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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血煞难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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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豺鬼被他瞪视得惶躁,鬼婴哭喊似得嚎叫一声,壮胆张翅猛扑杀过来,满嘴歪错利齿冒着焦黑腥水。

    刚扑纵到半截,青黑雷芒刷地一闪,噗嗤闷响,恶鬼还没反应,顷刻间就看到其躯体,被司马师手中长剑贯穿全胸,钉到了廊壁上。

    它想挣脱,但天公剑上传来的恐怖绞劲,痛得它口吐白沫,崩颤无力。

    “师郎……”羊徽瑜有些焦虑地靠过来,想要平抚他的魄暴狂乱。

    司马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身形一偏,避过了她伸出的手臂,阿瑜脸上愈加忧色。

    他直冲水鬼而去,握剑的手背上,暴起的筋脉在颤动。

    ……啊,压抑郁堵……

    ……杀……

    血气呼吸逼近,恶鬼感到不对劲,竟发出呜囔的讨饶。

    子元按住左眼,整个眼瞳化成如火血色,他任凭积累在心魄间的杀煞发泄而出。

    刺啦一声,天公剑先划断了水鬼的左爪。

    断腕口处立时生出黑色电火,猛烈啃食其血骨。

    水豺痛得鬼泪都流了下来,像沸腾恶潮,滚热腥黑。

    接着司马师砍下它其余三肢,手指探出雷煞气,刺入那些断口。

    刀割般内噬,水鬼抖个不停,嘴中呕出大口脓水,一对邪豺瞳歪斜,在眼眶里崩痛弹动。

    “够了!”

    阿瑜上来一把拽住他胳膊,扳过他的脸,英媚狐眼中隐有泪光。

    “师郎……兵杀之道,终只是手段而非正果,其反噬凶也,我不要你这样……”

    说着她就咬住嘴唇,轻轻捧住司马师的面庞,轻柔灵气贯入他的额神。

    “瑜娘……我……”他心间爆发的血孽煞气顿时清散,瞳中赤红褪去,生出茫然。

    “……铁骨军魄,阴杀至器,却也吞积血煞而养魄命……吾君郎,为何身负如此……”

    羊徽瑜撤下双手,温柔环抱住他腰身,忧愁轻叹。

    司马师喘息一阵默然,形神黑气消去。

    “我会十分留神心魄的善养,你莫要如此忧心。”他轻抚娇妻面颊。

    说罢他走到水鬼身前,将钉在其胸上的天公剑拔了出来,给它一个痛快了断后,转身而去。

    恶鬼尸身跌在地面,其残余血肉变黑溶化,干哑恨嗥了几声,最后抽搐着化为一滩邪水。

    司马师牵起阿瑜的手,目光柔和地注视向她,表示自己掌控无碍。

    她低首随着他走,眼中并没有完全释然。

    天穹风雪阴霾聚浓,越来越多的鬼影盘旋飘飞出现,一片血城暗域,水妖凶祸迫临。

    他望着天空微犹豫一下,胸中争忧意难平,轻抚一下探进廊内的庭松针叶,便和阿瑜一同步入楼堡大门内。

    那重木门扇缓缓合上,血邺异城内外,黑流混着鬼火漫漫铺卷。

    …………………………………

    他们顺着楼堡这一侧的石道向上,走了一时后进入一间宽室,四角的柱子上悬有昏灯,幽暗间只看到几张长案。

    司马师注意到内侧墙上绘有图形,轻唤阿瑜过来细瞧。

    一幅壁绘,妖异斑驳,似曾相识的凋零感。

    半人半蛇青蓝妖体、鬼目狞面的一个巨人,站在河畔之城下。它双手高举对空,河面蠢蠢黑影涌上,暗潮流遍大地原野,远方是血红落日。

    “这不就是我们击灭阳虎孽灵后,那地宫秘殿中的一幅……?”阿瑜认了出来。

    司马师也想起来,不知其为何又出现在此处。

    望着那巨人的形象,鬼神蛇体,只感这画壁内蕴邪腥气场。

    ……相柳……

    他心中隐然有感,阿瑜查看间,也若有所悟。

    这时在壁后,传来怪异吟祷声,回荡幽深,有点毛骨悚然之感。

    循声而去,只见在墙壁最里侧,隐着一扇漆黑矮门,推而入视,是一条岩砌而成的长道,其间火把燃映通明。

    潜至接近暗道另一端,吟诵音阴沉而密集,昏光闪烁进道壁上,显出那外面的许多重重鬼影。

    司马师和瑜娘窜到出口门外,瞧准右首的一块石屏,匿在其后。

    这是间巨大异室,好似圆状的地下深洞,四面古砖石砌成的直墙,晦暗没有光线,室顶很高几看不到头。

    向下方声音的源处探看,一片石阶延向室中的凹面,阶旁不少小型兽状塔雕,凹面底部为一方形石台。

    石台中央是一个祀坛,四座黄铜火盆架在周围四角,燃烧着青黑色妖火,坛旁还有一排钉着似干瘪人尸的木桩。

    祀坛最正中立着一道石碑,底座上堆满黑褐的鹅卵石与海砂,碑上绑着一个男子的身躯。

    围着石碑是一群褴褛褐衣的怪人,均苍白披肩散发,他们每人手中都捧着一把砺石匕首,跪伏于地朝祀坛石碑念诵那荒诡吟语。

    碑上绑着的男子身形修长矫健,他身上裹着一件宽大白袍,其上血迹斑斑,失去束缚的长发低垂遮面。

    一时后,褐衣怪人们的吟诵似是终了,其中领头一人起身上前,用石匕划破自己的手心,那匕刃瞬时化作一道猩红。

    垂发下可依稀望到,其圆张的嘴在轻抖,他慢慢靠近石碑,其他的褐服人仿佛兴奋躁动起来。

    那人站到男子身下,高大枯瘦的躯干前倾,好似是对绑着的男子轻轻一躬,接着举起石匕,对着他腿部的血管就要割下。

    这时碑上人猛然抬头,怒向前瞪视,头发后的脸露了出来。

    司马师顿时看清其相貌,握剑手背上又青筋贲起。

    俊朗如玉树的面孔上,好多细小血痕擦伤,竟是夏侯玄。

    他低啸一声,纵身而出高跃,身疾如电,手中剑锋直指那怪人的白发后脑。

    羊徽瑜细刀出鞘,顺着石阶另一侧抄了过去,突进矫姿如风。

    地上跪着的那片怪人吃惊愣神,刚扭转过头看向司马师的空当,他已狂纵至碑前得手一剑贯脑,领头怪人枯白长发血溅飞散,身躯委顿倒地。

    夏侯玄看到赶来的司马师,立马开始使劲,试图挣脱绑着他手腕脚腕的铁链,但上面似附有邪咒,他这一挣顿时使那链条发出诡长鸣响。

    子元转过头看向那群怪人,他们面皮干皱包骨,双目中只有眼白,绝非似正常活人。

    阿瑜也跃到祀坛边,这些僵怪枯冷盯视司马师三人,纷纷翻转匕首出来,作战姿腾起杀气。

    羊徽瑜眼生星玄灵火,手指沿刀刃侧一抹,一圈青炎便化附在刀锋上。

    她娇叱身动,直冲入那群鬼人前排,它们在阿瑜的火锋前竟颇是虚萎不堪,她挥刺纵斩间,几下带起一片割裂的鬼血横飞。

    司马师带雷剑入场,夫妻合璧而击,很快如砍瓜切菜般,毙得这僵鬼横尸一地。

    剩下最后几个,退到石台边,像是放弃了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