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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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已至此，于众人而言不过是虚惊一场，于王悯宁而言则是三生有幸识得君面，于成东涵而言可以说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他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还不曾细致地了解，大大小小的事情便应接不暇了。
“王爷，您刚才也太过分了，就算再怎么怀疑，也不能直接动手啊！”王悯宁气的脸颊微红，但又不敢僭越，只能小声抱怨着。
她紧跟在成东涵的身后，一边安抚他，一边指责薛有礼，与适才相比判若两人。这让成东涵有些厌恶，不太想接受她的好意。
此时我闻斋中的世家子弟纷纷上前与他攀谈，热情似火。但在成东涵眼里，这些人还不如嚣张跋扈的薛有礼呢！最起码他执拗的彻彻底底，高贵的明明白白。
环视四周，成东涵这才发现薛有礼等人已经不知所踪了。这样也好，他懒得奉承，他也懒得大度。
“下课了，大家都可以回去了，不要聚在这里失了风度。”
刘学究看着这些风吹两边倒的学生，心中不禁感叹，世风日下，名家子弟竟全无半点风骨。
有些人不好意思，偷偷给成东涵递了个帖子便溜走了；还有些脸皮厚的，一个劲儿地围着他尬聊，最后被王悯宁给膈应走了。
来时，是她带他来的；去时，她要带他离开。
若非实在是没有去处，成东涵绝对不会跟着王悯宁走的。只因现在迷雾重重，一切尚不明朗，再加上他身份已露，这才不得不给自己找个落脚之处。
我闻斋外车夫已等候多时，这是王府专门派来接王悯宁回府的。在此之前，她便为成东涵安排了车轿，现在想来，王悯宁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运气和眼光。
上了车后，成东涵方才惊觉此间宽敞，装点华丽，愈发觉得王悯宁身份贵重，不能轻易得罪。
马车内，王悯宁有些局促不安，不知该怎么和成东涵搭话。
她思索良久，既怕他为自己适才的态度寒心，又怕这一切都是自己庸人自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自处。好在成东涵率先发问，打破了这一室的尴尬。
“刚才你叫他王爷，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平西王啊！他是当今圣上的第四子，自幼不喜读书，但精通骑射、音律，为人放荡不羁，快意恩仇。因为母妃被妖孽所害，所以十分痛恨魔界中人，府上也养了不少江湖术士。当然即便如此，他今天也过分了。”
最后那几个字王悯宁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就怕成东涵将她与薛有礼视为一丘之貉。但她的这些小心思成东涵完美的忽视掉了，此刻他的心中自有一番考量。
“原来如此！这也没什么，他阴差阳错地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挺感激他的。”
话虽如此，成东涵这心里还是颇不宁静，王悯宁也不愿哪壶不开提哪壶，两人岔开这个话题，聊起了现在的人世间。
在薛家王朝的统治下，凡间称得上是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文人风骨，不为五斗米折腰；武将魄力，不破楼兰终不还。
但近些年来，战事逐渐减少，大家对这片土地的爱有所削减，一个个的都抬头指点星空。
比起充入皇上的后宫，祈求三千宠爱在一身，现在有女儿的人家，都盼望着能与神仙结亲，那才是真正有脸面的事。就连王公贵族之家，也难免会有这样的心思。
起初圣上还觉得有失脸面，后来时间一长，他便察觉到这种转变带来的好处，也不愿去戳破大众的幻想。
“二小姐，到了府邸了！”
马车缓缓停下，贴身伺候的丫鬟柔声提示着，王府的家丁摆好阵仗，正夹道欢迎。
成东涵原以为这是府上给王悯宁的脸面，当看到紫袍加身的老者携带亲眷缓缓行至身前时，他方才回过神来。
“仙长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王炳生客气地寒暄道，他知道人不可貌相，眼前之人虽然看起来像个后生，但细究年岁，他们肯定不是一个辈分的。
“王大人客气了！”
常年扒剧的成东涵一看王炳生的衣着，便已大致知晓他的身份。
初来乍到，若是拜在官员的门下，必然能更快地了解这个世界。一想到这里，成东涵暂且压下对王悯宁的不屑，和众人客气地叙谈。
