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谏仪官以死尽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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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纣王与妲己在摘星楼欢宴。酒过半酣，妲己表演了一番歌舞，纣王看得津津有味，连声喝彩。三官嫔妃和六院宫人，也齐声称赞。然而，在场的还有七十多名宫人却反常地没有喝彩，甚至眼中有泪痕。妲己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停止了歌舞，向人询问这些宫人的来历。
经过奉御官的调查，得知这些宫人原来是中宫姜娘娘的待御宫人。妲己听后愤怒地说：“你们的主母因为谋逆被赐死，你们却怀恨在心，日后必定成为宫廷的祸患。”于是妲己上奏纣王，纣王大怒，下令将这些人拿下楼去，用金瓜击顶处死。
妲己却奏请纣王说：“陛下，暂时不必将这群逆党用金瓜击顶处死，可以暂时将这些人送往冷宫，我有一种计策可以消除宫中的大患。”
于是，纣王下令将宫女送往冷宫。
妲己上奏纣王说：“将摘星楼下的地面开凿一个宽二十四丈、深五丈的坑，命令全城百姓每户缴纳毒蛇四条，全部放入坑中。以后将作乱的宫人赤裸裸地送下坑中，喂给这些毒蛇。这个刑罚名叫‘虿盆’。”
纣王称赞妲己的奇妙方法，说它真的可以剔除宫中的大弊。于是纣王发布了这道旨意，将命令张挂在各城门上。
国家法律严明，民众深受其累。他们被强制要求在期限内将蛇交到龙德殿。每天，民众们络绎不绝地来到朝廷，不分内外，法纪观念完全消失。朝廷失政已经不止一天了。
民众们交蛇，但都城里哪里有那么多的蛇呢？他们只能到外县去购买蛇来交纳。
有一天，文书房的官员上大夫胶鬲正在看全国各路诸侯送来的章本奏折。看见民众们三两成行，四五成群，手里提着筐篮，进入九间大殿。
胶鬲奇怪的问执殿官：“这些百姓手里提着的是什么东西？”
执殿官回答说：“是民众们要上交的蛇。”
胶鬲吃惊地说：“天子要这些蛇做什么？”执殿官回答：“卑职也不知道。”
胶鬲出了文书房来到大殿，众民一看到他立刻向他叩头行礼。
胶鬲问：“你们拿着的是什么东西？”民众们回答说：“天子的榜文张挂在各个城门，要求每家都要交四条蛇。但是都城里哪里有那么多的蛇，都是到百里之外的地区买蛇来交纳。我们不知道皇上要这些蛇做什么。”胶鬲说：“你们先去交蛇吧。”众民离开去交蛇了。
大夫胶鬲回到文书房，没有心情再看那些章奏。这时武成王黄飞虎、比干、微子、箕子、杨任、杨修都来了，互相见过礼后。胶鬲说：“列位大人可知天子让百姓每户交纳四条蛇，不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黄飞虎回答说：“末将昨日观看操练回来，听到许多民众言论，说是天子张贴榜文，要求每户上交四条蛇，纷纷不绝，他们都对此感到不满。因此今天来到这里，想请问各位大人，你们是否知道这件事的详情。”
比干和箕子回答道：“我们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黄飞虎道：“既然列位大人都不知道，那我就叫执殿官过来。”
执殿官过来，黄飞虎说：“你听我吩咐，你去仔细打听天子用这些蛇是用来做什么事情的。如果得知实情，就赶快前来向我报告，我会重重赏赐你。”执殿官领命离去，众官员也各自散去。
