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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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脸上的淤青在微弱的火光下还若隐若现，童钥望着他，心中梦幻的A区一点一点瓦解。
“你到底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情？别再说是玩笑了，我知道不是的。”童钥迫切地想要达回答些什么。
达轻咬自己的嘴唇，伤口的疼痛更剧烈了些，这短暂的刺激也许更有助于他作出正确的决定——有关他到底是否该把真相在这一刻和盘托出。
“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探索A区的秘密，想要找到我父母去世的真相。”
“你到底是谁？”童钥感到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正在慢慢浮上水面。
“我们曾经认识对吗？——并不仅仅是同校生这一关系。”
她迫切地渴望他说出，他，就是费塔这句话。
“因特航空SP477，2123年5月27日，于S洋坠毁。”达直直望向洞外，心似乎也随着风飘走了。
童钥的眼前仿佛闪过了一道光，“那是我父亲遇难的那一趟航班……”
“还有我的父母。”达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童钥的心躁动的不行。
达与费塔，已然在她心中划上了等号。
费塔与童钥一家是世交，费塔的父亲也曾是童钥父亲最亲近的伙伴。他擅长计算机和通讯技术，与童钥父亲非凡的的谋略和领导力相结合，毫不费力地策划了平权运动。
但那都是费塔一家搬走之后的事情了。
自从童钥九岁时他们离开，她也就再也没见过那和善的一家人，只是隐约能够通过父亲，了解到费塔的父母一直在协助自己的父亲推进运动的发展。
无疑，童钥最后一次听到有关他们的消息，是在SP477受害者名单上。
只是不知在那之后的费塔过得怎么样——他们完全失去了联系，童钥有时也会很想念他。
他们的悲惨，也许并不分上下，都是被家族、被命运抛下的孩子。
他们是那样的相似，同样的清冷，同样不可忽视地心中那团火。
同样的不幸、又是同样的幸运。
他们尚且幸存着，只要还活着，就会有转机。
就会再遇见。
“费塔……”童钥无比肯定，她面前的这个男孩，正是给了自己最美好的童年回忆的费塔。
哪怕现在的她失去了所有，但是她找到了费塔，这是她人生目前为止最值得庆幸的事情。
童钥扑向费塔，扬起一阵风，扑灭了角落中已经渐渐暗淡的火把。
在黑暗中，童钥紧紧抱着达，像是在竭尽全力地想要抓住一把沙子。
她早就发誓如果再遇到他，就绝不会放任他溜走。
“这么多年过去，我真的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你——以这样的方式。”童钥有些感慨着，却又有些无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告诉我真相？”
但达呆在那里，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沉默片刻，扶着童钥的双肩，将她从自己的怀抱中移开。
“我以为你把我忘了。”达停顿了一下，“毕竟……我似乎暗示了很多次，你都没什么反应。”
童钥皱了下眉，“在这种地方，你过于热情的反应真的很诡异。”
达轻轻一笑，“但你总不会认不出我吧，我和小时候长相并没有差很多吧？”
但童钥却感觉他在说笑。
“没有差很多？……也许是我记忆模糊了，但是我觉得，你与小时候几乎毫不相同，我根本都认不出了。”
达耸耸肩，“也难免，我们都有十年没见了吧。”他轻叹一口气，“十年，可以发生很多事。”
“那么这十年，你都去了哪里？”童钥心中有无数想问的事情，“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回来过？”
火把的光芒渐渐暗淡，最终熄灭，两个人陷入在无尽的黑暗之中，除了彼此的声音，他们几乎感知不到彼此的存在。
深邃的山洞中一切都被放大，包括他们心中的秘密以及那难以掩饰的不安。
童钥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一个重逢的喜悦时刻，自己会感到不安。
