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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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雨势不减，屋内人声鼎沸，成东涵不屑地笑了笑，把瓶子里的丹药倒出来用手帕小心包好，准备把小玉瓶给这些不识货的人。
他并非对此无动于衷，只是从不否认眼光的重要性罢了。对于什么都不懂的人的夸赞与贬低，成东涵是从不在意的。
“诶！裕民，你干什么呢！大爷，您这玉瓶我们可受不起。不是说那丹药延年益寿么，我们虽然命贱，也是想多活两年的，就赏两粒那个给我们就行了！”
赖大看成东涵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哥儿，不想仗势欺人。即便不知那是什么药，暂且拿了意思意思，不像裕民非银子不可。
闻此，成东涵顿了顿，上下打量着赖大，将目光投向赖大微曲的左腿上。
“你这腿怎么了！”
赖大顺着成东涵的话，扫了眼他的左腿，顿时神色凝重，声音哽咽，“旧伤了，已经不碍事了！”
一旁的裕民看着他们俩，有些不耐烦，但又不好当面忤逆赖大。毕竟他那条腿也是为了救自己才残废的。现在他们旧事重提，裕民脸上挂不住，缩到角落里去了。
这边成东涵蹲下身拍了拍赖大的腿，心中若有所思。小丫和赖大见成东涵竟舍得放下身段，突然很不好意思，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大爷，您这是……”
还不等赖大把话说完，成东涵便把一粒丹药放在他的手里。
“你把这个吃了，腿或许就好了！”
简洁的话语从耳畔响起，赖大虽然难以置信，但还是不带一丝犹豫地吃了那粒丹药。
“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小丫弱弱地问了句，随即扫了成东涵一眼，心里五味杂陈。
“我，我觉得很舒服，清凉凉的！”赖大感觉有一股清流在他的身体里游走，化解了长久以来的关节肿痛。
“你走走看！”
成东涵在一旁提醒着，他也想亲眼看看仙丹的妙用。
“嗯，走！”
赖大小心翼翼地用左腿使劲，往前迈步，却没有感到锥心的疼痛。他自顾自地说着，“嘿！不疼！”随即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将拐杖轻轻放到一旁。
他越走越快，吸引了不少乞丐的目光，就连原本缩在一旁的裕民也起身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这个，这是真没事儿啦？”
赖大回过头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真没事儿啦！我的腿好啦！腿好啦！”
在大家的注视下，赖大围着草屋走了一圈又一圈，裕民跟在他后面，舔了舔嘴唇，眼里突然模糊起来。不知怎的，他突然嚷道，“这是神药啊，神药啊！大爷，我们也要，我们也要。”
原本看热闹的那些乞丐此刻蜂蛹到成东涵身边，企图也讨到这神奇的丹药。
“现在东都城里权贵之家最好这口，要是有了这个，升官发财还不是指日可待么！”
大家吵吵嚷嚷的，成东涵的心里萌生出丝丝嫌弃，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干什么呢！你们干什么呢！老子还没死呢！”
赖大扯开弟兄们，将成东涵护在身后，朝着众人嚷道。
身旁的小丫也跟在赖大后面，学着他的样子。现在的她可是彻底相信那些老人曾说过的传说了，并且将成东涵归类为从刘家庄走来的活了四百多年的老神仙。
众人虽然心里期盼着，但碍于赖大和小丫的架势，且惧怕焦下客隐藏的神通，只吵嚷了一阵，不敢再闹。
“老神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您坐！”裕民伺机而动，忙笑眯眯地把边上一个木头桩子上的灰尘拍了拍，请成东涵坐。
成东涵看他有这份心，便也没说什么，坐着和他们说话。
“我才多大啊！可别叫我老神仙！”成东涵说毕，又觉得他现在的年龄对他们来说或许是真的老，随即又补充道，“额，算了算了，随你们怎么叫！”
看成东涵似乎挺好说话的，裕民又动起了歪心思。
“哦！刚才说给你们两粒丹药，让我在这里落脚的。这还有一粒，就给你吧！”成东涵把药丸放在小丫的手里，适才拉扯间他就知道她是个女孩子了，给她这个也是一份保障。
裕民看成东涵这么做，当着赖大和众人的面自然不好说什么，只能在一旁陪笑。
