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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窃神策柳云炳遭戮 纵魏国钜子轲猎奇 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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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影一听身后忽然有人追出这番话语,顿时心中一惊,眼珠子也在刹那间瞪大了许多,那可怕的声音对他来说却是如催命阎王一般,他稍稍打了个冷颤之后,便也不作答,只脚下使足了气劲,一招脚踏青云,飞身欲逃。

    可他未曾料到的是,那来人岂是这么容易甩脱的,他的一番夺步而逃,却丝毫越不过那来人的掌控之外,只听得背后一道劲风呼啸而来,那黑影根本来不及躲闪,便中了那道劲风的掌力。

    “呜噗--”那黑影在中了那道劲风之后,顿时感到背心一阵剧痛,不由得呜咽了一声,脚下也顿时不稳,便从那半空之中划空而下,一下子跌到在了地上,吐血不已,可是他仍然挣扎着爬了起来,直往深幽墨居的悬崖之上踉跄而去。

    “哼哼,就凭你,也想逃得过我的掌心?”那追踪而来的声音,见那黑影已被自己的掌风随手击中,便哼出一声冷笑,十分不屑道,随即也便一直跟了过去。

    而那黑影踉跄了几步,却发现前面已经是悬崖的尽头,便再无想生还的念头,只转过头来,朝身后尾随而至的那人道:“你这狗贼,勾结叛教,杀我墨家相夫氏的众兄弟,老夫与你势不两立!”那黑影虽然身负重伤,已然却破口大骂道。

    “柳云炳,你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本座原本乃仁义之主,恩泽天下苍生,许你墨家相里氏入我相夫氏一族,你却不知恩德,回过来头恩将仇报,我看你这等人,是死不足惜!”那一口一个本座一口一个仁义的声音从黑影的后面渐渐显露了出来,此人便是墨家相夫氏的钜子皞,而被他一掌重伤在地的那位,则是墨家七坊之一问鼎坊的坊主柳云炳。原来那孟无形引起墨家内乱,企图夺权之时,墨家七坊的坊主死的死,降的降,而柳云炳则不得已投靠了孟无形。不过他当时本就是假意服从孟无形,准备会同钜子腹伺机将孟无形一网打尽,以再夺墨门,可是不料钜子腹为了湮灭王翦的三十万大军,却将自己与孟无形在潜龙潭底同归于尽了。没有了领门之人,柳云炳只得暗伏在相夫氏之中,私自暗中调查太皞,终于让他发现了太皞利用《八龙神策》掌控墨家的秘密。他今夜本想窃了那《八龙神策》,寻找相里氏残存的势力,以图东山再起,可如今还是偏偏被那太皞给算计了。

    “呸!”柳云炳十分干净利索地口吐一口污血,继续大骂道,“墨门不幸,居然收了你这狗贼!残害同门师兄弟,阴结叛徒欺师灭祖,还满嘴仁义道德,真是恬不知耻!”

    “柳云炳,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墨家好,为了你们七坊的坊主着想,当今之势,战国纷乱,群雄并起,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凭借舞文弄墨就可以指手画脚的春秋之世了,诸子百家若不依附强大的朝纲,早晚要被湮灭。可那钜子老头太过固执,非要秉承什么兼爱非攻的信道,所以我师父孟无形才会不得已出此下策。我相夫氏如此为墨门早作打算,又怎能被贯上欺师灭祖的恶名呢?”太皞俯身而下,看了看那直喘粗气的柳云炳,一番冷言冷语,好生说道。

    “哈哈哈,真是可笑之至!”柳云炳忽然仰天大笑道,“想我墨家祖师爷墨翟当年倾尽全力助宋抗楚,可等大义!且如今你等相夫氏的恶贼竟要投靠恶贯满盈的暴秦,还口出谬言为了我墨家着想,岂不笑煞天下之人!”

