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七章 刀过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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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默听得有点头大。
他是听说过张正常，也听说过张宇初，但张宇清与张元吉是什么人，他就不太清楚了，尤其是后者。
他弄不懂的是，这里明明是终南山，乃全真派圣地，怎么正一派的弟子突然跑来了，难道就不怕全真派的人把他们当做敌人来对待吗？
正一派再怎么得势，也不能跑人家的地盘上来撒野吧？
当然，王默还有许多事弄不明白。
杜小康的真名叫什么？
大道派是什么？
裴灵虚来终南山干什么？
……
王默脑袋中充满了各种疑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理清楚。
而就在这时，又有人来了，乃十六个乞丐。
王默一瞧之下，就认出他们是穷家帮的弟子。
“咦？怎么连穷家帮的人也来了？”王默暗想。
那十六个乞丐走到附近之后，因为看到地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都不敢靠近。
为首之人王默认得，名叫程普，乃穷家帮的宿老，段位乃“坐照”初段。
这人的师父叫做程方，死于土木堡之战，而与程方一起战死的还有几十个穷家帮弟子，可以说是为国捐躯，所以皇帝曾嘉奖过穷家帮。
“你们可是来参加全真大会的？”杜小康突然问道。
“在下程普……”
“老夫与你穷家帮帮主杨风属于旧识，你无需多言，回答便是。”
程普大吃一惊。
当今天下，能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是杨风杨帮主的旧识？
“八仙”中的凉凉仙，也只是贾独秀贾长老认识的江湖朋友而已。
“晚辈……”程普有点被震住了，“晚辈等人确实是为了全真大会而来，但……”
“你们帮主也会来吗？”
“会。”
“好，等他来了，我与他聊几句。”杜小康挥挥手，“你们走吧。”
程普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带着穷家帮的弟子赶紧走了。
只听裴灵虚笑道：“杜兄与杨帮主都是‘六侠’中的大侠，听说这位杨帮主乃‘六侠’中最年轻者，二十多岁就做了穷家帮帮主……”
“是的。”杜小康点点头，“我比杨帮主大二十来岁，但论侠名，远不如他。”
“杜兄谦虚了。”裴灵虚笑了笑，望望王默，问道，“小友，你与杜兄乃同道中人，未请教大名？”
“他与我不是同道中人。”杜小康纠正道，“他是我半道上遇到的，我见他傻里傻气，怕他吃亏，就与他结伴同行，是吧？小老弟？”
王默耸耸肩，一副你是武林老前辈，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样子？
裴灵虚见了，自是不好再问。
“对了，杜兄，你也是来参加全真大会的吧？”
“不是，我是来看热闹的。你呢？”
“我……也是来看热闹的。”
“我看未必。”
“何以见得？”
“你大道派本是与全真派并立，鼎盛时期，门下弟子数千，然而传至第五代时，内部分裂成两大宗，一为玉虚宫派，一为天宝宫派。
数十年后，两宗归一，但已元气大伤。令师掌管大道派时，虽为一代玄门宗师，却也无力回天。那一年，令师突然失踪，贵派弟子多数并入全真门下……”
裴灵虚长叹一声，说道：“虽说都是道门弟子，但我大道派终究比不上全真派，被全真派吸收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先师父当年之所以失踪，无非是因为被强敌所伤，不过这么一来，倒也挽救了我大道派诸多弟子之命。
先师临终之前，要我放弃大道派弟子的身份，只要心中有大道，处处皆大道。
我虽然答应了他，但终究放不下。我隐居山林近百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复兴大道派。”
忽听杜小康哈哈一笑，说道：“裴道长，你有此心就可以了，但千万不要做那徒劳无功之事。”
裴灵虚面色变了数下，最后还是叹道：“杜兄所言极是，所以我这次到终南山，就是想看看全真七派是否可以一统，有谁能做全真派新掌教。”
杜小康点头道：“裴道长能这么想，那是最好。”话罢，突然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裴兄意欲何往？”
