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脑子和耳朵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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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劫？”
“真佛子？”
“那个叛徒？”
三个佛修，三种语气，然后却又异口同声地道：“自从上一次神魔大战之后，他何曾还记得自己的出身，更不要说再会佛宗了！”
这个回答让轩辕昰一愣，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沈衣雪，女子的脸色有些苍白，因为真魂不稳的缘故，整个身子都一直是忽冷忽热的，状况及其不稳定。
可若是历劫不在神界的话……
他不敢再想下去，同时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三个佛修，思索着对方这句话的真假。
是历劫当真不在神界，还是人在佛宗，这三个人有心阻挠？
他一时有些猜不透，然而怀中沈衣雪的状况却又不允许他长时间的耽误下去。毕竟，沈衣雪的真魂刚刚与身体融合不久，而且还是融合的前世的肉身，本来就不稳定，又被云山老祖的天道空间拉扯，时间一久难免会主动离开身体，到时候万一他一个保护不利，让这丫头的真魂再来个魂飞魄散该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轩辕昰有些拿不定主意，站在那里沉吟不语。
言寂的目光闪了闪，目光在轩辕昰和三个佛修之间来回逡巡，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于是朝着那个叫做真悟的胖佛修再次开口道：“真悟大师，就算贵宗有结界保护，然而若是我道宗沦陷，试问贵宗又能坚持多久？”
说话的时候，言寂将目光投向金色结界外愈发浓重的青黑色鬼气上面：“何况，就算这结界能够抵御鬼气，难道贵宗修者就此一生都要躲在结界当中不出去？来日飞升而来的修者，又能否顺利通过鬼雾，顺利穿过结界，到达佛宗？”
接下来的话言寂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其含义却是再明白不过。
诚如真悟所言，覆巢之下无完卵，道宗若是完全被鬼雾侵占，佛宗就算有结界保护，一时无虞，却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根本看不到未来和希望。
——不管是何种宗门，若是始终没有新鲜血液注入，也只能是慢慢走向衰落。
就好像现在的佛宗，固然能够独善其身，然而若是结界之外一直都被这鬼气侵占，除非他们在结界内部重新开辟出飞升的通道来，否者人才凋零，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言寂说的这个问题，三个佛修如何能不明白，而作为佛宗的宗主，想必也是心中有数的。所以他这一番话，也不全是说给真悟等三人听的。
然而，真悟等三人又岂会愿意在一个已经沦陷入鬼雾当中的道宗宗主面前低头呢？
只是还不等真悟三人开口反驳，远远地就又有一个灰色僧衣的年轻沙弥驭气而来，人还在半空当中，就以灌注了真气到声音中喊道：“真悟师叔，宗主有命，请言寂宗主前往须弥谷一叙！”
须弥谷，便是佛宗修者所聚集的山谷。
言寂闻言总算是松了口气，于是又向真悟开口：“真悟大师，言寂有能够完全将鬼气驱散出神界的方法……”
说到此处，一直与真悟等三人对峙的轩辕昰闻言，突然重重地冷哼一声，满含着警告地看了言寂一眼。
言寂这一次没有回避，反而挑衅似地迎上轩辕昰的目光，一触即分，随即转向轩辕昰怀中的沈衣雪，挑了挑眉，那意思是，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救这个丫头重要？
轩辕昰随着言寂的目光落在怀中女子苍白的小脸上，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言寂已经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无奈的妥协。
不妥协，难道当真要看着这个丫头的魂魄消散么？
于是，言寂向那真悟大师拱了一拱手，再次强调自己有能够让神界恢复正常的方法，然后毫不意外地惹来对方的一脸不屑：“若是言寂宗主当真有办法，还是快些回去挽救道宗去吧，毕竟我佛宗还能再坚持一段时日！”
言寂也不以为忤，反而淡淡地笑了笑：“只是此事务必佛道二宗齐心协力，缺一不可，所以言寂才特地前来佛宗拜会，为的就是此事。”