    “你这老匹夫,竟然好说歹说不行,我便不与你再费唇舌!你若把《八龙神策》乖乖交出来,那本座可饶你一命,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本座出手毒辣!”太皞见柳云炳全然不停他的劝话,反而句句于他相冲,便再也按捺不住怒火,扬起双掌出口威胁道。

    “《八龙神策》?我便扔下这悬崖也不会给你!”那柳云炳一边说着,一边趁着太皞不注意,便将那《八龙神策》的图谱朝那悬崖尽头一掷而下。

    太皞一见柳云炳突然作此动作,一下子也慌乱了手脚,急忙飞身入悬崖想去接住那图谱,可熟料刚一抬脚,却觉得脚下被一个重物所牵扯,全然使不开气力来。他俯身一看,竟是那柳云炳的双手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脚踝,让他施展不开。

    太皞一心想截住那随风直将卷入崖下的的图谱,却被柳云炳双手缚住,情急之下再也容不得自己思想,便一掌直击柳云炳头盖骨之上,他使出的掌劲十分凶猛,内力直穿透柳云炳的百会穴,头骨一下子被震碎了开来,柳云炳也一下子当场殒命。

    可那柳云炳虽已被太皞一掌毙命,可是他僵化的双手却依然死死缠住了太皞的双脚。太皞好生挣扎了几下,才最终挣脱了开来,可那个时候,《八龙神策》的图谱早就随着崖间的阴风一卷而下,不知所踪了。太皞直奔那悬崖之顶往崖下左右察看,却只有阴风阵阵呼啸而过,直划的人脸面生痛,全然没有他想要找的《八龙神策》的踪影。此时的太皞又气又急,那《八龙神策》对他来说固然重要,可是怎奈这崖间太过凶险,自己自然不能以身犯险,所以不得不暂且先退回深幽墨居,待召集墨家相夫氏的一干人等,再来寻找这图谱的下落。

    “启禀钜子,属下翻遍了崖下的每个角落,均未发现有类似锦帛图谱的东西。”

    “禀钜子,属下也已派人在那崖间找寻,除了凌厉的寒风和陡峭的峻壁,也未曾见得有其他不寻常之物。”

    “属下也是如此。”

    “……”

    那相夫氏的统领、长老在搜寻了深幽墨居的山崖一个晚上未果之后,便合计着一一向那太皞汇报,言语之间都重在突出自己已竭尽全力,希望能免于太皞的责罚。

    “废物、废物,一群废物!我墨家相夫氏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太皞丢了《八龙神策》,本就十分气恼,如今这自己的手下报上来的却没一个喜讯,不禁勃然大怒。

    座下相夫氏的诸位长老,眼见太皞已是恼羞成怒,自知是无法阻挠,也不好上前劝解,只得纷纷低头不语,任凭太皞骂了个狗血喷头。

    可唯有那原本归降的七坊之一聚义坊的坊主范疆看不清眼前的情况,抑或是在之前在相里氏待久了,并不清楚这新任钜子的脾性,冒然上前劝解道:“钜子,这深幽墨居的后崖如此之大,而那锦帛图谱不过三寸四尺,诸位长老一时之间难以觅得,也乃情理中之事,不如令诸位长老稍作休息后再寻一番,或许别有收获也说不定。”

    那盗走《八龙神策》的人本就是相里氏归降之人柳云炳,如今这相里氏一脉的范疆又来出言说情,太皞听了不仅怒火未减稍许,反而更是如浇上了油一般,却又尽量拉下了声调讥讽道:“范疆,你相里氏一门之人向来都是阴怀鬼胎之流,如今你叫我半道休憩,莫不是要同那柳云炳一样,耍什么花招吧?”

    “钜子明鉴啊,范疆对钜子一向忠心耿耿,绝无半点私心,又怎么会与那柳云炳同流合污?柳云炳此贼作茧自缚,如今命丧深幽墨居,乃是咎由自取。”范疆一听太皞似有怀疑他的意思,于是吓得跪地下拜,口中直呼冤枉,决意要撇清与那柳云炳的关系。

    “是么?既然对我忠心耿耿那还愣着干嘛,还不给我去找?!找不到图谱你们几个一个也别想就此脱了干系!”太皞大吼一声,直将范疆给一脚踹了开去。

    范疆被踹开三尺开外,见太皞反身被对着他,丝毫不敢怠慢,只是唯唯诺诺,收拾了衣角,半点半顿着退了下去。众人见范疆已被太皞如此粗暴地给打发了,也自然不敢闲着,也一并想跟着范疆偷偷溜下去。

    可就在这些人首尾相衔一步步暗自开溜之际,忽然门口的领卫拉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四凰主归奏!”

