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墨客剑殇 > 第二十九章 受点拨天乾大破狐竹 传伪令六国齐聚楚郢 中

第二十九章 受点拨天乾大破狐竹 传伪令六国齐聚楚郢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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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樊於期听了天乾此话,便立刻朝他仔细望去,只待天乾能继续往下说道。:乐:文:小说 3w.しWxs520.CoM“大将军请看,天边的日象尚有一尺多高,而此地却已经黑幕遮天,所以这并不是夜幕来临之兆。不过此地久旱无雨,那黑幕自然不会是乌云蔽日。”“那却是何物?竟能遮住这朗朗乾坤?”樊於期听了天乾的叙述,反倒是更加心疑起来。“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便是漫天的黄沙形成黑幕遮住了日光所致,这里本就视野极差,很难找到正确的方向感,如果一旦坠入黑幕之中,只怕便会陷入一团迷雾之中,再也难以行走出来,看来这旱海迷谷更为可怕的东西快要降临了。”天乾望着这满天愈发浓重的黑幕,不禁忧心忡忡道。“啊,这可如何是好?”樊於期见天乾都面现忧心之色,不禁更为担忧地问道。天乾思索了片刻之后,便继续发话道:“大将军应速速下令,传令三军不可私自行走乱动,前后以绳索相接,同步并走,并且以鸣金为号,若是鸣金想起,所有人必须尽快集合到一起,以防在这迷谷中失散。”“好,就依天乾兄弟之言,全军结队而行,鸣金为号!”樊於期按照天乾的建议,将所有军民结队在了一起,领头者以绳索牵引,后者一一站列开来,握住绳索,相互依傍,接踵前行。此法果然奏效,在领头之人的牵引之下,一千多精兵的队伍虽然艰难而缓慢地前行,但是却无一人走散。但是前方的路却越来越艰险可怕,待全军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天幕越来越沉重,由于狂沙层层漫天覆盖,这迷谷的光亮度越来越低,几乎已经到了看不清路途的地步。而就在此时,四周冷凄凄的迷乱之中,仿佛有群鬼啼哭一般,一阵阵呜呜作响的哭声时远时近。而身边的狂风更是乱飕飕一阵乱舞,好似在为这群被困死在此地的冤魂叫屈一般。如此可怕的境况,已经然领头的军卒心中胆怯心慌,根本没有心思去分清方向,只顾着想尽一切办法躲避着鬼哭狼嚎的可怕叫声。而此时的战马,也是一阵阵惊慌,似乎企图想要逃散开来,直把领头的军士给拉扯的七零八落。“当当当!”忽然后军三声金鸣敲响,全军所有人听得那是樊於期的号令,便按照之前的约定,前军往后移,前军往前挪,不一会儿,全军便一齐聚拢到了一起。“怎么了,大将军?”杨端和领着军队闻声而至,见了樊於期,立刻急切地问道。可还未等樊於期开口,天乾便表情十分沉重地答道:“杨将军,只怕我们在此地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地了。”“什么?这怎么可能呢?”杨端和听罢天乾此言,丝毫不相信天乾所说的是真的,连连解释道,“我们明明选定了日晷的方向,一直前行,怎么可能又回到了原地。”“之前朝这日晷的方向是不错,但是时间过久,日晷也便发生了移位,再加上方才漫天黑幕遮住了日光,只透出了丝丝光亮,我们以为有光亮的地方便是日晷的方向,可却不知那只不过是光线在偏角一隅所折射出来的光亮而已。所以我们一直跟了错误的方位在行军,走了半个时辰,还是回到了原地了。”天乾见杨端和满脸的不相信,便好生解释道。“这…这怎么可能?!”杨端和虽然听了天乾的这番解释,却还是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天乾见他还不肯信,便缓缓拨动地上的黄沙,待沙土被剥开一层后,天乾从地上捡起一块皮甲的碎片道:“这是之前我所救的那位被摄魂蛇袭击的士卒皮甲上留下的残片,大概是我快速拉扯他之时,衣服在地上被划破后所掉落的。”