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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了然观至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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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雪昨夜晚间就停了,可是北风却更加冷冽了,今日乃是了然观一众弟子考核的大日子。

    大家都严谨的站在三清殿外,一起给祖师上过清香后纷纷来到了正心堂。

    心芷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拉了拉身边无暇的袖子问道:“无暇你怕不怕。”

    无暇看她颤颤微微的样子笑了笑:“我不怕,怎么你怕了?”

    心芷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自己这次能不能考得上。”

    无暇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十二师姐要相信自己,我也相信我们这么多天的苦练不会白费的。”

    心芷看着无暇平淡如水的样子,渐渐的心里的急躁和惧意也消散了不少,牵了牵无暇的手,使劲点了一下头。

    很快,清脆的铃音想起,大家有序入场后便不再作声,灵鸿道长高声讲完规矩,大家就纷纷拿起笔书写了起来。

    题目对于心芷和无暇来说,到是不太难,但是涉及众多,做起来颇耗心神,两个半时辰后,答题时间到。

    无暇看着心芷脸色有些苍白,牵着她就快步离开了。

    正准备去食堂用饭,就看到素婉迎面而来。

    “见过大师姐(见过大师姐)”

    素婉高傲的点了点头,对着无暇就是轻蔑的一笑,继而头也不回的走了。

    心芷被她这出整的一脸的疑惑,可转念一想,她哪日不是眼高于顶的做派,就没再管她。

    一边的无暇看见素婉是这个表情心里就知道,今天听墙角的就是素婉,看来这次心芷进长生殿只要她自己发挥正常题目不要错太多,还是很有机会的。

    另一边,灵诀正在批阅新人的试卷,他自己这一次是想收一个弟子到长生殿的,翻着翻着,只见卷上的字舒淡雅致,笔划柔中含劲,让人一见字便觉得身心舒畅。

    不仅字迹好,药理更是清晰,有理有据。再一看卷名,竟是无暇的。

    灵诀想起今早自己的大徒弟所说之事,叹了一口气将卷子又放回去了,继续往后翻,一瞥到心芷的卷子,也点了点头,到是基础不错。在卷上做了标记后就不再看了。

    成绩一般要第二日才出,众人也都是累极,都早早的各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心芷和无暇此刻在房中围在炭盆边。她正在跟无暇讲这了然观历年来考核后的分配问题。

    “历年来,各位师叔都是在考核过后选弟子,而若是本门功课过了的弟子,也可以自己选择去哪里修行。”

    “那成绩何时会出来啊?”

    “三天后,往年都是三天后。因为明日还有武试。”

    说道这里心芷担忧的看了一眼无暇继续说道:“武试一般弟子是不用参加的,只有各位师叔的大弟子才参加,灵渊师叔只收了你一人,明日你是要去的。”

    无暇点了点头说道:“原还有武试啊,谢谢你十二师姐。”

    心芷摇了摇头“我没帮你什么,我只是担心明日你会遇上大师姐。”

    “遇上就遇上了,我们这种比试又不是生死决斗,不会有事的。”

    “嗯,我信小师妹一定不会输的。”

    无暇无奈的看着她,心里想到:我哪里说一定会赢了啊。

    这第一场雪过后,大家都换上了厚实些的衣服。

    这日的风格外呛人,直直往人脖颈里头钻,空气里都是冬雪冷冽的味道,隐隐能听到有人感叹,今天的冬天的外冷些。

    本该是午时比试,却不想一早便有人告知无暇说,师尊有要事,集观中弟子前往三清殿中等候。

    等人到齐后,才知原来今日会有一位大都来的大人物想要观看比试。

    一众弟子无事便待在住所不要随意走动,以免冲撞了他。

    众人听后都是纷纷交头接耳,想知道这位从大都来的贵人究竟是谁,竟让师尊亲自吩咐。

    无暇听着众人小声询问着,面纱下的秀颜并无波澜,只待师尊说了回去,便转身往房间方向走去,众人皆散。

    回到房间后,无暇才想起,师父已有两日未出现了,刚刚在三清殿也不见她踪影,也不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于是从床底的木箱里翻出一个粮袋,袋子里装的是无暇自己调配的百谷饮,可以健脾养胃,里面还加了一些强身健体的药材,用热水一烫,香味扑鼻。

    端着烫好的百谷饮,无暇想着走到师父那里,正好就温了,可以直接食用。

    刚走到回廊的尽头,只听一声微弱的咳嗽声传来

    “咳咳。”

    无暇转头一看,只见一人站在留春亭中,那人的白发和亭外松树上的白雪一般泛着银色的光,背影有些萧索寂寥。可看的无暇却是暗暗心惊,怎么好巧不巧碰上了。

    那人似乎是听到了无暇的脚步,百谷饮的香味顺着风向飘了过去,虽只余淡淡,但仍旧清香回甜,让人忍不住想尝一尝。

    “呈上来吧。”低沉带着些冷意的声音响起。

    无暇愣了愣,什么呈上去?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端着的百谷饮,轻皱了皱眉,想走又走不得。

    那人好似察觉到她的犹豫,转身一看,不远处,亭亭玉立站着一少女,少女穿着青色衣服,手中端着一碗东西,秀眉微蹙,带着面纱,一双凤眼生的是顾盼神飞,只是眼中的冷意有些耐人寻味。

    “你是何人?”男子开口问道。

    “观中之人。”无暇回答完话便施了一礼,匆匆走了。

    那男子眉峰一挑,薄唇微抿,那少女看起来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呢,有意思。

    无暇快步走着,时刻注意身后有无人跟来,走了一会见无人才稍稍缓了缓脚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在苍雪山下救过的人。

    为何他会出现在这里,他就是大都里的那位大人物,什么样的大人物。

    拿着热碗的手,想着想着连指尖都泛上了凉意,难不成是来寻自己的?不会的,师父早为他找好了“救命恩人”他应该不知道的。

    想那时,这样的大人物都会深受重伤,自己还是不要在与他过多的接触,以免有什么牵扯。

    无暇暗暗告诫了自己几遍,平复了心情,继续朝着师父的房间走去。

    到了才发现竟是白走了一趟,只能将这碗百谷饮送给了心芷。

    心芷就着小点心喝的满口生香,可还是口齿不清的说着八卦:“师妹,你知道那位大人物是来做什么的吗?”

    无暇替她擦了擦唇边的渍,摇了摇头。

    “听说这位大人物,这次来啊是想找几位通药理的女子好自己用呢。”

    “师姐你,不知羞。莫要瞎说。”

    “真的!我早晨回来的时候经过百善堂听到的,灵目师叔亲口说的,说贵人放心,我一定挑几个伶俐得用又懂医理的来供贵人差遣。”

    无暇心中一阵厌恶的说道:“这灵目师叔真是好通人性,我好好的观中弟子,竟只一句话就变成了供人差遣的。”

    心芷也叹了口气蔫蔫的说到:“灵目师叔一直管着观里的钱财和杂事,师尊又是时长闭关。而我们都是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只有听师父们安排的份。”

    无暇细细想来,了然观确实需要一个这样市侩又能处理俗事的人,若不然如何支撑这偌大的了然观,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道理总是亘古不变的。

    看着心芷不谙世事的俏脸,无暇不知心里是何种滋味,自己与她们皆是一样的,在那位贵人面前怕是一样连抬头的资格都没有,怪不得世人皆喜欢追名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