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都爱吃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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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五日过去，明珩已经见喜，吴先生见了便同少卿大人禀报此事，后又在彭志房内搜出药杵，发现了些许粉末残渣，如今终于可以断定此事乃彭志所为，便将他转交刑部收押，留待疫情过后提审。
这边厢明珩病势见好，可王兆那里非但没有起色，反倒愈加严重了，虽他前几日便被搬去了隔离点，有专人看护，可抵不过他早就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如今已是日薄西山，苟延残喘罢了。
这日徐司良看诊后，正欲回宫，便被王攀的仆从拦下，待他到了尚书府，只听王攀问道：“徐大人，兆儿的病情如何了？”
徐司良见他来询问自己，只好道：“兆少爷身子有些虚，还需再看看。”一旁的王夫人听了这话，便道：“快去拿些参送过去。”
又问道：“徐大人，若还要别的补品，您尽管提。”
徐司良汗颜，王攀见他支支吾吾，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便道：“谢过徐大人了。”
徐司良哪里敢受他这一礼，便赶快回礼道：“某必当竭尽全力。”就离开了尚书府。
谁知当天夜里，王兆便发起了高热，说了一夜的胡话，待到天边泛出第一抹鱼肚白时，只听他屋里传出了嚎丧的声音，伴随着鸡鸣，王兆终是没有捱过这一场痘疫。
因尸体有痘毒，便是王攀同其夫人也不得见王兆的尸身，故而当王攀下朝时，见到的已经是自己儿子的一坛骨灰了。
王攀看着自己小儿子的骨灰，心中哀恸，又听王康在一旁道：“父亲，若不是圣人执意要把兆儿移出府去，兆儿怎么会死！”
王攀听了这话，闭上双眼，略一沉默，又道：“生死有命，不可口出妄言！”
是夜，镇国公府，因着疫病，凤郎已有二十日不曾出过家门，镇日憋在家里，又因为赏芳宴延期，不得整治明珠，便闷闷不乐。
一旁的小厮江生见了，便同他道：“不如叫奴才们陪您打几局双陆，也算是消遣了。”
凤郎听了，半晌，只哼道：“也好。”便令人把棋盘摆上来，待玩了一会儿，便见他把骰子一扔道：“你们一个个也是蠢笨的，没甚么意思。”
便起身朝庭外走去，江生见了，忙跟在后边，道：“小公爷这是要去哪里？”
凤郎听了，见他跟自己跟得紧，便道：“我在院里转转，你不要跟着我。”便又加快了步子，待他行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见身后已经没了人影，他又绕了几个游廊，到了一个矮墙处，确定了四周无人后，凤郎一个翻身，便跃了出去。
只见他拍了拍袍子下摆，便起身往正德街走去，不想街上别说是摊贩了，就连行人都没几个。
凤郎心道：“白费了我这番功夫。”正准备回府，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叩门，只听一个女孩儿道“店家，我要二两的雪花蜜饯，还要二两的酥酪山楂。”
凤郎听了，不禁口舌生津，可他刚刚明明看过了，这甜食铺子已经关门了，只见他又退了回去，站在这女孩儿身旁，也说道：“店家，我要所有的酥酪山楂。”
说罢便挑衅地看了看一旁的女孩儿，只见她身量勉强到自己胸口。因她头戴白色帷帽，凤郎也就看不见白纱下，明珠抽搐的嘴角。
只听屋内有人大声道：“还请客官稍等。”正说着，便见店家把格扇窗支起，又点了一盏油灯，待看到面前站着的两人时，就道：“两位可是一起的？”
“我不认识他！”
“谁与她是一起的！”
店家看了看面前的锦衣小公子，瞧见他一双凤眸斜睨着自己，想是哪家的纨绔，不好得罪。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翠裙小娘子，虽看不到面容，但想必是个好说话的，便道：“两位客官，店里的酥酪山楂就剩二两了，不如一齐平分罢。”
还不待明珠说话，便听凤郎道：“你是怕小爷我出不起钱么？哪个要与她平分。”说罢便恶狠狠地盯着明珠。