“仙长此次下凡意欲何往啊！”
大厅内王炳生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成东涵有些疲于应对。这感觉就像是来医院找他看病的病人，一直问个不停似的，无论怎么讲他们都能蹦出更多的问题来。
“也没有明确的目的了，毕竟是第一次下凡，很多事情都不明白！”
成东涵为自己能找到这么好的借口暗自得意不已，如此一来，他便可以理直气壮的一问三不知了。这里的生活用具与现代社会所用差距甚大，他也需要别的身份为自己掩饰一番。
等熟练掌握后，即便回到天庭也不至于过分慌张。一想到天庭，成东涵不免有些想入非非——我真的可以飞起来么！
“是！想必天庭与人间差异甚大，仙长若是哪里觉得不满意，尽管提出来，不要客气。”
众人充满期待的眼神让成东涵颇为不适，他本想故作高冷的，但又怕伪装的过了头，日后更不知该如何行事了。
“不！这已经很好了！”
成东涵客气地回复道，与此同时，家丁来报说南安王薛和臣与平西王薛有礼来访。
两位皇子同时登门，王炳生有些慌乱，他安顿好成东涵后，急匆匆地出门迎接。
还不等他行礼致意，薛和臣便开门见山地表明自己的来意，直言要见成东涵。王炳生也不敢拂了他的旨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后院。
看着气宇轩昂的薛和臣以及跟在他身后的薛有礼，成东涵似乎明白了什么。
“想必这位便是四弟口中的仙长吧！真是失敬！失敬！四弟行事莽撞，还请仙长海涵！”
在看到成东涵的那一瞬间，薛和臣整个人都快扑了上来。
他为人洒脱，不愿追逐名利，最喜求仙问道。从薛有礼口中得知有神仙下榻东都一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要不是念在他与薛有礼一奶同胞的份上，薛和臣早将他全家老小问候个百八十遍了。他一边说一边以眼神示意薛有礼有所行动。
“小王今日一时不查，行为有失，还请仙长莫要气坏了身子。”
薛有礼此时倒是应了他的名字，恭谨有礼，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不少，不似午后那般油腻。
为了显示神仙的逼格，成东涵轻蔑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补充说道：“一场误会而已，我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
这话从鲜衣怒马的少年口中缓缓道来，众人纷纷忍俊不禁，却又怕亵渎神灵，不敢太放肆。
“这块玉佩玉质上乘，常伴小王左右，不曾离身。今日转赠于仙长，希望您能收下！”
有些东西无需鉴定看起来便十分贵重，成东涵看着那块玉佩，有些为难。他既不愿无功受禄，又想带点值钱的东西回去娶媳妇儿，一双手进退两难。
看成东涵盯着玉佩一动不动的，薛和臣有些许紧张。
“这是小王的一片心意，也是为四弟赔礼道歉，还望仙长不嫌粗陋。”
“啊？嗯！”
既然薛和臣都这么说了，成东涵也觉得不能过于清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强忍心间的悸动，收下这枚贵重的玉佩，但脑子里却已经开始数钱了。
他跟着众人来到里屋，此间阴凉。薛和臣十分好奇天庭是什么样的，一直问个不停。成东涵便回想着小时候看过的神话剧，勾勒天庭的模样，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这种众星捧月般的待遇让成东涵有些迷恋，每每得意忘形之际，他便于脑海中敲打自己。他就怕自己习惯这样的对待，回到现代后会承受不住前后的落差。
“仙长？仙长？”
“嗯？”
适才一时走神，成东涵有些不好意思，众人纷纷回之一笑。
“与君一席话，甚读十年书。小王只叹与仙长相逢恨晚啊！仙长不如来小王府上一游，你我也好秉烛夜谈啊！”
“嗯？”
房间内欢快的气氛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一向感官粗糙的成东涵都察觉到丝丝凉意。
抬头望去，王悯宁丰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犹豫再三后，方才轻轻地摇了摇脑袋。
成东涵会意，他也不想离开。虽然对王悯宁的印象没那么好，但一无所知时转至更陌生的地方，他怕玩火自焚。
“王爷客气了！我已经答应王姑娘会留在王府，不能再许诺王爷了。”
“啊！既是佳人有约，小王便不勉强了。王大人，仙长在你府上居住，你可不能怠慢了。那小王得空再来拜访！”
话毕，薛和臣对成东涵行了个礼，众人纷纷回礼。丝丝来报说王爷等人已离府，成东涵方才松了口气，他浑身上下早已湿透了。
