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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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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北雪回过神来,轻轻的摇摇头.

    上了飞机后,看着她坐好,系上安全带后,萨莉和洛莉才落座。

    北雪的目光,落在机窗外,想到当时在军用机场,寒时洲跳过栏杆,叫着她的名字跑向她的情景

    二十分钟之后,飞机滑过跑道,蓦空而起,直冲云霄——

    寒时洲坐在沙发上,脸色岑冷,脑子乱哄哄的,心情不爽到了极点,面前的水晶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蒂,他像是跟烟有仇似的,重重的吸一口,然后吐出略浓的烟圈,熏得他自己皱了眉,微眯了眼。

    心底的痛苦,始终挥散不去。

    该死的女人!

    没心没肺的女人!

    她就一点也不在乎他,在乎儿子吗?为了那tm的“责任”,为了王位,为了权势,她就真狠得下心离开他们?

    既然要抛弃他,又何必回来撩他?

    心痛,难受,纠结,痛苦却又无奈。

    突然,寒时洲想到了曾经,他们新婚第二天,他就绝然的离开了她。当初她的心情,应该也像他这般难受,煎熬吧!

    他开始嘲笑自己,这是“报应”。

    当初他为了所谓的仇恨而抛弃她们母子,现在她为了所谓的“责任”抛弃了他们父子。比起她的狠心来,他狠得有过之而无不及。

    寒时洲,你活该!活该被抛弃!谁让你当初那么残忍的对她?现在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谁!

    他不停的抽烟,想借此麻醉自己,却没能赶走心底的郁结,倒是面前挥散不去的烟熏袅绕,让他眼底湿湿的,熏得他越来越睁不开眼。就在他再抽出一支烟准备点燃时,蓦的,好像有人进来了,他微眯着眼,不悦的透着烟雾看着来人。

    他被熏得,眼底隐隐有泪,面前又袅绕着烟雾,一时间,看得有点模糊。

    就是在这种迷迷糊糊的时候,他仿若看到她的脸,离他,越来越近,他微怔,然后开始嘲笑自己的多情,她明明走了,怎么会在他面前?他正准备点烟时,指尖的烟被抽走,右手的打火机也被拿走了。

    他怔怔的看着她发呆,下一秒,就被扑倒在沙发上,她柔软纤细的身子压住了他,温柔的唇堵住了他的,辗转间,呢喃间,温柔的叫着:“时洲。”

    咫尺间,是她那美得让人心动的眉眼,他大喜过望,知道不是幻觉,眼底的泪滑出眼眶,伸手按住她的头,将她紧紧的压向自己,翻了身,反客为主,将她压在沙发上,唇齿间,缠绵悱恻。

    她纤细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又一次要吻她之前,她睁开眸,看着他,“带我走!”

    寒时洲轻啄她的唇,视若瑰宝,“你想去哪儿?”此刻,经历了痛苦与惊喜,心情激动。即使能感觉她温暖的肌肤,她柔软凹凸有致的身体,可他仍旧紧紧的压住她,抱着她,不松手,他极怕,怕她又走了。

    顾北雪眼度微亮,“都好!”只要能跟他在一起不分开,去哪儿,都好。

    “去澳洲,”他低头看她,咫尺间,他能清晰的看清她每一根睫毛。

    顾北雪眸微暗,“恐怕不行”

    “去澳洲,可以看儿子。”他说。

    “我没证件。”她垂眸。

    寒时洲微怔,看着她。

    “我的所有证件都在萨莉那儿,”顾北雪低喃,呼吸微喘:“飞机起飞前,我逃出来的”

    他微恸,有点激动,更多的是感动,抱紧了她。他的她,还是舍不下他。他惭愧不已,曾被仇恨蒙蔽,他狠心抛下了怀孕的她半年多;而她,虽被“责任”所压,却能抛开一切,不管不顾的回到她身边。跟她比起来,他羞愧,汗颜。

    北雪心底,多少还是有点不确定:“时洲,几个小时之后,我妈就会知道我没回去,”她不管不顾,抛下一切,想要跟他走了,她看着他,“我一无所有,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有,你还愿意带我走吗?”

    “你说呢?”他低头,轻吻她的眼,心底却是无比欣喜。她为了他,舍弃一切,爱他的心,他能感受不到吗?

    顾北雪不敢去想,她没回丹莱,今笙会如何,她想和他在一起,所以很乌龟的用情感战胜理智——

    谷心蕾出了医院,心底的怒火到底是难以控制,直接回了大院,看到何舒云时,眼睛一眨,“妈”然后嚎啕大哭。

    此时,何舒云也正情绪郁闷,之前谷永淳起诉离婚,法院下个星期就要开庭了,她正在跟律师沟通细节,却不料这个猪脑子进来就哭,惹得她皱了皱眉,心情更郁闷了。

    “妈,”谷心蕾也不管身边有没有其他人,一个劲的吐槽,“寒时洲他太过分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还说不会跟我结婚,更不会当现成的爸”

    旁边的律师听了,皱了皱眉。

    何舒云听她越来越口无遮拦,脸色极难看,“住口!”她气极,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白痴,说话也不经过大脑就噼里啪啦的往外说,也不怕被旁人听了去。

    谷心蕾原本就生了一肚子气,这会儿,又被训斥,自然火爆了,“妈,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他”

    啪!

    何舒云给了她一耳光。

    这一耳光过去,谷心蕾暂时住了口,眼睛里全是泪,看着她,吼道:“你又打我!你难道忘了我是为了你才”

    啪!

    又是一耳光!

    谷心蕾哭得更委屈了,捂着被打红的脸,不过,却再不敢吭声。

    “滚回房间去!”何舒云气极,往日端庄的模样全然被怒火取代了。

    谷心蕾郁郁的,一跺脚,哭着上了楼。

    何舒云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却更担心,这个猪脑子,嘴上没拉链,万一有一天她脸色不大好,微叹一声,“高律师,抱歉”

    高律师讪讪的。

    何舒云也趁机湿了眼,开始博同情,“都这么大年纪了,丈夫要离婚,还闹得人尽皆知;女儿又任性,又不省心我真失败,这日子过得真是糟糕透了,”说着,有些抽答,“我丈夫一直怪我,说没把女儿教好,可女儿是我们俩生的,怎么能怪我一个人?其实她除了有点大小姐脾气外,其他的也很好啊”

    高律师听罢,劝解道,“何教授,您也别自责,这孩子嘛,哪有不任性的?”

    “我现在该怎么办啊?”一副弱者姿态的何舒云,眼底鞠着泪。

    “您别担心,”高律师说,“你们婚姻二十多年,也是有感情基础的,如果你坚持不答应离婚的话,法院一审是不会判你们离婚的。”

    “他如果上诉呢?”她问。

    高律师脸色有点异样,“二审的话这就很难说了。”

    何舒云皱了皱眉。

    高律师又安抚道,“何教授,咱别想太远了,等过了一审再说吧。”她又说,“说不定,一审之后,谷书记念着您的好,不上诉也说不定啊!”然后开始小小的奉承,“您看您,有学问又贤慧,又这么端庄,不懂珍惜你的男人,都是瞎了眼的。”

    何舒云面色稍稍好了些,“高律师,这件事,我就托付给你了。”

    “放心,不会有问题的。”高律师开始收拾桌上的资料,“一审的时候,您不必出席,就在家里等着好消息吧!”

    送走了高律师,何舒云上了楼,经过谷心蕾的房间时,看她趴在床上一直哭,那哭声,听得何舒云心烦意乱的,“哭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