过了五七天，蛇已经交完了。收蛇官前往摘星楼向纣王汇报：“都城的民众已经交完了蛇，我来向陛下汇报。”纣王问妲己：“坑中的蛇已经交完了，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妲己回答道：“陛下可以下旨，将之前暂时被送到不游宫的宫人，光着身子绑起来，推到坑中，用她们喂这些蛇。如果没有这种极刑，宫中的弊端就难以根除。”
纣王听后说道：“你设想的这种刑罚，确实是消除奸邪的良法。蛇既然已经交完了，就命令奉御官将之前送到不游宫的宫人绑起来，推到坑边。”奉御官接旨后，没过多久就将宫人绑到了坑边。
那些宫人一看到蛇蝎仰头吐舌的狰狞模样，就吓得大叫起来。七十二名宫人齐声痛哭。
那日在文书房的胶鬲，近几天也在打探交蛇这件事情。当他在文书房听到了一阵哭声和惨叫声时，他出了文书房，就看到了执殿官慌慌张张的跑来报告说：“报告老爷，前几天陛下征收的蛇，放在摘星楼下的大坑里，今天把七十二名宫人推入坑里喂蛇，卑职探知了事实，特意来向老爷报告。”
胶鬲听到了这件事后心里非常震撼，径直走进内庭，过了龙德殿，进入分官楼，走到摘星楼下。就看见众官人赤身缚背，泪流满面，哀声连天，凄惨得令人不忍心看。
胶鬲大声叫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做呢？胶鬲要启奏陛下！”
纣王正要看毒蛇咬食宫人，以此取乐，不料大夫胶鬲前来启奏。
纣王宣胶鬲上楼俯伏，问道：“朕没有旨意可宣，你有什么事要启奏？”
胶鬲泪流满面地奏道：“臣不为别的事，只是因为看到陛下施行严酷的刑罚，百姓深受其害，君臣之间有隔阂，上下不能相互沟通，宇宙已成混乱阻塞的现象。现在陛下又用这种非常残酷的刑罚，官人们得了什么罪要遭受到这样的刑罚？昨天臣看见万民交纳蛇蝎，人人都有怨言。现在旱涝仍然频繁发生，百姓生活并不安乐，何况到百里之外买蛇，民不安生。臣听说：民众贫穷无法生活就会成为盗贼，盗贼聚集就会生起祸乱。而且现在海外烽烟四起，诸侯离心背叛，东南两路，片刻不得安宁，民众天天担忧祸乱，四处刀枪兵马。陛下不修仁政，每日施行暴虐政治。自从盘古开天至今，并没有见过这种刑罚，也不知道这种刑的名称，是哪一代君王所制！”
纣王说：“宫人作乱，没有办法禁止的话，往往长久不停息，所以才设了这种刑具，名为‘虿盆。”
胶鬲奏道：“人的四肢，都是皮肉，虽然有贵贱之分，但是终究是一样的。如今把人推入坑穴之中，被毒蛇吞咬，这样的情景多么惨痛伤心。陛下看到这个，于心何忍，圣意为什么会以为这是一种快乐？而且宫人都是女子，每天在宫中侍奉陛下左右，不过是听从使唤而已，有什么大的危害，要遭受到这种惨刑？乞望陛下怜悯并赦免这些宫人，那就真是皇上的浩荡之恩，体贴上天的好生之德。”
纣王说：“卿所说的谏议，也很有道理，但是身边隐藏的危害，发作的时候已来不及觉察，怎么可以这样草率的处理呢。何况这些宫人阴谋险毒，不这样严刑处理，她们未必知道悔改呢。”
胶鬲严肃的说道：“‘君是臣的元首，臣是君的股肱。’又说：‘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现在陛下残忍失德，不听臣的忠言，肆意妄为残暴不仁，使天下诸侯心怀怨恨，东伯侯无辜遭受戮杀，南伯侯冤枉屈死在朝歌，劝谏官员遭受炮烙醋刑；现在这些无辜的宫女，又推入了虿盆。陛下只知道在深宫里娱乐，宠信谗言听信奸佞，荒淫无度沉迷酒色，这样真的如同有严重的疾病在身心，也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间发作，真的是大痈既溃，命亦随之而失。陛下不自思反省，只知道放纵欲望败坏法度，不想想国家为什么如同磐石一样安稳。这些都源自先王之勤俭、敬畏天命、珍视民意。先王以自身之修养，保国家之安宁，让华夷皆心悦诚服。然陛下继位后，虽有所变革，但仍存诸多恶习，未能尽弃。臣等为此日夜焦虑，唯恐陛下沉溺于女色，致令朝政荒废，黎民心生离德，祸患将不可测，社稷宗庙非陛下所拥有啊。臣等不忍直视，故望陛下以天下为重，不得偏听女子之言，废弃忠谏之言，如此万民幸甚！”