天乾说罢之后,又继续拨弄黄沙,这次他找到的是一坨黑乎乎的东西,而他便也将它捡了起来,用手捏开之后继续说道:“这是表面刚被风干的马粪,而它的内部都还是湿的,这正是我军之前在此地稍作停顿之时马匹所留下的。”见得了这些铁一般的证据,杨端和终于不得不相信天乾所说的话了。可在他相信天乾所言的同时,他也一并感受到了恐惧的来袭。“这,这可怎么办?”杨端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十分不安地问道。当然,慌乱不安的人并不只是他一人,而是这所有齐聚在一起听罢天乾所言的上庸士卒。众人纷纷开始胡乱妄测,说什么的都有,有的甚至以为这是鬼怪在作祟。一时之间,全军有些不安的情绪迅速扩展开来,引起一片哗然。天乾虽然发现了这个可怕的危险,但是却一时之间无法回答杨端和的问话,因为这旱海迷谷所带来的可怕之处,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报,大将军,方才有一人将此物塞给了我,说让我呈报给大将军。”正当众人一片迷茫之际,忽然斥候又来喊话,边说着边把手中的物什递给了樊於期。樊於期十分诧异地接过斥候呈报的东西,仔细看过之后,竟然是一张卷起的布帛,缓缓展开之后才发现又是这又是一封密信,其上所书只有四个字:“老马识途”。樊於期看完这几个字,便将密信书帛递给了天乾,而后急忙向斥候问话道:“送信之人呢?”“禀大将军,此人行踪疾快,加之光亮被暮色所阻,一时未曾看清,他…便没了踪迹。”斥候低头小声答话,面露为难之色道。而此时的天乾见了樊於期手上的密信之后,忽然飞快地接过此密信,仔细核对其上的笔迹。因为这密信上的字体,对他来说竟是如此的熟悉。神秘人!神秘人又出现了!他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可突然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般,立刻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加以对比,他仔细将两者对比看了许久,口中念念有词道:“原来如此”。“什么原来如此?”樊於期见天乾这番举动,十分不解道。“大将军可记得昨日在九夷王的大殿之时,为何我在答应了九夷王征讨狐竹之时,偏偏之后又向他要了马匹吗?”面对樊於期这番问话,天乾并没有急着作答,而是反问起樊於期来。“哦,对了,当时你确实是向九夷王要了行军作战的马匹,不过这难道不是因为我们一路进九夷时丢了战马,才要些马匹来补给吗?”樊於期的这个答案显然并不是天乾所求的真正答案,他只微微摇了摇头道:“狐竹一带地势险峻,即便有了马匹在攻城之际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我当时之所以要那些马匹,是因为这个神秘人在我挟持九夷王之时传给了这个。”天乾说着,便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樊於期。樊於期接过天乾所递过来的东西,仔细看了一下,却见那是一块被打磨透明的羊皮,而那个羊皮上赫然写着的这样一个字:“马”。“这是——?”樊於期看了许久,依然不解地问道。“当时我亦没有在意太多,只是照着这上面的意思随口要了一些马匹,如今看来,他却是给我们备下了这能走出旱海迷谷的唯一方法。”天乾继续向樊於期解释道。“走出旱海迷谷的方法?”樊於期显然还是没能够反应过来,只是皱着眉头不解道。“不错,想要走出这旱海迷谷的唯一方法便是利用老马识途这一点。”天乾正说着之际,随手便指向那群受惊的马匹,慢声而道,“这群战马之前跟随了九夷王的姜族部落几番征讨狐竹,想必是已经多次经过这旱海迷谷,而马则要比人类更有灵性,它们对方位的辨识记忆程度要远远超过人类,所以只有它们才知道这迷谷的出路。