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马元下山助殷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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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
玄门久炼紫真宫,暴虐无端性更残。
五厌贪痴成恶孽,三花善果属欺谩。
纣王帝业桑林晚,周武军威瑞雪寒。
堪叹马元成佛去,西歧犹自怯心剜。
话说黄飞虎与殷洪展开了一场激战,两骑相交,枪戟上下翻飞,你来我往,交锋了约二十回合。黄飞虎的枪法如风驰电掣,往来如飞,枪尖犹如一道闪电,直刺殷洪的怀中。殷洪招架不住,只能步步后退。
此时,庞弘前来助战,黄天禄也挥马舞枪,挡住了庞弘。刘甫舞刀冲来,黄天爵也上前接战。而苟章看见众将助战,也奋力杀出,冲向黄家父子。此时,年仅十四岁的黄天祥挺枪跃马,大喝一声:“且慢!我来会会你!”他枪马如龙,与苟章大战起来,毕环也驱马杀来,黄天化举起双锤迎战。
殷洪抵挡不住黄飞虎的猛攻,只得把戟一掩,转身逃走。黄飞虎紧追不舍。
殷洪趁机取出阴阳镜,一道白光闪过,黄飞虎从五色神牛的背上跌了下来。郑伦从阵前冲出,将黄飞虎抢了过去。
黄天化见父亲坠骑,慌忙丢下毕环,前去救父。殷洪看到黄天化骑着玉麒麟,知道是道德之士,恐怕被他暗算,殷洪再次取出镜子一照,黄天化也跌下坐骑,被擒了去。
苟章见黄天祥年轻,并未放在眼里,结果被黄天祥一枪刺中左腿,败回了行营。
殷洪一战便擒获了两员大将,得意洋洋地掌起得胜鼓回营。
而黄家父子五人出城迎战,结果被擒了两人,仅剩三人回来,他们向子牙报告了战况。子牙听后大惊失色,他询问原因,天爵几个人将“殷洪把镜子一晃,人便跌下来被捉走”的情况说了一遍,子牙心中十分不悦。
殷殷洪回到大营中军帐,命令道:“把擒到的两个将抬上来!”
殷洪有意在众将面前炫耀自己的道术,取出镜子,用红色的半边一晃。黄家父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绳索捆住。
被推到军帐前,黄天化愤怒得暴跳如雷,七窍生烟。
黄飞虎惊讶地问:“你不是二殿下?”殷洪大声喝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是?”
黄飞虎说:“如果你是二殿下,难道你不记得我是武成王黄飞虎吗?当年我在十里亭前放了你,午门前救了你。”
殷洪听了,“呀”的一声:“原来你就是大恩人黄将军!”殷洪急忙下帐,亲自解开黄飞虎身上的束缚,又命令放了黄天化。
殷洪说:“你为什么投降了西周?”
黄飞虎欠身打躬说:“殿下在上,臣很惭愧,无法言说。纣王无道,因为欺辱我的妻子,所以我弃暗投明,归投周主。何况现在三分天下,有两分归周;天下八百诸侯都臣服了。纣王有十大罪状,得罪了天下,杀害大臣,炮烙正士,剖开贤人的心,杀妻戮子,荒淫无道,沉迷于酒色,广兴土木劳民伤财,弄得天愁民怨,天下都不愿意与他同生。这是殿下都知道的事。今天承蒙殿下释放我们父子,真是莫大的恩德。”
郑伦在旁边,急忙制止他说:“殿下不可轻易释放黄家父子,恐怕这次放走他们后,他们又会助乱作恶,请殿下明察。”
殷洪笑着说:“黄将军以前救了我兄弟两次的命,今天理当报答他。现在放走他们一次,下次再擒住他们,就会按国法处置。”
他叫左右的人取来衣甲还给他们。殷洪说:“黄将军,今天的恩德我已经报答过了,以后没有别的说了。再有相逢的机会,希望你能多加留意,不要让自己后悔!”黄飞虎感谢后出营。
殷洪放回了黄家父子后回到城下,进城来到相府拜见姜子牙。子牙非常高兴,询问他原因:“将军被擒,怎么能又脱离了危险?”。
黄飞虎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子牙大喜说:“正所谓‘天相吉人’。”
话说郑伦见黄家父子被释放后很不高兴,他对殷洪说:“殿下这回再抓来黄家父子就不应该轻易处理了。他前次被臣擒来后私自逃回去了,现在应该仔细斟酌。”
殷洪说:“他曾经救了我,我理当报答他。料想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第二天,殷洪率领众将来城下挑战,他们大声叫嚷着要姜子牙出来答话。探马报告给相府,子牙对诸门人说:“今天去会会殷洪,必须看他是个什么样的镜子,怎样使用那个镜子的。”传令:“排队伍。”
炮声震天响亮,旗帜在风中招展,队伍整齐地出城,左右诸门人像雁翅一样排开。
殷洪在马上把画戟指定大声说:“姜子牙你为何造反?你也曾是商朝的臣子,背叛恩德情殊可恨!”
子牙欠身说:“殿下说错了,你有所不知:作为君王,上行而下效,自己身正,就没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自己身不正,即使命令别人去做也没有人肯听从他的话。如果他的命令与他的喜好相反那么人民就不会相信他的话了。纣王无道,弄得民愁天怨,天下人都把他视为仇人,天下人都背叛他,不单单是西周故意违背他的命令啊。现在天下人心归周,天下人共同的信念,殿下又何必违背天意强行为恶呢?恐怕会后悔吧!”