“都怪这火，又引来了人，我离开一会。”
“我也想到处走走，不如一起？”
“嗯。”杜小康点头，对王默说道，“小老弟，你把剑看好了，别叫人把它拿走。”
王默暗想：“你们都走了，却叫我守着，万一来人……”
倏然之间，二老已不知去向，轻功之高，分明已是出神入化。
很快，只见一大群人来到，少说也有三十个，为首之人是个贵公子打扮的男子，二十七八岁样子。
“咦，这里怎么会插着一把剑？”有人叫道。
“龙虎山天师府的兵器！”有人认出来了，面露吃惊之色。
“龙虎山天师府？”那男子面露不屑之色，“就是正一派的老巢吗？”
“哈哈。”位于男子左侧一个看不出年纪的老头笑道，“少殿主，当今天下，也只有你敢这么说天师府了，佩服，佩服。”
那男子满脸傲气，说道：“我森罗殿连日月圣地都不怕，还会怕天师府？”
“森罗殿……”牛失魂忽然睁开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
“谁上去拿了这把剑，我有奖。”男子双手背于身后，根本不把王默与牛失魂放在心上。
可是，森罗殿的人，没有一个上去。
位于男子右侧的一个白胡老头低声说道：“少殿主，天师府虽然不如我森罗殿，但……”
“但什么？”那男子沉声说道，“我看中了这把剑，你们不拿，难道要让我亲自去拿？”
“赫长老。”那看不出年纪的老头笑道，“你可是天兄成立森罗殿时的九大长老之一，不会连一把剑都不敢拿吧？”
赫长老心头动怒，但不敢表现在脸上，说道：“李兄，我等来终南山另有大事，你是我们殿主的好朋友，为何要节外生枝？万一……”
“你们全都是森罗殿的人？”牛失魂忽然转身，也不知用的是什么身法，转身之际，人已站起。
王默自认轻功超凡，但要论身法诡异，却远不如牛失魂。
“你……”赫长老神色大变，“你……”
“我什么？”
“你是……”
“我叫牛失魂。”
“牛失魂？”赫长老定定神，暗想，“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不可能是他。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把自己称为牛失魂。一定是我认错了。”
“我不是森罗殿的人。”看不出年纪的老头笑道，“我叫李永寿，你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王默心头一震。
原来这些人正是他与杜小康白天看到的一掠而过的那帮人。
“没听过。”牛失魂说道，“我要找森罗殿的人算账，你呆一边去，别凑热闹。”
话音未落，忽听“嘭”的一声，牛失魂一拳打出，击中一个飞身上来的森罗殿高手。
刹那间，那人飞了出去，虽然没死，但已断了几处经脉。
而事实上，牛失魂真要杀他，根本不会让他活下来，只因牛失魂虽然想找森罗殿的人算账，但又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杀森罗殿的人，所以就“手下留情”。
“住手！”赫长老没想到牛失魂本事这么大，急忙叫住要上去围攻牛失魂的手下，“姓牛的，你这算什么？我森罗殿与你无冤无仇，你……”
“无冤无仇？哼哼。”牛失魂说道，“天齐寿抢过我的裤子穿，有次把我的绿帽子偷去戴，这不算仇吗？”
“哈哈哈……”
王默忍俊不住，失笑出声。
“黑帝，你笑什么？”牛失魂说道，“天齐寿不但偷过我的绿帽子，还喝过我的洗脚水……”
“杀了他们！”那男子怒吼一声。
没等王默收敛笑容，一道刀光冲他过来。
他伸手一拿，也不知怎么回事，比以前轻松数倍，已从对方手中拿过长刀。
王默愣了愣。
旋即，他手起刀落，唰唰唰唰唰唰六刀。
那人只顾闪躲，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六刀过后，已退到数丈外。
至于王默，脚底根本都没动过一下，刀法之诡异，实是变化莫测。
此时，冲向牛失魂的十三个森罗殿高手，全被牛失魂一拳拳打倒在地，就跟稻草人似的，一击就倒，要不是牛失魂没想过要杀他们，个个都要死。
赫长老大惊失色，伸手一指，叫道：“你到底是谁？”
忽见人影一晃，裴灵虚出现在远处，身影若隐若现。
李永寿定睛一瞧，认得此人正是白天与自己交过手的那个神级高手，面色一变，说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少殿主，此地不宜留，我们走。”
那男子也认出了裴灵虚，知道此人实力不在李永寿之下，这才有点紧张，在李永寿与赫长老的“护驾”之下，率众迅速退去，不敢多留一息。
“小友，好刀法。”裴灵虚边走别说，人忽然逼近王默，伸手要去抢刀。
王默想也不想，手起刀落，招数明明很一般，却一下子将裴灵虚逼出数丈外。
