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七章 两个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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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遇仙派的第一高手是谁？”
卓真云冷冷问道，手掌仍是按在剑柄之上。
“你知道我师祖是谁吧？”
曹微灵问道，看似不在乎卓真云敌视自己，其实暗中早有戒备，以防卓真云突然出剑。
“我当然知道。”卓真云原本想找出曹微灵的破绽，好拔剑一击，让曹微灵知道自己的实力，可曹微灵全身上下竟无一丝破绽，只得暂时忍耐，“你师祖名叫赵玄扑，当年不自量力，跑去找正一派的掌门张宇初比武，结果被张宇初打败……”
“住口！”曹微灵微微动怒，“我师祖没有输给张宇初，你别信口雌黄！”
“他没输？”卓真云怪笑一声，说道，“要不是武当派掌门把他劝住，他真打得过张宇初？那张宇初好歹也是正一派的掌教真人，连皇帝都礼让他三分，你师祖真要能与他一争高下，那他不为何不统一全真派，做我全真派的第十九任掌教真人？”
这话就如一根刺，扎入了曹微灵心口当中，令曹微灵颇为难受。
原来，全真派自王重阳创立以来，先后有十八人做过掌教真人。
那全真七子里面，大弟子马钰、二弟子谭处端、三弟子刘处玄、四弟子丘处机，都做过掌教，而最后一任掌教真人名叫完颜德明。
这完颜德明乃金国贵胄后裔，早年拜入全真派门下，道号重玄子，全真派第十七任掌教真人去世后，他就做了第十八任掌教真人。
此人在任时间之长，几近三十年，奈何资质有限，武功与道法都算不得上乘。
那一年，龙虎山天师府的天师张正常，还不到三十岁，与完颜德明比武，结果完颜德明输给张正常，朝廷认为正一派势力超过了全真派，就封张正常为“国师”，想拉拢天师府。
可是张正常早已看出元朝必亡，并没有十分卖力。
反倒是完颜德明，为了挽回面子，使得全真派重回巅峰，下令全真派所有弟子誓死也要捍卫元廷。
没几年，元朝灭亡，完颜德明在护送元朝最后一个皇帝，即历史上的元顺帝，逃亡漠北时，死于乱军之中。
从此以后，全真派就再也没有掌教真人，不但四分五裂，而且还受到新朝廷打压。
而正一派的掌门虽然被革掉了“天师”称号，但张正常却成为了入明以来第一个由皇帝亲封的“真人”，代代相传，甚为荣耀。
总之一句话，全真派没落了，正一派得势了。
曹微灵的师祖赵玄扑，乃全真遇仙派掌门，论武功，称得上全真派第一人。
他之所以没有统一全真派，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朱元璋和朱棣都信任正一派，不可能让全真派一统。
于是他就觉得只要打败了正一派的掌教真人，就可以让朝廷允许全真派统一。
可是他失败了。
他武功再高，也不是那张宇初的高手。
当年若非武当派掌门劝他罢手，再打下去，他非得死在张宇初手中不可。
七十年来，全真派不是没有出过杰出弟子，可再杰出的弟子，也没有能力统一全真派，更不要说复兴全真派，得到朝廷支撑，与正一派抗衡。
全真派有七大嫡派，第一代宗主就是全真七子，最出名且最有能力的就是丘处机。
丘处机门徒众多，其所创立的全真龙门派势力也最大，全真派的后代掌教真人当中，绝大多数都是龙门派的弟子。
随着元朝灭亡，龙门派损失惨重，实力反而比不上其他六派。
近三十年来，全真七派当中，发展最猛的就是马钰传下来的遇仙派。
至于其他六派，论人才，皆比不上遇仙派。
不过六派当中，昆嵛派与华山派均不是弱者，也是最不服遇仙派的。
卓真云的师父，也就是索全能，在世的时候曾击败过遇仙派的掌门。两派之间早有过节。只因两派都是全真派门下，所以矛盾再大，也不可能发生火并的事。
卓真云出言讥讽曹微灵的师祖，便等于是在曹微灵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以曹微灵的往昔作风，势必会与曹微灵打起来不可。
可是曹微灵离开遇仙派的时候，遇仙派第一高手曾告诫过他，要他不得与其他六派弟子交手。
卓真云乃华山派掌门，他要是和卓真云大打出手，岂不是违背了遇仙派第一高手的命令？