殷洪大声喝道:“谁来帮我抓住姜尚?”左队内庞弘大喝一声,骑马冲到阵前,挥舞着两条银装锏冲杀过来。哪吒登着风火轮,挥舞长枪与庞弘交战。刘甫也前来助战,黄天化出阵接住他的招式。毕环也来助战,杨戬则拦住他的攻势。
苏侯和儿子苏全忠在辕门外观战,看到殷洪骑马来战姜子牙,子牙手持宝剑迎战。
两军锣鼓齐鸣,喊杀声震天动地。子牙与殷洪交手不到三四回合,便祭起打神鞭向殷洪打去。然而殷洪内穿紫绶仙衣,打神鞭打在身上毫无作用。子牙只得收起打神鞭。
哪吒与庞弘交战,祭起乾坤圈,将庞弘打下马背,然后又往他胁下补了一枪刺死。殷洪看到庞弘被杀,大怒道:“好匹夫!竟敢伤我大将!”于是舍下子牙,前来与哪吒交战。两人戟枪往来劈刺,激战正酣。
杨戬与毕环交战,没有交战多个回合,杨戬放出哮天犬,把毕环咬了一口,毕环感到疼痛,把头一缩,措手不及,被杨戬趁机向前,用三尖两刃刀一刀把毕环砍死。两人的魂魄都飞进了封神台。
殷洪与哪吒继续交战,殷洪取出阴阳镜对着哪吒一照。哪吒不知是什么宝物,看见殷洪拿镜子对着自己照。
殷洪并不知道哪吒是莲花化身,并不是血肉之躯,所以他怎么晃动都无法伤害到哪吒。殷洪连续晃动了好几下,都没有任何效果。这让殷洪感到非常着急,不得不继续和哪吒战斗。
此时,杨戬看到了殷洪拿着阴阳镜,他赶紧对姜子牙说:“师叔,您快退后!殷洪拿着的是阴阳镜。我刚才看到您的打神鞭虽然打到了殷洪,但没有造成什么伤害,这说明他身上有暗宝护身。现在他又用阴阳镜来晃哪吒,幸好哪吒不是血肉之躯,所以没有受到伤害。”
听到杨戬的话,姜子牙赶紧命令邓婵玉暗中去帮助哪吒,偷偷地去打殷洪一石头,以增加成功的可能性。邓婵玉听从命令,催马向前,拿了五光石在手掌里,向殷洪打去。
殷洪和哪吒正在战斗中,邓婵玉突然打出一个石头,让殷洪措手不及。这一石打得殷洪鼻青眼肿,“哎哟”叫了一声,拨转马头就走。哪吒趁机用枪从侧面刺来,但因为紫绶仙衣的保护,枪尖竟然没有刺入分毫。这让哪吒大吃一惊,不敢追击。
姜子牙敲响了胜利的鼓声进城了。而殷洪则败回大营,脸上青肿,恨得咬牙切齿地想:“如果不报今日的耻辱,非大丈夫之所为也!”
另外一方面,杨戬向姜子牙报告:“方才我临阵看到殷洪所拿的是阴阳镜。今天如果不是哪吒的话,我们的人肯定会有几个受重伤。我想到太华山去找赤精子师伯,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姜子牙考虑了一会后,才同意杨戬前去。杨戬离开西岐,借土遁来到太华山。他随风而至,来到高山之上,收起了土遁术,然后走进云霄洞。
赤精子看到杨戬进洞,问道:“杨戬,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杨戬行礼回答:“师伯,我来见您,是想来借阴阳镜给姜师叔,暂时用来对付成汤的大将,然后马上归还。”
赤精子听后问:“之前我把阴阳镜给殷洪带下山去,我让他帮助子牙伐纣,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他身上有宝物吗?”
杨戬说:“弟子这次上山,就是为了殷洪的事情。”
赤精子问道:“怎么回事?”
杨戬说:“师伯,这个殷洪并没有来辅助西歧,反而去攻打西岐了。”
赤精子听后非常吃惊地说:“我竟然错用了这种人!我把洞府里的珍宝都交给了殷洪。没有想到这个畜生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赤精子告诉杨戬:“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来。”杨戬告别了赤精子,借土遁回到西岐,进相府去见姜子牙。
姜子牙问杨戬:“你去太华山见你师伯怎么样了?”杨戬回答:“真的是师伯的徒弟殷洪。师伯随后就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姜子牙感到非常焦虑和忧闷。过了三天后,门官报告说赤精子老爷到了。姜子牙赶紧出门迎接并请他进入殿内。
赤精子对姜子牙说:“子牙公,我对不起你!我让殷洪下山来帮助你进入五关,也让他可以回归故乡。没想到这个畜生竟然背叛了我,发生了这样的祸事!”
姜子牙问:“道兄为什么把阴阳镜也给了他呢?”赤精子回答:“我把一洞的珍宝都给了殷洪。我还担心东进过程中会遇到阻碍,所以又把紫绶仙衣给了他用来保护自己免受刀兵水火的伤害。没想到这个孽障不知道被谁教唆,中途改变了主意。算了,现在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我明天让他来西岐赎罪吧。”
第二天,赤精子出了城来到军营,他大声呼喊:“辕门将士把我的话传进去,让殷洪出来见我。”
殷洪自从战败后,在军营中调养伤口,对此咬牙切齿深感痛恨,一心想要报这个一石之仇。这时,军士来报:“有一道人,点名要见千岁。”
殷洪不知道是他的师父来了,随即骑上战马,带着刘甫、苟章,随着一声炮响,一起走出辕门。
当殷洪看见是他的师父时,他感到非常惭愧和内疚,无地自容。他弯下腰,鞠躬道歉,口中称:“老师,弟子殷洪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赤精子说:“殷洪,你在洞中是怎么对我说的?你现在反叛西岐,是什么道理?徒弟,你开口许下的愿,说出口了便会承受应验,小心你的四肢变成飞灰!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好好下马,随我一起进城,以赎你以前的罪过,或许可以避免飞灰的灾祸。如果你不听从我的话,到那时大难临头,后悔就来不及了!”
