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制香师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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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景色不错，绿水青山，田间农人劳作，不是还有低掠飞过的杜鹃三两只。马车上两人状态迥异，一人兴致盎然，一人一脸沉重心事。
如意对此很是不解，说来现在问题最大的是卜家，她都能泰而视之，莲娘何苦总是不得开解。说得不好听，之前算计卜二爷的果断该拿出来的又消失不见了。
不过她已经提醒过，犯不上当个过于热心的人，像莲娘这样的性格，保不齐还以为她有其他目的。
“待会到了，怎么进去？”莲娘试探地问道。
如意收回望向外面的眼光，笑了，“你心里既有成算，何苦又来问我？”她把马车帘子多掀开了一些，看着后方五六匹骏马上的大汉，“你舅家打发的人不只是护送吧。”
莲娘脸上一僵，想说几句打诨的话，如意却已不再看她。不过心中对于将来和程家、包括莲娘舅家的合作已经打了个叉。
做事不光明，为人不坦荡，手段不高明，无论怎么看都没有太多保持长期亲密往来的必要，只盼这次能顺利就行。万一不如人意，如意想起坐在前方驾车的人，只觉得安心。
······
“开门，开门！”果不其然，莲娘舅家来的镖局人作风凶悍，进村子直奔程家妾室温氏的远方亲戚去了。
对方不知道是没人应答或是知晓有为难之人上门，硬是不吭声也不开门。其中一个镖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回头对如意三人说：“有人。”
莲娘问如意，“你说呢？”
如意不语，小武出声了，不过确实对着镖师，“若是强自进门，可会惹来麻烦官司？”
镖师似笑非笑，“那可就看要怎么说了。这人要是没什么厉害来头，自然不紧要。可若是反的，确实不好办。”
小武点头，转而问莲娘，“消息是你之前给的，确切吗？可信吗？”
莲娘没有犹豫，“确切，可信。”随后定了一下心神，对镖师说，“在多加几次，讲清楚，还不开门，就直接进吧。不用顾虑太多，勿要伤人性命即可。”
镖师依言上前，在门口又是几番叫门不应，小武止住了他们踹门的动作，“里面的人听好了，既然能找到你，那就说明你们所做之事我们是一清二楚的，也说明当初让你们做事之人再无心顾及你们。想要什么，这是最后的机会。”
可惜，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镖师在一旁嗤笑，“这些人我们见得多了，骨子里怂的很，不认道理，只认拳头。”
小武还想再说，被如意扯住了。就在这档口，门打开了，一个面色憔悴苍白，身体虚弱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也无话，只是示意众人进门。落座之后，也没太多客套话，更谈不上待客上茶，直接说出了如意他们想要的事实真相。
中年人姓文，也算是读书人，以教书为生。他夫人的确是温氏的亲戚，可已经出了五服，素日里很少往来。年初他因疾病缠身，家中钱财花去不少，但一直未得痊愈。眼看无计可施之时，温氏找上门来，与他夫人不知商议什么，而后没多久他们就搬到了这个村子。夫人不知何时手头宽裕许多，不仅能让他养病好转，还将儿子送进了白水州城的学堂。
不过上月突然说要去还愿进香，回来时带了一包卜家熏香，说是对身体很好。卜家香很有名，他也不以为意。恰巧当日有旧友得知近况，接他去白水州城内一聚，很晚才回。敲门无人应答，他原以为是母子二人早已分别睡下，那曾想在客厅发现倒下昏迷不醒的两人。