所以，他强忍住了。
“既然你知道我师祖是谁，那你知不知道我有一位太师叔，名讳王玄一。”曹微灵说道，
“王玄一？”卓真云微微一怔，说道，“我没听说过。”
“那你听好了，我这位太师叔就是我遇仙派的第一高手。当年要不是他老人家正在闭关修炼，无法分身去华山，你以为你师父能打败我师父吗？”
“如果他真有这么厉害，他当初为什么还要让你师父跑去我华山派口出狂言？”
曹微灵没有回答，而是话锋一转，说道：“总之，你华山派早晚得归附于我遇仙派，你不想做全真派的罪人，就得承认我太师叔是全真派的掌教真人。对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什么？”卓真云皱眉问道。
“此乃我全真派内部事务，外人不得插手，如果你敢让那‘长空仙’帮你，便等于是欺师灭祖。哼，谅你胆子再大，也不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闻言，曹微灵面上却是闪过一丝冷笑，也不答话，而是望向远处。
原来就在此时，悟空大师脚下微动，似已落了下风。
众人之中，除了王默和阿丑之外，其他人到此就是想亲眼看到悟空大师与四海神龙谁的武功更高，所以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大家的注意力都会转移到这两大高手身上。
王默来此虽非为了见识神级高手之间的对决，可是他比任何人都关心这场决战。
他不希望悟空大师输！
他只想悟空大师赢了四海神龙。
因此，当他看到悟空大师脚下动了一下以后，就忍不住担心起来。
忽然，悟空大师双手当胸一合，周身散发出一股浩瀚佛力，就如证得了“罗汉果位”一般，百魔不侵，万邪不入。
众人包括燕髯客在内，均能感受到他此时的力量已非凡人之力，只有神人才能有此神通。
“少林派的阿罗汉神功！”
燕髯客微微色变。
王默定睛瞧去，只见悟空大师双目微睁，眸子内闪耀着一道道细微光芒，虽不惊人，但却有无上神威，纵然是“坐照”高段的绝顶高手，也没几个能与他对抗下去。
少顷，四海神龙卢隐脸上，倏然划过一丝笑意，竟是瞬间收了对峙之力，开声说道：“大师的阿罗汉神功果然不凡，怕是已经修炼了第十六重。”
悟空大师没想到卢隐会收力，眨眼之间，一股绝大神力撞向卢隐，眼看就要击中卢隐的身体。
然而，悟空大师毕竟不是一般人，竟能在霎时间收力，并没有让神力打中卢隐。
燕髯客见了，不由发出一声赞叹：“果然不愧是神级高手。”
其实，场上所有人里面，也只有他最清楚这其中有多玄妙，即便是自负身怀绝学的白惊天，也不能与他相比。
只听悟空大师说道：“阿弥陀佛，卢施主为何突然收功？”
卢隐淡淡一笑，说道：“大师，你不觉这里人太多了吗？”
悟空大师向外看了一眼，目光掠过王默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微微亮了一下，随即隐没。
“比起那空明岛来，这里的人并不算多。”
“然而这些人当中，除了两个半人之外，其余皆不够资格与你我站在这里。”
闻言，王默心想：“他说的两个半人，其中一个定然是燕髯客，不知另一人是谁？那半个人又是何人？”
“四海神龙。”曹微灵问道，“你说的两个半人究竟是谁？”
“反正没有你。”卢隐说道。
曹微灵听了，面上微微一红，但不敢发作。
他虽然自负，但有自知之明，真要跑上去和卢隐交手，卢隐一招就能杀了他。
“敢问这两个半人是谁？”有人问道，却是卓真云。
卢隐笑道：“一个是‘雁灵仙’燕髯客，一个是南少林第一高手白惊天。”
南少林第一高手！
这个名头可不小。
王默暗暗吃惊：“没想到白惊天武功那么高，竟然会是南少林的第一高手，难怪他会那么跟燕髯客说话。”
“那半个人呢？”卓真云问道。
只见卢隐目光扫来扫去，似乎还没有想清楚是谁。
卓真云、蒋德福、夏连环、焦本中四人均在想：他说的这半个人会不会就是我呢？
突然，卢隐的目光终于定在了一个人身上，笑道：“我说的半个人就是他。”
卓真云四人不约而同望去，都是愣住了。
原来卢隐说的那“半个人”，居然就是那个头上无毛的少年，其实也就是王默。
王默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卢隐说的“半个人”就是自己，还以为自己边上有人，就左右看了一眼，发现除了站在右手边的阿丑以外，周边根本没有第三个人。
