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灵魂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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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村民们都回去了，家里终于变得清静起来。易中正去了里正家接妻子张氏春桃。张氏因为怀孕，家里办丧事不宜在家，便到里正家住了两天。易晴空左思右想，悬在易家头顶的大刀未拿下早晚得大祸临头。她也看得出来，这个家因为易晚照是个秀才郎，虽然只有14岁的年纪，但这一年来家里的大事几乎都是他在拿主意。如今，只要说服了易晚照，逃跑保住小命也不在是妄想了。
在易晴空看来，易家的生活条件是相当差的，其实，在当时的农村来讲，已经是不错的了。因为易家从易平安那一代开始就没有分家，两代人积累的田地也足够他们生活，还供了个学子，最主要的还是易家能够一人住一屋，虽然这屋子也只是些土培房。
易晴空敲了敲易晚照的房门，叫了几声二哥。易晚照才慢吞吞地开了房门。他才十四岁的年纪，眉宇间脸稚气未退，面孔与易晴空有着七分相似，性格却是截然不同。曾经的易晴空虽然是封建礼教下的古代女子，但她绝对不是一般拘于礼教之人，不然她不会主动去读书识字，也更因为她一个无身份背景的人能读书识字，所以她更是超出这个时代对女子的高度。再来说性格，那绝对是活泼开朗，只是身体有些差啊，不然也不能受个风寒这身体便一夜之间就易了主啊。而如今的易晴空，作为21世纪的新时代女性，那肯定是自由，热情，独立的代表了，那种以男人为天的思想在她这里是门都找不到的。无论是何时的易晴空，与易晚照绝对是南辕北辙的性格。易晚照刚正而又刻板，他受礼教束缚太深，小小年纪做事总是有板有眼的，不然也不回把县丞楚良房得罪的如此彻底，在他看来，楚良房本事没有，奸诈有余。当然他更是聪明的，不然也不会以十三岁的年纪便考上秀才。
“这么晚找我何事？”
易晚照板着脸问道，大概是因为易晴空一个女孩子大晚上敲他的门觉得不妥吧。易晴空看他一副古板的模样有些想笑，这才多大的孩子啊，一个未成年一天装得深沉的像个老头子，在21世纪这么大的男孩子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打游戏的路上。不得不感叹古代男子也是相当不容易的啊，简直就是没有童年可言。还有她大哥易正中，才十八岁便要当爹，要抗起一个家庭的重担，不要太累了好吧。
“大事，到房里去说。”
易晴空吐吐舌头，装着与这个年纪相符的可爱。看到易晚照一脸纠结的模样，她笑一笑绕过他便进了屋。一开始她觉得奇怪，易晚照如此刻板之人为何会与跳脱的易晴空相处的很好，可当她进屋后转身看到易晚照那一闪而逝的宠溺后，她大概明白了原因，血浓于水啊。
“二哥，你坐下，我慢慢与你细说。”
易晴空坐到易晚照的书桌前，面上严肃了许多。
“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
易晚照沿床而坐，徐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二哥觉得我们家如今的形势如何？”
听到易晴空的问话，他面色有些惊讶，正色道：“妹妹何以这么问？”
“李家走私私盐于大周而言也不算大罪，何以未过门的妻子都要受牵连？”
“你继续说。”
“大姐姐如今还未出嫁，还是易家的人，易家的人如有罪犯，怕是二哥的功名难保了。二哥得罪楚县丞由来已久，他是深知二哥重情义，定不会为了功名弃姐姐于不顾，所以他便故意告知你可与姐姐划清界限，可免受牵连。再说二哥若真与姐姐划清界限，他日若被公之于众，二哥的名声可就没有了。一个背信弃义之人，又何谈仕途之路呢？”
易晚照听着易晴空的话，眉头紧锁着道：“我若真的不与姐姐和李家化清界限呢？人生也不是非走仕途不可。而且楚县丞为何要故意告知我，他若想害我为何又要告知我？”
“是啊，人能做的事多了去，也不是非仕途不可。可是二哥别忘了，楚县丞对二哥结怨已久，县官不如现管，二哥功名一旦没了，易家的日子也算是到头了。楚县丞告知于你，是料定了你会大义凛然，易家跑不了，最主要的还成就了他仁义的好名声。”
易晚照叹了一口气，他起身踱步到易晴空跟前，老气横秋地摸了摸她的包包头，这时的他也忘了他平日里谨遵的男女大防。
“想不到我们家的小幺儿竟是个如此通透之人，你若为男儿身，得夫子教导，我怕是不及了。”
易晴空听了这话着时想笑了，他们是双胞胎，都是幺儿，因为他是二哥就搞得像是个爹爹一般，十足的老头样啊。
