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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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霁华与墨涵离开后，成东涵方才卸下心防，他只觉那两人身份贵重，但又不敢细问，只能一直在旁陪笑。
不过话说回来，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见到焦慎的父亲，成东涵心里十分困惑，他想问，但又怕随便发问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所以一来二去的，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慎儿，这些丹药你拿着，到了凡间兴许能派上用场。玉帝勒令我面壁思过，不许下界探望。你只能靠自己了，一定要谨慎行事，不要过分招摇。”
“嗯！母亲放心，孩儿会收敛的，不会再像这次一样，闹得人尽皆知。”虽然成东涵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错，但现在无人对质，再加上事后抹黑他人又实非君子所为，所以不愿再做辩解。
毕竟天庭这抹除当事人记忆的做法很不地道，成东涵也不想得了便宜还卖乖。此外，对于重新回到凡间的决定，他也乐见其成。
“你啊！虽然身份比不得刚才那两位殿下，但因为是新天条出世后第一个被天庭接纳的孩子，所以还是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的。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记着小心为上，知道吗？”
不管说了多少遍，百花仙子这心里还是难以安定下来，唯恐焦慎在凡间行为有失，错上加错。
“孩儿明白。”
二人商量完毕后，成东涵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满屋子的丹药秘籍，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舍。
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没过多久，成东涵便在天奴的带领下来到南天门。这里众仙齐聚，有故意带孩子来的仙友，也有纯粹落井下石的好事者。除此之外，便是给焦慎送行的亲朋好友了。
太上老君虽心有不舍，但还是亲自封印了焦慎的法力。在那一瞬间，成东涵感觉身体仿佛被掏空了，整个人有气无力的，也不太想说话。
“此去山高路远，可要留心记着回家的路！”
看着身前这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成东涵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随即看了看在一旁抽泣的百花仙子，心中愧疚不已。
这次的事虽无人敢背后议论，但成东涵心里明白此事还是给她和太上老君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下，成东涵根本不敢再说任何一句挽回的话。此刻的他只想赶紧逃离这里，仿佛只要自己消失不见，一切便能恢复如初。
“老君可不能手下留情啊！若是还留有一丝法力，这下凡历练可就没一点儿效果了！”
话虽如此，但从心月狐嘴里说出来，还是让百花仙子这心里多了分不自在。
“那依星君之意，又该当如何呢？”老君的话语里带有丝丝怒气，心里也泛起了阵阵涟漪，但脸上却不见任何表情。
“还需再让检验天将验证一下才行！这样一来确认焦慎的确没有法力；二来日后如果出了什么岔子，也可说与老君无关。”
众仙本以为心月狐和焦慎还要继续掐架，现下听他如此说，多少还有些失意。
百花仙子不敢苟同，她只道太上老君是个严于律己的人，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徇私舞弊。心月狐的说辞，更让她觉得他为人小气。
“检验天将，验证焦慎是否还有法力！”玉帝冰冷且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百花仙子抿了抿嘴，若有所思。
“回陛下、娘娘，焦慎身上再无一丝法力。”
听到确切的答复后，焦慎稍微松了口气。他虽然有些迷恋施法的感觉，但这个时候把自己择出来才是最要紧的，他不想留后患。
“既如此，还等什么……”
心月狐清冷的话语萦绕在百花仙子的耳旁，待她反应过来时，成东涵已被天兵天将逐出天界，早已没了踪影。
透过云雾缭绕的仙境，百花仙子焦急地寻找儿子的身影。奈何出了天界，成东涵的速度一下子增为原来的三百六十五倍，没有千里眼的神通，想找到他的踪迹，无异于大海捞针。