“是他？”卓真云四人齐声叫道。
“凭什么是他？”曹微灵自认武功远远高于王默，一根手指就能废掉王默的武功，然而卢隐对他和对王默完全是两个态度，让他恼羞成怒，忍不住大吼一声。
“就凭我是四海神龙，你有意见吗？”卢隐说道。
曹微灵全身颤抖，呼吸急促，但又不敢说半个“不”字。
因为当今武林没有几个人敢质疑卢隐。
凡是敢质疑的人，恐怕全都死了。
王默搔搔光头，想谦虚两句，以免树大招风。
然而没等他开口，燕髯客突然说道：“咦，什么人来了？人数倒是不少。”
王默听了，不由好奇，心想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里才是真正的比武之地。
片刻之后，只见一大群人朝庙湖这边走了过来，为首那人是个白眉白须，身材略胖，手拿锡杖的老僧。
至于老僧身后，则是四十多位僧人，内中有六个七八十岁的老僧，不过看他们的样子，辈分都要比为首老僧低一辈。
悟空大师见了那些僧人，先是一怔，接着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也不知是何用意。
“稀客，真是稀客。”卢隐笑道，“这位不是少林派的本山大师吗？多年不见，本山大师还是那么健步如飞。”
“阿弥陀佛。”为首老僧单手当胸一竖，说道，“贫僧本山，见过卢施主。”
“大师客气。”卢隐问道，“我与大师有多少年没见了？”
本山禅师原本不想回答，可他是出家人，若不回答，就会被外人说少林派的人不懂礼貌。
于是，他只好想了想，答道：“屈指算来，贫僧与卢施主已有八十五年未见。”
八十五年！
在场之人除了燕髯客之外，其他人均未出世呢。
王默忍不住心想：“这位本山大师的样子一看就很老，当有百岁，可卢隐看上去就年轻多了，若是不认识他的人，只会认为他才四十来岁。”
“原来那么久了。”卢隐感慨一声，问道，“不知了相大师身体可好？”
了相大师！
除了本山禅师之外，其他僧人都是神色大变。
了相禅师乃少林派“了”字辈的高僧，如果还活着，至少已一百三十岁。
为什么卢隐会认识此老？
况且少林派“了”字辈的高僧全都圆寂了，了相禅师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有劳卢施主挂念，了相师叔内功精湛，身体还好。”本山禅师说道，心里却有点吃惊：“他怎么知道了相师叔还在世？难道是悟空告诉他的？”
“你遇仙派的第一高手是谁？”
卓真云冷冷问道，手掌仍是按在剑柄之上。
“你知道我师祖是谁吧？”
曹微灵问道，看似不在乎卓真云敌视自己，其实暗中早有戒备，以防卓真云突然出剑。
“我当然知道。”卓真云原本想找出曹微灵的破绽，好拔剑一击，让曹微灵知道自己的实力，可曹微灵全身上下竟无一丝破绽，只得暂时忍耐，“你师祖名叫赵玄扑，当年不自量力，跑去找正一派的掌门张宇初比武，结果被张宇初打败……”
“住口！”曹微灵微微动怒，“我师祖没有输给张宇初，你别信口雌黄！”
“他没输？”卓真云怪笑一声，说道，“要不是武当派掌门把他劝住，他真打得过张宇初？那张宇初好歹也是正一派的掌教真人，连皇帝都礼让他三分，你师祖真要能与他一争高下，那他不为何不统一全真派，做我全真派的第十九任掌教真人？”
这话就如一根刺，扎入了曹微灵心口当中，令曹微灵颇为难受。
原来，全真派自王重阳创立以来，先后有十八人做过掌教真人。
那全真七子里面，大弟子马钰、二弟子谭处端、三弟子刘处玄、四弟子丘处机，都做过掌教，而最后一任掌教真人名叫完颜德明。
这完颜德明乃金国贵胄后裔，早年拜入全真派门下，道号重玄子，全真派第十七任掌教真人去世后，他就做了第十八任掌教真人。
此人在任时间之长，几近三十年，奈何资质有限，武功与道法都算不得上乘。
那一年，龙虎山天师府的天师张正常，还不到三十岁，与完颜德明比武，结果完颜德明输给张正常，朝廷认为正一派势力超过了全真派，就封张正常为“国师”，想拉拢天师府。
可是张正常早已看出元朝必亡，并没有十分卖力。
反倒是完颜德明，为了挽回面子，使得全真派重回巅峰，下令全真派所有弟子誓死也要捍卫元廷。
没几年，元朝灭亡，完颜德明在护送元朝最后一个皇帝，即历史上的元顺帝，逃亡漠北时，死于乱军之中。
从此以后，全真派就再也没有掌教真人，不但四分五裂，而且还受到新朝廷打压。