他挑一挑眉，看向了前来传讯的年轻灰衣沙弥：“何况，贵宗宗主，不是已经邀请言寂前往了么？”
真悟的脸色阴晴不定，一时也猜不透这个时候佛宗宗主此举何意，然而终究不好当面违背，于是也就懒洋洋地做了个请的姿势，没有什么诚意地道：“既如此，那就请吧。”
言寂面色不变，甚至还朝着真悟道了一声“有劳”竟真的随着对方手臂指引的方向，朝着须弥谷的方向而去。
轩辕昰和孔微海自然是紧随其后，却被另外两个佛修伸手挡住：“二位，本宗宗主只是邀请了道宗宗主言寂，并未邀请你们。”
那高个佛修咧嘴一笑：“咱们，还是算一算方才结界被劈开的账如何？！”
轩辕昰一愣，孔微海却是轻轻地嗤笑了一声，道：“看来佛宗也不过如此，都是些睚眦必报，心胸狭隘之辈！”
又矮又瘦的那个佛修忍不住跳脚：“你说什么？”
这一次答话的却是轩辕昰：“原来神界的修者，飞升的时候不但有不带脑子的，还有不带耳朵的，竟然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明白！真不知道是飞升神界的要求降低了，还是原本就如此？”
这句话延续了孔微海的毒舌，包括站在言寂身边，正要准备引路的真悟，都一同变了脸色，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轩辕昰却好像视而不见，反而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来。
真悟等三人恍然，自己又问了一层“你说什么”，相当于再次证明了对方“飞升不带脑子，不带耳朵”的说法！
孔微海一个忍俊不禁，竟然笑出声音来，顿时将三个佛修的目光再次都吸引道自己身上。
言寂一时也有些头大，孔微海毒舌就算了，原来轩辕昰竟然也不差，看来此前轩辕昰对他，还算是客气的！
可眼下若是不将双方的矛盾协调好，他哪里能够走到须弥谷去见佛宗宗主道空？恐怕双方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
轩辕昰是无所谓，他只是想要找个地方稳定沈衣雪的真魂，大闹佛宗也无妨，只要历劫能赶紧冒出来救人，其他的都快要慢慢说，只是三个佛修的态度让他心中不满，再加上历劫的佛修身份，这才忍不住将心中的火气“小小”地发泄了一下。
收到言寂无奈的眼神，他也就收敛了下去，任由言寂开口解释：“三位大师有所不知，这三个人，才是真正解决神界鬼气的问题的关键！”
这一次真悟终于忍不住出言讽刺了：“言寂宗主说笑了，神界的危机，就算再严重也只是神界的问题，作为魔界的天魔女，不给神界找麻烦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是解决神界问题的关键？”
高个的佛修也阴阳怪气地道：“言寂宗主一定要说天魔女是解决神界问题的关键，是不是当真知道这鬼雾的起源，难道竟是天魔女造成的，又想要危害我神界？”
这句话一出，轩辕昰几乎是立刻抱紧怀中的女子，后退了两步，同时用手中的战天剑指着那高个佛修，一脸毫不掩饰的戒备。
之前的无妄书生，绿竹仙子，也曾说过类似的恶意揣测的话，如今竟然又从一个佛修的口中听到，看来神界还真不是他和这个丫头该来的地方。
——只是，这里本来就不是他们想要来的。
三个佛修也是同时气势一变，手中的真气再次凝聚在指间，随时准备朝着轩辕昰的身上招呼。
孔微海默默看了言寂一眼，从三个佛修的身上，转到轩辕昰的身上，身上蓝蓝莹莹的真气骤然暴涨，凝聚成盾牌一般，朝着三个佛修的一面却又带着无数尖锐的倒刺。
气氛再一次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言寂顿时头大无比，有些无奈地看着孔微海：“孔微海，天魔女沈衣雪以混沌之气将鬼气压制在葬神渊中的清情况，是你亲眼所见，难道此刻不出面证明，还要挑起佛道二宗的纠纷？”
孔微海一笑：“是你们要起纷争，与我何干？”
“你！”言寂实在没有想到孔微海竟是如此地不配合，一时气结，瞪着对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只是，当着佛宗修者的面，道宗内部之间的矛盾，言寂也只有暂时压下心头火气，缓和了语气：“鬼雾弥漫神界，神界中人，无一可幸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难道你就不顾忌自身安危？还有……”
他一指轩辕昰怀中的沈衣雪：“你在修真界的这个师侄的安危？”
孔微海这才撇了撇嘴，朝着真悟等三人道：“之前界河上空鬼雾弥漫，然后又突然消失，你们佛宗，不也派了两个修者前往么？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还不如将那两个人叫来，一问便知真假！”