    这些人一听这相夫氏的四大杀手老四忽然归来,一下子没了主意,又不敢私自退去,只得一下子都停在了原地,见得重黎昂首挺胸跨门而入,纷纷立在两旁,低声道:“属下恭迎四凰主。”

    重黎却根本不看这些人一眼,只一直抬起了肩膀,大步朝那太皞座下走去。

    “重黎参见钜子师兄。”重黎见了太皞,按照太皞立定的礼制,行了个觐见之礼。

    “是四妹回来了,”太皞原本正被那范疆惹恼而背对众人,听得身后是重黎的声音,于是便缓缓转过身来,见在他跟前的却只有重黎一人俯身低头,便循例问道:“我交代你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七魂追命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只因有墨家余孽天乾插手了此事,诛杀樊於期和韩氏余党未能得手,我身受天乾重创,七魂追命也不幸丧命于天乾的手下。重黎无能,请师兄责罚。”重黎只一个劲地低着头,口中却毫不推卸责任,一口气便将太皞的问话全部都答了清楚。

    太皞本来正因为丢失了《八龙神策》气恼不已,如今听重黎带来的却是这般功亏一篑的消息,不禁又疑又恼。他素知重黎行事向来雷厉风行,若是论阴谋诡计自然不如自己,但是若是要论出手狠毒,他相夫氏一族几乎无人能及,而自己座下的七大护法也一向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如今派去协助重黎,更可谓如虎添翼。他本想着此番将他几人一齐派去,可保执行李斯的密令万无一失,可孰料如今此行不但没有完成任务,还损赔了夫人又折兵,岂能不恼?不过在恼怒的同时,他又有些怀疑,因为他始终认为以重黎和七魂追命的相加的实力,即便那天乾再怎么厉害,也不太可能落得如此凄惨的结局,所以他恼归恼,但是依然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有意俯下身来细声试探道:“四妹,这七魂追命可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再加上有你这个南凰坐阵,怎能就全然丧命于那天乾之手了?”

    重黎知道自己带来这个消息,太皞定然是不会轻易相信,不过按照她这种独来独往的性格,她也从不会对自己的言语作过多的解释和掩饰,所以她毫不作任何推脱之言,直接便道:“重黎言尽于此,钜子师兄信与不信,那便是师兄的事。师兄若是真有所怀疑,可自行前往泾阳樊府查个究竟。”

    “四妹!你可不要以为你是我相夫氏四大首尊之一,便可以恣意妄言,你可知我墨家相夫氏可还是有族制门规的!”太皞一见重黎竟是这般傲慢的态度,方才一直压抑的怒火一下子便再次爆发了开来,顿时拉高了嗓门一翻大吼。

    “重黎自知办事不力,有违族制门规,一切但凭师兄处置,重黎绝无怨言。”重黎面对太皞的淫威早就做了最坏打算,只一句轻描淡写的言语,便足以应对太皞的威胁。

    “好!来人,四凰主重黎奉钜子之令诛杀韩氏余党,然中途办事不力,屡次失手,且令墨家蒙受损失甚大,今按墨家门规,施以墨刑,即刻执行!”重黎的轻描淡写是真正触怒了太皞,太皞也是下定了决心要让重黎尝点苦头,否则她眼中怕是不再有他这个新任钜子的威严了。

    “谨遵圣令。”左右的几位相夫氏统领见钜子皞如此大怒,自然不敢怠慢,简单回应了钜子皞的命令之后,急忙一拥而上,缚手绑脚将那重黎捆了个严实。

    钜子皞口中的墨刑,则是墨家相夫氏里相对较为严酷的刑罚,此刑便是在受罚之人脸面刺字,而后染上墨汁,使其渗入肌肤,永久不得消褪。这种是墨家相夫氏常用的刑罚之一,虽然比起膑刑、腰斩、枭首之类的刑罚要轻了许多,却要比鞭笞、杖责这类的刑罚严厉,是受罚之人一辈子的耻辱。钜子皞之所以对重黎施以墨刑,是因为他既要给自己立威,又不能让重黎这样的得力助手失去行动能力,所以这个刑罚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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