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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青春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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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聚会约定的日子。这个年过得无滋无味,我期待已久。

    我穿上了新买的大衣,戴上了浅灰色的围巾,一副自认为帅气的样子。我和苏栀先行约定在美嘉华寻找吃饭的地点,其他人要晚点才能赶来。

    苏栀一点没变,和高中一样,当然,比毕业的那晚肯定要逊色些。见到她我的笑容不知而起,我熟练地帮她拿起手提包,她却单手挽起我的臂弯来。我感到尴尬和不理解,这要是被正在逛街的小姑碰到可真就是解释不清楚了。但这对我又有什么损失呢?

    “这个年过的脸上长了好几个痘,本来都不想出来的。不过一想是和你们尤其是你见面就无所谓了。”

    “切,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高三头发不扎,一双黑眼圈的样子你忘了?”

    “诗绿!”苏栀将拳头奋力地锤在我的臂膀上,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我双手插在上衣口袋,挽着我手臂的另外一只手让我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我尽量不表现出异样,和苏栀在美嘉华里面穿行着。陪着她看了看衣服、鞋子和包包,我拿着她的衣服和手提包的样子像极了她的男友,我知道这一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我太满足了。这是一副幸福的毒药,我陷入其中。

    “你说好以后会去厦门找我玩的,打算什么时候去?”我和苏栀坐在餐厅里面边聊边等着他们。

    “说不好,可能毕业以后吧。厦门也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

    这时老肖和荆诺手挽着手走了过来。

    “哟,一进来就看见你们两个聊得正欢,我们这是不是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老肖一进来就皮了起来。

    “跟他?老肖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哦?荆诺你得替我教训教训他。”苏栀说完摇着荆诺的胳膊撒着娇。

    “行,没问题。回去就让他跪搓衣板。”荆诺说完这句话后惹得四人哈哈大笑。

    “对了,肥仔怎么没来?”老肖问到。

    “我们肥仔同学远在松滋,怎么舍得有时间赶过来。说到肥仔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去年十二月的时候肥仔有没有给你们打过电话?”想到这我突然兴奋了起来。

    “有!”老肖也兴奋了起来,“我估计他给每个人都打过电话,不信到时候问问文兄就知道了。”

    “他说的啥?”我问到。

    “你先说,我再看看是不是说的一样。”老肖神秘的笑着,一副我不说他便也不说的样子。

    “他给我打电话说看上了一个女孩,准备向她表白。”

    “真的假的?”苏栀听到后惊讶地放大了音量。

    “他说他准备用高中那个没实现的方案,在一个大商场的二楼用气球载着礼物飞到女孩面前,然后单膝跪地拿着玫瑰花表白。”

    “对!对!”老肖兴奋地敲起了桌子。

    “咦!”荆诺和苏栀同时对此嗤之以鼻。

    “他这方案也只有你们这些直男才想得出来吧?”荆诺一副嫌弃的样子。

    “说不定那女孩就喜欢这样的。”老肖一脸贱笑,惹得荆诺掐起了他的胳膊。

    “他这大张旗鼓的样子我估计不成,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我开始认真分析了起来,“要是成了他早就打电话告诉我们他脱单了。”

    “哟,你们讨论什么事情这么开心?”这时文兄和茉一起走了进来。

    “哇,好久不见,来抱一个!”看到文兄我立马起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文兄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去年十二月肥仔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还没等文兄坐稳老肖便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

    “嗯,我想想。好像是有。”

    “是不是打电话告诉你有喜欢的女生了,然后准备表白?”

    “你怎么知道的?”当文兄回答完,大家轰然大笑起来。

    那天我们自助餐从下午一点吃到四点,直到工作人员提醒我们已经超过了用餐时间。

    我们聊各自的见闻,聊各自对未来的想法,聊过去0802那些不为人知的八卦,笑声不断。茉还告诉我们0802又新成了两对情侣,让我们啧啧称奇!

    “对了,诗绿,你怎么没在大学找一个,难道还忘不掉以前的人?”末了老肖又开始挑事情。

    “我太差了呗,没人要,又不像你老肖那么有才。”

    “那是,你还算有自知之明。”苏栀也帮着老肖揶揄我起来。

    “行了行了,接下里怎么搞?”文说到。

    “先去学校转一转,然后再去五一路吃晚饭怎么样?”