这一瞬间，两人都大感意外，一个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刀法会这么强，另一个则是没想到自己会退这么远。
王默听得有点头大。
他是听说过张正常，也听说过张宇初，但张宇清与张元吉是什么人，他就不太清楚了，尤其是后者。
他弄不懂的是，这里明明是终南山，乃全真派圣地，怎么正一派的弟子突然跑来了，难道就不怕全真派的人把他们当做敌人来对待吗？
正一派再怎么得势，也不能跑人家的地盘上来撒野吧？
当然，王默还有许多事弄不明白。
杜小康的真名叫什么？
大道派是什么？
裴灵虚来终南山干什么？
……
王默脑袋中充满了各种疑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理清楚。
而就在这时，又有人来了，乃十六个乞丐。
王默一瞧之下，就认出他们是穷家帮的弟子。
“咦？怎么连穷家帮的人也来了？”王默暗想。
那十六个乞丐走到附近之后，因为看到地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剑，都不敢靠近。
为首之人王默认得，名叫程普，乃穷家帮的宿老，段位乃“坐照”初段。
这人的师父叫做程方，死于土木堡之战，而与程方一起战死的还有几十个穷家帮弟子，可以说是为国捐躯，所以皇帝曾嘉奖过穷家帮。
“你们可是来参加全真大会的？”杜小康突然问道。
“在下程普……”
“老夫与你穷家帮帮主杨风属于旧识，你无需多言，回答便是。”
程普大吃一惊。
当今天下，能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是杨风杨帮主的旧识？
“八仙”中的凉凉仙，也只是贾独秀贾长老认识的江湖朋友而已。
“晚辈……”程普有点被震住了，“晚辈等人确实是为了全真大会而来，但……”
“你们帮主也会来吗？”
“会。”
“好，等他来了，我与他聊几句。”杜小康挥挥手，“你们走吧。”
程普话也不敢多说一句，带着穷家帮的弟子赶紧走了。
只听裴灵虚笑道：“杜兄与杨帮主都是‘六侠’中的大侠，听说这位杨帮主乃‘六侠’中最年轻者，二十多岁就做了穷家帮帮主……”
“是的。”杜小康点点头，“我比杨帮主大二十来岁，但论侠名，远不如他。”
“杜兄谦虚了。”裴灵虚笑了笑，望望王默，问道，“小友，你与杜兄乃同道中人，未请教大名？”
“他与我不是同道中人。”杜小康纠正道，“他是我半道上遇到的，我见他傻里傻气，怕他吃亏，就与他结伴同行，是吧？小老弟？”
王默耸耸肩，一副你是武林老前辈，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样子？
裴灵虚见了，自是不好再问。
“对了，杜兄，你也是来参加全真大会的吧？”
“不是，我是来看热闹的。你呢？”
“我……也是来看热闹的。”
“我看未必。”
“何以见得？”
“你大道派本是与全真派并立，鼎盛时期，门下弟子数千，然而传至第五代时，内部分裂成两大宗，一为玉虚宫派，一为天宝宫派。
数十年后，两宗归一，但已元气大伤。令师掌管大道派时，虽为一代玄门宗师，却也无力回天。那一年，令师突然失踪，贵派弟子多数并入全真门下……”
裴灵虚长叹一声，说道：“虽说都是道门弟子，但我大道派终究比不上全真派，被全真派吸收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先师父当年之所以失踪，无非是因为被强敌所伤，不过这么一来，倒也挽救了我大道派诸多弟子之命。
先师临终之前，要我放弃大道派弟子的身份，只要心中有大道，处处皆大道。
我虽然答应了他，但终究放不下。我隐居山林近百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复兴大道派。”
忽听杜小康哈哈一笑，说道：“裴道长，你有此心就可以了，但千万不要做那徒劳无功之事。”
裴灵虚面色变了数下，最后还是叹道：“杜兄所言极是，所以我这次到终南山，就是想看看全真七派是否可以一统，有谁能做全真派新掌教。”
杜小康点头道：“裴道长能这么想，那是最好。”话罢，突然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裴兄意欲何往？”
“都怪这火，又引来了人，我离开一会。”
“我也想到处走走，不如一起？”
“嗯。”杜小康点头，对王默说道，“小老弟，你把剑看好了，别叫人把它拿走。”
王默暗想：“你们都走了，却叫我守着，万一来人……”
倏然之间，二老已不知去向，轻功之高，分明已是出神入化。