殷洪回答说:“老师在上,请允许弟子一言告禀:殷洪是纣王的儿子,怎么能反而辅助武王?古话说:‘子不言父过。’何况敢随从反叛的人而去弑父呢。即便是人神仙佛,也要先成全纲常彝伦,然后才可以说别的事情。还有话说:‘没有修仙道之前,要先修人道。人道没有修好,仙道就更加不用想了。’而且老师教给弟子的,无论是证佛还是成仙,都没有教人做逆伦常弑父的人。弟子就用这些请问老师,老师该以什么来教我?”
赤精子笑着说:“你这畜生!纣王逆伦灭纪,残忍无道,杀忠臣害长辈,荒淫无忌。上天让商朝灭亡的征兆已久,所以才会生出武周,继承天命。天心倾向武周,百姓也纷纷归附。你帮助周武王,还可以延续商家的血脉;你如果不听我的劝告,商家的血脉也就不存了,这是大势所趋,纣王的恶行已经满盈,会遗留罪咎给子孙。你赶快下马,诚心悔过。我会为你解释这个罪过。”
殷洪在马上严肃地说:“老师请回。没有老师会教人去做不忠不孝的事情。弟子实在难以从命!等弟子破了西岐的叛逆,再来与老师请罪。”
赤精子大怒:“你这畜生不听师言,胆敢如此放肆!”他挥起手中的剑飞奔而来,直取殷洪。殷洪用戟架住,说:“老师何必为了子牙,自己伤害自己的门徒呢?”
赤精子说:“武王是顺应天命的圣君,子牙是辅佐周朝的名相,你怎么能逆天而行,施行暴虐呢!”他又挥剑砍来。殷洪又架住剑,说:“老师,我与你有师生之情,你如今自失亲情而动声色,我们师生之间的情义何在?如果老师一定要坚持己见,致使我们师生间有隙,那就不方便了。只可惜我们以前的情份一场,到头来竟然成了画饼。”
道人大骂:“负义的匹夫!你还敢巧言辩解!”他又挥剑砍来。殷洪面红耳赤,火冒三丈:“老师,你偏执己见,我让你三次,这是尽师礼;这一剑我就不让你了!”
赤精子大怒,又一剑砍来。殷洪还手与师父交手,这已经是违背天命的行为。他们战斗了不过几个回合,殷洪竟然拿出阴阳镜,想要照倒赤精子。
赤精子看见殷洪拿出了阴阳镜,知道厉害,担心有差错,借着纵地金光法逃走了。他进了西岐城,来到相府。
子牙接住赤精子,询问详细情况。赤精子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众门人都不服气,都说:“赤老师,你这也太软弱了。哪有徒弟与师尊对峙的道理!”赤精子无言以对,闷闷不乐地坐在厅堂里。
话说殷洪看见师父都逃遁了,他心中自是得意。此时他正在中军与苏侯一起商议破西岐的计策。忽然,辕门军士来报:“有一个道人求见。”
殷洪传令:“请来。”只见营外来一道人,身不满八尺,面容像是瓜皮,獠牙巨口,看起来有些吓人。他身穿大红袍,颈上带一串念珠,那是人的顶骨,又挂一金镶瓢,是人半个脑袋。从眼、耳、鼻中冒出火焰,像是蛇吐信一般。殷殿下同诸将看到了,都感到十分惊骇。
那道人上帐,向殷洪稽首说道:“哪一位是殷殿下?”殷洪答道:“我是殷洪。”他好奇地问道:“老师来自哪座名山?什么洞府?现在来到小营,有什么相求?”
道人回答说:“我是骷髅山白骨洞的一气仙马元;遇申公豹请我下山来助你一臂之力。”
殷洪大喜,请马元上帐坐了。他问道:“请问老师吃斋还是吃荤?”道人回答:“我是吃荤的。”
殷洪传令,军中设置酒宴,款待马元。当晚就这样过了。第二天,马元对殷洪说:“贫道既然来相助,今日我应当去会一会姜尚了。”
殷洪十分感谢。道人出了军营,来到西岐城下,只请姜子牙答话。报马报人相府中:“启丞相:城外有一个道人请丞相答话。”
子牙说:“我有三十六路征伐的灾厄,这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既然来了,就应当会他。”传令:“排队伍出城。”子牙随即带着众将、诸位门人出得城来。
只见对面来的一个道人,相貌很丑恶。子牙上l前,问:“道者何名?”
马元回答说:“我是骷髅山白骨洞的一气仙马元。申公豹请我下山,来助殷洪,共破逆天大恶。姜尚,别说你阐教道法高妙,我就是特意来擒你,为截教出一口气。”
子牙说:“申公豹与我有隙,殷洪误听他的教唆,背师叛教,逆天行事,帮助恶贯满盈之主,反伐有道明君。道者既然是高明之人,为什么也不知顺天从人,反而做着逆天而行的事情呢。”
马元听后笑说:“殷洪是纣王亲生儿子,你反说他逆天行事。难道反转来助你们,叛逆他的父皇,才是顺天应人?姜尚,还亏你是玉虚门下,自称道德之人,依据这些看来,你真是满口胡言,眼里无父无君的不肖之徒!我不诛杀你,还等谁呢!”手持着剑徒步过来直砍子牙。子牙也拿起手中剑迎面还击。几个回合,子牙祭起打神鞭打去。马元不是“封神榜”上落了姓名的人,打神鞭被马元看见,伸手接住鞭,收在豹皮囊里。
姜子牙见此情形大吃一惊。正当他愣住之时,一名头戴凤翅盔、身着金锁甲、穿着大红战袍、腰系白玉带、骑着紫骅骝的猛虎大将军武荣突然出现在战场上,他大声呼喊:“丞相,我来助战了!”