他又道：“这几天我也一直在寻思，这悬在易家头上的这把刀该如何取下来。我热衷功名，可我并不贪图它。要我放弃姐姐是不可能的，可不放弃易家也难保。世间安有两全法……”
“二哥，这刀取不下来咱们就先不取了，换个家不就行了。”
易晚照毕竟还是个孩子，听了他这翻话大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是自家妹妹说出的话。
“二哥可别忘了，姐姐与那李元丰不过是换过庚帖定了亲事，三书六礼一礼未办可算不得李家之人，楚县丞硬要说姐姐是李家的人我们虽占理却无法与他相争，那是因为他是这里的官他能操作，可这事放在别处讲他是讲不通的。还有，如今李元丰已死，与李家姻亲也该作罢。既然楚县丞给你的两条路都走不通，那我们就一条也别走，我们自己走一条走得通的路。我们举家搬迁，离了这良平县。”
“你所说的走得通的路便是远走他乡？”
“是啊，虽然这主意不见得有多好，可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法子了。”
易晚照似乎有些生气了，神色不大好，露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又问道：
“是，于目前而言这的确是唯一能解决眼下困见的法子。可是你可知道，举家搬迁这么大的事是这样草率决定的吗？咱们易家世代居于此，祖辈留下的这些基业难道就都不要了吗，父亲尚未过头七，我们这一走了之置孝道于何地？每逢清明中元，谁来为已故的亲人添一杯土上一柱香。读书这么些年，难道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看清实势而夹着尾巴逃跑吗？难道我读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易晴空就知道，只要自己开口便会有这样的结果，像易晚照这样读太多圣贤书的小刻板原则性太强，做事讲究君子所为，并且把忠孝义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加之古人对故乡的情结，易晚照定然是难以接受的。易晴空扶头叹了一口气暗道：既然你这个小刻板如此不懂变通，那么就别怪我发出灵魂的拷问伤你这小毛孩的自尊心了。
她神色坚定而刚毅，21世纪她可是当过兵的人，关键时刻那种军人的气势没控制好不知不觉便露了出来。
“我说要走自然不是过家家一般随便说来，我也是深思熟虑后才来与二哥探讨的。首先，二哥说易家世代居于此，可世上搬迁的人多了去，难道搬迁就罪恶滔天吗？孟母还为子三迁呢，何况我们如今还是为了全家人的性命。第二你说祖辈留下的基业，也不是我对先人不敬，就目前咱们家的这几亩薄田，几间土屋二哥看在眼中吗？二哥是有大志之人，会舍不下吗？在说父亲的头七，头七肯定是要办的，办完头七我们再走便是。又说你说的清明给先人们上坟烧香之事，这些又哪里是问题。心怀敬畏，身在何方都可以缅怀。说来说去，二哥不过是不愿低这一时之头罢了。二哥是不怕死，可以大义凛然，轰轰烈烈，多让人可歌可敬。作为二哥的孪生妹妹，我也愿意成全二哥的意志，陪二哥慷慨赴死。可是二哥，你不怕，我也不怕，就算大家都不怕，难道你就忍心吗？二叔都还没有过上好日子，姐姐才15岁的妙龄，二哥嫂嫂才要为人父母，小侄子还未出世，难到这一条条的命都敌不过你所谓的忠孝义吗？二哥你要明白，刚过易折，大丈夫当能屈能伸。”
易晚照听了易晴空的话，脸色一阵煞白。他想过自己要轰轰烈烈地与楚良房斗到底，却从未想过自己家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是他考虑不周了。他无奈又沮丧的叹了口气，又不甘的小声说道：
“或许楚良房只是想给我个教训，夺去我的功名而已呢？”
易晚照弱弱地说着，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回头看看，得罪过楚良房的人谁有过好下场？县令来个三年五载便走，而这县丞却是实实在在的地头蛇，他要清理的人谁不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的。易晴空笑了笑，像是嘲讽他天真一般。要逼他下决心就要强硬到底，一丝的幻想也不能让他有。。
“想必二哥是清楚楚良房的为人的，这件事若抱侥幸那必是人命关天的事。”
易晚照还是不死心，又问道：
“就算举家搬迁，那我们搬去何地？离了这里，我们没有一技之长又何以谋生？”
易晚照这么一问她还真有点懵，她这一阵子光想着如何逃，逃去哪里，如何说服全家人一起逃，却从未考虑过除了种地几乎什么都不会的他们该如何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她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个新时代的女性，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比谁都强，这样的优越感让她从未考虑过生存的事。