也许他们本不该在这样的地方重逢，也许这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重逢。
也许，这并不是重逢的好时机。
“你父亲攻城的那年，我们一家人从近城区搬到远城的P市，一是为了分散组织的分布，同时也是为了给我父母留出一个更好的工作环境。你知道的——近城区一直太动荡了。”
“我的父母是技术人员，一直在协助你父亲运动，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作为你父亲的内应，他们负责透过暗网的漏洞截获A区的讯息，实现两个区域的秘密通讯，换句话说，他们其实就是这个组织的黑客。”
“那个组织……是指推行平权运动的组织吗？”
“没错。”
“A区也有这个组织的人？”
“嗯……”达思索了一会儿，“是这样的，在A区有不少组织的成员，还有一些线人，他们不全是B区的移民，也有一些”
“但是……开放城墙的人对那些人有什么好处呢？”
达摇摇头，“城墙究根结底只是一个象征物，你要明白你父亲到底在反抗地是什么人。”
达向上指了指，童钥若有所思地抬起头，似乎也能够明白一二。
“P市……是个怎么样的城市？”
“那个城镇很大，但是人烟稀少，到处都是山丘和广阔的平原，也很安静祥和，很适合我父母的工作，也相对比较隐蔽。我还挺喜欢那个地方的。”
“不过搬家后不到一年，我生了一场大病，做了一场手术，恢复了好久，手术的副作用让我的记忆出现一些问题，很多搬家之前的事情都有些记不真切。”
“所以你一直没有找我说出真相……是觉得可能是认错我了？”
达却笑着摇摇头，“那倒不是，奇怪的是，对于你的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
“比起记不清你的模样，或许说是记不起自己的模样更合适。”
达这句匪夷所思地话让童钥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会有人记不得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达摇摇头，“我也说不清那种感觉，那些儿时的回忆在我脑海中就像一场场梦一样，我知道我也许是这些梦的见证者，但是却好像并不是参与者。”
在童钥还没能理解达所说之意时，达慢慢抬起头，回看他。
“说起来……”童钥一瞬间居然希望他不要把话说下去。
“你为什么一直在叫我费塔？他是谁？”
童钥在黑暗中想要找到达的眼睛，确认他是否又在耍弄自己。
费塔在问“费塔是谁”，这无非是童钥这十几年来听过最可笑的事情。
达脸上的淤青在微弱的火光下还若隐若现，童钥望着他，心中梦幻的A区一点一点瓦解。
“你到底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情？别再说是玩笑了，我知道不是的。”童钥迫切地想要达回答些什么。
达轻咬自己的嘴唇，伤口的疼痛更剧烈了些，这短暂的刺激也许更有助于他作出正确的决定——有关他到底是否该把真相在这一刻和盘托出。
“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探索A区的秘密，想要找到我父母去世的真相。”
“你到底是谁？”童钥感到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正在慢慢浮上水面。
“我们曾经认识对吗？——并不仅仅是同校生这一关系。”
她迫切地渴望他说出，他，就是费塔这句话。
“因特航空SP477，2123年5月27日，于S洋坠毁。”达直直望向洞外，心似乎也随着风飘走了。
童钥的眼前仿佛闪过了一道光，“那是我父亲遇难的那一趟航班……”
“还有我的父母。”达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童钥的心躁动的不行。
达与费塔，已然在她心中划上了等号。
费塔与童钥一家是世交，费塔的父亲也曾是童钥父亲最亲近的伙伴。他擅长计算机和通讯技术，与童钥父亲非凡的的谋略和领导力相结合，毫不费力地策划了平权运动。
但那都是费塔一家搬走之后的事情了。
自从童钥九岁时他们离开，她也就再也没见过那和善的一家人，只是隐约能够通过父亲，了解到费塔的父母一直在协助自己的父亲推进运动的发展。
无疑，童钥最后一次听到有关他们的消息，是在SP477受害者名单上。
只是不知在那之后的费塔过得怎么样——他们完全失去了联系，童钥有时也会很想念他。
他们的悲惨，也许并不分上下，都是被家族、被命运抛下的孩子。
他们是那样的相似，同样的清冷，同样不可忽视地心中那团火。
同样的不幸、又是同样的幸运。