姜子牙看清楚是秦州运粮官武荣后,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武荣因为催粮到了西岐,见到城外正在厮杀,所以前来助战。他一马冲到军前,展开大刀与马元大战。
武荣的大刀势大力猛,每刀劈下都像是可以劈得山崩地裂一样,马元抵挡起来十分吃力,渐渐的马元的体力支撑不住。马元默默念动咒语,说了一声:“疾!”他的脑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五个手指头宛如五个斗大的冬瓜,将武荣抓在空中,然后往地下一摔,一脚踩住大腿,两只手各揣住一条腿,用力撕开成两半,然后血淋淋的抓取出心来,当着姜子牙、众周将、诸门人的面,就这样生吃人心,听到“嘎吱嘎吱”的咀嚼声,嚼得津津有味。吃了人心后,他又大声喝道:“姜尚,捉住你也是这样为例!”众将听后吓得魂飞魄散。
马元手里持剑再次搦战。土行孙大声呼喊:“马元别再行恶,我来也!”他抡起大棍就把马元打了一棍。马元一看,原来是一个矮子。马元笑着问道:“你来做什么?”
土行孙回答:“特意来擒拿你。”说着又是一棍打来。马元大怒:“好小子!”他绰步撩衣,把剑往下就劈,但土行孙身子灵活,转动棍子顺势就钻到了马元身后,拎着铁棍把马元的大腿和腰部打了七八棍;把马元打得筋疲力尽,招架都费劲。
土行孙专打马元的穴道,马元哪里禁受得了呢。马元急了,又念动真言,伸出那一只神手,抓着土行孙就往地下一摔。马元不知道土行孙有地行道术,摔在地上就不见了。马元自言自语说:“是不是摔得太重了,把人摔进地里去了,要不,怎么这个人连影子也看不见了呢?”
话说邓婵玉在马上看见马元将土行孙摔不见了,只顾着往地上瞧。邓婵玉连忙取了五光石一甩手打来。马元未曾提防,脸上被一石头打得金光乱冒,“哎呀”叫了一声,把脸一抹,大声骂道:“是谁暗算打我?”只见杨戬纵马舞刀直奔过来直砍马元。马元手持着剑来战杨戬。杨戬的刀势又快又急,快如闪电,马元招架不住三尖刀,只得又念真言,又现出来那一只神手,将杨戬抓在空中往下一摔,也像撕武荣一样把杨戬心肺掏取出来血淋淋地生吃了。
马元指着姜子牙说:“今天就暂时饶你多活一夜,明天再来和你一战。”说完之后马元回营去了。
殷洪看见马元道术神奇,生食人的心肺这样凶猛,心下觉得大为欢喜。掌鼓回营设置了酒宴与大小将校一直饮到初更时候。
话说子牙进城回到相府自思:“今天看见马元这样凶残,把人心活活吃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杨戬虽是有八九玄功,但是这次这个样子,也不知凶吉。”真是放心不下啊。
再说马元与殷殿下共饮,直到二更时分,突然看到马元的双眉紧皱,汗珠挂在鼻尖上。殷洪关心地问:“老师,您这是怎么了?”
马元回答说:“我的肚子有些疼。”
郑伦推测说:“也许是因为吃了生人心,所以肚子疼。喝点热酒冲一冲,也许就没事了。”于是马元让人拿来热酒,喝下去后却越来越疼。突然,马元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不停地翻滚,痛苦地喊着:“疼死我了!”他的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郑伦建议说:“老师,您肚子里有响声,还是去军营后面方便一下,或许会好些,这也不是不可能的。”马元只好去了军营后面。
然而他们不知道,这其实是杨戬用了八九元功,变化腾挪的妙招,用一粒奇丹让马元三天里不断泻肚子,泻得马元瘦了一半。
当杨戬回到西岐向姜子牙汇报情况时,姜子牙非常高兴。杨戬对姜子牙说:“我暂时用一粒丹药让马元失去形神,丧失了元气,然后再想办法对付他;料想他在最近六七日内不能恢复过来出来会战。”
正当他们谈话时,哪吒来报告:“文殊广法天尊驾到。”姜子牙忙迎接到银安殿,行礼完毕后,又见到了赤精子,也向他稽首问候。
文殊广法天尊说:“恭喜子牙公,金台拜将的吉利日子很快就要到来了啊!”
姜子牙说:“现在殷洪背叛师父而助苏护伐我西岐,黎民百姓不得安宁;又有马元穷凶极恶肆虐横行;我如坐针毡般不安啊。”
文殊广法天尊说:“子牙公,我听说马元来攻打西岐,担心会耽误你三月十五日的拜将之辰,所以特地前来帮助你收服马元。子牙公可以放心。”
姜子牙大喜,说道:“如果能得到道兄的帮助,我姜尚真是太幸运了,国家也会因此而幸运!但不知道该用什么计策来制服他?”
文殊广法天尊靠近子牙耳朵旁边对姜子牙说:“要想制服马元,必须这样做,自然成功。”姜子牙听了文殊广法天尊说的计策,忙令杨戬领受法旨。杨戬领命后,自去执行。
话说姜子牙当日申时的时候,骑着四不相,单人独骑,在成汤辕门外装作侦察汤营的样子。他手持宝剑,指指点点,四处探望。巡逻的探马立即报告给中军:“报告殿下,有姜子牙独自一人在营前探听消息。”
殷洪问马元:“老师,这个人今天这么明目张胆的来侦探我们的行营,不知道有什么奸计?”