此时的小丫也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赖大朝她点头示意，她方才放宽心收下。
“老神仙来我们这儿是有什么要事吧！”赖大直接坐在成东涵身边，傻乎乎地问着，语气中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其他乞丐也纷纷围了上来，仿佛只要靠成东涵近一些就能有什么好处似的。只有小丫一人一直紧握着拳头，小脸红红的，激动不已，有些凌乱还有些害怕，唯恐自己守不住这份福气。
赖大的问题让成东涵有些不好意思，半天都没有说话。但想着一直不回他们又未免有些失礼，思量再三，只得编造了一套说辞。
“额，那个我，我就是遵从恩师的旨意下山历练的，也没有什么大事啦！”他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地笑着，雨丝透窗而入，滴在他滚烫的脸颊上。
与此同时，小丫找了块干净的布把成东涵给她的药丸包好，收在怀里，不巧迎面撞上成东涵的眼神，随即害羞地低下了小脑袋。
“原来是这样，那老神仙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破庙外大雨倾盆、天雷滚滚，庙内也四处漏雨，但赖大只顾盯着成东涵，完全不在意天气状况。
这要是搁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毕竟他们也总自诩为靠老天爷吃饭的人，总是不自觉地会留心老天爷的阴晴变化。
赖大的问题让成东涵陷入沉思，虽然之前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但他又没有什么傍身的手艺，要说到以后的打算以及容身之处，成东涵现在真的没什么想法。
“就三年而已，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轻声说道。
赖大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他对成东涵的处境有了一丝朦胧的了解，但也不想说破。
“我们这儿算是东都城边缘，也没什么人。老神仙要是一路向东行至繁华热闹处，定能施展拳脚，有所作为。”
成东涵怔了怔，赖大的话在他的心里击起了千层浪。他突然想起之前去过的东都药铺，想着自己也是学医的，应该可以去试一试。
回首望去，窗外雨势渐小，道路也逐渐清晰，知了一直叫个不停，凡间已是盛夏时节了。
屋外雨势不减，屋内人声鼎沸，成东涵不屑地笑了笑，把瓶子里的丹药倒出来用手帕小心包好，准备把小玉瓶给这些不识货的人。
他并非对此无动于衷，只是从不否认眼光的重要性罢了。对于什么都不懂的人的夸赞与贬低，成东涵是从不在意的。
“诶！裕民，你干什么呢！大爷，您这玉瓶我们可受不起。不是说那丹药延年益寿么，我们虽然命贱，也是想多活两年的，就赏两粒那个给我们就行了！”
赖大看成东涵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哥儿，不想仗势欺人。即便不知那是什么药，暂且拿了意思意思，不像裕民非银子不可。
闻此，成东涵顿了顿，上下打量着赖大，将目光投向赖大微曲的左腿上。
“你这腿怎么了！”
赖大顺着成东涵的话，扫了眼他的左腿，顿时神色凝重，声音哽咽，“旧伤了，已经不碍事了！”
一旁的裕民看着他们俩，有些不耐烦，但又不好当面忤逆赖大。毕竟他那条腿也是为了救自己才残废的。现在他们旧事重提，裕民脸上挂不住，缩到角落里去了。
这边成东涵蹲下身拍了拍赖大的腿，心中若有所思。小丫和赖大见成东涵竟舍得放下身段，突然很不好意思，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大爷，您这是……”
还不等赖大把话说完，成东涵便把一粒丹药放在他的手里。
“你把这个吃了，腿或许就好了！”
简洁的话语从耳畔响起，赖大虽然难以置信，但还是不带一丝犹豫地吃了那粒丹药。
“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小丫弱弱地问了句，随即扫了成东涵一眼，心里五味杂陈。
“我，我觉得很舒服，清凉凉的！”赖大感觉有一股清流在他的身体里游走，化解了长久以来的关节肿痛。
“你走走看！”
成东涵在一旁提醒着，他也想亲眼看看仙丹的妙用。
“嗯，走！”
赖大小心翼翼地用左腿使劲，往前迈步，却没有感到锥心的疼痛。他自顾自地说着，“嘿！不疼！”随即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将拐杖轻轻放到一旁。