嫦娥仙子看着百花仙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有不忍。但因二人积有陈年夙怨且一向不亲密，此时只得黯然离去。
“仙子！仙子？”
“嗯？”
百花仙子顿了顿，呆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着霁华。
“回去再从长计议吧！”
“是啊！是啊！一直待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啊！”墨涵嘟着小嘴，拽着百花仙子的袖子柔声安慰道。虽有失体统，但在这个节骨眼上，霁华也不好提醒三妹。
“殿下说的有理！”
百花仙子点了点头，往南天门内走去，只是眼神还不由自主地向云层下飘去。
……
“哇～”
“哇啊～”
“我的天哪！那些人也太狠了！”成东涵直直地摔在草地上，一脸哀怨地盯着天空。无奈没了法术，他能看到的不过是一两片浮云、外加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鸟。
虽然身上没什么事儿，但这一通落体运动还是吓得他魂飞魄散，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所幸学医多年，成东涵的心里素质还是过硬的，没过多久，他又活蹦乱跳的，并为自己有别于凡人的身体而暗自庆幸。
坐在草地上愣了好一会儿后，成东涵方才审视四周，理清自己的现状。不远处有一片破败的茅草屋以及几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他有些无奈，没有半点头绪。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成东涵无奈地拍了拍身上的土，从天界出来后，身上的服饰便自动切换成凡间的衣物，宽袍大袖的，他穿着还是不习惯。
“看那有个公子哥儿诶！我们过去讨个彩头去！”一个拄着小拐棍的乞丐头笑嘻嘻地说着，朝成东涵所在的方向奔去。
“看他那愣头愣脑的样子，周围也没个侍卫、侍女的，身上能有钱么！”
小丫觉得有些不靠谱，他们之前也遇到过一些穿着体面的书生，但不仅没捞着什么好儿，还总因为大发善心，分他们一些食物，日子过得更艰难。
“哎！试试看嘛！哪能每次都那么背呢！”
身旁的裕民虽然有些无奈，但好几天没开张了，他也不想放弃任何机会，只能跟在赖大后面嬉皮笑脸的。
“爷！行行好，赏点儿吧！我都三天没吃饭了！”
成东涵看着灰头土脸的乞丐以及他们手里那残缺不全的碗，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要在凡间呆三年，但他现在却身无分文。”
成东涵本想拒绝这些乞丐的，但他的声音被远方传来的雷声掩盖了，不多时便大雨倾盆。他只能跟在乞丐身后来到茅草屋躲雨。
“不好意思，我出门没带银子！”成东涵尴尬地笑了笑。
这里似乎是这些乞丐的地盘，但外面瓢泼大雨，他又出不去，只能在这里和他们大眼瞪小眼。
“大爷您说笑呢！赏点儿吧！实在饿得不行了！”赖大行乞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他只微微看成东涵一眼，便知他是个好说话的有钱人。
“而且这是我们的地盘，你来这里避雨，总得给点表示吧！”
裕民看成东涵衣着不俗，举止有礼，料定他肯定好面子，所以在一旁疯狂输出。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能捞着点儿东西的。
果不其然，成东涵有些羞愧，在身上摸了摸，但只搜到百花仙子临行前给的丹药，以及南安王之前赠送的玉佩。
“诶？那个玉佩就不错。”
裕民两眼放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指着成东涵手中的玉佩，一直念叨不停，“没有银子的话，那个玉佩也可以啊！我们不嫌弃的！”
草屋内不少乞丐在一旁附和，吵的人脑子嗡嗡的，但赖大看那玉佩不简单，唯恐得罪世家子弟，忙笑着打趣道。
“说笑的，说笑的！大爷别放心上，舍我们一些碎银子就可以了，我们那配收那么贵重的东西呢！”他一边笑着向成东涵解释，一边以眼神示意裕民等人。众人听他如此说，渐渐地失了兴致，不再起哄。
“那给你一粒麦丽素吧！你们吃了这个没准能延年益寿呢！”成东涵一直戏称仙侠剧里的丹药为麦丽素，一紧张也没改过来。
茅草屋里的乞丐只当那是他们有钱人口中的好东西，纷纷凑过去看。
“这是什么东西？”
裕民听说东都里的世家好求仙问道，炼药求丹，但从未见过，一时无法评判。但他也没有隐藏心底的嫌弃，“我们要的是银子，或者你那个小玉瓶也不错。”
“啊？玉瓶？”
本想着向这些人解释丹药的用途的成东涵突然想起买椟还珠的故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它不值什么，这两粒丹药比它珍贵多啦！虽然我也说不清这丹药具体的好处，但对你们而言，肯定是有益无害的。”成东涵将丹药递到裕民身前，但他却无动于衷。其他人也不明所以，吵吵嚷嚷的。