马元回答:“前日我误中了杨戬的奸计,使我有失形之累;待我前去擒拿了他,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马元立刻冲出营去,他看见姜子牙怒目而视,他大声喝道:“姜尚不要走!我来捉你了!”他仗剑上前,与姜子牙展开激战。
两人手中剑交相辉映,步兽相交,没有交手多少合,姜子牙拔骑就走。马元一心想要抓住姜子牙,根本没有多加考虑,怎么肯轻易放过,随后紧追不舍。
不知马元结果如何呢?且听下回分解。
诗:
玄门久炼紫真宫,暴虐无端性更残。
五厌贪痴成恶孽,三花善果属欺谩。
纣王帝业桑林晚,周武军威瑞雪寒。
堪叹马元成佛去,西歧犹自怯心剜。
话说黄飞虎与殷洪展开了一场激战,两骑相交,枪戟上下翻飞,你来我往,交锋了约二十回合。黄飞虎的枪法如风驰电掣,往来如飞,枪尖犹如一道闪电,直刺殷洪的怀中。殷洪招架不住,只能步步后退。
此时,庞弘前来助战,黄天禄也挥马舞枪,挡住了庞弘。刘甫舞刀冲来,黄天爵也上前接战。而苟章看见众将助战,也奋力杀出,冲向黄家父子。此时,年仅十四岁的黄天祥挺枪跃马,大喝一声:“且慢!我来会会你!”他枪马如龙,与苟章大战起来,毕环也驱马杀来,黄天化举起双锤迎战。
殷洪抵挡不住黄飞虎的猛攻,只得把戟一掩,转身逃走。黄飞虎紧追不舍。
殷洪趁机取出阴阳镜,一道白光闪过,黄飞虎从五色神牛的背上跌了下来。郑伦从阵前冲出,将黄飞虎抢了过去。
黄天化见父亲坠骑,慌忙丢下毕环,前去救父。殷洪看到黄天化骑着玉麒麟,知道是道德之士,恐怕被他暗算,殷洪再次取出镜子一照,黄天化也跌下坐骑,被擒了去。
苟章见黄天祥年轻,并未放在眼里,结果被黄天祥一枪刺中左腿,败回了行营。
殷洪一战便擒获了两员大将,得意洋洋地掌起得胜鼓回营。
而黄家父子五人出城迎战,结果被擒了两人,仅剩三人回来,他们向子牙报告了战况。子牙听后大惊失色,他询问原因,天爵几个人将“殷洪把镜子一晃,人便跌下来被捉走”的情况说了一遍,子牙心中十分不悦。
殷殷洪回到大营中军帐,命令道:“把擒到的两个将抬上来!”
殷洪有意在众将面前炫耀自己的道术,取出镜子,用红色的半边一晃。黄家父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被绳索捆住。
被推到军帐前,黄天化愤怒得暴跳如雷,七窍生烟。
黄飞虎惊讶地问:“你不是二殿下?”殷洪大声喝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是?”
黄飞虎说:“如果你是二殿下,难道你不记得我是武成王黄飞虎吗?当年我在十里亭前放了你,午门前救了你。”
殷洪听了,“呀”的一声:“原来你就是大恩人黄将军!”殷洪急忙下帐,亲自解开黄飞虎身上的束缚,又命令放了黄天化。
殷洪说:“你为什么投降了西周?”
黄飞虎欠身打躬说:“殿下在上,臣很惭愧,无法言说。纣王无道,因为欺辱我的妻子,所以我弃暗投明,归投周主。何况现在三分天下,有两分归周;天下八百诸侯都臣服了。纣王有十大罪状,得罪了天下,杀害大臣,炮烙正士,剖开贤人的心,杀妻戮子,荒淫无道,沉迷于酒色,广兴土木劳民伤财,弄得天愁民怨,天下都不愿意与他同生。这是殿下都知道的事。今天承蒙殿下释放我们父子,真是莫大的恩德。”
郑伦在旁边,急忙制止他说:“殿下不可轻易释放黄家父子,恐怕这次放走他们后,他们又会助乱作恶,请殿下明察。”
殷洪笑着说:“黄将军以前救了我兄弟两次的命,今天理当报答他。现在放走他们一次,下次再擒住他们,就会按国法处置。”
他叫左右的人取来衣甲还给他们。殷洪说:“黄将军,今天的恩德我已经报答过了,以后没有别的说了。再有相逢的机会,希望你能多加留意,不要让自己后悔!”黄飞虎感谢后出营。
殷洪放回了黄家父子后回到城下,进城来到相府拜见姜子牙。子牙非常高兴,询问他原因:“将军被擒,怎么能又脱离了危险?”。
黄飞虎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子牙大喜说:“正所谓‘天相吉人’。”
话说郑伦见黄家父子被释放后很不高兴,他对殷洪说:“殿下这回再抓来黄家父子就不应该轻易处理了。他前次被臣擒来后私自逃回去了,现在应该仔细斟酌。”
殷洪说:“他曾经救了我,我理当报答他。料想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第二天,殷洪率领众将来城下挑战,他们大声叫嚷着要姜子牙出来答话。探马报告给相府,子牙对诸门人说:“今天去会会殷洪,必须看他是个什么样的镜子,怎样使用那个镜子的。”传令:“排队伍。”
炮声震天响亮,旗帜在风中招展,队伍整齐地出城,左右诸门人像雁翅一样排开。
殷洪在马上把画戟指定大声说:“姜子牙你为何造反?你也曾是商朝的臣子,背叛恩德情殊可恨!”
子牙欠身说:“殿下说错了,你有所不知:作为君王,上行而下效,自己身正,就没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自己身不正,即使命令别人去做也没有人肯听从他的话。如果他的命令与他的喜好相反那么人民就不会相信他的话了。纣王无道,弄得民愁天怨,天下人都把他视为仇人,天下人都背叛他,不单单是西周故意违背他的命令啊。现在天下人心归周,天下人共同的信念,殿下又何必违背天意强行为恶呢?恐怕会后悔吧!”