可是真悟等三人，根本就是感觉到此处结界的变化才飞速赶来的，哪里曾见过被佛宗派出去查看界河源头葬神山情况的如慧如尘二人？
却不料那前来报信的小沙弥突然开口：“就是如慧和如尘两位师兄从界河返回，见过宗主之后，宗主才命小僧前来传讯，邀请道宗宗主前往须弥谷一叙的。”
“历劫？”
“真佛子？”
“那个叛徒？”
三个佛修，三种语气，然后却又异口同声地道：“自从上一次神魔大战之后，他何曾还记得自己的出身，更不要说再会佛宗了！”
这个回答让轩辕昰一愣，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沈衣雪，女子的脸色有些苍白，因为真魂不稳的缘故，整个身子都一直是忽冷忽热的，状况及其不稳定。
可若是历劫不在神界的话……
他不敢再想下去，同时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面前的三个佛修，思索着对方这句话的真假。
是历劫当真不在神界，还是人在佛宗，这三个人有心阻挠？
他一时有些猜不透，然而怀中沈衣雪的状况却又不允许他长时间的耽误下去。毕竟，沈衣雪的真魂刚刚与身体融合不久，而且还是融合的前世的肉身，本来就不稳定，又被云山老祖的天道空间拉扯，时间一久难免会主动离开身体，到时候万一他一个保护不利，让这丫头的真魂再来个魂飞魄散该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轩辕昰有些拿不定主意，站在那里沉吟不语。
言寂的目光闪了闪，目光在轩辕昰和三个佛修之间来回逡巡，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于是朝着那个叫做真悟的胖佛修再次开口道：“真悟大师，就算贵宗有结界保护，然而若是我道宗沦陷，试问贵宗又能坚持多久？”
说话的时候，言寂将目光投向金色结界外愈发浓重的青黑色鬼气上面：“何况，就算这结界能够抵御鬼气，难道贵宗修者就此一生都要躲在结界当中不出去？来日飞升而来的修者，又能否顺利通过鬼雾，顺利穿过结界，到达佛宗？”
接下来的话言寂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其含义却是再明白不过。
诚如真悟所言，覆巢之下无完卵，道宗若是完全被鬼雾侵占，佛宗就算有结界保护，一时无虞，却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根本看不到未来和希望。
——不管是何种宗门，若是始终没有新鲜血液注入，也只能是慢慢走向衰落。
就好像现在的佛宗，固然能够独善其身，然而若是结界之外一直都被这鬼气侵占，除非他们在结界内部重新开辟出飞升的通道来，否者人才凋零，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言寂说的这个问题，三个佛修如何能不明白，而作为佛宗的宗主，想必也是心中有数的。所以他这一番话，也不全是说给真悟等三人听的。
然而，真悟等三人又岂会愿意在一个已经沦陷入鬼雾当中的道宗宗主面前低头呢？
只是还不等真悟三人开口反驳，远远地就又有一个灰色僧衣的年轻沙弥驭气而来，人还在半空当中，就以灌注了真气到声音中喊道：“真悟师叔，宗主有命，请言寂宗主前往须弥谷一叙！”
须弥谷，便是佛宗修者所聚集的山谷。
言寂闻言总算是松了口气，于是又向真悟开口：“真悟大师，言寂有能够完全将鬼气驱散出神界的方法……”
说到此处，一直与真悟等三人对峙的轩辕昰闻言，突然重重地冷哼一声，满含着警告地看了言寂一眼。
言寂这一次没有回避，反而挑衅似地迎上轩辕昰的目光，一触即分，随即转向轩辕昰怀中的沈衣雪，挑了挑眉，那意思是，到底是面子重要，还是救这个丫头重要？
轩辕昰随着言寂的目光落在怀中女子苍白的小脸上，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言寂已经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无奈的妥协。
不妥协，难道当真要看着这个丫头的魂魄消散么？
于是，言寂向那真悟大师拱了一拱手，再次强调自己有能够让神界恢复正常的方法，然后毫不意外地惹来对方的一脸不屑：“若是言寂宗主当真有办法，还是快些回去挽救道宗去吧，毕竟我佛宗还能再坚持一段时日！”
言寂也不以为忤，反而淡淡地笑了笑：“只是此事务必佛道二宗齐心协力，缺一不可，所以言寂才特地前来佛宗拜会，为的就是此事。”
他挑一挑眉，看向了前来传讯的年轻灰衣沙弥：“何况，贵宗宗主，不是已经邀请言寂前往了么？”
真悟的脸色阴晴不定，一时也猜不透这个时候佛宗宗主此举何意，然而终究不好当面违背，于是也就懒洋洋地做了个请的姿势，没有什么诚意地道：“既如此，那就请吧。”
