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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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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便要朝右厢房走去,汀芳汀芷两个赶忙拦住他,道:“姑娘正换衣裳,还请二少爷在此处稍等会儿罢。”

    正在此时,却见明珠打了帘子出了,只见她脸上还有些许残红,整个人却比往日有精神了许多,见维怀只顾看着自己,便道:“二哥哥这几日都不曾来找我玩了,怕不是早把我这个妹妹忘了罢?”

    维怀听她这样说,就道:“怎么会呢?我这些日子都在房里温书,今天得了空,就给你送果子来了。”说着便把一捧荔枝递了过去。

    原来自维怀上次同小王氏说过要去白鹿洞后,便开始发奋读书,侯爷见他此次这般上心,便特地去外头请了先生来教他。维怀倒也不笨,十几日的功夫,已是比原来开窍了些。

    明珠并谢氏听了个稀罕,只听明珠道:“二哥哥往日里最不喜欢读书,怎么最近倒发奋了。”

    维怀便答道:“先前是我胡闹,现在想想还是要考个功名才是。”

    谢氏在一旁听了,便笑着为他打扇,道:“这就对了,过几日明珩旬休,可叫他回来和你仔细说说。”

    他几人又聊了一会儿,维怀便道:“时候不早了,先生估计已经来了。”明珠同谢氏听了,便赶快打发他回去。

    谢氏见维怀走了,便让瑞乐带明珠回屋里温习功课,自己并潘妈妈一齐坐在院中,只听她道:“怀哥儿也开始发奋了,这倒是一桩好事。”

    因她想与谢家亲上加亲,可汪荃却瞧不上维怀的学业,虽没有直说,可明里暗里不知绕过了多少次。

    “表少爷年纪还小,正是贪玩儿的年纪,如今心思定了,再过几年,有个功名还不容易!”潘妈妈在一旁附和道。

    谢氏闻言,便笑了,道:“他是侯府公子,便不是一等的勋爵,这府里家财也足够叫他享用不尽了。”说罢,又看了看桌子上摆的荔枝,道:“关键是他对珠儿有一份心,这才是难得的。”

    次日一早,明珠便到荣安堂问安,路上正碰到若娘,几日不见,她竟是长开了些,连带着个子也长高了些,明珠乍一看,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只听若娘在后头叫道:“明珠妹妹。”明珠才回过身去,发现自己刚刚竟没认出她来,忙歉意一笑,道:“姐姐好像长高了。”又绕着她走了一圈,仔细看了看她的眉眼,发觉她竟平添了几分绰约风姿,像个大姑娘了,便拉着她的手,调笑道:“若姐姐,几天不见你,我怎么觉得你比之前动人许多。”

    “呸!”谁知若娘一听这话,便红透了脸颊,“看我不撕你的嘴!”两人笑闹着走进荣安堂,正看见兰娘在王氏身旁坐着,金姐正歪在她的怀里。

    只听兰娘笑着对王氏道:“她们这两只小鸟,凑到一起便是打打闹闹的。”王氏笑了,看着两个女孩儿,只说:“也是明珠来了,若姐儿性子才活泛起来。”

    若娘听了这话,便走到王氏跟前,道:“老祖宗,您可要管管明珠,她一贯会取笑我。”

    明珠听了,忙走到近前,扶着王氏的肩道:“老祖宗可不能听若姐姐一家之言,我哪里取笑她了,我那是夸她!”

    金姐歪这个小脑袋,也看着若娘,忽然伸出食指,点了点若娘道:“我也觉得若姐姐好看。”

    这下若娘可是羞得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因她同王氏并不算特别亲近,此刻也不好到她身边撒娇,正愁着,却听王氏道:“咱们家的姑娘,个个都是美人。”

    又叫若娘走到近前来,仔细看着她,兰娘在一旁陪着,王氏是过来人,一眼便瞧出若娘应是来了初潮,已经显出了少女的身段来。

    便道:“姑娘家身子金贵,不可再贪凉了。”

    兰娘听了这话,便知道是什么意思,又吩咐徐妈妈将几子上的冰酪撤了,换来了几杯红枣桂圆茶。明珠眼睁睁看着自己馋了许久的冰碗被撤了下去,欲哭无泪,只能和金姐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

    只听若娘道:“谢过祖母。”她的初潮刚过,这几日发觉自己的身子出现了些变化,因母亲耿氏最近又犯了病,倒也不好拿自己的事去扰她。只是每夜都觉得害怕极了,此刻听了王氏的安慰,才稍稍安心了些。

    王氏又看了看明珠,见她气色比刚进府时好多了,人也长胖了些,便笑道:“我瞧着明珠胖了些。”

    明珠听了,赶忙捂住自己的脸,若娘正抓住机会,去摸她的腰,道:“祖母,正是呢,她的肚子软乎乎的。”

    明珠被卖了个底,登时不好意思极了,便撒娇道:“外祖母~我这些日子被母亲逼着跳绳,就连点心都不让我吃了。”

    王氏听了,笑着把她搂进怀里,拍着她道:“先前不是爱美极了,长胖了可就不好看了。”

    明珠只把小脑袋露出来,掰着手指埋怨道:“我每日又要跳绳,又要做功课,又要弹琴,又不让我吃饱,真恨不得生八只手,八个脑袋。”

    兰娘笑着点点她的额头,道:“姐妹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偏你有这么多埋怨!”

    若娘在一旁见她二人打闹,又听到兰娘说‘姐妹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不由心中有些难受,她读书不过为认识几个字,将来好管家罢了,至于其他才艺,她却是什么都没有的,一时不由羡慕起明珠兰娘来。

    明珠眼尖,瞧见若娘闷在一旁不说话,便道:“我在琴艺上要是有若姐姐在女工上五分天赋,也不至于总叫宋先生说我对牛弹琴了。”

    又站起身来,拉了若娘走到王氏身边,道:“外祖母,您看看,这就是若姐姐绣的。”王氏瞧着若娘身上挂的荷包,上面绣着香草,确实是一手好绣活,便道:“做得确实不错。”

    明珠在一旁听了,便笑着同她们道:“我前几日求若姐姐给我在扇面上绣些花样,今日便厚着脸皮,为老祖宗和兰姐姐也讨两个!”

    王氏听了,笑骂道:“有你这般抢别人功劳的么!”金姐在一旁听了也不依道:“为何没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