晚上村民们都回去了，家里终于变得清静起来。易中正去了里正家接妻子张氏春桃。张氏因为怀孕，家里办丧事不宜在家，便到里正家住了两天。易晴空左思右想，悬在易家头顶的大刀未拿下早晚得大祸临头。她也看得出来，这个家因为易晚照是个秀才郎，虽然只有14岁的年纪，但这一年来家里的大事几乎都是他在拿主意。如今，只要说服了易晚照，逃跑保住小命也不在是妄想了。
在易晴空看来，易家的生活条件是相当差的，其实，在当时的农村来讲，已经是不错的了。因为易家从易平安那一代开始就没有分家，两代人积累的田地也足够他们生活，还供了个学子，最主要的还是易家能够一人住一屋，虽然这屋子也只是些土培房。
易晴空敲了敲易晚照的房门，叫了几声二哥。易晚照才慢吞吞地开了房门。他才十四岁的年纪，眉宇间脸稚气未退，面孔与易晴空有着七分相似，性格却是截然不同。曾经的易晴空虽然是封建礼教下的古代女子，但她绝对不是一般拘于礼教之人，不然她不会主动去读书识字，也更因为她一个无身份背景的人能读书识字，所以她更是超出这个时代对女子的高度。再来说性格，那绝对是活泼开朗，只是身体有些差啊，不然也不能受个风寒这身体便一夜之间就易了主啊。而如今的易晴空，作为21世纪的新时代女性，那肯定是自由，热情，独立的代表了，那种以男人为天的思想在她这里是门都找不到的。无论是何时的易晴空，与易晚照绝对是南辕北辙的性格。易晚照刚正而又刻板，他受礼教束缚太深，小小年纪做事总是有板有眼的，不然也不回把县丞楚良房得罪的如此彻底，在他看来，楚良房本事没有，奸诈有余。当然他更是聪明的，不然也不会以十三岁的年纪便考上秀才。
“这么晚找我何事？”
易晚照板着脸问道，大概是因为易晴空一个女孩子大晚上敲他的门觉得不妥吧。易晴空看他一副古板的模样有些想笑，这才多大的孩子啊，一个未成年一天装得深沉的像个老头子，在21世纪这么大的男孩子不是在打游戏就是在打游戏的路上。不得不感叹古代男子也是相当不容易的啊，简直就是没有童年可言。还有她大哥易正中，才十八岁便要当爹，要抗起一个家庭的重担，不要太累了好吧。
“大事，到房里去说。”
易晴空吐吐舌头，装着与这个年纪相符的可爱。看到易晚照一脸纠结的模样，她笑一笑绕过他便进了屋。一开始她觉得奇怪，易晚照如此刻板之人为何会与跳脱的易晴空相处的很好，可当她进屋后转身看到易晚照那一闪而逝的宠溺后，她大概明白了原因，血浓于水啊。
“二哥，你坐下，我慢慢与你细说。”
易晴空坐到易晚照的书桌前，面上严肃了许多。
“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
易晚照沿床而坐，徐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二哥觉得我们家如今的形势如何？”
听到易晴空的问话，他面色有些惊讶，正色道：“妹妹何以这么问？”
“李家走私私盐于大周而言也不算大罪，何以未过门的妻子都要受牵连？”
“你继续说。”
“大姐姐如今还未出嫁，还是易家的人，易家的人如有罪犯，怕是二哥的功名难保了。二哥得罪楚县丞由来已久，他是深知二哥重情义，定不会为了功名弃姐姐于不顾，所以他便故意告知你可与姐姐划清界限，可免受牵连。再说二哥若真与姐姐划清界限，他日若被公之于众，二哥的名声可就没有了。一个背信弃义之人，又何谈仕途之路呢？”
易晚照听着易晴空的话，眉头紧锁着道：“我若真的不与姐姐和李家化清界限呢？人生也不是非走仕途不可。而且楚县丞为何要故意告知我，他若想害我为何又要告知我？”
“是啊，人能做的事多了去，也不是非仕途不可。可是二哥别忘了，楚县丞对二哥结怨已久，县官不如现管，二哥功名一旦没了，易家的日子也算是到头了。楚县丞告知于你，是料定了你会大义凛然，易家跑不了，最主要的还成就了他仁义的好名声。”
易晚照叹了一口气，他起身踱步到易晴空跟前，老气横秋地摸了摸她的包包头，这时的他也忘了他平日里谨遵的男女大防。
“想不到我们家的小幺儿竟是个如此通透之人，你若为男儿身，得夫子教导，我怕是不及了。”
易晴空听了这话着时想笑了，他们是双胞胎，都是幺儿，因为他是二哥就搞得像是个爹爹一般，十足的老头样啊。
他又道：“这几天我也一直在寻思，这悬在易家头上的这把刀该如何取下来。我热衷功名，可我并不贪图它。要我放弃姐姐是不可能的，可不放弃易家也难保。世间安有两全法……”
“二哥，这刀取不下来咱们就先不取了，换个家不就行了。”
易晚照毕竟还是个孩子，听了他这翻话大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是自家妹妹说出的话。
