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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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吃早饭了吗?我现在要去食堂,要一起吗?”

    他们两个跑完后,聂戚邀请她一起去食堂吃早饭。

    桑初和聂戚并肩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她能感觉到聂戚一直注视着她的目光。像野兽紧紧盯着自己猎物一样,占有欲十足。

    这样的目光实在让人难以忽视,也让人很不舒服。

    桑初实在没忍住,开口问:“你一直盯着我干嘛?”

    聂戚:“你好看啊。”

    他语气里玩笑意味十足,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桑初:“你别这样看着我了,好奇怪啊。”

    聂戚笑而不语,垂下眼帘,漆黑的眼底净是晦暗不明。

    桑初余光中瞧着他,感觉特别奇怪,周身的气质和以前都不一样了,就好像他变了一个人一样。这种诡异的感觉一直盘绕在她的心里,如鲠在喉。

    聂戚本来计划着一起去食堂,可以坐在一起吃早饭。然而一进食堂,他就瞧见小姑娘急冲冲的走向窗口,买完一堆东西就撤。

    他也随意买了个面包跟在小姑娘身后。

    “你走这么快干嘛?你有什么事很急吗?”聂戚走在她的身边,女孩子的速度都可以算是在小跑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我要抓紧时间去背书。”桑初一本正经的回复,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

    也不知道是谁早上起床磨磨蹭蹭,还抓紧时间背书?要是段晓听到这话,肯定要吐槽这不是骗傻子吗?

    聂戚站在班门口看着桑初急匆匆进班的身影,瞳孔里的幽深又加深了,就好像深渊一般幽深莫测。

    他昨天路过他们班,竟然看见她和一个男生谈笑风生,笑得惬意。既然之前的一步一步慢慢来的攻略效果不大,那就来点直接,步步紧逼的吧。

    她只会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此刻,他就像久处深渊,满世界都是黑暗的人,突然瞧见头顶有一缕亮光照了进来,他想死死抓住,想让那亮光永远为他停驻下来。

    上午几节课都是地理历史政治这种文综的课,她已经决定和上辈子一样依旧选理,这些课她也没怎么听。

    老师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人的精力有限,既然做好了选择,那就对自己的选择全力以赴就够了。

    所以,桑初正大光明的摸鱼了一个上午。

    第四节又是政治课,她写了会数学题,现在正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揪头发。

    为什么一个人短时间内可以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呢?

    明明之前就是个温文儒雅,朗朗如明月的干净少年,怎么今天给人的感觉就那么怪啊。倒更像是...上辈子的聂戚!

    一想到,桑初就感觉背脊发凉。

    昨晚梦见的画面又从脑海里闪过,那双充血癫狂的双眼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了。

    那是她上辈子第一次发现他会如此血腥暴戾。就算在后来的相处中,她也会时不时想起那个可怕的眼神。

    政治老师连着讲了两节课,估计也累了。再最后的十分钟里让同学们自己看书。而他自己出去溜风了。

    段晓看着自己手里一沓厚厚的政治习题,又看了一眼桑初趴在桌子上休闲自得的样子,心生羡慕。

    “初初,你真的决定选理啊?”

    “对啊。”

    “真羡慕你,我要是脑袋瓜子好也选理,它也太难了。”段晓哭丧着脸,她本来就对理科心生向往,总觉得能学好这玩意儿的都是大佬啊。

    奈何自己的脑袋瓜子不争气,理综那些东西就跟看天书一样。

    前桌的秦顺听见她们两个的对话,转头也凑过来闲聊。

    “你选理?我也打算选理来着,这就是缘分啊。”

    桑初睨了他一眼,像看傻子一样。不是选文就是选理,谈什么缘分?

    “你到时候分到哪个班我也去啊,我们刚好有个照应。”

    秦顺也没在意她的眼神,自顾自的说着。去一个新班级要是还有个认识的老同学,互相都有个照应,这多好啊。

    桑初随便的应下,也没在意他说的什么。想着快放学了,中午又要阅览室让聂戚给她辅导了。

    她想着,如果聂戚给她的感觉还和早上时一样,那以后就离他远远的。虽然这么干有点不大厚道。

    “初初,我看你这两天一直看这个笔记本,以前也没见你记过笔记啊?”

    段晓无意间看到她桌子一角放着的一个绿色笔记本,她记得桑初这两天时不时就会拿出来看看,可是又没见她记过笔记。好奇这是谁给她的。

    “聂戚给的。”

    “聂戚?!!!”秦顺的反应比段晓的一脸惊愕反应还大,直接惊呼出声。惹得班上一群人看向他们。

    他给大家一个歉意的眼神,示意抱歉打扰了。又转头直接问桑初,紧张兮兮的样子,“你怎么和他认识的?你们什么关系啊?”

    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

    桑初认真想了想,回答:“我和他异父异母。”

    段晓:“……”

    秦顺:“……”

    下课铃声如约而至,在教室禁锢了一上午的学生们疯了一样冲出教室。

    桑初吃饭一直都是和寝室另外三个人一起的,今天也不例外。

    “初初,你干嘛呢?”段晓看着桑初在位子上磨蹭,不肯动作。“初初,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桑初:“……”

    磨蹭来磨蹭去的,最终还是在食堂吃完了饭。她拖拖拉拉的前往阅览室。

    唉,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啊!

    “来了。”桑初刚推开阅览室的门,就听见一声清朗低润的好听嗓音。

    聂戚站在一众书架前,身姿欣长,提拔笔直。一身蓝白校服显得更为干净透彻。他站在书架投射下来的阴影里,旁边就是阳光。

    阴影与光亮有着显而易见的分界。就好像,他被隔离在了晦暗阴影里,与希望只有一线之隔,却束手无策。

    阅览室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聂戚依旧是那个温柔又澄澈,皎皎如明月的少年。还是这样的他让人觉得舒服自在。

    桑初想,也许,早上的莫名感觉只是自己的错觉吧。可能是因为昨晚的那个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