纣王大怒说：“好你个老匹夫！怎么敢无知侮辱诽谤圣君，实在是罪不可赦！”叫左右的人：“立即将这个老匹夫剥净送入虿盆以正国法！”
众人正要过来捉拿，被胶鬲大喝道：“昏君无道失德，杀戮劝谏的臣子，这是国家的大患，我不忍心看见成汤数百年的天下一日落入他人之手，这样的话我虽然死了也不瞑目！何况我身谏议大夫，怎么可以因为劝谏而被投入虿盆！”
胶鬲手指纣王大骂道：“昏君！像你这样骄横暴虐，最终会应了西伯侯的预言！”大夫说完话后往摘星楼下一跳，从那么高的楼上掉下来跌了个脑浆迸流，可怜谏议大夫却因为忠于职责冒死劝谏而死于非命。
纣王看到这个情况，心里更加愤怒。他下令：“把这些宫女推到虿盆中，连同胶鬲一起喂给蛇蝎！”
可怜那七十二名官人，齐声高喊：“皇天后土，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却遭受到如此残忍的刑罚！妲己贱人！我们活着的时候不能吃你的肉，死后一定来啖你的阴魂！”
纣王见宫人们落入坑内，蛇将她们盘绕，吞咬皮肤，结入腹内，痛苦异常。妲己说：“如果没有这种刑罚，怎么可能除去宫中的大祸呢？”
纣王用手抚摸妲己的背部说：“很高兴得到你这种奇法，真的是妙不可言！”旁边的宫人，听到了这样的话，同情怜悯遭到酷刑的那些无辜宫女，心里一阵酸楚悲哀。
妲己又奏报说：“陛下可再传一道旨意，将虿盆左边挖一个池子，右边挖一沼。池中用糟丘作为山；右边用酒作为池。糟丘山上，用树枝插满，把肉披成薄片，挂在树枝之上，名叫‘肉林’。右边将酒灌满，名叫‘酒海’。天子本该拥有四海，原该有无尽的富贵。这个肉林、酒海就是象征。不是贵为天子的人，不可以享受到这种待遇。”
商纣王说：“御老制造的奇观，真是值得欣赏：没有精妙的构思和想象力，是做不到这样的。”
他随即下令照图施工，造起了酒池肉林。
一日，纣王与妲己在摘星楼欢宴。酒过半酣，妲己表演了一番歌舞，纣王看得津津有味，连声喝彩。三官嫔妃和六院宫人，也齐声称赞。然而，在场的还有七十多名宫人却反常地没有喝彩，甚至眼中有泪痕。妲己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停止了歌舞，向人询问这些宫人的来历。
经过奉御官的调查，得知这些宫人原来是中宫姜娘娘的待御宫人。妲己听后愤怒地说：“你们的主母因为谋逆被赐死，你们却怀恨在心，日后必定成为宫廷的祸患。”于是妲己上奏纣王，纣王大怒，下令将这些人拿下楼去，用金瓜击顶处死。
妲己却奏请纣王说：“陛下，暂时不必将这群逆党用金瓜击顶处死，可以暂时将这些人送往冷宫，我有一种计策可以消除宫中的大患。”
于是，纣王下令将宫女送往冷宫。
妲己上奏纣王说：“将摘星楼下的地面开凿一个宽二十四丈、深五丈的坑，命令全城百姓每户缴纳毒蛇四条，全部放入坑中。以后将作乱的宫人赤裸裸地送下坑中，喂给这些毒蛇。这个刑罚名叫‘虿盆’。”
纣王称赞妲己的奇妙方法，说它真的可以剔除宫中的大弊。于是纣王发布了这道旨意，将命令张挂在各城门上。
国家法律严明，民众深受其累。他们被强制要求在期限内将蛇交到龙德殿。每天，民众们络绎不绝地来到朝廷，不分内外，法纪观念完全消失。朝廷失政已经不止一天了。
民众们交蛇，但都城里哪里有那么多的蛇呢？他们只能到外县去购买蛇来交纳。
有一天，文书房的官员上大夫胶鬲正在看全国各路诸侯送来的章本奏折。看见民众们三两成行，四五成群，手里提着筐篮，进入九间大殿。