“我们好的很呢！不要那什么丹药，就要那个玉瓶或者玉佩。你要想在这里落脚，就把那个瓶子给我们！”裕民话毕，众人仿佛又被唤醒，纷纷点头附和。唯有赖大与小丫两人有些凌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霁华与墨涵离开后，成东涵方才卸下心防，他只觉那两人身份贵重，但又不敢细问，只能一直在旁陪笑。
不过话说回来，直到现在他都没有见到焦慎的父亲，成东涵心里十分困惑，他想问，但又怕随便发问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所以一来二去的，还是什么都不明白。
“慎儿，这些丹药你拿着，到了凡间兴许能派上用场。玉帝勒令我面壁思过，不许下界探望。你只能靠自己了，一定要谨慎行事，不要过分招摇。”
“嗯！母亲放心，孩儿会收敛的，不会再像这次一样，闹得人尽皆知。”虽然成东涵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错，但现在无人对质，再加上事后抹黑他人又实非君子所为，所以不愿再做辩解。
毕竟天庭这抹除当事人记忆的做法很不地道，成东涵也不想得了便宜还卖乖。此外，对于重新回到凡间的决定，他也乐见其成。
“你啊！虽然身份比不得刚才那两位殿下，但因为是新天条出世后第一个被天庭接纳的孩子，所以还是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的。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记着小心为上，知道吗？”
不管说了多少遍，百花仙子这心里还是难以安定下来，唯恐焦慎在凡间行为有失，错上加错。
“孩儿明白。”
二人商量完毕后，成东涵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满屋子的丹药秘籍，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舍。
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没过多久，成东涵便在天奴的带领下来到南天门。这里众仙齐聚，有故意带孩子来的仙友，也有纯粹落井下石的好事者。除此之外，便是给焦慎送行的亲朋好友了。
太上老君虽心有不舍，但还是亲自封印了焦慎的法力。在那一瞬间，成东涵感觉身体仿佛被掏空了，整个人有气无力的，也不太想说话。
“此去山高路远，可要留心记着回家的路！”
看着身前这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成东涵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随即看了看在一旁抽泣的百花仙子，心中愧疚不已。
这次的事虽无人敢背后议论，但成东涵心里明白此事还是给她和太上老君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下，成东涵根本不敢再说任何一句挽回的话。此刻的他只想赶紧逃离这里，仿佛只要自己消失不见，一切便能恢复如初。
“老君可不能手下留情啊！若是还留有一丝法力，这下凡历练可就没一点儿效果了！”
话虽如此，但从心月狐嘴里说出来，还是让百花仙子这心里多了分不自在。
“那依星君之意，又该当如何呢？”老君的话语里带有丝丝怒气，心里也泛起了阵阵涟漪，但脸上却不见任何表情。
“还需再让检验天将验证一下才行！这样一来确认焦慎的确没有法力；二来日后如果出了什么岔子，也可说与老君无关。”
众仙本以为心月狐和焦慎还要继续掐架，现下听他如此说，多少还有些失意。
百花仙子不敢苟同，她只道太上老君是个严于律己的人，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徇私舞弊。心月狐的说辞，更让她觉得他为人小气。
“检验天将，验证焦慎是否还有法力！”玉帝冰冷且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百花仙子抿了抿嘴，若有所思。
“回陛下、娘娘，焦慎身上再无一丝法力。”
听到确切的答复后，焦慎稍微松了口气。他虽然有些迷恋施法的感觉，但这个时候把自己择出来才是最要紧的，他不想留后患。
“既如此，还等什么……”
心月狐清冷的话语萦绕在百花仙子的耳旁，待她反应过来时，成东涵已被天兵天将逐出天界，早已没了踪影。
透过云雾缭绕的仙境，百花仙子焦急地寻找儿子的身影。奈何出了天界，成东涵的速度一下子增为原来的三百六十五倍，没有千里眼的神通，想找到他的踪迹，无异于大海捞针。
嫦娥仙子看着百花仙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有不忍。但因二人积有陈年夙怨且一向不亲密，此时只得黯然离去。
“仙子！仙子？”
“嗯？”