大惊失色之下，他赶紧出门叫住还未走远的友人车夫，请他将母子二人送至医所，检查就是中毒。温氏得知后急急忙忙赶来探望，并送上钱财帮助他们。在交谈中提及中毒原因，提及是否是熏香有毒。
他当时心急如焚，未曾想太多，拿了熏香去寻行家检验，果不其然，香内有毒。一家三人，两人危在旦夕，气愤之下他便直接告了官。打官司是因为家中亲人出事，可打了官司不意味母子二人就能康复。
眼看时日渐长，官司也未见动静，温氏在得知他们报官后再不上门，他外出一打听，便知自家被人当枪使了。无奈事已至此，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可温氏做人太绝性，明知母子二人等着医救，却避而不谈求医问药之事。
家中两人卧躺，一人苦苦支撑，剩余积蓄也已不多，前几日去程家找温氏求援也被搪塞，一腔怒火只余满腹苦水。适才如意他们上门，文先生听着架势不对，误以为温氏派人有所动作，并不敢应答。倒是后来小武最后所言，堪堪打消了其疑虑。本已进入绝境，前面有根救命绳，甭管上方之人是好是歹，都得搏命一试。
如意不知莲娘听完是何感受，她对文先生一家颇为同情，尤其是文先生夫人。本以为是亲戚照顾，必是感恩在心，谁料包藏祸心，竟欲至他们于死地而自身获利。这已不是简单的算计，而是谋定后执行的阴谋了。
“我不能说熏香无毒，它致人中毒昏迷乃是实情。若我悔言，官府会反判诬告之罪。但如若需要出证事情经过虚实，我愿当庭据实已告。”文先生很肯定地说道。
如意站起身，盈盈一拜，“先生大义。我是卜家大小姐，你所买熏香出自我家香铺，正是因为不相信卜记会出此丑闻，所以亲自来州城一探原委。地先生实情相告，已是大有所获。如果可以，能否将未用完的熏香给与我。一来请卜家老师傅判断成分，看能否解决目前您夫人儿子的问题；二来我们需要去追查下熏香有毒的原因。”
文先生在听得可以分析成分解除熏香中毒时已激动不已。他疾步走入室内，拿出不完整的一小丸残炽递给如意。“其实熏香并不是内人自行购买的，而是她和温氏一同逛看香料时购买，具体是她自己选中的，还是温氏买与她的，我并不清楚。”
如意看着手中熏香，已是胜券在握至少七成有余，说什么老师傅，就是365，晚上把它往系统空间一扔，分分钟出结果。至于解毒，365应该也没有大问题。
“莲娘，你……？”如意不知同来的莲娘是否还有安排。照文先生所述，他们一家和莲娘及其母亲遭遇实在没什么关系。
莲娘摇了摇头，看得出来有一些沮丧和不甘，但到底底线犹在，做不出迁怒无辜之举。这让如意又高看了她一点点。
回城路上，莲娘试探着，有些小心地问道：“你会马上回永春吗？”
如意猜到了她的心思，回想她自永春归来白水一路的小心和隐忍，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是难得主动握住她的手。
莲娘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脸上甚至出现了小姑娘似的困窘和羞红，“你这是干嘛呀～～～？”
“莲娘放心，之前答应你的事肯定会做成后我才回永春。你比我想的要好，如果程家能由你真正当家，也许卜家生意还能继续做下去。”
如意的话无疑让莲娘吃了颗定心丸。她有些不好意思，张口想解释，后来不知意识到了什么，只能回了如意一个笑容后不再说话。
到了客栈门口，如意对莲娘说：“今明两天我恐怕不会在外走动，如有事，你着人通知小武就行。”莲娘依言称是，两人拜别后各自不提。
这头小武送如意到了房间门口，有些担心，“一两天来得及吗？”
“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甫叔。”如意安慰小武，“这两天得辛苦你了，去州城府衙把官司得一应事宜打探清楚，请个最好的状师。”
小武神秘地笑笑，“卜大爷昨日晚间来信，其他事情都已安排妥当，只等大小姐你拿出香料结果，我们就能直接走案子了。”
如意很惊讶，“你一直和我爹保持者联系，怎么能这么快？”