很快，只见一大群人来到，少说也有三十个，为首之人是个贵公子打扮的男子，二十七八岁样子。
“咦，这里怎么会插着一把剑？”有人叫道。
“龙虎山天师府的兵器！”有人认出来了，面露吃惊之色。
“龙虎山天师府？”那男子面露不屑之色，“就是正一派的老巢吗？”
“哈哈。”位于男子左侧一个看不出年纪的老头笑道，“少殿主，当今天下，也只有你敢这么说天师府了，佩服，佩服。”
那男子满脸傲气，说道：“我森罗殿连日月圣地都不怕，还会怕天师府？”
“森罗殿……”牛失魂忽然睁开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
“谁上去拿了这把剑，我有奖。”男子双手背于身后，根本不把王默与牛失魂放在心上。
可是，森罗殿的人，没有一个上去。
位于男子右侧的一个白胡老头低声说道：“少殿主，天师府虽然不如我森罗殿，但……”
“但什么？”那男子沉声说道，“我看中了这把剑，你们不拿，难道要让我亲自去拿？”
“赫长老。”那看不出年纪的老头笑道，“你可是天兄成立森罗殿时的九大长老之一，不会连一把剑都不敢拿吧？”
赫长老心头动怒，但不敢表现在脸上，说道：“李兄，我等来终南山另有大事，你是我们殿主的好朋友，为何要节外生枝？万一……”
“你们全都是森罗殿的人？”牛失魂忽然转身，也不知用的是什么身法，转身之际，人已站起。
王默自认轻功超凡，但要论身法诡异，却远不如牛失魂。
“你……”赫长老神色大变，“你……”
“我什么？”
“你是……”
“我叫牛失魂。”
“牛失魂？”赫长老定定神，暗想，“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不可能是他。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把自己称为牛失魂。一定是我认错了。”
“我不是森罗殿的人。”看不出年纪的老头笑道，“我叫李永寿，你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王默心头一震。
原来这些人正是他与杜小康白天看到的一掠而过的那帮人。
“没听过。”牛失魂说道，“我要找森罗殿的人算账，你呆一边去，别凑热闹。”
话音未落，忽听“嘭”的一声，牛失魂一拳打出，击中一个飞身上来的森罗殿高手。
刹那间，那人飞了出去，虽然没死，但已断了几处经脉。
而事实上，牛失魂真要杀他，根本不会让他活下来，只因牛失魂虽然想找森罗殿的人算账，但又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杀森罗殿的人，所以就“手下留情”。
“住手！”赫长老没想到牛失魂本事这么大，急忙叫住要上去围攻牛失魂的手下，“姓牛的，你这算什么？我森罗殿与你无冤无仇，你……”
“无冤无仇？哼哼。”牛失魂说道，“天齐寿抢过我的裤子穿，有次把我的绿帽子偷去戴，这不算仇吗？”
“哈哈哈……”
王默忍俊不住，失笑出声。
“黑帝，你笑什么？”牛失魂说道，“天齐寿不但偷过我的绿帽子，还喝过我的洗脚水……”
“杀了他们！”那男子怒吼一声。
没等王默收敛笑容，一道刀光冲他过来。
他伸手一拿，也不知怎么回事，比以前轻松数倍，已从对方手中拿过长刀。
王默愣了愣。
旋即，他手起刀落，唰唰唰唰唰唰六刀。
那人只顾闪躲，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六刀过后，已退到数丈外。
至于王默，脚底根本都没动过一下，刀法之诡异，实是变化莫测。
此时，冲向牛失魂的十三个森罗殿高手，全被牛失魂一拳拳打倒在地，就跟稻草人似的，一击就倒，要不是牛失魂没想过要杀他们，个个都要死。
赫长老大惊失色，伸手一指，叫道：“你到底是谁？”
忽见人影一晃，裴灵虚出现在远处，身影若隐若现。
李永寿定睛一瞧，认得此人正是白天与自己交过手的那个神级高手，面色一变，说道：“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少殿主，此地不宜留，我们走。”
那男子也认出了裴灵虚，知道此人实力不在李永寿之下，这才有点紧张，在李永寿与赫长老的“护驾”之下，率众迅速退去，不敢多留一息。
“小友，好刀法。”裴灵虚边走别说，人忽然逼近王默，伸手要去抢刀。
王默想也不想，手起刀落，招数明明很一般，却一下子将裴灵虚逼出数丈外。
这一瞬间，两人都大感意外，一个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刀法会这么强，另一个则是没想到自己会退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