他越走越快，吸引了不少乞丐的目光，就连原本缩在一旁的裕民也起身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这个，这是真没事儿啦？”
赖大回过头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真没事儿啦！我的腿好啦！腿好啦！”
在大家的注视下，赖大围着草屋走了一圈又一圈，裕民跟在他后面，舔了舔嘴唇，眼里突然模糊起来。不知怎的，他突然嚷道，“这是神药啊，神药啊！大爷，我们也要，我们也要。”
原本看热闹的那些乞丐此刻蜂蛹到成东涵身边，企图也讨到这神奇的丹药。
“现在东都城里权贵之家最好这口，要是有了这个，升官发财还不是指日可待么！”
大家吵吵嚷嚷的，成东涵的心里萌生出丝丝嫌弃，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
“干什么呢！你们干什么呢！老子还没死呢！”
赖大扯开弟兄们，将成东涵护在身后，朝着众人嚷道。
身旁的小丫也跟在赖大后面，学着他的样子。现在的她可是彻底相信那些老人曾说过的传说了，并且将成东涵归类为从刘家庄走来的活了四百多年的老神仙。
众人虽然心里期盼着，但碍于赖大和小丫的架势，且惧怕焦下客隐藏的神通，只吵嚷了一阵，不敢再闹。
“老神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您坐！”裕民伺机而动，忙笑眯眯地把边上一个木头桩子上的灰尘拍了拍，请成东涵坐。
成东涵看他有这份心，便也没说什么，坐着和他们说话。
“我才多大啊！可别叫我老神仙！”成东涵说毕，又觉得他现在的年龄对他们来说或许是真的老，随即又补充道，“额，算了算了，随你们怎么叫！”
看成东涵似乎挺好说话的，裕民又动起了歪心思。
“哦！刚才说给你们两粒丹药，让我在这里落脚的。这还有一粒，就给你吧！”成东涵把药丸放在小丫的手里，适才拉扯间他就知道她是个女孩子了，给她这个也是一份保障。
裕民看成东涵这么做，当着赖大和众人的面自然不好说什么，只能在一旁陪笑。
此时的小丫也有些受宠若惊，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赖大朝她点头示意，她方才放宽心收下。
“老神仙来我们这儿是有什么要事吧！”赖大直接坐在成东涵身边，傻乎乎地问着，语气中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其他乞丐也纷纷围了上来，仿佛只要靠成东涵近一些就能有什么好处似的。只有小丫一人一直紧握着拳头，小脸红红的，激动不已，有些凌乱还有些害怕，唯恐自己守不住这份福气。
赖大的问题让成东涵有些不好意思，半天都没有说话。但想着一直不回他们又未免有些失礼，思量再三，只得编造了一套说辞。
“额，那个我，我就是遵从恩师的旨意下山历练的，也没有什么大事啦！”他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地笑着，雨丝透窗而入，滴在他滚烫的脸颊上。
与此同时，小丫找了块干净的布把成东涵给她的药丸包好，收在怀里，不巧迎面撞上成东涵的眼神，随即害羞地低下了小脑袋。
“原来是这样，那老神仙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
破庙外大雨倾盆、天雷滚滚，庙内也四处漏雨，但赖大只顾盯着成东涵，完全不在意天气状况。
这要是搁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毕竟他们也总自诩为靠老天爷吃饭的人，总是不自觉地会留心老天爷的阴晴变化。
赖大的问题让成东涵陷入沉思，虽然之前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但他又没有什么傍身的手艺，要说到以后的打算以及容身之处，成东涵现在真的没什么想法。
“就三年而已，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轻声说道。
赖大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他对成东涵的处境有了一丝朦胧的了解，但也不想说破。
“我们这儿算是东都城边缘，也没什么人。老神仙要是一路向东行至繁华热闹处，定能施展拳脚，有所作为。”
成东涵怔了怔，赖大的话在他的心里击起了千层浪。他突然想起之前去过的东都药铺，想着自己也是学医的，应该可以去试一试。
回首望去，窗外雨势渐小，道路也逐渐清晰，知了一直叫个不停，凡间已是盛夏时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