殷洪大声喝道:“谁来帮我抓住姜尚?”左队内庞弘大喝一声,骑马冲到阵前,挥舞着两条银装锏冲杀过来。哪吒登着风火轮,挥舞长枪与庞弘交战。刘甫也前来助战,黄天化出阵接住他的招式。毕环也来助战,杨戬则拦住他的攻势。
苏侯和儿子苏全忠在辕门外观战,看到殷洪骑马来战姜子牙,子牙手持宝剑迎战。
两军锣鼓齐鸣,喊杀声震天动地。子牙与殷洪交手不到三四回合,便祭起打神鞭向殷洪打去。然而殷洪内穿紫绶仙衣,打神鞭打在身上毫无作用。子牙只得收起打神鞭。
哪吒与庞弘交战,祭起乾坤圈,将庞弘打下马背,然后又往他胁下补了一枪刺死。殷洪看到庞弘被杀,大怒道:“好匹夫!竟敢伤我大将!”于是舍下子牙,前来与哪吒交战。两人戟枪往来劈刺,激战正酣。
杨戬与毕环交战,没有交战多个回合,杨戬放出哮天犬,把毕环咬了一口,毕环感到疼痛,把头一缩,措手不及,被杨戬趁机向前,用三尖两刃刀一刀把毕环砍死。两人的魂魄都飞进了封神台。
殷洪与哪吒继续交战,殷洪取出阴阳镜对着哪吒一照。哪吒不知是什么宝物,看见殷洪拿镜子对着自己照。
殷洪并不知道哪吒是莲花化身,并不是血肉之躯,所以他怎么晃动都无法伤害到哪吒。殷洪连续晃动了好几下,都没有任何效果。这让殷洪感到非常着急,不得不继续和哪吒战斗。
此时,杨戬看到了殷洪拿着阴阳镜,他赶紧对姜子牙说:“师叔,您快退后!殷洪拿着的是阴阳镜。我刚才看到您的打神鞭虽然打到了殷洪,但没有造成什么伤害,这说明他身上有暗宝护身。现在他又用阴阳镜来晃哪吒,幸好哪吒不是血肉之躯,所以没有受到伤害。”
听到杨戬的话,姜子牙赶紧命令邓婵玉暗中去帮助哪吒,偷偷地去打殷洪一石头,以增加成功的可能性。邓婵玉听从命令,催马向前,拿了五光石在手掌里,向殷洪打去。
殷洪和哪吒正在战斗中,邓婵玉突然打出一个石头,让殷洪措手不及。这一石打得殷洪鼻青眼肿,“哎哟”叫了一声,拨转马头就走。哪吒趁机用枪从侧面刺来,但因为紫绶仙衣的保护,枪尖竟然没有刺入分毫。这让哪吒大吃一惊,不敢追击。
姜子牙敲响了胜利的鼓声进城了。而殷洪则败回大营,脸上青肿,恨得咬牙切齿地想:“如果不报今日的耻辱,非大丈夫之所为也!”
另外一方面,杨戬向姜子牙报告:“方才我临阵看到殷洪所拿的是阴阳镜。今天如果不是哪吒的话,我们的人肯定会有几个受重伤。我想到太华山去找赤精子师伯,看看他有什么意见。”
姜子牙考虑了一会后,才同意杨戬前去。杨戬离开西岐,借土遁来到太华山。他随风而至,来到高山之上,收起了土遁术,然后走进云霄洞。
赤精子看到杨戬进洞,问道:“杨戬,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杨戬行礼回答:“师伯,我来见您,是想来借阴阳镜给姜师叔,暂时用来对付成汤的大将,然后马上归还。”
赤精子听后问:“之前我把阴阳镜给殷洪带下山去,我让他帮助子牙伐纣,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他身上有宝物吗?”
杨戬说:“弟子这次上山,就是为了殷洪的事情。”
赤精子问道:“怎么回事?”
杨戬说:“师伯,这个殷洪并没有来辅助西歧,反而去攻打西岐了。”
赤精子听后非常吃惊地说:“我竟然错用了这种人!我把洞府里的珍宝都交给了殷洪。没有想到这个畜生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赤精子告诉杨戬:“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来。”杨戬告别了赤精子,借土遁回到西岐,进相府去见姜子牙。
姜子牙问杨戬:“你去太华山见你师伯怎么样了?”杨戬回答:“真的是师伯的徒弟殷洪。师伯随后就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姜子牙感到非常焦虑和忧闷。过了三天后,门官报告说赤精子老爷到了。姜子牙赶紧出门迎接并请他进入殿内。
赤精子对姜子牙说:“子牙公,我对不起你!我让殷洪下山来帮助你进入五关,也让他可以回归故乡。没想到这个畜生竟然背叛了我,发生了这样的祸事!”
姜子牙问:“道兄为什么把阴阳镜也给了他呢?”赤精子回答:“我把一洞的珍宝都给了殷洪。我还担心东进过程中会遇到阻碍,所以又把紫绶仙衣给了他用来保护自己免受刀兵水火的伤害。没想到这个孽障不知道被谁教唆,中途改变了主意。算了,现在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我明天让他来西岐赎罪吧。”
第二天,赤精子出了城来到军营,他大声呼喊:“辕门将士把我的话传进去,让殷洪出来见我。”
殷洪自从战败后,在军营中调养伤口,对此咬牙切齿深感痛恨,一心想要报这个一石之仇。这时,军士来报:“有一道人,点名要见千岁。”
殷洪不知道是他的师父来了,随即骑上战马,带着刘甫、苟章,随着一声炮响,一起走出辕门。
当殷洪看见是他的师父时,他感到非常惭愧和内疚,无地自容。他弯下腰,鞠躬道歉,口中称:“老师,弟子殷洪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赤精子说:“殷洪,你在洞中是怎么对我说的?你现在反叛西岐,是什么道理?徒弟,你开口许下的愿,说出口了便会承受应验,小心你的四肢变成飞灰!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好好下马,随我一起进城,以赎你以前的罪过,或许可以避免飞灰的灾祸。如果你不听从我的话,到那时大难临头,后悔就来不及了!”