但事已至此，于众人而言不过是虚惊一场，于王悯宁而言则是三生有幸识得君面，于成东涵而言可以说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他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世界，还不曾细致地了解，大大小小的事情便应接不暇了。
“王爷，您刚才也太过分了，就算再怎么怀疑，也不能直接动手啊！”王悯宁气的脸颊微红，但又不敢僭越，只能小声抱怨着。
她紧跟在成东涵的身后，一边安抚他，一边指责薛有礼，与适才相比判若两人。这让成东涵有些厌恶，不太想接受她的好意。
此时我闻斋中的世家子弟纷纷上前与他攀谈，热情似火。但在成东涵眼里，这些人还不如嚣张跋扈的薛有礼呢！最起码他执拗的彻彻底底，高贵的明明白白。
环视四周，成东涵这才发现薛有礼等人已经不知所踪了。这样也好，他懒得奉承，他也懒得大度。
“下课了，大家都可以回去了，不要聚在这里失了风度。”
刘学究看着这些风吹两边倒的学生，心中不禁感叹，世风日下，名家子弟竟全无半点风骨。
有些人不好意思，偷偷给成东涵递了个帖子便溜走了；还有些脸皮厚的，一个劲儿地围着他尬聊，最后被王悯宁给膈应走了。
来时，是她带他来的；去时，她要带他离开。
若非实在是没有去处，成东涵绝对不会跟着王悯宁走的。只因现在迷雾重重，一切尚不明朗，再加上他身份已露，这才不得不给自己找个落脚之处。
我闻斋外车夫已等候多时，这是王府专门派来接王悯宁回府的。在此之前，她便为成东涵安排了车轿，现在想来，王悯宁都有些佩服自己的运气和眼光。
上了车后，成东涵方才惊觉此间宽敞，装点华丽，愈发觉得王悯宁身份贵重，不能轻易得罪。
马车内，王悯宁有些局促不安，不知该怎么和成东涵搭话。
她思索良久，既怕他为自己适才的态度寒心，又怕这一切都是自己庸人自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自处。好在成东涵率先发问，打破了这一室的尴尬。
“刚才你叫他王爷，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平西王啊！他是当今圣上的第四子，自幼不喜读书，但精通骑射、音律，为人放荡不羁，快意恩仇。因为母妃被妖孽所害，所以十分痛恨魔界中人，府上也养了不少江湖术士。当然即便如此，他今天也过分了。”
最后那几个字王悯宁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就怕成东涵将她与薛有礼视为一丘之貉。但她的这些小心思成东涵完美的忽视掉了，此刻他的心中自有一番考量。
“原来如此！这也没什么，他阴差阳错地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挺感激他的。”
话虽如此，成东涵这心里还是颇不宁静，王悯宁也不愿哪壶不开提哪壶，两人岔开这个话题，聊起了现在的人世间。
在薛家王朝的统治下，凡间称得上是一片祥和，百姓安居乐业。文人风骨，不为五斗米折腰；武将魄力，不破楼兰终不还。
但近些年来，战事逐渐减少，大家对这片土地的爱有所削减，一个个的都抬头指点星空。
比起充入皇上的后宫，祈求三千宠爱在一身，现在有女儿的人家，都盼望着能与神仙结亲，那才是真正有脸面的事。就连王公贵族之家，也难免会有这样的心思。
起初圣上还觉得有失脸面，后来时间一长，他便察觉到这种转变带来的好处，也不愿去戳破大众的幻想。
“二小姐，到了府邸了！”
马车缓缓停下，贴身伺候的丫鬟柔声提示着，王府的家丁摆好阵仗，正夹道欢迎。
成东涵原以为这是府上给王悯宁的脸面，当看到紫袍加身的老者携带亲眷缓缓行至身前时，他方才回过神来。
“仙长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王炳生客气地寒暄道，他知道人不可貌相，眼前之人虽然看起来像个后生，但细究年岁，他们肯定不是一个辈分的。
“王大人客气了！”
常年扒剧的成东涵一看王炳生的衣着，便已大致知晓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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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东涵为自己能找到这么好的借口暗自得意不已，如此一来，他便可以理直气壮的一问三不知了。