并没有将他们的脸看得很真切。而那个女人这一转头却将整张脸清清楚楚的印进了方南溪眼里。
那张脸她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她已经看了二十几年。
难怪刚才那个男人会将她认错，哪怕是她自己都有些难辨真假。
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想象的两个人呢？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她们有血缘关系。
这顿饭方南溪吃得心不在焉，林易见她没怎么吃东西，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方南溪勉强笑了笑：“没有。”
林易又看了看桌上的菜：“吃不惯吗？”
“没事，就是没什么胃口，你不用管我。”
这会儿饭已经吃得差不多，大部分人都开始散席了。有两个年轻女孩在一旁等了很一会儿，她们见林易也吃完了，才大着胆子过来找他说话。
“嗨，林易，我们俩是你的歌迷，能和你聊会儿天吗？”
林易礼貌的点了点头：“可以啊。”
而方南溪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她一直在注意着那个漂亮女人的一举一动。她看着她和周围的人谈笑甚欢，看着她在那个男人身边露出一脸小女人的娇羞和幸福，还看着那个小男孩亲呢的依偎在她怀里说话。
直到看着他们一家人起身起身告辞，方南溪才终于按捺不住，起身朝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林易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不明所以，但也什么都没想，拿起方南溪放在椅背上的外套也跟着追了出去。
那一家人的车停在室外，方南溪刚从开着暖气的酒店里面跑出来，身上穿得单薄得很，被室外的冷风一吹，脑子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她站在原地没有继续上前，但是她刚才一路追出来的举动已经引起了那一家人的注意。
女人和孩子先上了车，那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却突然朝她走了过来。
“你是方家那个孩子吧？”
方南溪大惊：“你认识我？”
男人笑了笑，道：“不算认识，我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方南溪微微蹙着眉头，没有开口。
男人接着道：“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秦昌明，是舒婕的丈夫。”
“舒婕？”
秦昌明见她神色迷茫，便什么都清楚了：“舒婕是你母亲的名字，方家的人从来没有告诉过你？”
“没有。”
“那这么说你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专程为你母亲而来的吧？”
方南溪没有答话，在秦昌明看来她算是默认了。
“如果你不是专程为她而来，那这事儿就好办了。”秦昌明看了看她被冻的有些发青的皮肤，接着道，“回去吧孩子，以后也别再来了。”
秦昌明正准备转身离开，方南溪又突然叫住了他：“她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
秦昌明沉默了片刻，还是老实答道：“是。”
“为什么？”
这时从他们车里传来了一阵催促的喇叭声。
秦昌明又说了一句：“就当从来没见过她吧。”
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朝车子走了过去。
方南溪僵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车子发动、开出停车场，然后渐行渐远。
林易好不容易找到她，将她搂进怀里的时候，她浑身上下都已经冻麻木了。
“出什么事了？”
方南溪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声音细若游丝的说道：“林易，我累了，带我回家好不好？”
林易心疼的紧紧抱着她：“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