而正一派的掌门虽然被革掉了“天师”称号，但张正常却成为了入明以来第一个由皇帝亲封的“真人”，代代相传，甚为荣耀。
总之一句话，全真派没落了，正一派得势了。
曹微灵的师祖赵玄扑，乃全真遇仙派掌门，论武功，称得上全真派第一人。
他之所以没有统一全真派，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朱元璋和朱棣都信任正一派，不可能让全真派一统。
于是他就觉得只要打败了正一派的掌教真人，就可以让朝廷允许全真派统一。
可是他失败了。
他武功再高，也不是那张宇初的高手。
当年若非武当派掌门劝他罢手，再打下去，他非得死在张宇初手中不可。
七十年来，全真派不是没有出过杰出弟子，可再杰出的弟子，也没有能力统一全真派，更不要说复兴全真派，得到朝廷支撑，与正一派抗衡。
全真派有七大嫡派，第一代宗主就是全真七子，最出名且最有能力的就是丘处机。
丘处机门徒众多，其所创立的全真龙门派势力也最大，全真派的后代掌教真人当中，绝大多数都是龙门派的弟子。
随着元朝灭亡，龙门派损失惨重，实力反而比不上其他六派。
近三十年来，全真七派当中，发展最猛的就是马钰传下来的遇仙派。
至于其他六派，论人才，皆比不上遇仙派。
不过六派当中，昆嵛派与华山派均不是弱者，也是最不服遇仙派的。
卓真云的师父，也就是索全能，在世的时候曾击败过遇仙派的掌门。两派之间早有过节。只因两派都是全真派门下，所以矛盾再大，也不可能发生火并的事。
卓真云出言讥讽曹微灵的师祖，便等于是在曹微灵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以曹微灵的往昔作风，势必会与曹微灵打起来不可。
可是曹微灵离开遇仙派的时候，遇仙派第一高手曾告诫过他，要他不得与其他六派弟子交手。
卓真云乃华山派掌门，他要是和卓真云大打出手，岂不是违背了遇仙派第一高手的命令？
所以，他强忍住了。
“既然你知道我师祖是谁，那你知不知道我有一位太师叔，名讳王玄一。”曹微灵说道，
“王玄一？”卓真云微微一怔，说道，“我没听说过。”
“那你听好了，我这位太师叔就是我遇仙派的第一高手。当年要不是他老人家正在闭关修炼，无法分身去华山，你以为你师父能打败我师父吗？”
“如果他真有这么厉害，他当初为什么还要让你师父跑去我华山派口出狂言？”
曹微灵没有回答，而是话锋一转，说道：“总之，你华山派早晚得归附于我遇仙派，你不想做全真派的罪人，就得承认我太师叔是全真派的掌教真人。对了，有件事我要提醒你。”
“什么？”卓真云皱眉问道。
“此乃我全真派内部事务，外人不得插手，如果你敢让那‘长空仙’帮你，便等于是欺师灭祖。哼，谅你胆子再大，也不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闻言，曹微灵面上却是闪过一丝冷笑，也不答话，而是望向远处。
原来就在此时，悟空大师脚下微动，似已落了下风。
众人之中，除了王默和阿丑之外，其他人到此就是想亲眼看到悟空大师与四海神龙谁的武功更高，所以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大家的注意力都会转移到这两大高手身上。
王默来此虽非为了见识神级高手之间的对决，可是他比任何人都关心这场决战。
他不希望悟空大师输！
他只想悟空大师赢了四海神龙。
因此，当他看到悟空大师脚下动了一下以后，就忍不住担心起来。
忽然，悟空大师双手当胸一合，周身散发出一股浩瀚佛力，就如证得了“罗汉果位”一般，百魔不侵，万邪不入。
众人包括燕髯客在内，均能感受到他此时的力量已非凡人之力，只有神人才能有此神通。
“少林派的阿罗汉神功！”
燕髯客微微色变。
王默定睛瞧去，只见悟空大师双目微睁，眸子内闪耀着一道道细微光芒，虽不惊人，但却有无上神威，纵然是“坐照”高段的绝顶高手，也没几个能与他对抗下去。
少顷，四海神龙卢隐脸上，倏然划过一丝笑意，竟是瞬间收了对峙之力，开声说道：“大师的阿罗汉神功果然不凡，怕是已经修炼了第十六重。”
悟空大师没想到卢隐会收力，眨眼之间，一股绝大神力撞向卢隐，眼看就要击中卢隐的身体。
然而，悟空大师毕竟不是一般人，竟能在霎时间收力，并没有让神力打中卢隐。
燕髯客见了，不由发出一声赞叹：“果然不愧是神级高手。”