他们尚且幸存着，只要还活着，就会有转机。
就会再遇见。
“费塔……”童钥无比肯定，她面前的这个男孩，正是给了自己最美好的童年回忆的费塔。
哪怕现在的她失去了所有，但是她找到了费塔，这是她人生目前为止最值得庆幸的事情。
童钥扑向费塔，扬起一阵风，扑灭了角落中已经渐渐暗淡的火把。
在黑暗中，童钥紧紧抱着达，像是在竭尽全力地想要抓住一把沙子。
她早就发誓如果再遇到他，就绝不会放任他溜走。
“这么多年过去，我真的没想到自己还能再见到你——以这样的方式。”童钥有些感慨着，却又有些无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告诉我真相？”
但达呆在那里，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沉默片刻，扶着童钥的双肩，将她从自己的怀抱中移开。
“我以为你把我忘了。”达停顿了一下，“毕竟……我似乎暗示了很多次，你都没什么反应。”
童钥皱了下眉，“在这种地方，你过于热情的反应真的很诡异。”
达轻轻一笑，“但你总不会认不出我吧，我和小时候长相并没有差很多吧？”
但童钥却感觉他在说笑。
“没有差很多？……也许是我记忆模糊了，但是我觉得，你与小时候几乎毫不相同，我根本都认不出了。”
达耸耸肩，“也难免，我们都有十年没见了吧。”他轻叹一口气，“十年，可以发生很多事。”
“那么这十年，你都去了哪里？”童钥心中有无数想问的事情，“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回来过？”
火把的光芒渐渐暗淡，最终熄灭，两个人陷入在无尽的黑暗之中，除了彼此的声音，他们几乎感知不到彼此的存在。
深邃的山洞中一切都被放大，包括他们心中的秘密以及那难以掩饰的不安。
童钥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一个重逢的喜悦时刻，自己会感到不安。
也许他们本不该在这样的地方重逢，也许这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重逢。
也许，这并不是重逢的好时机。
“你父亲攻城的那年，我们一家人从近城区搬到远城的P市，一是为了分散组织的分布，同时也是为了给我父母留出一个更好的工作环境。你知道的——近城区一直太动荡了。”
“我的父母是技术人员，一直在协助你父亲运动，这件事你应该是知道的。作为你父亲的内应，他们负责透过暗网的漏洞截获A区的讯息，实现两个区域的秘密通讯，换句话说，他们其实就是这个组织的黑客。”
“那个组织……是指推行平权运动的组织吗？”
“没错。”
“A区也有这个组织的人？”
“嗯……”达思索了一会儿，“是这样的，在A区有不少组织的成员，还有一些线人，他们不全是B区的移民，也有一些”
“但是……开放城墙的人对那些人有什么好处呢？”
达摇摇头，“城墙究根结底只是一个象征物，你要明白你父亲到底在反抗地是什么人。”
达向上指了指，童钥若有所思地抬起头，似乎也能够明白一二。
“P市……是个怎么样的城市？”
“那个城镇很大，但是人烟稀少，到处都是山丘和广阔的平原，也很安静祥和，很适合我父母的工作，也相对比较隐蔽。我还挺喜欢那个地方的。”
“不过搬家后不到一年，我生了一场大病，做了一场手术，恢复了好久，手术的副作用让我的记忆出现一些问题，很多搬家之前的事情都有些记不真切。”
“所以你一直没有找我说出真相……是觉得可能是认错我了？”
达却笑着摇摇头，“那倒不是，奇怪的是，对于你的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
“比起记不清你的模样，或许说是记不起自己的模样更合适。”
达这句匪夷所思地话让童钥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会有人记不得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达摇摇头，“我也说不清那种感觉，那些儿时的回忆在我脑海中就像一场场梦一样，我知道我也许是这些梦的见证者，但是却好像并不是参与者。”
在童钥还没能理解达所说之意时，达慢慢抬起头，回看他。
“说起来……”童钥一瞬间居然希望他不要把话说下去。
“你为什么一直在叫我费塔？他是谁？”
童钥在黑暗中想要找到达的眼睛，确认他是否又在耍弄自己。
费塔在问“费塔是谁”，这无非是童钥这十几年来听过最可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