百花仙子顿了顿，呆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着霁华。
“回去再从长计议吧！”
“是啊！是啊！一直待在这里也于事无补啊！”墨涵嘟着小嘴，拽着百花仙子的袖子柔声安慰道。虽有失体统，但在这个节骨眼上，霁华也不好提醒三妹。
“殿下说的有理！”
百花仙子点了点头，往南天门内走去，只是眼神还不由自主地向云层下飘去。
……
“哇～”
“哇啊～”
“我的天哪！那些人也太狠了！”成东涵直直地摔在草地上，一脸哀怨地盯着天空。无奈没了法术，他能看到的不过是一两片浮云、外加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鸟。
虽然身上没什么事儿，但这一通落体运动还是吓得他魂飞魄散，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所幸学医多年，成东涵的心里素质还是过硬的，没过多久，他又活蹦乱跳的，并为自己有别于凡人的身体而暗自庆幸。
坐在草地上愣了好一会儿后，成东涵方才审视四周，理清自己的现状。不远处有一片破败的茅草屋以及几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他有些无奈，没有半点头绪。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成东涵无奈地拍了拍身上的土，从天界出来后，身上的服饰便自动切换成凡间的衣物，宽袍大袖的，他穿着还是不习惯。
“看那有个公子哥儿诶！我们过去讨个彩头去！”一个拄着小拐棍的乞丐头笑嘻嘻地说着，朝成东涵所在的方向奔去。
“看他那愣头愣脑的样子，周围也没个侍卫、侍女的，身上能有钱么！”
小丫觉得有些不靠谱，他们之前也遇到过一些穿着体面的书生，但不仅没捞着什么好儿，还总因为大发善心，分他们一些食物，日子过得更艰难。
“哎！试试看嘛！哪能每次都那么背呢！”
身旁的裕民虽然有些无奈，但好几天没开张了，他也不想放弃任何机会，只能跟在赖大后面嬉皮笑脸的。
“爷！行行好，赏点儿吧！我都三天没吃饭了！”
成东涵看着灰头土脸的乞丐以及他们手里那残缺不全的碗，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要在凡间呆三年，但他现在却身无分文。”
成东涵本想拒绝这些乞丐的，但他的声音被远方传来的雷声掩盖了，不多时便大雨倾盆。他只能跟在乞丐身后来到茅草屋躲雨。
“不好意思，我出门没带银子！”成东涵尴尬地笑了笑。
这里似乎是这些乞丐的地盘，但外面瓢泼大雨，他又出不去，只能在这里和他们大眼瞪小眼。
“大爷您说笑呢！赏点儿吧！实在饿得不行了！”赖大行乞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话没听过。他只微微看成东涵一眼，便知他是个好说话的有钱人。
“而且这是我们的地盘，你来这里避雨，总得给点表示吧！”
裕民看成东涵衣着不俗，举止有礼，料定他肯定好面子，所以在一旁疯狂输出。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能捞着点儿东西的。
果不其然，成东涵有些羞愧，在身上摸了摸，但只搜到百花仙子临行前给的丹药，以及南安王之前赠送的玉佩。
“诶？那个玉佩就不错。”
裕民两眼放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指着成东涵手中的玉佩，一直念叨不停，“没有银子的话，那个玉佩也可以啊！我们不嫌弃的！”
草屋内不少乞丐在一旁附和，吵的人脑子嗡嗡的，但赖大看那玉佩不简单，唯恐得罪世家子弟，忙笑着打趣道。
“说笑的，说笑的！大爷别放心上，舍我们一些碎银子就可以了，我们那配收那么贵重的东西呢！”他一边笑着向成东涵解释，一边以眼神示意裕民等人。众人听他如此说，渐渐地失了兴致，不再起哄。
“那给你一粒麦丽素吧！你们吃了这个没准能延年益寿呢！”成东涵一直戏称仙侠剧里的丹药为麦丽素，一紧张也没改过来。
茅草屋里的乞丐只当那是他们有钱人口中的好东西，纷纷凑过去看。
“这是什么东西？”
裕民听说东都里的世家好求仙问道，炼药求丹，但从未见过，一时无法评判。但他也没有隐藏心底的嫌弃，“我们要的是银子，或者你那个小玉瓶也不错。”
“啊？玉瓶？”
本想着向这些人解释丹药的用途的成东涵突然想起买椟还珠的故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它不值什么，这两粒丹药比它珍贵多啦！虽然我也说不清这丹药具体的好处，但对你们而言，肯定是有益无害的。”成东涵将丹药递到裕民身前，但他却无动于衷。其他人也不明所以，吵吵嚷嚷的。
“我们好的很呢！不要那什么丹药，就要那个玉瓶或者玉佩。你要想在这里落脚，就把那个瓶子给我们！”裕民话毕，众人仿佛又被唤醒，纷纷点头附和。唯有赖大与小丫两人有些凌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