小武指了指外面的天空，如意瞬时明白了——信鸽。
时间紧，任务重，如意没和小武闲扯太多，就关了门一头扎进系统空间。
“365，熏香的成分是什么？”不再浪费时间寒暄，如意直截了当开问。
“如意，配这熏香的人是个极好的调香师。本来应该是作为熏衣香方所用，主料是沉香、檀香、龙涎香、苏合香、茉莉花、百合花、龙脑香，挺贵的一款香品。”
“咦，不对了，卜家香铺里的香品都没有龙涎香，也不可能有。贵且难得，要是有，爹和甫叔肯定也不会用在普通的熏衣香丸上，怎么都会是在冲击高等级香品调制中使用。仅凭这一条，就可以了。”如意很开心立马找到了切入口。
365可没惯着，一句话泼了盆凉水给她，“官府如何能肯定你所言是真？他就说你是从这款香品开始使用了龙涎香，你又能如何？”
如意半天没能接上话，她不得不承认这条线索的确太过于单薄，“如果此路不通，就在想法子吧。”
“路就在眼前啊。我已经找出了熏香中的有毒成分，只能说文家母子二人算是幸运，调香的人是奔着人命去的。”365很得意自己的分析能力，如意却是为话语中透露的信息感到心惊。
“熏香中混入了少量曼陀罗，除非是老调香师，一般人根本闻不出来。熏香点燃后，气体挥发会让人迷糊眩晕。可这只是第一层麻痹而已，真正厉害的后手不是通过气味，而是手的接触，熏香中添加了雪上一枝蒿和相思豆粉。”
365才点出名字，已经熟悉香料的如意脑海中已经勾勒出来一幅图景。
文夫人和温氏相约买香，在其推荐之下买了现下犯了事的熏香。香丸是放在锦盒中的，所以温氏肯定没有直接接触，而文夫人买回熏香后立即使用，势必要用手取出，不免会沾染到香料。
相思豆粉肯定是用来调和熏香的颜色，不经意中沾到后会抽搐衰弱。最狠的是雪上一枝蒿，因它气微弱，所以混入香料中不易被察觉。通常只能用作外用药，又叫磨三转的它，民间俗话说拿着在碗里摩擦几下，喝了碗里水就会死，可见其毒性之强。
文夫人可能是点燃之前有摸到熏香，这个过程中带来了致命之物。偏偏文家小儿也撞上了，只是不知他是自己亲手接触了还是文夫人不小心传递给了他。
如果能追查出毒素来源，一切就不成问题。无论是调制熏香之人，还是背后指使之人，都能拔萝卜全部带出来。
郊外景色不错，绿水青山，田间农人劳作，不是还有低掠飞过的杜鹃三两只。马车上两人状态迥异，一人兴致盎然，一人一脸沉重心事。
如意对此很是不解，说来现在问题最大的是卜家，她都能泰而视之，莲娘何苦总是不得开解。说得不好听，之前算计卜二爷的果断该拿出来的又消失不见了。
不过她已经提醒过，犯不上当个过于热心的人，像莲娘这样的性格，保不齐还以为她有其他目的。
“待会到了，怎么进去？”莲娘试探地问道。
如意收回望向外面的眼光，笑了，“你心里既有成算，何苦又来问我？”她把马车帘子多掀开了一些，看着后方五六匹骏马上的大汉，“你舅家打发的人不只是护送吧。”
莲娘脸上一僵，想说几句打诨的话，如意却已不再看她。不过心中对于将来和程家、包括莲娘舅家的合作已经打了个叉。
做事不光明，为人不坦荡，手段不高明，无论怎么看都没有太多保持长期亲密往来的必要，只盼这次能顺利就行。万一不如人意，如意想起坐在前方驾车的人，只觉得安心。
······
“开门，开门！”果不其然，莲娘舅家来的镖局人作风凶悍，进村子直奔程家妾室温氏的远方亲戚去了。
对方不知道是没人应答或是知晓有为难之人上门，硬是不吭声也不开门。其中一个镖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回头对如意三人说：“有人。”
莲娘问如意，“你说呢？”
如意不语，小武出声了，不过确实对着镖师，“若是强自进门，可会惹来麻烦官司？”
镖师似笑非笑，“那可就看要怎么说了。这人要是没什么厉害来头，自然不紧要。可若是反的，确实不好办。”
小武点头，转而问莲娘，“消息是你之前给的，确切吗？可信吗？”
莲娘没有犹豫，“确切，可信。”随后定了一下心神，对镖师说，“在多加几次，讲清楚，还不开门，就直接进吧。不用顾虑太多，勿要伤人性命即可。”