胶鬲奇怪的问执殿官：“这些百姓手里提着的是什么东西？”
执殿官回答说：“是民众们要上交的蛇。”
胶鬲吃惊地说：“天子要这些蛇做什么？”执殿官回答：“卑职也不知道。”
胶鬲出了文书房来到大殿，众民一看到他立刻向他叩头行礼。
胶鬲问：“你们拿着的是什么东西？”民众们回答说：“天子的榜文张挂在各个城门，要求每家都要交四条蛇。但是都城里哪里有那么多的蛇，都是到百里之外的地区买蛇来交纳。我们不知道皇上要这些蛇做什么。”胶鬲说：“你们先去交蛇吧。”众民离开去交蛇了。
大夫胶鬲回到文书房，没有心情再看那些章奏。这时武成王黄飞虎、比干、微子、箕子、杨任、杨修都来了，互相见过礼后。胶鬲说：“列位大人可知天子让百姓每户交纳四条蛇，不知道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黄飞虎回答说：“末将昨日观看操练回来，听到许多民众言论，说是天子张贴榜文，要求每户上交四条蛇，纷纷不绝，他们都对此感到不满。因此今天来到这里，想请问各位大人，你们是否知道这件事的详情。”
比干和箕子回答道：“我们一点也不知道这件事。”黄飞虎道：“既然列位大人都不知道，那我就叫执殿官过来。”
执殿官过来，黄飞虎说：“你听我吩咐，你去仔细打听天子用这些蛇是用来做什么事情的。如果得知实情，就赶快前来向我报告，我会重重赏赐你。”执殿官领命离去，众官员也各自散去。
过了五七天，蛇已经交完了。收蛇官前往摘星楼向纣王汇报：“都城的民众已经交完了蛇，我来向陛下汇报。”纣王问妲己：“坑中的蛇已经交完了，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妲己回答道：“陛下可以下旨，将之前暂时被送到不游宫的宫人，光着身子绑起来，推到坑中，用她们喂这些蛇。如果没有这种极刑，宫中的弊端就难以根除。”
纣王听后说道：“你设想的这种刑罚，确实是消除奸邪的良法。蛇既然已经交完了，就命令奉御官将之前送到不游宫的宫人绑起来，推到坑边。”奉御官接旨后，没过多久就将宫人绑到了坑边。
那些宫人一看到蛇蝎仰头吐舌的狰狞模样，就吓得大叫起来。七十二名宫人齐声痛哭。
那日在文书房的胶鬲，近几天也在打探交蛇这件事情。当他在文书房听到了一阵哭声和惨叫声时，他出了文书房，就看到了执殿官慌慌张张的跑来报告说：“报告老爷，前几天陛下征收的蛇，放在摘星楼下的大坑里，今天把七十二名宫人推入坑里喂蛇，卑职探知了事实，特意来向老爷报告。”
胶鬲听到了这件事后心里非常震撼，径直走进内庭，过了龙德殿，进入分官楼，走到摘星楼下。就看见众官人赤身缚背，泪流满面，哀声连天，凄惨得令人不忍心看。
胶鬲大声叫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做呢？胶鬲要启奏陛下！”
纣王正要看毒蛇咬食宫人，以此取乐，不料大夫胶鬲前来启奏。
纣王宣胶鬲上楼俯伏，问道：“朕没有旨意可宣，你有什么事要启奏？”
胶鬲泪流满面地奏道：“臣不为别的事，只是因为看到陛下施行严酷的刑罚，百姓深受其害，君臣之间有隔阂，上下不能相互沟通，宇宙已成混乱阻塞的现象。现在陛下又用这种非常残酷的刑罚，官人们得了什么罪要遭受到这样的刑罚？昨天臣看见万民交纳蛇蝎，人人都有怨言。现在旱涝仍然频繁发生，百姓生活并不安乐，何况到百里之外买蛇，民不安生。臣听说：民众贫穷无法生活就会成为盗贼，盗贼聚集就会生起祸乱。而且现在海外烽烟四起，诸侯离心背叛，东南两路，片刻不得安宁，民众天天担忧祸乱，四处刀枪兵马。陛下不修仁政，每日施行暴虐政治。自从盘古开天至今，并没有见过这种刑罚，也不知道这种刑的名称，是哪一代君王所制！”