殷洪回答说:“老师在上,请允许弟子一言告禀:殷洪是纣王的儿子,怎么能反而辅助武王?古话说:‘子不言父过。’何况敢随从反叛的人而去弑父呢。即便是人神仙佛,也要先成全纲常彝伦,然后才可以说别的事情。还有话说:‘没有修仙道之前,要先修人道。人道没有修好,仙道就更加不用想了。’而且老师教给弟子的,无论是证佛还是成仙,都没有教人做逆伦常弑父的人。弟子就用这些请问老师,老师该以什么来教我?”
赤精子笑着说:“你这畜生!纣王逆伦灭纪,残忍无道,杀忠臣害长辈,荒淫无忌。上天让商朝灭亡的征兆已久,所以才会生出武周,继承天命。天心倾向武周,百姓也纷纷归附。你帮助周武王,还可以延续商家的血脉;你如果不听我的劝告,商家的血脉也就不存了,这是大势所趋,纣王的恶行已经满盈,会遗留罪咎给子孙。你赶快下马,诚心悔过。我会为你解释这个罪过。”
殷洪在马上严肃地说:“老师请回。没有老师会教人去做不忠不孝的事情。弟子实在难以从命!等弟子破了西岐的叛逆,再来与老师请罪。”
赤精子大怒:“你这畜生不听师言,胆敢如此放肆!”他挥起手中的剑飞奔而来,直取殷洪。殷洪用戟架住,说:“老师何必为了子牙,自己伤害自己的门徒呢?”
赤精子说:“武王是顺应天命的圣君,子牙是辅佐周朝的名相,你怎么能逆天而行,施行暴虐呢!”他又挥剑砍来。殷洪又架住剑,说:“老师,我与你有师生之情,你如今自失亲情而动声色,我们师生之间的情义何在?如果老师一定要坚持己见,致使我们师生间有隙,那就不方便了。只可惜我们以前的情份一场,到头来竟然成了画饼。”
道人大骂:“负义的匹夫!你还敢巧言辩解!”他又挥剑砍来。殷洪面红耳赤,火冒三丈:“老师,你偏执己见,我让你三次,这是尽师礼;这一剑我就不让你了!”
赤精子大怒,又一剑砍来。殷洪还手与师父交手,这已经是违背天命的行为。他们战斗了不过几个回合,殷洪竟然拿出阴阳镜,想要照倒赤精子。
赤精子看见殷洪拿出了阴阳镜,知道厉害,担心有差错,借着纵地金光法逃走了。他进了西岐城,来到相府。
子牙接住赤精子,询问详细情况。赤精子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众门人都不服气,都说:“赤老师,你这也太软弱了。哪有徒弟与师尊对峙的道理!”赤精子无言以对,闷闷不乐地坐在厅堂里。
话说殷洪看见师父都逃遁了,他心中自是得意。此时他正在中军与苏侯一起商议破西岐的计策。忽然,辕门军士来报:“有一个道人求见。”
殷洪传令:“请来。”只见营外来一道人,身不满八尺,面容像是瓜皮,獠牙巨口,看起来有些吓人。他身穿大红袍,颈上带一串念珠,那是人的顶骨,又挂一金镶瓢,是人半个脑袋。从眼、耳、鼻中冒出火焰,像是蛇吐信一般。殷殿下同诸将看到了,都感到十分惊骇。
那道人上帐,向殷洪稽首说道:“哪一位是殷殿下?”殷洪答道:“我是殷洪。”他好奇地问道:“老师来自哪座名山?什么洞府?现在来到小营,有什么相求?”
道人回答说:“我是骷髅山白骨洞的一气仙马元;遇申公豹请我下山来助你一臂之力。”
殷洪大喜,请马元上帐坐了。他问道:“请问老师吃斋还是吃荤?”道人回答:“我是吃荤的。”
殷洪传令,军中设置酒宴,款待马元。当晚就这样过了。第二天,马元对殷洪说:“贫道既然来相助,今日我应当去会一会姜尚了。”
殷洪十分感谢。道人出了军营,来到西岐城下,只请姜子牙答话。报马报人相府中:“启丞相:城外有一个道人请丞相答话。”
子牙说:“我有三十六路征伐的灾厄,这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既然来了,就应当会他。”传令:“排队伍出城。”子牙随即带着众将、诸位门人出得城来。
只见对面来的一个道人,相貌很丑恶。子牙上l前,问:“道者何名?”
马元回答说:“我是骷髅山白骨洞的一气仙马元。申公豹请我下山,来助殷洪,共破逆天大恶。姜尚,别说你阐教道法高妙,我就是特意来擒你,为截教出一口气。”
子牙说:“申公豹与我有隙,殷洪误听他的教唆,背师叛教,逆天行事,帮助恶贯满盈之主,反伐有道明君。道者既然是高明之人,为什么也不知顺天从人,反而做着逆天而行的事情呢。”
马元听后笑说:“殷洪是纣王亲生儿子,你反说他逆天行事。难道反转来助你们,叛逆他的父皇,才是顺天应人?姜尚,还亏你是玉虚门下,自称道德之人,依据这些看来,你真是满口胡言,眼里无父无君的不肖之徒!我不诛杀你,还等谁呢!”手持着剑徒步过来直砍子牙。子牙也拿起手中剑迎面还击。几个回合,子牙祭起打神鞭打去。马元不是“封神榜”上落了姓名的人,打神鞭被马元看见,伸手接住鞭,收在豹皮囊里。
姜子牙见此情形大吃一惊。正当他愣住之时,一名头戴凤翅盔、身着金锁甲、穿着大红战袍、腰系白玉带、骑着紫骅骝的猛虎大将军武荣突然出现在战场上,他大声呼喊:“丞相,我来助战了!”
