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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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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是仙,仙掌管山,所以每个国家的王宫都建在山上。

    国以仙的姓命名,山以国命名。

    姓薛,国名薛,因此山名薛凌山。

    薛凌山是王和冢宰六卿所居住的宫殿所在地,最上面是王的宫殿,然后向下是六卿的府邸,山脚为宫门所在,国家以薛凌山开始向外建立城镇,国为此诞生。

    看着镶嵌在山中的王宫,薛植好像明白了母亲的话。

    母亲说民有民自己的人生,不管怎么过他们都还有登山这一个选择。他以前觉得母亲冷漠,因为母亲的话的意思是再艰苦,民可以选择登山,所以王不需要做什么,但现在他好像理解了她。

    因为他们终会离开,而王被囚禁在王宫里,这也是她的人生,她已经接受了,所以她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但明白了,他也没有回去,而是踏出了宫门,这个区隔开贵族和民的巨大红色的门,向着民居住的城凌天而去。

    他离开王宫,在城买了一个房子,这个房子原是六卿之一天官冢宰亲系府邸,亲系仗冢宰名号罔顾三条人命还替冢宰收敛钱财,冢宰包庇其罪,被三公举检其结党营私被除三族。

    冢宰死了又有了新的冢宰,但房子不再属于冢宰,于是空荡凋零下来。

    原亲系府邸极大,占据一街,后来被封了几道墙变成了几个有园有池的宅邸出售,他买的一院位于巷角,平时很少有人走过。

    离开王宫,他依旧每日看书,跟在王宫没有任何区别,他想他会就这样老去。

    但不同的是,他有时也会在城里转悠,看民的生活百态,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还有街上吆喝买卖的民,一副热闹的景象让他明白母亲的话,不管怎样,民在活着。

    他很喜欢这样的热闹。

    所以他如果出去就会在外面坐一天,将近夜晚的时候才回到府邸。

    也因此他会隔一段时间再出去。

    这日,他没有出去,而是在院子里看书,有人翻墙而来,是一个穿着白衣头系白色抹额的翩翩青年,腰间还有一把扇子。

    原来青年被人发现是黄纹,冲急之下翻了过来,因为这里以前是一处空宅,没想到不过几日有人住了。

    看见他,他吃了一惊,然后去遮额头,然后他就知道眼前的人是黄纹,因为只有黄纹才会在发现有人的时候第一时间去摸额头。

    似乎也发现自己的动作多么的愚蠢,那人脸色变了一下。

    梨溪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公子,但眼前的公子好似没有发现一样,不为所动,又翻他的书去了。

    风吹落树上花朵,落在白衣公子身上,院墙外有人在喊抓住那个骗子,他是黄纹!

    然后有几个脚步声从院墙外跑过,然后远去。

    见脚步声远去,梨溪看了公子一眼又翻墙走了。

    薛植依旧每日坐在树下看书。

    又过几日,青年又翻墙而来,薛植依旧不为所动,院墙外还是有人在奔跑怒吼,“逃哪里去了!那个黄纹!”

    这次依旧等脚步声远去,梨溪又翻墙走了。

    又过几日,薛植在看书,有人扔了一个青李在他翻阅的书上,他抬头看去,只见墙头趴着前日的青年。

    这次似乎没有人追他了,因为他没有进来院子,而是趴在墙头。

    见他看过来,梨溪就笑,“你在看什么?”

    “妖魔志。”

    妖魔志是描写妖魔的书和与妖魔相关的故事。

    “好看吗?”

    “挺好看的。”

    “可以给我说说吗?”

    书籍是贵重的东西,虽然民都可以去庠序读书,认些浅薄的字,知道一些浅薄的知识,但想要考官或知道更多的知识需要升少塾然后考取大学,在大学成绩优异可以考取为官。

    但升少塾书籍需要自己买还需要聪明文学好,而考取大学不仅需要聪明文学好还需要交昂贵的学费。

    所以贫困的民基本只是读了庠序,更别说买书籍了。

    黄纹没有文书不算国民所以不允许去庠序读书,有些自读偷学认了些字,但也仅此而已。

    而且妖魔志更是贵重的书,因为事关登山成仙,人总是希望成仙的人越少越好,这样自己成仙的几率就大了,所以这样的书只有大户人家才有钱购买。

    但因为人人可登山,所以还有一种简陋的妖魔录,上面只有妖魔的大概轮廓的画像和名字还有寥寥一句的妖魔的特点,因为简陋所以便宜,几乎民人人可以购买。

    “好。”

    薛植给他读起了妖魔的故事。

    一读读到了黄昏,见即将傍晚,青年挥了挥手跳下院墙走了。

    梨溪离开气派府邸,穿过昏暗的街巷,越往左去,巷子越狭隘逼仄,房屋也粗陋,穿过漆黑的巷子来到了一条花巷,走进了一栋红柱灯火通明华丽的建筑里。

    这是花楼。

    花楼里有一个巨大的台子,他在上面舞剑为生,有时看客会喜欢他的样貌,派遣奴仆过来请他去府邸一宿,他笑着接受了奴仆给花楼杂役,然后杂役递给他的门牌,然后离开花台跟着看客去客府邸。

    只是上门就可收取费用,他向客索取费用,客轻笑一声给了他过夜的费用,正想宽衣解带的时候,他轻飘飘的走了。

    客惊怒,他说,“我只是上门并不是过夜。”

    客觉被骗,唤来奴仆想抓他,被他撂倒,打斗途中有奴仆拽下他抹额的带子,见他额头黄纹,客呆愣了一下,然后更是惊怒,他轻轻重新系好抹额,在客反应惊怒之前离开了。

    客反应过来见他走了立刻派奴仆去追。

    他没有大张旗鼓,因为客终究是男子,而他也是男子。

    所以客没有来楼里闹事,而且花楼的后面都是权贵之人客也惹怒不起。

    所以只能在外面围堵他,但经常会被他逃掉。

    今夜他又舞了一夜的剑,看客个个醉倒了,只余他和楼里的杂役还清醒着。

    这预示着早上来临,他们可以休息了。

    他在花楼妈妈那里领了夜晚的报酬,从花楼后门离开了。

    花楼的后面并不如前面那样光鲜亮丽,而是逼仄脏乱。

    清晨街上起了雾,东边太阳升了起来,梨溪看着清晨的光朝城右边的府邸走去,他不知道公子有没有起,但他只是想过去看看。

    但他走的很慢,低着头,几乎是踩着路上石板一个一个格子走来的,街上渐渐有人活动,店铺也开始开门了,太阳爬上了屋檐,在石瓦上洒下明亮的光。

    他终于走到了院墙下,只要他轻轻一跃就可以看见青葱满园的院子,和院子里面的公子。

    他看着白净的院墙看了很久,明明在院子里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为什么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呢?

    如果能听到公子起来了的声音就好了。

    太阳又高了一些。

    他终是趴上了院墙,他以为会看见空落落的院子,谁知公子居然起来了。

    看见公子,他不由得笑了,“早啊。”

    “早。”

    “你起的好早呢。你平时也是这个时辰起来吗?”

    “嗯。”

    “是吗。”他记住了。看着他手上的书,他问,“你今天看什么书?”

    “山经。”

    “可以读给我听听吗?”

    公子没有点头,而是读了起来。

    清晨阳光下,一个白衣公子在院子里读书,一个白衣青年在院墙上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