方才她们一直处于受惊的状态,纷纷想要逃散,必定是已经感受到了我们一直在死亡周围绕圈,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动静来。”“原来如此。”樊於期和众人听罢天乾这番叙述,这才明白过来,有了天乾这些推断,之前悬着的心也都纷纷落定了许多。“事不宜迟,大将军当速速命全军以马匹作为领路者,所有人跟着马匹的步伐牵引行进,不然过了酉时,若是夜幕真的来临,只怕众位将士难以经受的住这里的寒气。”杨端和在明白了其中缘由之后,立即向樊於期谏言道。“嗯,杨兄弟言之有理,”樊於期听了杨端和此言,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而后朝众军下令道,“传令下去:全军以马蹄为导向,随马行进!”“诺!”大军领了樊於期的号令,便遵照此令去办了。而此时的天乾,却仍然还有诸多疑问没有解开。他原本以为这神秘人是九夷王部族之人,因为在九夷殿之时,那个神秘人曾暗中向他传递过讯息,但是如今在这兵荒马乱的旱海迷谷中,神秘人竟然又显现出了踪迹。此人不但对这里的情况十分熟悉,而且为何能屡屡未卜先知,那他到底是谁?这个疑问,像个谜一样困扰着他,让他久久不能安定下来。樊於期的一千上庸精兵按照神秘人的指引,采用老马来引路,终于赶在了酉时之前走出了旱海迷谷。此时,天色正巧刚刚开始谢幕,夕阳已经西下,一轮新月已经爬上了树梢。由于只是新月,所以光亮并不充足,除了能看清几个模糊的身影正不断靠近狐竹城之外,便再也分不清其他的东西了。“大将军,前面就是狐竹城了,我们不如将战马全部留在此地,只领精兵悄悄前往,来个衔枚息鼓,如此可趁着赤里古还没反应过来,打他个措手不及。”杨端和见全军已经步入狐竹城外,便向樊於期建议道。“嗯,杨兄弟此言甚是,不知天乾兄弟以为如何?”樊於期虽然觉得杨端和的计策不错,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再次征求了下天乾的意见。“杨将军此计贵在能出敌不意,大将军不妨一试。”天乾也是赞同杨端和的办法,便点头肯定道。“好,那就依天乾兄弟之见,传令下去:所有人衔枚息鼓,缒墙袭城!”樊於期一声令下之后,这上庸的三千精兵便将一切辎重遗留在了原地,只带了兵刃和绳索,一齐向狐竹城进发。待到了狐竹城下,差不多已经到了戌时,此时的狐族人正像往常一样,在一阵狂欢作乐之后,已经准备熄火休憩。他们当然不会想到会有外敌悄悄入侵他们的城池,所以就连平日里负责岗哨的哨兵,也在欢乐过后,累到在哨岗上,呼呼大睡了。上庸精兵们按照樊於期的指令,分十人一队,每队每人口中衔含钱币一枚,将鼓架全部隐藏了起来,这是为了不发出任何动静和声音来,只是根据队长的手势进行行动。利用绳索的绳爪钩住城头,而后便徒手攀绳而上,缒入那狐竹城中。这便正是是樊於期所下的令:衔枚息鼓,缒墙袭城。而此时的赤里古根本不会料到这群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外族人竟然能够顺利通过旱海迷谷,并且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入了他的狐竹城中。“哧—哧—哧—”,狐竹城的守城卫兵已经多年未受到过任何敌军的侵袭,早已习惯了这种悠哉度日的生活,而此时,随着这一声声喉管被割裂后喷溅出来的鲜血,他们在睡梦中已经不知不觉下了黄泉。更为悲哀的是,他们在临死前竟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不好了,不好了,国主!有敌兵杀进城了!”赤里古正醉酒于睡梦之中,忽然听得耳边一阵大喊,立刻惊坐了起来,却见床头一个戎兵神色十分惊慌地向他大声嚷话道,而床下则站了一群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的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