    “好!”

    我的这个提议被大家一致赞成。我们一行人在冬日的暖阳下沿着北京路欢愉地走着,繁花似锦的沙市已填不满我们的双眼,我们充满着自信,讲述着各自过去半年所见的壮丽景色。可一到学校,一切都仿佛回来了。我们依旧是那埋头做题的高三学生,调考成绩依旧挂在每层楼的墙壁上,七楼的阳台锁着,依旧能想象出去年我们在那踢纸团的景象。橘黄色的操场是变化最大的,没有了一涌而来的吃饭学子和晚自习过后来散步的男男女女,操场空荡荡的仿佛没了灵魂。远处的钟楼朴实而敦厚,依旧准确报时着。这一切仿佛才刚过去一般!

    我们躺在操场上晒着太阳,每个人都没有说话,各自回忆着这里属于自己的点点滴滴。阳光给足了面子,毫不吝啬将温暖覆盖了全身,惹得我们久久不愿离去。远处传来了说话声,怕也是像我们一样的人们在缅怀着过去。

    “走吧,同志们,也该去吃饭了。”文兄站起来打破了这个低沉的氛围。

    “走,目标飘香面馆斜对面的那家餐馆!”

    当我们走进餐馆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松滋那一批人也在里面聚餐,这下可热闹了。我们两桌干脆合成一桌在二楼的包间里玩起酒桌游戏来。我替苏栀拉开椅子后坐在了她的身旁,不时替玩游戏输了的她挡着啤酒,可二十来人的酒确实有点多,不一会我的肚子便涨得不得不频繁地上着厕所。可我是高兴的,一方面是见到了这么多熟悉的面孔,另一面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终于替苏栀做了些许事情。

    以前安静的学霸秋和琳此刻也兴奋不已,同那些曾经活泼的“学渣”们嬉闹举杯着。半年不见,昔日的友人们都变得更加生动,更加有趣。觥筹交错间每个人都是那么可爱,这气氛也是那么的美好,让我们忘掉了忧愁、忘掉了烦恼。

    吃完后我们六人找了个KTV狂吼了起来。我们唱起了当时火热的《北京东路的日子》,里面的歌词仿佛就是在写着我们一般。接着我唱起了久违的许嵩的歌,《素颜》、《断桥残雪》、《如果当时》、《庐州月》、《清明雨上》、《灰色头像》、《半城烟沙》、《城府》、《多余的解释》、《叹服》、《你若成风》、《认错》、《想象之中》、《粉色的信笺》、《七号公园》、《浅唱》、《坏孩子》、《在那不遥远的地方》、《惟爱你》、《单人旅途》……他们盛满了我对过去的思念,也蕴含我对苏栀想说的话。然而,如果时光倒流我们又能抓得住什么呢?

    唱完后已是凌晨一点,荆诺和茉去了苏栀的家,老肖和文兄和我一起打的来到了开发区。下车后我们感到些许饿意,便在十字路口吃起了烧烤。

    “诗绿,你是不是还喜欢着苏栀?”文兄问到。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你这是典型的忘不掉过去,你说你今天对苏栀表现出来的样子是个人都看得出有问题。你们两个真的不合适!”

    “诗绿,你这样是不行的。我跟你讲忘掉过去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老肖也插了进来,举起啤酒同我一饮而尽。

    “我也想找啊。可我们班六十个人就四个女生,校区刚好也是个工科校区,怎么找的到嘛。”我抱怨到。

    “男人不能怂,脸皮得厚,知道不?”老肖举起酒杯又一饮而尽。

    “得了吧,不提这些事了。你们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我和荆诺准备继续在北京读研,然后就在北京找份工作。”

    “我这学药的,我们学校本来药学就是最厉害的,到时候保研本校吧。然后茜也会争取考研到南京。”

    “跟你们聊天真没意思,说着说着就变成两个人了。我就不一样,一个人在厦门瞎浪,到时候再考研到一个更加美丽的地方,等退休有钱了就到鼓浪屿买一栋别墅养老。”

    “诗绿这个想法好,到时候记得把我们接进去体验一下。”老肖举起了酒杯。

    “没问题!”我开心地回答到,与老肖一口闷下了剩余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