镖师依言上前，在门口又是几番叫门不应，小武止住了他们踹门的动作，“里面的人听好了，既然能找到你，那就说明你们所做之事我们是一清二楚的，也说明当初让你们做事之人再无心顾及你们。想要什么，这是最后的机会。”
可惜，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镖师在一旁嗤笑，“这些人我们见得多了，骨子里怂的很，不认道理，只认拳头。”
小武还想再说，被如意扯住了。就在这档口，门打开了，一个面色憔悴苍白，身体虚弱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也无话，只是示意众人进门。落座之后，也没太多客套话，更谈不上待客上茶，直接说出了如意他们想要的事实真相。
中年人姓文，也算是读书人，以教书为生。他夫人的确是温氏的亲戚，可已经出了五服，素日里很少往来。年初他因疾病缠身，家中钱财花去不少，但一直未得痊愈。眼看无计可施之时，温氏找上门来，与他夫人不知商议什么，而后没多久他们就搬到了这个村子。夫人不知何时手头宽裕许多，不仅能让他养病好转，还将儿子送进了白水州城的学堂。
不过上月突然说要去还愿进香，回来时带了一包卜家熏香，说是对身体很好。卜家香很有名，他也不以为意。恰巧当日有旧友得知近况，接他去白水州城内一聚，很晚才回。敲门无人应答，他原以为是母子二人早已分别睡下，那曾想在客厅发现倒下昏迷不醒的两人。
大惊失色之下，他赶紧出门叫住还未走远的友人车夫，请他将母子二人送至医所，检查就是中毒。温氏得知后急急忙忙赶来探望，并送上钱财帮助他们。在交谈中提及中毒原因，提及是否是熏香有毒。
他当时心急如焚，未曾想太多，拿了熏香去寻行家检验，果不其然，香内有毒。一家三人，两人危在旦夕，气愤之下他便直接告了官。打官司是因为家中亲人出事，可打了官司不意味母子二人就能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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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两人卧躺，一人苦苦支撑，剩余积蓄也已不多，前几日去程家找温氏求援也被搪塞，一腔怒火只余满腹苦水。适才如意他们上门，文先生听着架势不对，误以为温氏派人有所动作，并不敢应答。倒是后来小武最后所言，堪堪打消了其疑虑。本已进入绝境，前面有根救命绳，甭管上方之人是好是歹，都得搏命一试。
如意不知莲娘听完是何感受，她对文先生一家颇为同情，尤其是文先生夫人。本以为是亲戚照顾，必是感恩在心，谁料包藏祸心，竟欲至他们于死地而自身获利。这已不是简单的算计，而是谋定后执行的阴谋了。
“我不能说熏香无毒，它致人中毒昏迷乃是实情。若我悔言，官府会反判诬告之罪。但如若需要出证事情经过虚实，我愿当庭据实已告。”文先生很肯定地说道。
如意站起身，盈盈一拜，“先生大义。我是卜家大小姐，你所买熏香出自我家香铺，正是因为不相信卜记会出此丑闻，所以亲自来州城一探原委。地先生实情相告，已是大有所获。如果可以，能否将未用完的熏香给与我。一来请卜家老师傅判断成分，看能否解决目前您夫人儿子的问题；二来我们需要去追查下熏香有毒的原因。”
文先生在听得可以分析成分解除熏香中毒时已激动不已。他疾步走入室内，拿出不完整的一小丸残炽递给如意。“其实熏香并不是内人自行购买的，而是她和温氏一同逛看香料时购买，具体是她自己选中的，还是温氏买与她的，我并不清楚。”
如意看着手中熏香，已是胜券在握至少七成有余，说什么老师傅，就是365，晚上把它往系统空间一扔，分分钟出结果。至于解毒，365应该也没有大问题。
“莲娘，你……？”如意不知同来的莲娘是否还有安排。照文先生所述，他们一家和莲娘及其母亲遭遇实在没什么关系。