纣王说：“宫人作乱，没有办法禁止的话，往往长久不停息，所以才设了这种刑具，名为‘虿盆。”
胶鬲奏道：“人的四肢，都是皮肉，虽然有贵贱之分，但是终究是一样的。如今把人推入坑穴之中，被毒蛇吞咬，这样的情景多么惨痛伤心。陛下看到这个，于心何忍，圣意为什么会以为这是一种快乐？而且宫人都是女子，每天在宫中侍奉陛下左右，不过是听从使唤而已，有什么大的危害，要遭受到这种惨刑？乞望陛下怜悯并赦免这些宫人，那就真是皇上的浩荡之恩，体贴上天的好生之德。”
纣王说：“卿所说的谏议，也很有道理，但是身边隐藏的危害，发作的时候已来不及觉察，怎么可以这样草率的处理呢。何况这些宫人阴谋险毒，不这样严刑处理，她们未必知道悔改呢。”
胶鬲严肃的说道：“‘君是臣的元首，臣是君的股肱。’又说：‘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现在陛下残忍失德，不听臣的忠言，肆意妄为残暴不仁，使天下诸侯心怀怨恨，东伯侯无辜遭受戮杀，南伯侯冤枉屈死在朝歌，劝谏官员遭受炮烙醋刑；现在这些无辜的宫女，又推入了虿盆。陛下只知道在深宫里娱乐，宠信谗言听信奸佞，荒淫无度沉迷酒色，这样真的如同有严重的疾病在身心，也不知什么时候会突然间发作，真的是大痈既溃，命亦随之而失。陛下不自思反省，只知道放纵欲望败坏法度，不想想国家为什么如同磐石一样安稳。这些都源自先王之勤俭、敬畏天命、珍视民意。先王以自身之修养，保国家之安宁，让华夷皆心悦诚服。然陛下继位后，虽有所变革，但仍存诸多恶习，未能尽弃。臣等为此日夜焦虑，唯恐陛下沉溺于女色，致令朝政荒废，黎民心生离德，祸患将不可测，社稷宗庙非陛下所拥有啊。臣等不忍直视，故望陛下以天下为重，不得偏听女子之言，废弃忠谏之言，如此万民幸甚！”
纣王大怒说：“好你个老匹夫！怎么敢无知侮辱诽谤圣君，实在是罪不可赦！”叫左右的人：“立即将这个老匹夫剥净送入虿盆以正国法！”
众人正要过来捉拿，被胶鬲大喝道：“昏君无道失德，杀戮劝谏的臣子，这是国家的大患，我不忍心看见成汤数百年的天下一日落入他人之手，这样的话我虽然死了也不瞑目！何况我身谏议大夫，怎么可以因为劝谏而被投入虿盆！”
胶鬲手指纣王大骂道：“昏君！像你这样骄横暴虐，最终会应了西伯侯的预言！”大夫说完话后往摘星楼下一跳，从那么高的楼上掉下来跌了个脑浆迸流，可怜谏议大夫却因为忠于职责冒死劝谏而死于非命。
纣王看到这个情况，心里更加愤怒。他下令：“把这些宫女推到虿盆中，连同胶鬲一起喂给蛇蝎！”
可怜那七十二名官人，齐声高喊：“皇天后土，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却遭受到如此残忍的刑罚！妲己贱人！我们活着的时候不能吃你的肉，死后一定来啖你的阴魂！”
纣王见宫人们落入坑内，蛇将她们盘绕，吞咬皮肤，结入腹内，痛苦异常。妲己说：“如果没有这种刑罚，怎么可能除去宫中的大祸呢？”
纣王用手抚摸妲己的背部说：“很高兴得到你这种奇法，真的是妙不可言！”旁边的宫人，听到了这样的话，同情怜悯遭到酷刑的那些无辜宫女，心里一阵酸楚悲哀。
妲己又奏报说：“陛下可再传一道旨意，将虿盆左边挖一个池子，右边挖一沼。池中用糟丘作为山；右边用酒作为池。糟丘山上，用树枝插满，把肉披成薄片，挂在树枝之上，名叫‘肉林’。右边将酒灌满，名叫‘酒海’。天子本该拥有四海，原该有无尽的富贵。这个肉林、酒海就是象征。不是贵为天子的人，不可以享受到这种待遇。”
商纣王说：“御老制造的奇观，真是值得欣赏：没有精妙的构思和想象力，是做不到这样的。”
他随即下令照图施工，造起了酒池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