明珠无语，想到自己要赶快溜回家，便不能和这个草包争执，只好道：“那好吧，我只要二两雪花蜜饯。”
店家听了，便替她二人包好点心，又从后厨取了一块儿豌豆黄来，对明珠道：“姑娘这几日常来光顾，今日恰巧我家自己做了些豌豆黄，姑娘若不嫌弃，可以用些。”
凤郎是第一次见此物，见它黄澄澄的，却有一股甜香，刚想要些，一听这是庶民食用之物，不由嫌弃万分，便不再看它。明珠瞧见他想吃又自持矜贵的样子，心中腹诽，真是穷讲究。
又听明珠道：“谢过店家。”只见她从荷包中取出五十文来，又接过了两份点心。
凤郎见状，便赶忙往自己腰间一摸，不成想却是摸了个空，他顿时羞红了脸，那掌柜见他半天不接点心，便道：“小公子可是有事？”
凤郎听了这话，一时支支吾吾道：“我、我今日出来的匆忙，没有带钱，不知可否赊、赊账。”
“噗嗤——”明珠正欲离去，不巧听了这句话，便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道，叫你平日里一双眼睛长到了头顶，今天也让你好好丢丢人！
只见凤郎听了她这笑声，便道：“笑什么笑！”
掌柜的见了便解围道：“小公子，只要一钱银子就可以了。”
谁知凤郎身上别说一钱银子了，就是一文钱也没有！他只好道：“掌柜的，我、我今日确实没有带钱，明日我定会派人把钱送来。”
掌柜的听了这话，却摇摇头道：“这怕是不行，本店小本生意，概不赊账，小公子不若明日再来买罢。”
“明日我就出不来了！“凤郎在心里嘟囔道，偏巧他今天穿的是便服，身上一个值钱的物件都没有。
他看了一眼明珠，只好道：“不知这位姑娘可否借我一钱银子，明日我自会着人以十倍相还。”
月昏星稀，明珠却能清楚看到眼前人的窘态，她瞧见这草包耳朵都红了，心里已经笑得打起滚来！
凤郎见明珠不答话，正欲再说些什么，就听明珠对掌柜的说道：“既然这位公子没有带钱，那我便夺人所爱了。”又见她取出了一钱银子，将那包山楂收下了，凤郎在一旁看着，只气得火冒三丈，心里默念道‘孔圣人诚不欺我，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倒是店家见凤郎气得脸都黑了，忙道：“这位小公子也别生气，明日再来买就是。”又取出了些豌豆黄，道：“小公子不如也拿些豌豆黄罢。”
凤郎见了，只以为他二人是在羞辱自己，也不答话，又恶狠狠地瞪了明珠一眼，便转身离去。
转眼又是五日过去，明珩已经见喜，吴先生见了便同少卿大人禀报此事，后又在彭志房内搜出药杵，发现了些许粉末残渣，如今终于可以断定此事乃彭志所为，便将他转交刑部收押，留待疫情过后提审。
这边厢明珩病势见好，可王兆那里非但没有起色，反倒愈加严重了，虽他前几日便被搬去了隔离点，有专人看护，可抵不过他早就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如今已是日薄西山，苟延残喘罢了。
这日徐司良看诊后，正欲回宫，便被王攀的仆从拦下，待他到了尚书府，只听王攀问道：“徐大人，兆儿的病情如何了？”
徐司良见他来询问自己，只好道：“兆少爷身子有些虚，还需再看看。”一旁的王夫人听了这话，便道：“快去拿些参送过去。”
又问道：“徐大人，若还要别的补品，您尽管提。”
徐司良汗颜，王攀见他支支吾吾，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便道：“谢过徐大人了。”
徐司良哪里敢受他这一礼，便赶快回礼道：“某必当竭尽全力。”就离开了尚书府。
谁知当天夜里，王兆便发起了高热，说了一夜的胡话，待到天边泛出第一抹鱼肚白时，只听他屋里传出了嚎丧的声音，伴随着鸡鸣，王兆终是没有捱过这一场痘疫。
因尸体有痘毒，便是王攀同其夫人也不得见王兆的尸身，故而当王攀下朝时，见到的已经是自己儿子的一坛骨灰了。
王攀看着自己小儿子的骨灰，心中哀恸，又听王康在一旁道：“父亲，若不是圣人执意要把兆儿移出府去，兆儿怎么会死！”
王攀听了这话，闭上双眼，略一沉默，又道：“生死有命，不可口出妄言！”
是夜，镇国公府，因着疫病，凤郎已有二十日不曾出过家门，镇日憋在家里，又因为赏芳宴延期，不得整治明珠，便闷闷不乐。
一旁的小厮江生见了，便同他道：“不如叫奴才们陪您打几局双陆，也算是消遣了。”