其实，场上所有人里面，也只有他最清楚这其中有多玄妙，即便是自负身怀绝学的白惊天，也不能与他相比。
只听悟空大师说道：“阿弥陀佛，卢施主为何突然收功？”
卢隐淡淡一笑，说道：“大师，你不觉这里人太多了吗？”
悟空大师向外看了一眼，目光掠过王默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微微亮了一下，随即隐没。
“比起那空明岛来，这里的人并不算多。”
“然而这些人当中，除了两个半人之外，其余皆不够资格与你我站在这里。”
闻言，王默心想：“他说的两个半人，其中一个定然是燕髯客，不知另一人是谁？那半个人又是何人？”
“四海神龙。”曹微灵问道，“你说的两个半人究竟是谁？”
“反正没有你。”卢隐说道。
曹微灵听了，面上微微一红，但不敢发作。
他虽然自负，但有自知之明，真要跑上去和卢隐交手，卢隐一招就能杀了他。
“敢问这两个半人是谁？”有人问道，却是卓真云。
卢隐笑道：“一个是‘雁灵仙’燕髯客，一个是南少林第一高手白惊天。”
南少林第一高手！
这个名头可不小。
王默暗暗吃惊：“没想到白惊天武功那么高，竟然会是南少林的第一高手，难怪他会那么跟燕髯客说话。”
“那半个人呢？”卓真云问道。
只见卢隐目光扫来扫去，似乎还没有想清楚是谁。
卓真云、蒋德福、夏连环、焦本中四人均在想：他说的这半个人会不会就是我呢？
突然，卢隐的目光终于定在了一个人身上，笑道：“我说的半个人就是他。”
卓真云四人不约而同望去，都是愣住了。
原来卢隐说的那“半个人”，居然就是那个头上无毛的少年，其实也就是王默。
王默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卢隐说的“半个人”就是自己，还以为自己边上有人，就左右看了一眼，发现除了站在右手边的阿丑以外，周边根本没有第三个人。
“是他？”卓真云四人齐声叫道。
“凭什么是他？”曹微灵自认武功远远高于王默，一根手指就能废掉王默的武功，然而卢隐对他和对王默完全是两个态度，让他恼羞成怒，忍不住大吼一声。
“就凭我是四海神龙，你有意见吗？”卢隐说道。
曹微灵全身颤抖，呼吸急促，但又不敢说半个“不”字。
因为当今武林没有几个人敢质疑卢隐。
凡是敢质疑的人，恐怕全都死了。
王默搔搔光头，想谦虚两句，以免树大招风。
然而没等他开口，燕髯客突然说道：“咦，什么人来了？人数倒是不少。”
王默听了，不由好奇，心想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里才是真正的比武之地。
片刻之后，只见一大群人朝庙湖这边走了过来，为首那人是个白眉白须，身材略胖，手拿锡杖的老僧。
至于老僧身后，则是四十多位僧人，内中有六个七八十岁的老僧，不过看他们的样子，辈分都要比为首老僧低一辈。
悟空大师见了那些僧人，先是一怔，接着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也不知是何用意。
“稀客，真是稀客。”卢隐笑道，“这位不是少林派的本山大师吗？多年不见，本山大师还是那么健步如飞。”
“阿弥陀佛。”为首老僧单手当胸一竖，说道，“贫僧本山，见过卢施主。”
“大师客气。”卢隐问道，“我与大师有多少年没见了？”
本山禅师原本不想回答，可他是出家人，若不回答，就会被外人说少林派的人不懂礼貌。
于是，他只好想了想，答道：“屈指算来，贫僧与卢施主已有八十五年未见。”
八十五年！
在场之人除了燕髯客之外，其他人均未出世呢。
王默忍不住心想：“这位本山大师的样子一看就很老，当有百岁，可卢隐看上去就年轻多了，若是不认识他的人，只会认为他才四十来岁。”
“原来那么久了。”卢隐感慨一声，问道，“不知了相大师身体可好？”
了相大师！
除了本山禅师之外，其他僧人都是神色大变。
了相禅师乃少林派“了”字辈的高僧，如果还活着，至少已一百三十岁。
为什么卢隐会认识此老？
况且少林派“了”字辈的高僧全都圆寂了，了相禅师怎么可能还会活着？
“有劳卢施主挂念，了相师叔内功精湛，身体还好。”本山禅师说道，心里却有点吃惊：“他怎么知道了相师叔还在世？难道是悟空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