这里的生活用具与现代社会所用差距甚大，他也需要别的身份为自己掩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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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充满期待的眼神让成东涵颇为不适，他本想故作高冷的，但又怕伪装的过了头，日后更不知该如何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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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东涵客气地回复道，与此同时，家丁来报说南安王薛和臣与平西王薛有礼来访。
两位皇子同时登门，王炳生有些慌乱，他安顿好成东涵后，急匆匆地出门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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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这位便是四弟口中的仙长吧！真是失敬！失敬！四弟行事莽撞，还请仙长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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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人洒脱，不愿追逐名利，最喜求仙问道。从薛有礼口中得知有神仙下榻东都一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要不是念在他与薛有礼一奶同胞的份上，薛和臣早将他全家老小问候个百八十遍了。他一边说一边以眼神示意薛有礼有所行动。
“小王今日一时不查，行为有失，还请仙长莫要气坏了身子。”
薛有礼此时倒是应了他的名字，恭谨有礼，换了一身素净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不少，不似午后那般油腻。
为了显示神仙的逼格，成东涵轻蔑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补充说道：“一场误会而已，我不会和小孩子计较的！”
这话从鲜衣怒马的少年口中缓缓道来，众人纷纷忍俊不禁，却又怕亵渎神灵，不敢太放肆。
“这块玉佩玉质上乘，常伴小王左右，不曾离身。今日转赠于仙长，希望您能收下！”
有些东西无需鉴定看起来便十分贵重，成东涵看着那块玉佩，有些为难。他既不愿无功受禄，又想带点值钱的东西回去娶媳妇儿，一双手进退两难。
看成东涵盯着玉佩一动不动的，薛和臣有些许紧张。
“这是小王的一片心意，也是为四弟赔礼道歉，还望仙长不嫌粗陋。”
“啊？嗯！”
既然薛和臣都这么说了，成东涵也觉得不能过于清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强忍心间的悸动，收下这枚贵重的玉佩，但脑子里却已经开始数钱了。
他跟着众人来到里屋，此间阴凉。薛和臣十分好奇天庭是什么样的，一直问个不停。成东涵便回想着小时候看过的神话剧，勾勒天庭的模样，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这种众星捧月般的待遇让成东涵有些迷恋，每每得意忘形之际，他便于脑海中敲打自己。他就怕自己习惯这样的对待，回到现代后会承受不住前后的落差。
“仙长？仙长？”
“嗯？”
适才一时走神，成东涵有些不好意思，众人纷纷回之一笑。
“与君一席话，甚读十年书。小王只叹与仙长相逢恨晚啊！仙长不如来小王府上一游，你我也好秉烛夜谈啊！”
“嗯？”
房间内欢快的气氛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一向感官粗糙的成东涵都察觉到丝丝凉意。
抬头望去，王悯宁丰唇微启，似乎想说什么，犹豫再三后，方才轻轻地摇了摇脑袋。
成东涵会意，他也不想离开。虽然对王悯宁的印象没那么好，但一无所知时转至更陌生的地方，他怕玩火自焚。
“王爷客气了！我已经答应王姑娘会留在王府，不能再许诺王爷了。”
“啊！既是佳人有约，小王便不勉强了。王大人，仙长在你府上居住，你可不能怠慢了。那小王得空再来拜访！”
话毕，薛和臣对成东涵行了个礼，众人纷纷回礼。丝丝来报说王爷等人已离府，成东涵方才松了口气，他浑身上下早已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