凤郎听了，半晌，只哼道：“也好。”便令人把棋盘摆上来，待玩了一会儿，便见他把骰子一扔道：“你们一个个也是蠢笨的，没甚么意思。”
便起身朝庭外走去，江生见了，忙跟在后边，道：“小公爷这是要去哪里？”
凤郎听了，见他跟自己跟得紧，便道：“我在院里转转，你不要跟着我。”便又加快了步子，待他行了一盏茶的功夫，便见身后已经没了人影，他又绕了几个游廊，到了一个矮墙处，确定了四周无人后，凤郎一个翻身，便跃了出去。
只见他拍了拍袍子下摆，便起身往正德街走去，不想街上别说是摊贩了，就连行人都没几个。
凤郎心道：“白费了我这番功夫。”正准备回府，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叩门，只听一个女孩儿道“店家，我要二两的雪花蜜饯，还要二两的酥酪山楂。”
凤郎听了，不禁口舌生津，可他刚刚明明看过了，这甜食铺子已经关门了，只见他又退了回去，站在这女孩儿身旁，也说道：“店家，我要所有的酥酪山楂。”
说罢便挑衅地看了看一旁的女孩儿，只见她身量勉强到自己胸口。因她头戴白色帷帽，凤郎也就看不见白纱下，明珠抽搐的嘴角。
只听屋内有人大声道：“还请客官稍等。”正说着，便见店家把格扇窗支起，又点了一盏油灯，待看到面前站着的两人时，就道：“两位可是一起的？”
“我不认识他！”
“谁与她是一起的！”
店家看了看面前的锦衣小公子，瞧见他一双凤眸斜睨着自己，想是哪家的纨绔，不好得罪。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翠裙小娘子，虽看不到面容，但想必是个好说话的，便道：“两位客官，店里的酥酪山楂就剩二两了，不如一齐平分罢。”
还不待明珠说话，便听凤郎道：“你是怕小爷我出不起钱么？哪个要与她平分。”说罢便恶狠狠地盯着明珠。
明珠无语，想到自己要赶快溜回家，便不能和这个草包争执，只好道：“那好吧，我只要二两雪花蜜饯。”
店家听了，便替她二人包好点心，又从后厨取了一块儿豌豆黄来，对明珠道：“姑娘这几日常来光顾，今日恰巧我家自己做了些豌豆黄，姑娘若不嫌弃，可以用些。”
凤郎是第一次见此物，见它黄澄澄的，却有一股甜香，刚想要些，一听这是庶民食用之物，不由嫌弃万分，便不再看它。明珠瞧见他想吃又自持矜贵的样子，心中腹诽，真是穷讲究。
又听明珠道：“谢过店家。”只见她从荷包中取出五十文来，又接过了两份点心。
凤郎见状，便赶忙往自己腰间一摸，不成想却是摸了个空，他顿时羞红了脸，那掌柜见他半天不接点心，便道：“小公子可是有事？”
凤郎听了这话，一时支支吾吾道：“我、我今日出来的匆忙，没有带钱，不知可否赊、赊账。”
“噗嗤——”明珠正欲离去，不巧听了这句话，便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道，叫你平日里一双眼睛长到了头顶，今天也让你好好丢丢人！
只见凤郎听了她这笑声，便道：“笑什么笑！”
掌柜的见了便解围道：“小公子，只要一钱银子就可以了。”
谁知凤郎身上别说一钱银子了，就是一文钱也没有！他只好道：“掌柜的，我、我今日确实没有带钱，明日我定会派人把钱送来。”
掌柜的听了这话，却摇摇头道：“这怕是不行，本店小本生意，概不赊账，小公子不若明日再来买罢。”
“明日我就出不来了！“凤郎在心里嘟囔道，偏巧他今天穿的是便服，身上一个值钱的物件都没有。
他看了一眼明珠，只好道：“不知这位姑娘可否借我一钱银子，明日我自会着人以十倍相还。”
月昏星稀，明珠却能清楚看到眼前人的窘态，她瞧见这草包耳朵都红了，心里已经笑得打起滚来！
凤郎见明珠不答话，正欲再说些什么，就听明珠对掌柜的说道：“既然这位公子没有带钱，那我便夺人所爱了。”又见她取出了一钱银子，将那包山楂收下了，凤郎在一旁看着，只气得火冒三丈，心里默念道‘孔圣人诚不欺我，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倒是店家见凤郎气得脸都黑了，忙道：“这位小公子也别生气，明日再来买就是。”又取出了些豌豆黄，道：“小公子不如也拿些豌豆黄罢。”
凤郎见了，只以为他二人是在羞辱自己，也不答话，又恶狠狠地瞪了明珠一眼，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