姜子牙看清楚是秦州运粮官武荣后,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武荣因为催粮到了西岐,见到城外正在厮杀,所以前来助战。他一马冲到军前,展开大刀与马元大战。
武荣的大刀势大力猛,每刀劈下都像是可以劈得山崩地裂一样,马元抵挡起来十分吃力,渐渐的马元的体力支撑不住。马元默默念动咒语,说了一声:“疾!”他的脑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五个手指头宛如五个斗大的冬瓜,将武荣抓在空中,然后往地下一摔,一脚踩住大腿,两只手各揣住一条腿,用力撕开成两半,然后血淋淋的抓取出心来,当着姜子牙、众周将、诸门人的面,就这样生吃人心,听到“嘎吱嘎吱”的咀嚼声,嚼得津津有味。吃了人心后,他又大声喝道:“姜尚,捉住你也是这样为例!”众将听后吓得魂飞魄散。
马元手里持剑再次搦战。土行孙大声呼喊:“马元别再行恶,我来也!”他抡起大棍就把马元打了一棍。马元一看,原来是一个矮子。马元笑着问道:“你来做什么?”
土行孙回答:“特意来擒拿你。”说着又是一棍打来。马元大怒:“好小子!”他绰步撩衣,把剑往下就劈,但土行孙身子灵活,转动棍子顺势就钻到了马元身后,拎着铁棍把马元的大腿和腰部打了七八棍;把马元打得筋疲力尽,招架都费劲。
土行孙专打马元的穴道,马元哪里禁受得了呢。马元急了,又念动真言,伸出那一只神手,抓着土行孙就往地下一摔。马元不知道土行孙有地行道术,摔在地上就不见了。马元自言自语说:“是不是摔得太重了,把人摔进地里去了,要不,怎么这个人连影子也看不见了呢?”
话说邓婵玉在马上看见马元将土行孙摔不见了,只顾着往地上瞧。邓婵玉连忙取了五光石一甩手打来。马元未曾提防,脸上被一石头打得金光乱冒,“哎呀”叫了一声,把脸一抹,大声骂道:“是谁暗算打我?”只见杨戬纵马舞刀直奔过来直砍马元。马元手持着剑来战杨戬。杨戬的刀势又快又急,快如闪电,马元招架不住三尖刀,只得又念真言,又现出来那一只神手,将杨戬抓在空中往下一摔,也像撕武荣一样把杨戬心肺掏取出来血淋淋地生吃了。
马元指着姜子牙说:“今天就暂时饶你多活一夜,明天再来和你一战。”说完之后马元回营去了。
殷洪看见马元道术神奇,生食人的心肺这样凶猛,心下觉得大为欢喜。掌鼓回营设置了酒宴与大小将校一直饮到初更时候。
话说子牙进城回到相府自思:“今天看见马元这样凶残,把人心活活吃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杨戬虽是有八九玄功,但是这次这个样子,也不知凶吉。”真是放心不下啊。
再说马元与殷殿下共饮,直到二更时分,突然看到马元的双眉紧皱,汗珠挂在鼻尖上。殷洪关心地问:“老师,您这是怎么了?”
马元回答说:“我的肚子有些疼。”
郑伦推测说:“也许是因为吃了生人心,所以肚子疼。喝点热酒冲一冲,也许就没事了。”于是马元让人拿来热酒,喝下去后却越来越疼。突然,马元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不停地翻滚,痛苦地喊着:“疼死我了!”他的肚子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郑伦建议说:“老师,您肚子里有响声,还是去军营后面方便一下,或许会好些,这也不是不可能的。”马元只好去了军营后面。
然而他们不知道,这其实是杨戬用了八九元功,变化腾挪的妙招,用一粒奇丹让马元三天里不断泻肚子,泻得马元瘦了一半。
当杨戬回到西岐向姜子牙汇报情况时,姜子牙非常高兴。杨戬对姜子牙说:“我暂时用一粒丹药让马元失去形神,丧失了元气,然后再想办法对付他;料想他在最近六七日内不能恢复过来出来会战。”
正当他们谈话时,哪吒来报告:“文殊广法天尊驾到。”姜子牙忙迎接到银安殿,行礼完毕后,又见到了赤精子,也向他稽首问候。
文殊广法天尊说:“恭喜子牙公,金台拜将的吉利日子很快就要到来了啊!”
姜子牙说:“现在殷洪背叛师父而助苏护伐我西岐,黎民百姓不得安宁;又有马元穷凶极恶肆虐横行;我如坐针毡般不安啊。”
文殊广法天尊说:“子牙公,我听说马元来攻打西岐,担心会耽误你三月十五日的拜将之辰,所以特地前来帮助你收服马元。子牙公可以放心。”
姜子牙大喜,说道:“如果能得到道兄的帮助,我姜尚真是太幸运了,国家也会因此而幸运!但不知道该用什么计策来制服他?”
文殊广法天尊靠近子牙耳朵旁边对姜子牙说:“要想制服马元,必须这样做,自然成功。”姜子牙听了文殊广法天尊说的计策,忙令杨戬领受法旨。杨戬领命后,自去执行。
话说姜子牙当日申时的时候,骑着四不相,单人独骑,在成汤辕门外装作侦察汤营的样子。他手持宝剑,指指点点,四处探望。巡逻的探马立即报告给中军:“报告殿下,有姜子牙独自一人在营前探听消息。”
殷洪问马元:“老师,这个人今天这么明目张胆的来侦探我们的行营,不知道有什么奸计?”
马元回答:“前日我误中了杨戬的奸计,使我有失形之累;待我前去擒拿了他,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马元立刻冲出营去,他看见姜子牙怒目而视,他大声喝道:“姜尚不要走!我来捉你了!”他仗剑上前,与姜子牙展开激战。
两人手中剑交相辉映,步兽相交,没有交手多少合,姜子牙拔骑就走。马元一心想要抓住姜子牙,根本没有多加考虑,怎么肯轻易放过,随后紧追不舍。
不知马元结果如何呢?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