言寂面色不变，甚至还朝着真悟道了一声“有劳”竟真的随着对方手臂指引的方向，朝着须弥谷的方向而去。
轩辕昰和孔微海自然是紧随其后，却被另外两个佛修伸手挡住：“二位，本宗宗主只是邀请了道宗宗主言寂，并未邀请你们。”
那高个佛修咧嘴一笑：“咱们，还是算一算方才结界被劈开的账如何？！”
轩辕昰一愣，孔微海却是轻轻地嗤笑了一声，道：“看来佛宗也不过如此，都是些睚眦必报，心胸狭隘之辈！”
又矮又瘦的那个佛修忍不住跳脚：“你说什么？”
这一次答话的却是轩辕昰：“原来神界的修者，飞升的时候不但有不带脑子的，还有不带耳朵的，竟然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明白！真不知道是飞升神界的要求降低了，还是原本就如此？”
这句话延续了孔微海的毒舌，包括站在言寂身边，正要准备引路的真悟，都一同变了脸色，怒目而视：“你说什么？”
轩辕昰却好像视而不见，反而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来。
真悟等三人恍然，自己又问了一层“你说什么”，相当于再次证明了对方“飞升不带脑子，不带耳朵”的说法！
孔微海一个忍俊不禁，竟然笑出声音来，顿时将三个佛修的目光再次都吸引道自己身上。
言寂一时也有些头大，孔微海毒舌就算了，原来轩辕昰竟然也不差，看来此前轩辕昰对他，还算是客气的！
可眼下若是不将双方的矛盾协调好，他哪里能够走到须弥谷去见佛宗宗主道空？恐怕双方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
轩辕昰是无所谓，他只是想要找个地方稳定沈衣雪的真魂，大闹佛宗也无妨，只要历劫能赶紧冒出来救人，其他的都快要慢慢说，只是三个佛修的态度让他心中不满，再加上历劫的佛修身份，这才忍不住将心中的火气“小小”地发泄了一下。
收到言寂无奈的眼神，他也就收敛了下去，任由言寂开口解释：“三位大师有所不知，这三个人，才是真正解决神界鬼气的问题的关键！”
这一次真悟终于忍不住出言讽刺了：“言寂宗主说笑了，神界的危机，就算再严重也只是神界的问题，作为魔界的天魔女，不给神界找麻烦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是解决神界问题的关键？”
高个的佛修也阴阳怪气地道：“言寂宗主一定要说天魔女是解决神界问题的关键，是不是当真知道这鬼雾的起源，难道竟是天魔女造成的，又想要危害我神界？”
这句话一出，轩辕昰几乎是立刻抱紧怀中的女子，后退了两步，同时用手中的战天剑指着那高个佛修，一脸毫不掩饰的戒备。
之前的无妄书生，绿竹仙子，也曾说过类似的恶意揣测的话，如今竟然又从一个佛修的口中听到，看来神界还真不是他和这个丫头该来的地方。
——只是，这里本来就不是他们想要来的。
三个佛修也是同时气势一变，手中的真气再次凝聚在指间，随时准备朝着轩辕昰的身上招呼。
孔微海默默看了言寂一眼，从三个佛修的身上，转到轩辕昰的身上，身上蓝蓝莹莹的真气骤然暴涨，凝聚成盾牌一般，朝着三个佛修的一面却又带着无数尖锐的倒刺。
气氛再一次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言寂顿时头大无比，有些无奈地看着孔微海：“孔微海，天魔女沈衣雪以混沌之气将鬼气压制在葬神渊中的清情况，是你亲眼所见，难道此刻不出面证明，还要挑起佛道二宗的纠纷？”
孔微海一笑：“是你们要起纷争，与我何干？”
“你！”言寂实在没有想到孔微海竟是如此地不配合，一时气结，瞪着对方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只是，当着佛宗修者的面，道宗内部之间的矛盾，言寂也只有暂时压下心头火气，缓和了语气：“鬼雾弥漫神界，神界中人，无一可幸免，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难道你就不顾忌自身安危？还有……”
他一指轩辕昰怀中的沈衣雪：“你在修真界的这个师侄的安危？”
孔微海这才撇了撇嘴，朝着真悟等三人道：“之前界河上空鬼雾弥漫，然后又突然消失，你们佛宗，不也派了两个修者前往么？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还不如将那两个人叫来，一问便知真假！”
可是真悟等三人，根本就是感觉到此处结界的变化才飞速赶来的，哪里曾见过被佛宗派出去查看界河源头葬神山情况的如慧如尘二人？
却不料那前来报信的小沙弥突然开口：“就是如慧和如尘两位师兄从界河返回，见过宗主之后，宗主才命小僧前来传讯，邀请道宗宗主前往须弥谷一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