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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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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很清楚,我在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剃了一个光头。其实还在婴儿时期,我们也是经常剃光头的,这也并没有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可那时候的我们,对自己的外貌已经有了初步的认知,也开始有了自己的的审美观,所以这件事给我自身带来了不小的影响,我记忆尤为深刻。

    至于为什么我会在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还会剃一个光头,不是因为生了什么奇怪的病而非要剃,也不是因为自己要显得多么的与众不同。而是因为我爸的一时兴起。某天星期天放假的时候,我坐在椅子上正聚精会神地在看电视,我爸突然跟我说,我给你剃个头吧,我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我压根就没考虑到我爸是否会剃这个问题。

    我从出生开始,一直到那个时候,或者追溯到更加久远的时候,我高中毕业,我一直没有留过长发,都是留的的短发,而且是类似于那种偏男生的发型。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期间有了“爱美”的这个意识后,也有段时间学着像其他女孩子一样,也学着留起了长发,开始穿起了裙子,可是还没有维持一个星期,我就妥协投降了,因为感觉总是怪怪的,极度的不适应,就好像是“东施效颦”一样,完全不是自己了,经过思想的再三斗争,我毅然决然地放弃了,继续留着我那拉风的短发我行我素。所以我爸给我剃了个光头之后,我当时惊呆了,不,应该说是惊魂未定吧也不为过,我压根就不会想到他会给我剃了个光头,在我的意识里,我的想法可能就是我爸看我头发长长了,好心的想帮我剃短点,仅此而已。为了我自身的形象,我那段时间都是戴着一个红色的毛线帽子上学的,那是我奶奶那个年代的帽子,颇具年代感,在当时的我看来,简直就是“土”,可是没有办法呀,我平时都没有戴帽子的习惯,唯一就只有这只帽子能给我带来安全感了,不管心里有多么的不愿意,不管心里有多么的嫌弃它,但是能帮助我的似乎也真的只有它了。

    我刚开始戴着帽子去学校的时候,根本没有同学来好奇我为什么会戴着个帽子来学校,因为学校里也有同学是戴帽子的,着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可是后来,久而久之,班上的同学就发现了我的异样,一直戴着同一个帽子,从来就没有摘下过,应该是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还是怎样,班里有些调皮的男孩子在课间趁我做作业的时候,以把摘下了我的帽子,当看到我那个情形的时候,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时的情景,同学们一个个把目光都投向了我,然后哄堂大笑,不是窃窃私语,而是光明正大的嘲讽,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我手足无措,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雄赳赳”的气焰,也没有了独属于自己的“傲娇”姿态,就像一只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一下子羞红了脸,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当天放学之后,我很生气,哭着跑回家去质问我爸没什么要剃这个头让我难堪,我爸也只是用开玩笑的语气对我说其实这没什么,可能对于他们大人来说真的是没什么,只是一件不痛不痒的小事而已,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却是自尊心的问题了。

    后来因为这件事,班主任还在课堂上明确批评了那些嘲笑、捉弄我的同学,他还说同学间应该互帮互助,互相学习。在这一次之后,嘲笑、捉弄我的人确实是变少了,但偶尔也还会有人去摘我的帽子,在头发还没长出来那段时间,在我戴帽子的那段时间,这件事真的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总是低着头,甚至不太敢出教室,放学也是最后一个才走,我的自信心遭受了很大的打击。

    时光总是这样猝不及防地在我们指缝中溜走。

    某一天的下午,因为我们住校,下午也是要求上四节课的,因家里有事儿,我请假回家了。晚上回来上晚自习之前,我到校的时候,又满找到了我,她问我说我是站在她这边还是站在陈慧萍那边,选她就跟她做朋友,选陈慧萍就跟陈慧萍做朋友。我当时完全懵了,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就去问方露,想从她那里知道到底怎么了,然而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唯一看的出的是又满和班上其他几个女孩子玩在了一起。一个是我青梅竹马的姐妹,一个是我在心里很在意的知己,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做何选择。其实我心底里还是希望不管又满和慧萍发生了什么矛盾,我都希望他们都能化干戈为玉帛,就像之前无数次那样,还是一笑而过,不计前嫌。只是这一次,她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她看我在沉默,就说如果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选择了陈慧萍,当时我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个选择我是不会做的。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和我们三个就像是陌生人一样,即使偶有交集,也仅次于交流,根本就不会多说一句话。其实我是很不习惯的,我们从四个如人一下子变成了三个人,并且我不知道到底是何原因引起的。也许是因为什么矛盾大概也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吧。就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毕业,毕业以后,我们并没有各奔东西,我们三个人依然在同一个班,只是又满在我隔壁班,我们离得这么近,近得只有一门之隔而已;可是她又好似离我们很远,远得像个陌生人一样。初中三年,我们从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初中毕业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又满,也没有她的人任何消息。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四个的友谊也会变成三个,现在想来那些无从探究的事情早就变得不再重要。只是,如果当初我能多做一些努力,是不是我们和又满的关系会不会有所改善,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友谊是那么脆弱,脆弱得不堪一击。只是和她们在一起的那些快乐的日子是随着时间不管怎样的流逝也不会溜走,因为那是我心里最宝贵的一笔财富。如今,俨然发酵成了更加甘醇的美酒,细品起来,丝丝甘甜,直入心底,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