“二哥可别忘了，姐姐与那李元丰不过是换过庚帖定了亲事，三书六礼一礼未办可算不得李家之人，楚县丞硬要说姐姐是李家的人我们虽占理却无法与他相争，那是因为他是这里的官他能操作，可这事放在别处讲他是讲不通的。还有，如今李元丰已死，与李家姻亲也该作罢。既然楚县丞给你的两条路都走不通，那我们就一条也别走，我们自己走一条走得通的路。我们举家搬迁，离了这良平县。”
“你所说的走得通的路便是远走他乡？”
“是啊，虽然这主意不见得有多好，可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法子了。”
易晚照似乎有些生气了，神色不大好，露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又问道：
“是，于目前而言这的确是唯一能解决眼下困见的法子。可是你可知道，举家搬迁这么大的事是这样草率决定的吗？咱们易家世代居于此，祖辈留下的这些基业难道就都不要了吗，父亲尚未过头七，我们这一走了之置孝道于何地？每逢清明中元，谁来为已故的亲人添一杯土上一柱香。读书这么些年，难道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看清实势而夹着尾巴逃跑吗？难道我读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易晴空就知道，只要自己开口便会有这样的结果，像易晚照这样读太多圣贤书的小刻板原则性太强，做事讲究君子所为，并且把忠孝义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加之古人对故乡的情结，易晚照定然是难以接受的。易晴空扶头叹了一口气暗道：既然你这个小刻板如此不懂变通，那么就别怪我发出灵魂的拷问伤你这小毛孩的自尊心了。
她神色坚定而刚毅，21世纪她可是当过兵的人，关键时刻那种军人的气势没控制好不知不觉便露了出来。
“我说要走自然不是过家家一般随便说来，我也是深思熟虑后才来与二哥探讨的。首先，二哥说易家世代居于此，可世上搬迁的人多了去，难道搬迁就罪恶滔天吗？孟母还为子三迁呢，何况我们如今还是为了全家人的性命。第二你说祖辈留下的基业，也不是我对先人不敬，就目前咱们家的这几亩薄田，几间土屋二哥看在眼中吗？二哥是有大志之人，会舍不下吗？在说父亲的头七，头七肯定是要办的，办完头七我们再走便是。又说你说的清明给先人们上坟烧香之事，这些又哪里是问题。心怀敬畏，身在何方都可以缅怀。说来说去，二哥不过是不愿低这一时之头罢了。二哥是不怕死，可以大义凛然，轰轰烈烈，多让人可歌可敬。作为二哥的孪生妹妹，我也愿意成全二哥的意志，陪二哥慷慨赴死。可是二哥，你不怕，我也不怕，就算大家都不怕，难道你就忍心吗？二叔都还没有过上好日子，姐姐才15岁的妙龄，二哥嫂嫂才要为人父母，小侄子还未出世，难到这一条条的命都敌不过你所谓的忠孝义吗？二哥你要明白，刚过易折，大丈夫当能屈能伸。”
易晚照听了易晴空的话，脸色一阵煞白。他想过自己要轰轰烈烈地与楚良房斗到底，却从未想过自己家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是他考虑不周了。他无奈又沮丧的叹了口气，又不甘的小声说道：
“或许楚良房只是想给我个教训，夺去我的功名而已呢？”
易晚照弱弱地说着，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回头看看，得罪过楚良房的人谁有过好下场？县令来个三年五载便走，而这县丞却是实实在在的地头蛇，他要清理的人谁不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的。易晴空笑了笑，像是嘲讽他天真一般。要逼他下决心就要强硬到底，一丝的幻想也不能让他有。。
“想必二哥是清楚楚良房的为人的，这件事若抱侥幸那必是人命关天的事。”
易晚照还是不死心，又问道：
“就算举家搬迁，那我们搬去何地？离了这里，我们没有一技之长又何以谋生？”
易晚照这么一问她还真有点懵，她这一阵子光想着如何逃，逃去哪里，如何说服全家人一起逃，却从未考虑过除了种地几乎什么都不会的他们该如何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她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个新时代的女性，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比谁都强，这样的优越感让她从未考虑过生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