莲娘摇了摇头，看得出来有一些沮丧和不甘，但到底底线犹在，做不出迁怒无辜之举。这让如意又高看了她一点点。
回城路上，莲娘试探着，有些小心地问道：“你会马上回永春吗？”
如意猜到了她的心思，回想她自永春归来白水一路的小心和隐忍，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反而是难得主动握住她的手。
莲娘显然也没有预料到，脸上甚至出现了小姑娘似的困窘和羞红，“你这是干嘛呀～～～？”
“莲娘放心，之前答应你的事肯定会做成后我才回永春。你比我想的要好，如果程家能由你真正当家，也许卜家生意还能继续做下去。”
如意的话无疑让莲娘吃了颗定心丸。她有些不好意思，张口想解释，后来不知意识到了什么，只能回了如意一个笑容后不再说话。
到了客栈门口，如意对莲娘说：“今明两天我恐怕不会在外走动，如有事，你着人通知小武就行。”莲娘依言称是，两人拜别后各自不提。
这头小武送如意到了房间门口，有些担心，“一两天来得及吗？”
“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甫叔。”如意安慰小武，“这两天得辛苦你了，去州城府衙把官司得一应事宜打探清楚，请个最好的状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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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很惊讶，“你一直和我爹保持者联系，怎么能这么快？”
小武指了指外面的天空，如意瞬时明白了——信鸽。
时间紧，任务重，如意没和小武闲扯太多，就关了门一头扎进系统空间。
“365，熏香的成分是什么？”不再浪费时间寒暄，如意直截了当开问。
“如意，配这熏香的人是个极好的调香师。本来应该是作为熏衣香方所用，主料是沉香、檀香、龙涎香、苏合香、茉莉花、百合花、龙脑香，挺贵的一款香品。”
“咦，不对了，卜家香铺里的香品都没有龙涎香，也不可能有。贵且难得，要是有，爹和甫叔肯定也不会用在普通的熏衣香丸上，怎么都会是在冲击高等级香品调制中使用。仅凭这一条，就可以了。”如意很开心立马找到了切入口。
365可没惯着，一句话泼了盆凉水给她，“官府如何能肯定你所言是真？他就说你是从这款香品开始使用了龙涎香，你又能如何？”
如意半天没能接上话，她不得不承认这条线索的确太过于单薄，“如果此路不通，就在想法子吧。”
“路就在眼前啊。我已经找出了熏香中的有毒成分，只能说文家母子二人算是幸运，调香的人是奔着人命去的。”365很得意自己的分析能力，如意却是为话语中透露的信息感到心惊。
“熏香中混入了少量曼陀罗，除非是老调香师，一般人根本闻不出来。熏香点燃后，气体挥发会让人迷糊眩晕。可这只是第一层麻痹而已，真正厉害的后手不是通过气味，而是手的接触，熏香中添加了雪上一枝蒿和相思豆粉。”
365才点出名字，已经熟悉香料的如意脑海中已经勾勒出来一幅图景。
文夫人和温氏相约买香，在其推荐之下买了现下犯了事的熏香。香丸是放在锦盒中的，所以温氏肯定没有直接接触，而文夫人买回熏香后立即使用，势必要用手取出，不免会沾染到香料。
相思豆粉肯定是用来调和熏香的颜色，不经意中沾到后会抽搐衰弱。最狠的是雪上一枝蒿，因它气微弱，所以混入香料中不易被察觉。通常只能用作外用药，又叫磨三转的它，民间俗话说拿着在碗里摩擦几下，喝了碗里水就会死，可见其毒性之强。
文夫人可能是点燃之前有摸到熏香，这个过程中带来了致命之物。偏偏文家小儿也撞上了，只是不知他是自己亲手接触了还是文夫人不小心传递给了他。
如果能追查出毒素来源，一切就不成问题。无论是调制熏香之人，还是背后指使之人，都能拔萝卜全部带出来。